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剑笑-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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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就是要进一步考验他。
小子诈作怒火中烧,喝道:“哼!臭丫头,妳不肯说出因由来,我只好用刑了,哈……,且看妳这娇躯能捱多久!”
十指飞快抓向郡主胁下痒处,登时教她呱呱失笑大叫起来。郡主遮住左胁,小子却转攻脖子,一扫又是痕痒难忍,左闪右避下,小子索性双手同时疾攻纤腰,教郡主辗转反侧躲避。
突然俯身把嘴儿压向耳朵,郡主还未来得及反应,小子已伸出长舌头舔向耳窝,一阵酸软难耐的感觉直透心窝,郡主当下撒娇起来,叫道:“好湿呀,你这急色鬼又来欺负我,他日回宫必命人拉你进行宫刑,把那话儿斩草除根,哈……,从此以后一切也只好用舌头了!”
小子装作惊骇莫明,双目发愁,哀求道:“不……,郡主饶命啊,我舔妳耳窝,顶多是罚我割耳朵便是,岂能乱来宫刑,于理不合啊!”
郡主失笑道:“啊!看来也有点道理,但你色心太重,不斩草除根早晚会让你干出坏事来,唉!该当如何是好呢?”
郡主头儿左扭右拧,俏皮十分,瞧得小子忍不住道:“好,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郡主要我被阉,臣当然不得不阉。就这样吧,我舔耳窝罚割耳朵,要断我子孙根,看来也该先容我犯下舔郡主下身那幽黑……!”
还未说完,小子已一头撞向郡主腹肚间,吓得郡主努力挣扎,又来个双手夹头更奋力痛打,二人嬉笑声传遍全船,月儿当然也听见。
垂垂老矣的月儿,当然明白小子、郡主是天生的一对,但她仍认定当天躲在澡房偷窥自己的就是小子,内心当然有点纳闷。暗恋并不是太愉快的事,她与小子间又不能说成单纯的暗恋,总而言之就是相当复杂。
举起双手凝视良久,眼目所见的尽是皱皮一大堆,干涩又硬,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婆。虽然内脏并没有因为外表衰老而影响,提气、用力已恢复原来一样,但容貌上的苍老,始终教人难以接受。
远远躲在船仓一角的毛九里,每一次偷偷望向月儿,心头总是难免生出一阵阵酸痛。自责的内咎感总是挥之不去,若然进攻“刑春宫”时,铁笼内的他不是被“香喷喷”迷疯了,月儿又怎可能掉下南极仙翁处,被那变态的老怪物摧残,吸去纯精之气,致衰老数十年呢?
自责、内咎是绝对最苦惨的感受,内心指责的人就是自己,绝对是无时无刻,永难静止。毛九里以前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加上对方是自己暗恋的月儿,那种痛又岂是笔墨所能形容,又岂是容易随时间减轻。
虽然毛九里一样的如平常喜怒皆形于色,一样的粗言秽语,一样的呼喝自如,一派如常的我行我素。但唯有内心最明白,内咎、自责已开始蚕蚀他的心思意念,快乐人生已变得黯淡,如何也难以再有“痛快”的感觉。
毛九里一再向自己发誓,一定竭尽所能为月儿夺得神药,把衰老踢走,回复她昔日的青春。这一厢情愿的决定,深深埋藏心里。
但无论如何补偿,自己始终欠了月儿一笔大债。难怪每一回偷望月儿,毛九里都心痛。既苦害了她,当日又曾偷窥,还扮作小子去蒙骗对方,愈想愈是自责,毛九里真的好希望有一天能把所有秘密告诉月儿,让对方一刀把自己了结,总算还清心中亏欠。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毛大哥好少见啊,是谁弄得你胡里胡涂,失神怅惘啊?”夜无情、玉仙分别左右向毛九里依偎着,缠绵得如胶似漆,贴头酥胸前压,绝对的投怀送抱。
毛九里仰首哈哈笑道:“胡说,我那有心事,哈……,能左拥右抱,两大美人儿嫁我为妻,如此快活逍遥,还那里会有心事?别胡猜瞎说!”毛九里左来一吻,右亦贴面亲亲,表面上极力表现出若无其事。
夜无情突然噬齿痛咬毛九里的耳朵,教他一阵刺痛难受,怪叫连连,夜无情才愤愤的道:“你这相公太过份吧,别以为我们住在孤岛上便不识男人心,哼!你快说个明白,为啥平常都习惯挖鼻孔或耳孔,挖得畅乐自然,但自从我姊妹俩下嫁予你以后,便少有一样的习惯呢?”
毛九里被夜无情一言惊醒,才知悉其实内咎与自责真的已把自己彻底改变过来,什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但在他人眼中,实则早已感到个中不妙。
毛九里只好勉强自圆其说,低下头道:“这个……,我说了出来,两位娘子千万别怪责啊。因为我毛九里是郡主一系,为朱子皇帝出生入死自是必然,今回去“天苦狱”夺八十万両后,下回便要领兵面对“花家将”。大敌当前,有了家室妳俩后,我……有点怕哩!”
千穿万穿,除了马屁不穿,对女人而言,动情说爱的假话,也一定不穿。毛九里这随意而作出来的谎话,惹得拥着他的两个女人,竟同时嚎啕大哭起来。人世间竟有男人如此为自己忧心,怎不感动呢?
夜无情盼望能嫁为人妇已久,但三次皆被上天戏弄,心碎又再心碎,当然痛苦万分。但如今能倒在毛九里怀裹哭个痛快,从前一切也都抛于脑后了,能有如此爱惜自己的夫君,夫复何求呢?
夜无情哭得痛快,玉仙也一样。她跟妹子玉死自小便到“刑春宫”投入南极仙翁门下,如今十九岁,一直只得玉死这亲妹相依为命。当玉死被毒蜂所杀,心灵顿然空虚一片,若非有毛九里这丈夫支持,生命有了新方向,她早已崩溃了。毛九里是她的新希望,当然值得为好丈夫痛哭。
两个美少女一同倒在怀中哭个半死,毛九里特别难受。内心已有月儿,还加上一对娇妻,惨矣!从此一身女人债,要还个清光,实谈何容易!
毛九里只好竭力乱说笑话,让一对妻子不再忧愁、不再痛哭,胡里胡涂的乱说,但却能令二女抱腹大笑,甜蜜得教人妒忌。
一直留意着丑胖猪毛九里的还有一个春雪,因为有过被他拼死相救的恩惠,春雪曾把芳心暗许。唯是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后,春雪也渐次明白一切都是少女的幼稚无知反应而已。在武林中打滚,互相救助只是极简单的平凡事,要是每一回被救,都要以身相许,岂不要嫁三、五十次?春雪醒觉了,毛九里绝不是她的那杯茶。
另一独个儿在船尾,跟“父亲”余弄努力练功的朱子与别不同,男女关系他并不重视,唯一渴望就只是提升自己的武学实力。余弄一派正经的不住把练功口诀传授,朱子每一回都必然的一字不漏记住,从没错漏。
余弄哈哈笑道:“我的好孩子啊,你总是绝对的一点不错,爹要教得慢一点也实在难为。你如此强记力惊人,看来爹的所有武功,不消三年都必然倾囊传授,半分也留不住了!”
要知道余弄单单留在“月孤岛”山峰上练武,已潜心共十年之久,还有之前的拜师学艺,努力了数十载,武功才晋身高手之列。但眼见朱子一日千里,三年便足以抵销自己数十载苦学,怎不瞠目结舌。
虽然如此,但朱子所想的却不一样,他听到余弄的一番赞美话后,却垂下头慨叹道:“三年,我明白三年对一般人来说算是神速,但对朕来说,三年未免太长远。朕的敌人花剑浪、“花家将”还有“北皇朝”,他们会等我三年吗?会让我轻轻松松的渡过这甚么长的三年什么月吗?”
“光阴似什么,日月如什么,三年,恐怕我这个什么皇帝,早已什么都一败涂地,什么都失去了!”朱子表面上是个傻傻戆戆的皇帝,但他在这段时间里看透了不少世情,人生经验也丰富了许多。
从前,在宫中他不可能自我提升,人人把他视为低能白痴,甚至连太监、宫娥也爱戏弄他。如今流落在外,朱子好明白什么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头顶上的皇帝身份,根本并不算是什么。
坐在龙椅之上,反而成了天下人的目标,只要有一天有人把自己头颅斩下,对方就算未能取代成为皇帝,但拿着他的头颅,多少定可以名扬天下,换回万両黄金的重酬。
皇帝是权力象征,称皇称帝当然是好,但同时必须拥有实力,这包括个人武功实力,与及庞大军兵实力,两者缺一不可。朱子是皇帝,但从未快乐过,原因是他没有实力,要快乐,便必须掌握武功、兵权。
他跟其它人的分别,是别人在向目标努力的同时,也可以随时说不。告老回乡也好,急流勇退亦可以,总之就是谁也能够在自己喜欢的时候,随时放弃努力,回归平淡,不再苦劳碌。
朱子不一样,因为他是皇帝,就算你愿意退位让贤,敌人也肯定要斩尽杀绝。因为历史告诉大家,总有一天,死而不僵的皇帝,会突然碰上个野心勃勃的人,他坐拥兵马,逼令皇帝要班师回朝,他自己就是义师,矢志讨伐恶贼,继而号令天下宰杀叛臣贼子。
对了,皇帝的身份大大不同,他随时会被人利用,随时来个黄袍加身,随时可以翻身,再卷土重来。皇帝就是皇帝,失败的同一形容是死,只有成或败,不是风风光光,便是惨死被杀,当中不可能有缓冲。
朱子曾经愚蠢过,也曾无知过,他在宫中时,试过乖乖听命令,花血浪命自己在什么奏章上盖上玉玺,他便唯命是从。对方要朱子生活得糊胡涂涂,远远听见姓花的来到,便要怕得要死,他都一一做齐。
每天都只是扑扑蝶,跟宫女、太监玩这弄那,甚至闷得发慌,走去马厩喂草,别人要他当个昏君,朱子便十足听命。但结论如何呢?
朱子记得那一天,花血浪把自己从大殿帝位上拖下来,要一剑斩杀,若非小子及时救驾,他这个什么皇帝早已成了古人,还要遗臭万年。
皇帝就算甘心情愿放弃自尊,任人摆布,命运也一样不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噩运随时降临。
朱子不能自欺欺人,他决定振作,当个大权独揽、豪气盖天、万人仰望的伟大皇帝,神阻杀神,佛阻斩佛,绝不容情!这孤独的路,左右有郡主、小子两人相辅,他好有信心,只要上天给予时间,他必然成大器。
三年未免太久,若成功破十关九局,得到八十万両,半年内便能成军,跟“浪花旗”的生死决战,立即便来。
春雪每隔半个时辰便会奉上热茶,又小心翼翼的为朱子把每一汗珠也抹干,才恭恭敬敬的偏站一旁。她绝对懂得把握时间,在朱子沉迷于解破武学疑难,想得入神之际,春雪便会乘机上前。
她的举动从来不会打扰朱子,也许更直接的解说,是朱子从未感觉过春雪的出现。他口渴便有茶水,有汗便会自动消失,突然畅通想出武学深奥难处,身旁便会传出兴奋的掌声,一切一切,都来得十分自然。
春雪原来是郡主婢仆,朱子一直未加注意,但众人从宫中逃出来以后,朱子渐渐明白,为什么郡主会在身旁有个春雪了。原来太忙乱的头领、主导者,背后必须有个极平庸的人小心服侍。
春雪极平凡,但就极之重要,她把所有的青春、时间都奉献予主人,甘心乐意当奴婢。对了,就是“甘心乐意”这四个字最重要,朱子开始尊重一些执着自身低微身份,却好愿意把份内事干得出色的人。
春雪,竟有点吸引他!
第九章 恶浪淹恶棍
疾风呼啸,浪涛凶恶,大船接连航行了十多天,突然碰上大风浪,就算是与海为友的常氏三兄弟及月儿,也心胆俱寒。波浪轰击接连一夜未停,船上没有一处不湿,谁也不能安睡。
大浪一个接着一个,大家全身都是盐水,疲乏身心加上烈风巨浪吓人,船身每一次被推得倾侧,都以为必定翻倒,要葬身大海。常氏三兄弟负责掌舵,一个被巨浪打倒,另一个便接住上去定住船舵,不许大船出错。
大帆吃风,船身永远的歪斜倾侧,在海面上跳动似舞,但见常氏三兄弟前仆后继,总能定住船舵,小子内心也不禁大为赞赏。
虽然常氏三兄弟什么都自以为是,但面对巨风恶浪,原来他们都相当了得,难怪月未央坚持要他们三兄弟同来。今夜若非有三人掌舵,恐怕大家早已直堕海底,只能听天由命,不可能再有望闯“天苦狱”了。
黑夜里的船仓顶上,夜无情及玉仙都不住努力向四周张望,毛九里追问下,才知悉原来同时受罚的“七情”、“六玉”四人当中,还有一个玉纹失踪。她出身渔村,世代与海为伍,可能已被米色色带上船,作为舵手之类。
“七情”、“六玉”都是米色色的心腹,但当中的夜无情、玉仙、玉死、玉纹四人却深得南极仙翁器重,一直未肯完全听令米色色。三年以来,米色色不住用手段对付四人,上次夜无情等放走一众小师妹,惹怒米色色,其实也是她刻意借题发挥,欲一举杀尽不肯完全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