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天子门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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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牢来,等候知县到任后审理。要不然。纵使有两个南牢,恐怕也被犯人装满了。
说话间就到了南牢的最深处。这里关押地都是重刑犯,所以戒备也特别森严。不过目前这里只关押了一名犯人。那就是狄青。
张保指着天字一号牢房,对江逐流说道:“县丞大人,案犯狄青就关押在里面。”
江逐流来到牢房门口,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隔着巨大的木栅栏向里面望去,在牢房中间的地板上,摆着一个黑色粗瓷碗,一个破罐子。再往里面看。一处角落里放着一只木桶,上面沾满了黄白之物。想来犯人的大小便就靠这只木桶来解决了。在另外一个角落,堆放了一些稻草,只见一个瘦弱的犯人躺这堆阴暗发霉的稻草上。
江逐流心中轻叹,如果这狄青真的是一代军神,无论他有没有杀人,江逐流也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张县尉,可否把狄青提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好的!属下这就准备!”张保躬身答道。
他请江逐流来到外边的一间摆满了刑具的大房子里,不用问,这里就是审问犯人,对犯人实施酷刑地地方。
江逐流看着这些刑具碍眼,常冈连忙喊来狱卒,把刑拘归拢到一起,堆在屋角,用麻布蒙上。
一切收拾完毕,那边狱卒把狄青从牢房提出来押解了过来。
江逐流一见狄青不由得暗赞一声,好一个眉清目秀的美男子!虽然脸上有几道血痕,额头上还有墨青色地文,可是都掩饰不住他精巧秀致的五官。江逐流相信,如果狄青扮成女装,必定也会倾国倾城。
江逐流忽然间明白了狄青为什么上阵杀敌地时候要带狰狞的青铜面具,如果那个传说中的军神狄青真的和眼前这个狄青是同一个人,那么一切都能得到完美的解释。
狄青手上戴着巨大的铁链,脚上拴着沉重的脚镣,可是走起路来竟然非常轻松,显然这一点负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江逐流看了看狄青,对张保吩咐道:“张县尉,为狄青出去枷锁。”
“这?”张保迟疑了起来,显然有点不放心。
“呵呵,”江逐流笑了起来,“张县尉,有你和众狱卒拱卫在本官身边,难道还怕狄青作乱不成?”
张保无奈地挥了挥手,常冈立刻上来替狄青打开枷锁。
狄青不卑不昂地站在那里望着江逐流,对他的所做地一切既没有感到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感激。
“来人,给他看座。”江逐流又道。
常冈这次不待张保吩咐,立即搬来一张木凳,放在狄青身后。
“狄壮士,请坐。”江逐流说道。
狄青坐在凳子上,依旧不发一言。
江逐流看了看狄青干裂的嘴唇,吩咐道:“来人,给狄壮士端上一碗水。”
常冈刚要去,江逐流又道:“如果有饭菜,也盛上来一些,记住,要好一点地饭菜!”
常冈领命出去,心中却道,这个狄青是什么来头?不会是新任县丞的亲戚吧?
吩咐完毕,江逐流这才对狄青说道:“狄壮士,本官乃阳县丞江舟。我来问你,兴国寺心观禅师可否是你所杀?”
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南牢初审
狄青冷冷看着江逐流,却不说话。
张保在一旁看着生气,大声喝道:“我家县丞大人问话,难道你没有听到?”
狄青冷笑道:“既然是县丞大人,为何便服问案?”
江逐流苦笑,我这一换衣服,还换出事情来了。
张保这边气道:“你这凶犯,兀敢嘴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江逐流伸手制止狄青,这边笑着反问道:“狄壮士,按我大宋律例,可曾限定朝廷命官必须公服问案吗?”
狄青一愣,支吾道:“这……”
江逐流心中笑道,这个问题我都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军卒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回去后一定要读读大宋律例,不然老被犯人这般责难,面子上太挂不住了。
“狄青,本官这次过来不是想和你讨论大宋律的问题,而是想询问你的案子,所以你大可不必思虑本官为何便服问案。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本官确确实实是阳县的县丞。假如你依旧不相信,那么我可以着人回去替本官把官服拿来然后再问你的案子。”江逐流态度十分诚恳地说道。
张保也在一旁说道:“狄青,你是不是牢房没有住够啊?三个多月没人来问你的案子,今日好不容易来了县丞大人,你不配合问案,反而质疑县丞大人。莫非你是想拖延时间?这样看来,那住持心观禅师很可能是你所杀!”
“你这狗县尉,一定收了别人银子!”狄青冷笑道,“否则为何诬陷于我!”
“大胆!”
这囚犯太嚣张了,张保气得七窍生烟,一时间也忘记了县丞江逐流就在一旁坐着,他冲上去就要动手教训狄青。
那狄青睥睨看着张保,并不害怕。
“张县尉。你且慢生气。”
江逐流上前一把拉住张保。张保也惊觉自己地失态,趁机罢手。
这时常冈终于回来了,他挎了一个提篮,里面放着一只水罐,五六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还有两大海碗堆得冒尖的炖菜。上面的肥肉片子油光闪亮,煞是诱人,连一旁狱卒们都眼睛直地望着那大白肥肉片子,不住地吞咽口水,心说常牢头今日怎么了?对这个杀人凶犯简直比平日里对亲爹还好。
江逐流却一皱眉头,常冈弄的东西太多了。身为现代人他知道一个道理,如果一个人长期饥饿,猛然暴饮暴食身体会接受不了,有些人甚至会因此送命。
“常冈,我只要你弄一些稍好的饭菜。你弄这么多肉食过来做甚?”江逐流假装不悦地说道:“再去拿一个小碗,给他拨半小碗热菜。一个馒头就行。其余的菜和馒头待会儿你们自己享用吧。”
常冈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不由得一阵肉疼。看来误会了。县丞大人和狄青不是亲戚,早知道这样,给他弄几个糠饼子,一碗白水也就够了。心中这样想,他还是着人拿了一只小碗,拨了小半碗菜,然后用身子遮住江逐流的目光,把小碗里面地肥肉片子又挑回到大海碗中。这才把半小碗菜、一只馒头和那只水罐摆放在狄青面前。
“呵呵,狄青。你可有胆子吃下面前的饭菜?”江逐流笑问。
狄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上的饭菜,没有答话,却忽然伸出手抱起那只水罐,仰面朝天痛饮起来。只几口的工夫,那一罐子水竟然被狄青喝得干干净净。
江逐流暗自吃惊,这狄青看着象文弱书生一般,竟然能不动声色的将那一大罐子水一口气喝干,也太惊人了。
狄青抹去嘴角的水渍,这才回答江逐流地话道:“有何不敢?”
他一把端起小碗,拿起馒头大口地吞咽起来。
江逐流笑道:“你不怕本官在饭菜里下毒?”
狄青却没有回答,却在那里连吞带咽,转眼功夫,半碗菜和一个大馒头已经被他吞下肚子。
狄青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笑道:“即使被毒死,做个饱死鬼也比做个饿死鬼强。”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况且县丞大人若是想要用饭菜毒死我,直接让我吃不就行了,又何必做作前面那些工夫?”
语气中,狄青已经承认了江逐流就是阳县的县丞。
江逐流点头,这狄青心思还挺细致。
“呵呵,狄壮士,你现在可以回答本官的问题吗?”
狄青道:“县丞大人,那兴国寺住持心观禅师非狄某所杀!这一点狄某已经多次向县尉申诉。”
江逐流正色道:“张县尉只有捕人的权力,却没有审案的权力,所以他纵然接到你的申诉也无可奈何。”
“狄壮士,既然没有你没有杀人,那兴国寺心观禅师是被何人所杀?”江逐流继续问道。
狄青冷冷一笑道:“县丞大人,心观禅师被何人所杀就是你的问题了。狄某只是一个夜宿兴国寺的过客,非是阳县的审案的主官,如何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常冈在一旁大喝道:“大胆犯卒!竟敢对我家大人如此无理,看来不动大刑谅你是不招!”
江逐流在一旁不悦地哼了一声,“常冈!”
“卑职在!”常冈连忙躬身答道。
“本官问话地时候,你少插言!”
常冈面色青紫!得!上次拍到马腿上,这次干脆拍到马蹄子上!下场更惨。看来年轻的县丞大人脾气古怪,还是少说话为妙啊。常冈乖乖地缩到一边去了。
“呵呵,狄壮士,你说地不错,这句话是本官问错了。”江逐流点头笑道,“狄青,那么本官再来问你,你居宿的僧舍床下发现心观禅师地赤金佛像,又如何解释?”
狄青摇头回答:“狄某不知。也许那赤金佛像在狄某投宿之前已经隐藏在床下,又或许是狄某被那些僧人拉出僧舍后,有人趁机把赤金佛像放入床下,嫁祸于狄某。”
江逐流微微颔首,又问道:“那你夜宿兴国寺那天晚上,可否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比如听到打斗声,叫喊声之类的声音,又或者看到哪个僧人举止异常?”
狄青摇头道:“当日晚上,狄某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而且狄某在投宿的时候,只见过三四个僧人,并没有发现他们之中有什么异常的举止。”
江逐流站起来背手踱了两步,停下来望着狄青道:“你撒谎!”
狄青抗声道:“县丞大人,狄某句句实言!你
枉狄某!”
江逐流忍不住仰天长笑,然后忽然收声冷冷地逼视着狄青:“那住持就居住的僧舍距离你夜宿的僧舍不足十步,这么近的距离,住持被杀害的声音你竟然没有听到?本官偏是不信。”
狄青茫然挠头,他面红耳赤,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半天,他才吭哧地说道:“狄某当晚就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信不信都由县丞大了!”
江逐流点头,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狄青,既然在军中服役,你可会武艺?”
狄青道:“狄某粗通武功。”
“粗通武功?”江逐流一笑道:“你的武功粗通到何种地步,可以跟本官说得明白一些吗?寻常人你能打的过几个?”
狄青摇头道:“狄某自从进了军营之中,再没有和寻常人交过手。但是就狄某的军营来说,寻常军营壮汉,狄某一个人对付十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哦?”江逐流眉毛上挑。
县尉张保摇头不信。
常冈和一干狱卒忍不住嬉笑出来。这狄青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就他那样瘦瘦弱弱的身子骨,外表长得跟大姑娘似的,一个人能对付十几军营壮汉?再说,平日里几个顽劣的狱卒兄弟整治他,也没有见他反抗。
江逐流道:“既然狄壮士武艺这么高超。那么兴国寺僧众扭送你地时候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打倒逃走?”
狄青昂头说道:“狄某又没有杀人,为何要逃走?”
江逐流道:“难道你就不怕被定为杀人凶犯,送上法场吗?”
狄青沉默了一下,才道:“狄某相信朗朗乾坤,自由公理!”
江逐流暗道,这狄青,还是理想主义者呢!
“狄壮士,你能否给本官表演一下你的武艺?”江逐流提出了一个要求。
“这有何难!”
狄青用二指捏着地上的厚瓷碗。微微一用力,那硬过磐石的粗瓷碗竟然被他硬生生掰下一块来。他拿着那碎瓷片,用手一攥,那瓷片竟然碎成粉末。
一旁的狱卒脸色发白,尤其是几个欺负过狄青的人,更是瑟瑟发抖。天呐。他们竟然招惹了这样一个魔王。幸亏这魔王心情还算高兴,若是不高兴,自己的小命岂不是没了?他既然能下狠手杀了心观禅师,还会在乎多杀几人吗?
张保也脸色大变,他抢上前一步,把江逐流护在自已身后。
“张县尉,无妨,你且让开。”江逐流淡淡一笑道:“狄壮士若想杀人,又岂会等到现在?”
张保应了一声,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完全闪开。
江逐流也不揭破,他对狄青说道:“狄壮士。关于兴国寺杀人一案,本官已经在你这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本官还要下去继续勘察。询问兴国寺僧人。等一切调查清楚了,本官自会公断。”
顿了一顿,江逐流声音趋厉:“若是你被人冤枉,本官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若是你真的是杀害心观禅师地凶手,那么天理昭昭,本官也不会让你逃脱法网。”
狄青双目和江逐流对视了片刻,躬身道:“狄某相信县丞大人一定还狄某一个清白!”
江逐流一挥手。道:“来人,暂且将疑凶狄青押会南牢。”
那边几个狱卒唯唯诺诺。没有一个人肯上去动手。张保不悦地哼了一声,常冈壮着胆子上前拿着脚镣枷锁对狄青说道:“狄壮士,你暂且委屈一下,小的公命在身,不得不如此。”
说着战战兢兢地为狄青锁上了枷锁脚镣。
狄青平静地伸出手分开脚,任常冈施为。等枷锁脚镣锁定完毕,狄青又转身对江逐流施了一躬:“无论最终狄某能否洗得冤屈,狄某都不会忘记县丞大人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