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诱魔惑-第1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万毒教 224 疯女人的执念啊……
224 疯女人的执念啊……
杜康连忙提醒祝时舞:“别说话了,这恶臭是瘴气,对你们凡人的嗓子也不好。”
胤安似乎是并不惧怕那瘴气,他沉默着摸了摸那道铁门,而后用力一推。
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股恶臭的风迎面扑来,将祝时舞熏得眼睛都张不开了!
祝时舞终于忍受不了,跑到角落里呕吐起来,而胤安和杜康则瞪大双眸望着门后那间石室里的情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祝时舞吐完了,而那两个男人还呆愣在原地,祝时舞看到他们那表情觉得很是奇怪,顺着他们的目光向石室内望去,祝时舞也愣住了。
那不过十几平方的石室中,绑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与杜康长得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那男人双目皆无瞳孔,长发几乎有两米长,散乱纠结在身后,似乎像是十年没有梳理过一般。他浑身肌肤呈紫黑色,他如同一个野兽一般,朝着他们低声嘶吼着,嘴角淌下一串墨绿色的“涎水”,他四肢着地蹲坐在那里,脖子上被一条几乎跟他脖子一般粗的铁项圈勒住,三条手臂粗的铁链连着那铁项圈,三条铁链分别固定在石室顶端、石室东墙、石室西墙。
他的脚下满是与自己的粪便,身旁满是各种动物的残肢碎骨,他的身上已经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满布着一个个脓包,那些脓包流着五颜六色的脓血,看起来恶心至极。
此情此景,众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愣在原地。
而此时,程婉儿苏醒了,她被杜康拦腰抱着,无力的躺在杜康的臂弯间,苦笑:“那是我的许郎……我要让他复活,还差一点点,再差一点点我就能够让他复活了……你们为什么妨碍我?为什么……”
杜康傻眼:“复活?让那种怪物?”
程婉儿卯足了力气发出一声怒吼:“怪物?你说他是怪物?他明明就是你啊!他就是许郎你啊!”
“……”
杜康讶然,平日里的豪爽气概此刻被眼前那与自己长得一般模样却又恶心的太多的怪物扫得一干二净。
那是他?!亦或该说是他杜康生前的尸身?他不敢确定,却也没有理由反驳。
因为他没有记忆,无法判断那是真是假。
胤安和祝时舞也被吓傻了,胤安默默上前将那扇门关上,而后与祝时舞退到了离那门一丈开外的地方。
程婉儿如今被**弄得四肢无力,若不是方才下楼梯时杜康的动作太粗暴将她愣是晃醒,她恐怕再过几个时辰也张不开双眼。
所以她吐出的话也是气若游丝:“你们……不许对我的许郎……下手……你们想把我怎样……都无所谓……”
杜康整个心思都被那“许郎”二字搅乱了,他冷冷继续将程婉儿夹在腋下,转身大步向上走去。
祝时舞和胤安也茫然对视一眼后,跟在杜康后面往回走。
……
从那地牢中爬上厨房,杜康寒着脸拖着程婉儿来到了客栈的大厅。杜康用脚勾住几张桌子,稍施力一蹬便将那几张方桌并排码成了一张床的大小。
他将程婉儿丢在那三张桌子码成的桌面上,摸了把椅子过来,坐好后,寒声命令程婉儿:“给我说说,你的许郎到底是个什么人?”
程婉儿半眯着眼睛看了杜康一眼,而后露出凄凉一笑,娓娓道来……
原来,杜康死于十年前,当时他名叫许赫,是天朝最大的邪教“鬼煞教”的分帮帮主,而程婉儿当时是他的弟子,同时也是他的结发之妻。
碍于师徒关系,二人怕帮主的威严受损,不敢暴露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平日里生活的小心翼翼,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安,也要斟酌一下会不会过于亲密。
那样的日子过了数年,最后,程婉儿终于忍受不了了,她要许赫做出选择:是选择与她到这渤海国来隐居,还是选择继续当他的帮主。
这场选择里,输家是程婉儿。
程婉儿一气之下独自来到了这渤海国,在一片曾是大户宅院的荒地上盖起了这座小客栈,客栈并没有什么生意,她靠着她那些离开许赫时拿走的大量钱财度日。
因为程婉儿带走的宝物和钱财并不算少,她又意外发现了客栈下有一个挖的很深的暗室,她便将那些钱财宝贝都藏在了暗室之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原本程婉儿便只是赌气罢了,她整日期待着许赫能够跨越大半个天朝来找她,但是一天天的等待,只换来一天天绝望的累积——许赫并没有来找她。
他没有看到她的留书?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他不屑为她放弃权力?他巴不得她早点离开?……每日每夜,程婉儿都靠着这些猜测度日,不知不觉就如此猜了三年。
三年后的某一天,有鬼煞教的弟子来到了这渤海国,送了一封信给程婉儿。程婉儿以为那是许赫的求和信,结果拆开才知——那是许赫的死讯。
“帮主临终前向大家公开了你们的身份,他还说,他对不起你,原本他想要好好培养副帮主来接替分帮,好能够安心与你共度余生,谁料他一手培养的副帮主却……将他杀害了……”
来送信的弟子如是说。
程婉儿发狂了。
她杀到了鬼煞教某分帮,杀死了如今已成为帮主的那个狼心狗肺的副帮主,而她杀那白眼狼的时候,竟没有一个帮众出面相拦,可见,他根本不得人心。
程婉儿带着许赫的尸身回到了渤海国那间小客栈,她将许赫关在了客栈下的石室中,而后开始修炼鬼煞教的秘法——“还魂秘术”。
这法术要配合每天诵读百遍密咒,每当月圆之夜还要喂他一个活人,坚持七年之后,他就会彻彻底底的苏醒。
杀人解尸、亲眼看到许赫复活成行尸走肉、每天为“许赫”涂上防腐的药膏、“许赫”散发出的恶臭……这对曾经就是修炼驭尸大法的程婉儿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许赫能够完全复活,她不在乎杀多少人,不在乎复活后的许赫是哪般恶心的模样!
……
说完后,程婉儿顿了一下,而后深吸一口气,歇斯底里的,发狂的大吼:
“我现在已经坚持了六年多,还有两个月就完成了!为什么……为什么?!只要杀了那个男人喂许郎,杀了这个女人供我移魂,我就能在许赫苏醒的时候重新变得美丽年轻,永远是他最美的娘子!”
杜康皱眉,凝视着程婉儿那已经失去理智的双眸,深吸一口气,抬手,用力的挥了下去。
''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满堂人鬼皆沉默不言。
杜康的模样很是骇人,他十分认真且愤怒,指着程婉儿的鼻子大声喝道: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口中那个许郎,但我如果是他的话,也必定会死不瞑目!人死不能复生,你既然修炼驭尸之法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不明白?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但是……”程婉儿失声痛哭,哭声十分无助,“当你看到你日夜都期待见到的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时……你就算再明白,也会变得宁愿什么也不明白……我知道他不可能真正活过来啊!我知道啊!但是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像这样子生活而已,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无论他是不是人!”
万毒教 225 出人命了……
225 出人命了……
“……”
众人沉默,无言以对。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谎言,哪怕心知肚明,只要他认为那谎言是真实的,也一定会过的幸福充实无比。
杜康冷哼一声,提起柜台旁一大坛酒,大步向厨房走去。
而后他打开了地窖的门,进了地窖里。
听到他向下行走的脚步声,一动也不能动的程婉儿慌了,她奋尽全力硬撑起了身子,大声嘶吼:“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动我的许郎!!”
听到她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吼,胤安担心会将四邻吵醒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连忙扯下腰封上的带子,将程婉儿的嘴堵住。
过了许久后,杜康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烟味和焦味,和一个空空的酒坛。
他将酒坛摔碎在地上,大步走向程婉儿,扯出程婉儿口中的腰带,横眉立目的对着程婉儿大声道:
“你地窖里的的许郎已经被我烧死了。你不是说我是许郎么?那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带着你跟许郎的记忆在人间好好活下去,二是自杀到幽都来与我这个‘许郎’生活。当年你要许赫做出选择,现在,你该面对许赫的选择了!”
没想到杜康会提出要她自杀到幽都陪他的这种假设,程婉儿有些傻了,原本想要大呼救命的她呆愣了几秒后,低声苦笑:“什么许赫的选择?你又不是许赫……”
杜康冷笑抱怀:“你承认我不是许赫了?但我即便不是那个身为邪教帮主的许赫,拥有的是同样的灵魂,我失去的也只是与你相关的记忆罢了!我相信我们的思考方式都是一样的,就算是许赫此刻站在这里,也一样会这么说!况且,记忆可以再去创造,下来陪我,你意下如何?”
程婉儿想了想后,苦笑着摇头:“你不必觉得亏欠我,勉强自己实现我的愿望……”
“不是亏欠。”杜康神情认真,一字一顿,“我是男人,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自己的女人就一定要照顾好,不管她如今是不是人老珠黄,也不管她现在是否心灵扭曲,我都应该按照约定好的去做。”
说着,杜康对着程婉儿伸出了手:“许赫的那封信上最后一句话是‘若有来生,定与娘子白首偕老’,那句话是许赫的临终遗言,对吧?”
“你!”程婉儿瞪大双眸,抬头望着杜康那双深邃的眸子,她的泪珠大颗大颗滚落,“我方才并没有说最后一句话的事……你果然是……”
杜康的声音透出一丝温柔:“嗯。我也有很多关于许赫的事情想问你。”
低头思索了片刻后,程婉儿对杜康恳求道:
“杀了我。”
杜康闭目,微微一笑,强有力的双臂卡在了程婉儿的脖子上……
……
祝时舞不忍心继续看下去,拉着胤安出去看月亮了。
说是看月亮,不过是他们二人对月齐齐沉默而已。
沉默良久,直到房内的杜康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后,祝时舞才皱眉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胤安:
“你说……为什么有人会爱的那么执着,爱的那么恐怖?”
胤安想了想后回答:“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生命里,除了心爱的那个人外,再也装不下别的了吧……”
祝时舞苦笑:“真是傻……”
……
程婉儿几乎没有挣扎,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杜康将程婉儿抱到了厨房下面的地下石室中,一把火烧了。
杜康默默站在门前那里看着,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让那火烧不到他。
直到满石室里的一切脏污都被火烧成了灰烬,那两具尸体化作了飞灰,杜康才移动脚步,回到了楼上。
那两具尸体的灰聚在一起,不分彼此。
回到楼上的客栈后,杜康才发觉,时间已经是正午了。
原来用火来焚化尸体,完全烧成灰也需要几个时辰的时间那么久啊……
祝时舞与胤安沉默着坐在大厅里,似乎在等待杜康,又似乎只是单纯在发呆想事。
杜康伸了伸胳膊腿,爽朗的开口对祝时舞他们道:“一坛酒已经收下了,我要回幽都喽!”
祝时舞有些犹豫的问:“你……真的要等那个女人?”
杜康表情很认真:“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说谎?”
“……”祝时舞沉默,与胤安对视一眼后,继续沉默。
结果还是杜康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我说啊,你们怎么还傻愣在这?我以为你们早就走了呢!”
祝时舞皱眉:“我们担心你在下面怎么样……”
杜康抓了抓头发,显得很苦恼:“我一个鬼,你担心我做什么?!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昨天晚上那女人吵吵闹闹的,必然会有人已经发现这里不对劲,再加上店门始终关着,再过不久估计就会有官府的上门来了吧?到时候你们两个就是杀人犯喽!还不趁现在赶快跑?”
被他这么一提,祝时舞和胤安这才想到这点,方才一直就觉得门外悉悉索索,二人并不在意,看来外面恐怕已经……
胤安一拍额头,低呼一声:“犯蠢了!”
祝时舞大惊,一边大步跑向楼上去取行李,口中不知为何冒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