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剑笑-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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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希望”,片刻的欢愉带来永生难忘的快乐。约二十年前,米色色也一样胆敢去接受。那身材魁悟、神威凛凛又风度翩翩的玄武皇爷,又怎可能会看上自己?怎可能爱上低贱的宫女?
头脑并不简单的米色色,当然好清楚,玄武皇爷十居其九是利用她,哄骗她,以虚假的温柔来换取信任,再从她口里取得需要的秘密。
米色色明白这不过是个骗局、是个梦!但她可以如何?当然可以一口拒绝,拒玄武皇爷于千里,但如此便失去大好机会。她一生一世,再不可能拥抱美妙绝伦的梦幻,再不可能跟伟大的男人同床共枕,再不可能与美男子温馨,再不可能有机会一登龙门,贵为皇后,升价千倍!
这是骗局,只有千万份之一的机会能有美满结局,但米色色仍甘愿陷入去,甘愿被玩弄,只因为“机会难逢”。
人生就是如此,每个人总有徘徊在十字路口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勇往直前,不顾一切;也可以回头是岸,甘心平淡。
抉择影响人的一生,但抉择的自由却握在自己手中,谁也不能左右。米色色没有后悔,因为一切她早已预计,只是伤痛实在太深,不自欺欺人,又如何能安然渡过下半生?她在笑,因为米色色正在回忆先前拥抱假孩子的温馨,有过伪装的甜,总好过一无所有,这就是米色色的抉择。
第三章 抽丝剥血茧
从上而下掉落幽暗的滑道,伸手不见五指,月儿的惶恐已愈更剧烈。犹幸“香喷喷”的古怪春药对女性毫无影响,她头脑仍保持清醒,坚毅的意志唤醒她,必须咬紧牙根面对困境,否则好容易便会崩溃。
只身面对危难并不陌生,她曾独自一人勇闯皇宫,又试过带领春雪及妃子们在“春宫山庄”摆脱破空追捕,今次再迎向挑战,月儿不停的鼓励自己,别怕,也许下面只是个囚牢而已。
但米色色那阴阴冷冷的话声仍挥之不去,她要自己成为什么老头儿的食物,下面真的有吃人怪兽吗?滑道的尽头可见点点火光,由于已失去明亮一段时间,突然而来的微弱光线,令月儿更觉珍贵。努力瞧个清楚明白,光线所及之处,都一概空空如也,那有什么吃人老头儿呢?
月儿落在长阔约二丈的石室内,没有窗户也不见闸门,内心不禁在问:“难道上头的滑道就是唯一入口?有进没出,不被困死才怪哩!”
月儿仔细再看个清楚,原来有一旁的暗角处,竟好端端的放有整齐折迭共十七件衣衫,一律是少女所穿。较令她有点吃惊的,是衣衫中明颢留有血腥气味。再至墙角一方,共有好多束黑色的柔丝。
月儿好奇地数算,突然一阵呕心惨伤之情涌现,不禁扼腕切齿,寒毛直竖,自言自语的道:“这……不就是少女的秀发么……?”脸色斗变,心中一片茫然,脑海又浮现米色色的话,要把自己送给老头子当饱餐食物。
并非什么狂言恫喝,看来一切是真。如堕冰窖的月儿更加屏息凝气,突然忽有所悟,便抬头向天花顶仰望。“哇”的一声惊呼嘶叫,她……看到了,那吃人的老头儿就在顶头天花之上,捆在一个大血茧之内。
心中悚悚危惧的月儿,仍努力压住急疾乱动的心,顶头的大血茧全以血丝捆成,晶莹得可以透视内里动态。她可以清楚看见有个脸容极其老迈的衰翁,曲着身子藏在内,就像冬眠的动物无异。
他……,就是吃人的老头儿了,他随时会破茧而出,把月儿来个分尸残杀,再食肉、吞骨、饮血……!
登时僵死变得像个泥塑木雕像的月儿,蓦地又再打了一个寒噤,巍巍颤颤的挣扎走了两步,倚在石墙上,脸上一阵青又一阵红,惊惧惶惑,被眼前阴森森的妖氛鬼气弄得丧魂落魄。她勇于面对挑战,也不怕死,但被一个皱皮鹤发的老头儿生吞活剥,慢慢吃掉,始终是太过可怖的事。
顶头上的大血茧并不能太大移动,大概有十数条粗铁链像个蜘蛛网般,穿插贯越血茧,把血茧锁定在中间。只是,如此一来,大血茧内的老头儿又如何能捕捉掉下来的人,吞入肚里,连皮带骨吃掉呢?
疑问的答案立即就来,“嗖”的一声响起,当月儿察觉一条幼如发丝的血丝,从血茧中疾射而来,她懂得反应的同时,右手腕已被紧紧缠住。再要挣扎,十数血线已同时如八爪鱼般狠狠射下,缠住月儿全身四肢、脖子及腰间等。
吓得心胆俱裂的月儿,正要急急摆脱,却反被血丝一扯拔离地面,直迎向大血茧去。月儿大概可以想象得到,血茧突然裂开缺口,像个海底大蚌般,一开一合,便把自己吞入去,再来个生吞咀嚼。
任你如何勇敢、坚强,这一刻非要崩溃不可了!月儿极力发狂般乱扯挣扎,很可惜,血丝却比任何银丝、铁丝更柔韧,更不可能断折。
死,并不可怕,但死得不明不白,又死得如此惨烈便不由得不怕。月儿在面对死亡前,坚毅的性子发挥悲愤力量,一切惶恐突然转化为怒气,喝道:“好啊,要死便来个同归于尽吧!”
骤然间全身劲力澎湃,月儿决意就算被一口咬死,也要回敬一招“投身入口”,狠狠的把老头儿嘴巴塞爆,把老头儿内脏挤裂,好歹来个玉石俱焚,让老妖怪此后不能再吃人,才算够本有利!
死志已决,月儿渐入疯狂之态,暴喝掩盖过一切。只是血丝在送她到血茧前,竟突然止住,紧贴血茧,却未有再进一步。
浓烈的血腥就在身前,死亡也距离不远,偏偏茧内的老怪物却未有再进一步,他,搞什么鬼?“好香!”来自血茧老人的赞叹声音,月儿实在呕心,她已不存生望,破口便骂:“香什么?你这老怪物吃人肉,还连骨带皮吞掉,根本就是禽兽,食人之前还要研究香或臭吗?不知所谓!”
血茧突然一阵颤动,像是有点不明所以,内里仍屈曲着身子,没有转动方向又或大动作摆动的老头儿,大惑不解的问道:“妳……并非”刑春宫”女弟子?怎么会走上岛来?哈……,米色色那婆娘,不会因为爱惜弟子,不肯再送来给我吃个饱,老远从外边掳来小妮子,让我试试新口味吧?”
月儿愈听愈觉难受,虽然仍有心怯,但既已豁出去了,便肆意痛陈:“你这老头儿真的连禽兽也不如,女弟子们个个先已被杀,你还要吞吃她们尸骨,这些连臭鼠、蟑螂也不会干的贱事,你……不觉得太过份么?”
老头儿突然静止下来,好一阵才回答:“不错,好过份,米色色那婆娘就是要我不住被磨折,被痛苦撕裂意志。最初,她会掉下狗吃一般的冷饭来,但见我能忍辱偷生,便变本加厉摧残老夫的意志。近来也许已不能再守候下去,耐性都失去了,便杀掉女弟子,逼我吃她们尸首维生!”
月儿当下醒悟,原来吞吃死尸并非老头儿所愿,只是为了生存,续命必需吃和喝,不从尸首骨、血、肉里吸收所需要的,又那里能有其它可作代替?
原来疯痴狠辣的,并非老头儿,而是那淫娃贱妇米色色!月儿低下头道:“对不起啊,老前辈,或许晚辈是错怪你了!”
茧内老人吃吃失笑道:“不,妳骂的又岂会有错,那十一个女徒儿,的确是老夫吃掉。从头到脚,肉、骨、皮、内脏,除了不能饱肚的头发,我都吞掉入肚,以维持生命,如此可怖禽兽不如的老叟,妳当然应该痛骂。”
月儿望向下面的十一套衣衫,都整整齐齐的折迭放好,才醒悟老人家原来相当尊重众少女。若然只是禽兽一样的乱噬吞下肚里,又那里会为她们摆放好衣衫哩?看来这老怪物只是被逼食人而已。
“哈……,米色色千算万算,也许已有点过份疲累,竟然一子出错,嘻……,她将要为此付出好沉重的代价啊!”不住偷笑的老人,竟开心不得了,如释重负一样,就像已摆脱捆绑,得以重生一般。
月儿却满不是味儿,喃喃道:“这囚牢又没有窗又不见门,我俩被困死,老前辈就算不吃我,难道我月儿也要跟你一样,每天凭吞吃尸骨保住生命吗?唉,早晚也是死,大概也难逃恶运了!”
血茧内的老者仍不住失笑,直至月儿的话止住,他才道:“妳掉下陷阱之时,
米色色一定大受刺激,才会不杀妳便送下来,这个错误便足以教我俩逃出生天,哈……,这婆娘还是功亏一篑,妙呀!妙呀!”
月儿惊闻有机会逃出去,简直如登仙境,心旷神怡,连忙追问道:“前辈,前辈,你真的有法子让我俩逃出去?究竟……?”月儿慌乱中还未说完,老头儿已道:“死尸我只能吞吃,但活人便截然不同,妳非单可以令我破茧而出,还能助我回复神功杀力,那婆娘千算万算,就是因为仍未明我神功之秘,便算漏了此重点。”
焦急万分的月儿连忙道:“那实在太好了,前辈,你快快指导我如何替你脱困好了,咱们同心协力,先冲破困囚,再杀那淫贱歹毒的米色色!吥!这贱女人太过手段凶残,非诛杀不可!”
“妳先前称呼自己为月儿,我想再问清楚,难道妳便是”月孤岛”上,月未央的独生爱女月儿了么?”
不清楚对方为何会认识自己,但月儿已对茧内老者大有好感,亦不作假的道:“对啊,我就是姓月的城主女儿,原本上来要为爹盗取另一份“煞浪海图”,唉!还未有头绪,已陷入险地!”
茧内老者笑道:“哈……,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原来月未央也一样要把两份“煞浪海图”都据为己有,如此一来,到“天苦狱”夺八十万両和神药仙丹,便成了他一个人的专利。月城主如此着急要大批银两,看来他处心积虑攻打“月雁京城”的大计,快要正式进行了!”
老头儿看来对一切事都了如指掌,显然与一干人等有着千思万缕关系。但思想并不复杂的月儿,半分也未有留意情况。
她一心只望尽快离开,免得郁死在斗室之内。若然她有郡主的心思,眼前一切便不再只是无限生机而已。从危机突然急转为生机,事实如此,但人在江湖,却不得不防个中有暗涌。月儿没有提防,她被即将来临的生机充昏了头脑,太过雀跃,失去了应该永远保留的危机感。
老头儿清晰解说道:“要破关而出,首先要让我破开这血茧,方法是简单的“抽丝剥茧”。但千万小心,血丝又多又密,当中却只有一条是可以解开、才可破茧而出,绝对要小心去拣。”
“抽丝剥茧”绝非惯常处理的事,月儿是家中大小姐,一般杂务当然不用动
手,从前娘亲也未有让她玩过”抽丝剥茧”游戏。面对巨大血茧,密密麻麻的大堆血丝,要从何入手,委实眼花瞭乱。
月儿随意抽拉一血丝,一阵凄厉惨嚎吓得小妮子魂魄惊心,老头儿的叫喊惊天动地,杀猪一般的咆哮教月儿猛然醒觉绝对不能胡来。老人家活像心胆俱裂,痛死般声音也颤抖起来,道:“别……胡来,妳扯错血丝,便会同时抽痛我全身神经,五脏六腑同时爆炸似的,千万小心行事。”
老头儿的话打入月儿脑海,教她顿然紧张起来。千丝万缕,都一样的赤红血丝,密密麻麻,又凌乱又细,究竟如何能抽中当中主要的丝头,一举来个“抽丝剥茧”,让老头儿破茧而出呢?
双目凝神贯注,不再先提手去扯,先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拨开大堆血丝,去寻找丝头。要知道血丝并非都是一捆而成茧,这里有丝头,那里又一条,纠缠不清,又那里能知那条才是真命天子?
老头儿一样没有经验,他只知道剥茧的方法就是抽丝,其余一概不大了了,要成功脱困,唯有靠月儿一个人面对困难。
找出丝头来解开血茧,总比被老头儿生吞活剥好得多。故此月儿好用心去细看、分析、察视,她不要就此死在斗室之内,“抽丝剥茧”一定要成功。
“快啊,快!别耽误,快快找出丝头来,这些平常事怎可能半天仍未完成!”老头儿不住的催促,月儿便更加手忙脚乱,每每她以为找对了,一试之下,茧内的老头必然痛得死去活来,每一次都挑错了!
愈痛愈急,愈急愈乱,愈乱愈不成事!月儿在急乱下突然发起小姐脾气来,喝道:“别吵得我心烦意乱好么?你不住的催促,我如何能静心“抽丝剥茧”啊!”一声厉然喝止,果然老头儿立即闭嘴。月儿小心不住拨弄血丝,一眼、一脑子尽是纠缠不清的血红,实在不知如何才能一举成功。
双目凝神集中太久,痛得泪水也流下来,索性停下手脚,先休息一会。眼前的大血茧,捆着一个老人家在内,自己则被吊在半空,此情此境,若小子来到,必然笑得抱腹。
如何才能“抽丝剥茧”呢?月儿终于走对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