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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大宋之天子门生-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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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接过药方,来不及道谢,就连忙问道:“樊圣手,你药箱内可有雄黄?”

樊轩道:“还有一些。县丞大人,怎么,难道说院子里还有毒蛇吗?”

江逐流摇头道:“方才那咬伤舍妹的两条毒蛇不见了,本县怀疑它们没有死,只是藏匿在院子里某处。”

冬儿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她连忙护在崔筝身前,高声叫道:“官人,你快去,快去把那两个讨厌的小东西找出来。”



后身体虚弱,又精力了江逐流的一番恐怖的火攻疗法疲力尽,方才吃了樊轩带过来的安神宁心丹,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时间倒是忘记了伤口处的疼痛。也幸亏她已经睡了过去,要不听说那两条小蛇失踪了,不一定会多害怕呢!

樊轩这里也不敢怠慢,打开药箱,拿出雄黄粉末,把崔筝房间内的门窗缝隙处全部撒上雄黄粉,然后又沿着屋内的墙边撒了一周,最后又在崔筝的睡床周围撒上一些。

“县丞大人,有了这几道防线,即使那毒蛇没死,它们也无法接近令妹。”

江逐流点了点头道:“多些樊圣手,不过这些雄黄还是太少,本县想请樊圣手回去多弄一点雄黄过来,我要把整个院子以及所有的房间都撒上雄黄。”

樊轩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江逐流交代冬儿守在屋内不要出去,有什么事情他会及时过来通知她的。

冬儿却无论如何不肯放江逐流出去。江逐流无奈之下,只好从把樊轩留下的那点雄黄粉全撒在身上,冬儿这才稍稍心安,叮嘱数遍,让江逐流千万小心,这才松开江逐流的手臂。

张保领着一干衙役把院子里都翻遍了,却还是没有找到那两条小蛇的影子。江逐流一挥手,让众人先停下来。

“张县尉,这样搜索下来也不是办法。你命人去敲开酒坊,打几桶烈酒回来。一会儿樊圣手就带大量雄黄过来,我们用雄黄兑成雄黄酒,把两个小东西给逼迫出来!”

张保连忙安排衙役到酒坊打酒。等衙役挑了四桶烈酒回来,樊轩也正好带着雄黄赶了回来。

“县丞大人,老朽那儿只有一斤雄黄,怕县丞大人不够用,又敲开了几家相熟的药铺,弄了十斤雄黄过来。”

江逐流向樊轩道谢之后,立即命人开始配置雄黄酒。很快,四大桶雄黄烈酒配置完毕。

江逐流命令在场众人每人先喝两杯雄黄酒,然后沿着院子把雄黄酒泼洒开来,衙役把雄黄酒洒到院子正中的核桃树下的时候,只听啪啪两声,两条黑白相间的小蛇从上掉了下来。原来这两条小蛇复活之后,就悄悄爬到了树上,伪装成树枝。众人注意力都在院落的地面之上,谁会注意到院子正中的核桃树上呢?况且虽然天空中月色再明亮,毕竟也不比白天,纵然有人望向那核桃树,朦胧之间也分不出小蛇和细枝的区别。可是两条小东西再狡猾,也受不了雄黄酒的味道。在江逐流的雄黄酒的逼迫之下,两条小蛇终于从核桃树下掉落下来。

“抓住它们!”江逐流在远处大声喝道,疾步向两条小蛇掉落之处冲去。

众衙役事先已经听说过小蛇的厉害,此时乍一见小蛇从树上掉落,不由得吓了一跳,虽然有江逐流的命令,却个个畏缩着,不敢上前。

“我们喝了雄黄酒,毒蛇不敢咬我们。不要怕!”张保也从另一方向往这边奔了过来。

可是太迟了,就众衙役一犹豫的工夫,两条小蛇就尾巴击地,弹向空中,飞跃十多步远才落了下来,甫一落地,尾巴又是用力一击,身子有迅速飞向空中,几个起落之间,小蛇已经跃出江逐流的院门,等江逐流和张保追了过去,哪里还有两条小蛇的踪影。

哎!江逐流一掌重重地击再院门上,竟然让这两个狡猾的小东西跑了!对江逐流来说,这可是最糟糕的结果了。这两个毒蛇生性狡诈又不惧寒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跑过来袭击他们。江逐流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地提防这两个小东西的伏击吧?

“你们这些猪头,干什么吃的?连两条小蛇都不敢抓!那你们还当什么公差啊?不如回家搂老婆睡去!”张保怒声呵斥着一众衙役。

“张县尉,算了,弟兄们也是一时大意。”江逐流出言劝慰张保。平心而论,阳县衙门这些衙役平日里表现还是不错的,在抓捕人犯时表现都很勇猛。他们面对两条小蛇心生怯意江逐流也能理解,毕竟和江洋大盗比起来,这两条冬日里还能奔走如飞的怪蛇显然更让人恐惧。

县衙外传来更夫的打更声,已经是四更时分。江逐流见时间不早,就命张保和衙役们回去休息,又派一人护送樊轩回家。

冬儿留在那厢照顾崔筝,江逐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问题深深地困扰着他:这两条小蛇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第一卷 第一百零六章 蚂蚁,又见蚂蚁

|;)。久居阳,从他们刚才的话语中来看,显然阳本地从来没有出产过毒蛇,更别说冬日还能活动的毒蛇。

江逐流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方才在他院子中出现的这两条小蛇显然是被别人有意放入他家中,目的是想致江逐流于死地。

那么放蛇的人会是谁呢?方家两兄弟显然不可能,他们目前有求于江逐流,还指望江逐流在案件判决的时候能偏帮他们,现在官司尚未宣判,他们自然不会向江逐流下毒手。

想到这里,放蛇之人已经昭然若揭了,除了兴国寺那帮和尚或者太后党人,江逐流再也想不到别人了。江逐流到阳时间有限,除了兴国寺的和尚以及宪司副使黄章,还没有得罪过别人。一定是江逐流坚持不放手狄青的案子,激怒了他们,他们才放出毒蛇,想让江逐流死于毒蛇之口。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关键时候竟然有人挺身而出护着江逐流,他们更没有想到,江逐流一介书生,竟然会医治蛇毒。

怎么办?狄青的案子自己还要不要审?江逐流又一次思索起了这个问题。张震离去后这些天内,江逐流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让烦恼无比的问题。不查这个案子,北宋很可能就失去未来的一代军神,查这个案子,他本人、甚至还有冬儿,都可能招到某种伤害。江逐流在心中几经权衡,其实已经非常倾向于放弃狄青这个案子,他目前之所以还没有主动向上移交狄青的案子,是因为江逐流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量,他想等宪司衙门再一次找上门来,他再顺水推舟做这个人情。没有想到,江逐流没有等到宪司衙门再次来人,反而等到了两条致命的毒蛇!

江逐流处事原则向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现在太后党人竟然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还想让他放弃狄青这个案子,那是休想!江逐流下了决心,无论遇到多么大阻力、化上多么大的代价,他也一定要把狄青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揪出隐藏的幕后的真凶,让那帮愚蠢的太后党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人施于我身的,我必十倍的施还于人!”

江逐流就在这个念头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江逐流醒来天已经近午。他连忙起来奔向崔筝的房间,看看崔筝伤势恢复的如何。

推开房门,江母和冬儿都围坐在崔筝床前,崔筝却病恹恹地半躺在床上,脸色十分苍白。

看到江逐流进来,崔筝苍白的脸色上忽然飘起一朵红云,她侧了个身,面朝墙壁闭眼假寐。

“娘,冬儿,崔筝妹子怎么样了?”

“官人,我刚服侍崔姐姐喝过汤药,崔姐姐感觉尚好。”冬儿回答道。

江母却在那里沉声骂道:“舟儿,你做下的好事!身为兄长连义妹都照顾不好,反而让义妹替你阻挡毒蛇,你还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吗?”

说着江母举起拐杖作势要打江逐流。

江逐流不敢分辩,乖乖地在垂手立在江母面前,等候着他的拐杖。

“娘!冬儿也有错,您要打就打冬儿,不要责罚官人!”冬儿连忙挡在江逐流身前。

“义母,您就别责骂义兄了。是筝儿不好,筝儿不听义兄的劝阻,硬上冲上前阻挡毒蛇。”崔筝无法再假寐下去,连忙转过身强撑起身体来阻拦江母。

“乖筝儿,你快躺下,莫要弄坏身子!”

江母见崔筝挣扎着要起来,顾不得责打江逐流,连忙去扶崔筝。

“崔姐姐,你不要乱动啊!”

冬儿也上去从侧面抱住崔筝。

江逐流也在旁边关切道:“崔筝妹子,你身子虚弱,要好生静养才是。”

崔筝见江母放过江逐流,这才听话地半依在床头。

江逐流对江母道:“娘,您老别生气,等舟儿处理完手边的事情一定回来领取娘的责罚。”

江母冷哼一声,不理睬江逐流,却慈爱地抚摸着崔筝的额头。

江逐流干笑两下,道:“娘、崔筝妹子、冬儿,你们这两天一定勤喝雄黄酒,千万不要疏忽。我先到衙门里去。”

江逐流回到房间内洗漱一下,喝上几杯雄黄酒,这才来到前衙思补堂。

郭松和张保见到江逐流,就跟了过来。

“县丞大人,昨晚上的毒蛇究竟是怎么回事?县丞大人心中可有计较?”见张保在后面把门掩上后,郭松压低声音问道。

“呵呵,小小爬虫而已,有什么大惊小

弟打起精神,每天都要喝上几杯雄黄酒,不要着了小爬虫的道。”

张保在旁边道:“县丞大人,那两条小蛇会不会是蛇妖?冬日里竟然还能活动自如。”

“张大哥,哪里有那么多神怪妖魔?”江逐流摆手道:“不过是略微反常一点的小蛇而已!据我所知,就有一种蛇可以生活在极北之地,不惧寒冷。”

江逐流这话倒也不是胡说八道,他曾在蛇族馆内见过文字介绍,说在北极圈生活着一种叫极北》)。两条小蛇说不定就是类似于极北》。

“县丞大人见闻广博,属下自愧不如。”张保惭愧地拱手道。

郭松却道:“县丞大人,那极北之地的毒蛇,怎么会跑到中原腹地呢?会不会是有人特意带进来,意图对县丞大人不利?”

江逐流笑道:“暂且不用管它。我们只要做好防范措施就行。郭大哥,除了多备一些雄黄酒外,还要去让樊圣手调配一些应急蛇药。一旦有个意外,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交代完毕,江逐流就让郭松和张保各自忙去,不要再为他的安危担心。遣走郭松和张保二人后,江逐流就马上到架阁库把已经封存起来的狄青杀人案卷宗重新翻了出来,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弃这个案子了。

卷宗、验尸报告、证人证言、一百一十三个僧人的口供笔录、一座赤金佛像、还有杀人凶器——那把锋利的匕首,这些东西都一一摊开,放在宽大的书案上面。江逐流背着手,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些东西,绕着书案踱着小圈。他知道,兴国寺杀人案的答案就在这些东西上面,只是他一时寻找不到而已。

在哪里?在哪里?我要找的答案究竟是在哪里呢?江逐流踱着步苦苦思索。

他一想到一点东西,就立刻停下来,扑到书案上急速翻开卷宗,翻到他刚才所想的地方,仔细看了看,然后沮丧地摇了摇头,显然他考虑的不对,这不是他要寻找的东西。于是江逐流就放下案卷继续思索。

过了不久,他脑海中又有一点灵光,就马上扑到书案上,抱起僧人的口供笔录仔细对照,然后又沮丧地摇了摇头,显然又考虑错了。

就这样,江逐流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地上的青砖地都快被他踩出一条小径,书案上的所有东西都不知道被他翻看了多少次。

答案啊,谜底啊,你们究竟再哪里呢?

江逐流再一次拿起那把锋利的匕首,走到思补堂门口,借助门外明亮的阳光仔细观看,匕首依旧锋利明亮,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夺目的寒光。匕首手柄上黑布缠绕的细密解释,手握上去一点都不会感觉发滑。这样的匕首握在手中,端是一把上好的杀人利器。

江逐流一边把玩着匕首,一边想象着初秋那个大风之夜,一个面目模糊的人手持着这把匕首,潜入了心观禅师的禅室,抓着心观禅师的衣领,照心观禅师的心脏狠狠地刺下去,一刀致命!

凶手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心观禅师?匕首啊匕首,你能告诉我吗?

忽然,江逐流目光落在匕首手柄黑布的缝隙上,里面似乎夹了一个细小的东西。这是什么呢?江逐流来到阳光下,用拇指上的指甲小心地将这个微小的东西从黑布的缝隙中拨了出来,原来是一只干瘪的蚂蚁尸体。

怎么会有蚂蚁?江逐流心中一紧,难道说心观禅师之死与蚂蚁有关?难道心观禅师不是死于匕首,而是死于蚂蚁之口?

江逐流把这只蚂蚁尸体小心地收在手中,再次仔细检查匕首手柄上的黑布,可是却再也没有发现蚂蚁。

江逐流低头望着蚂蚁的尸体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大声喝道:“来人,给我传仵作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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