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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狂刀剑笑-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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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五毒”为“天子圣军”的首次出征,死亡来了,大家终于感到战争的可怕。生与死,并不一定握在自己手里,跟敌人拼杀,你那里知道对方有啥能力、准备了甚么对攻,又或敌人到底有多少?一切一切,只有在接战的一剎那才会清楚明白。大家终于感到,加入“天子圣军”绝对危险,代价好大。
  这些话郡主早已说了又说,但少年人都爱挑战,岂有把说话留在心中。但当大家面对金脚带和吴公的尸首,终恍然大悟了!
  战役还未结束,因为正在战斗的,还有破空及毛九里。当毛九里的刀斩向敌人,狡猾的破空看似来不及闪避,但别忘记他有“迷踪箭”。不错,他已没有箭在手,但还有弓,没人料到破空愿意以弓挡刀,因为只要大弓被斩断,“迷踪箭”便成了有箭无弓的废物,故此毛九里好放心。
  何况,他用的是双刀,一刀斜斜由上而下斩落,另一刀攻向其头额,就如这狗淫贼愿意牺牲神兵,也不可能同时挡截双刀。
  破空看来要死了,但他仍在冷笑,这家伙顺势屈膝开弓,拉动弓弦,无箭仍射,射出教人莫奈何的“虚箭”。
  何谓“虚箭”,即劲力注满拉弦,没有箭枝,一样发射,射出两道劲气截阻一双弯刀,如此劲气箭无形有实,只因这张弓是来自“迷踪箭”。大家都因为“迷踪箭”名头太响,常常忘记其实“迷踪箭”是代表弓与箭,没有名弓,如何能射出劲箭来呢?
  “虚箭”截住一双弯刀,破空双手急翻,分别打在毛九里两手肘上,竟立时把他的两手弯刀都震飞脱手。敌人失去了弯刀,自己还有“迷踪箭”在手,看来已是胜券在握,破空不禁打从心底笑了出来。
  但毛九里手上虽没有兵器,但还有自己,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兵器。“隆”的一声巨响后,破空头崩额裂,鲜血溅得衣衫尽红,才明白这个道理。不住急退,破口大骂道:“臭贱货,你……竟用猪头撞我?”
  毛九里的额头也有血,血还从额顶向下掉落,他伸出舌头来舔,好好咀嚼,十二分滋味无穷的道:“原来狗种的血都是臭,不要紧,我爱吞臭血,今天便要来个茹毛饮血,把你这畜牲斩尽杀绝!”
  毛九里在破空一阵晕眩时,整个人撞向他,只教这大淫虫全身皮肉都痛,正要还招,提着大弓打下,岂料毛九里更是凶狠,竟张口便咬,噬向破空持弓的手腕,痛得他登时眼泪直标,只好另一手重拳轰打毛九里头顶。
  毛九里那里会怕,算是头上金星四冒,也拼命的咬,牙齿入肉贴骨,血已不住溢出。破空又怎可能有过如此不顾死活的战斗经验,左手痛打头顶无效,唯有双膝屈曲,对着毛九里吐力狂撑。
  这一招果然有效,但同时手腕亦传来撕裂剧痛,但见毛九里被撑开跌倒,嘴巴却留有一大块长近半尺的皮肉,那当然就是破空原来手腕所有。
  破空立即向背后便摸,只要一搭箭发射,这贱猪便要被射个爆散,只见可恶又烂打的毛九里,却不肯放过他。倒下来立即抓住破空足踝,伸手一拉,用双脚直撑破空腋下,教他的手一震,五指松甩,竟连那大弓也甩掉。
  毛九里的攻势一浪接一浪,他的双腿翻身一夹,便钳住破空脖子,大骂道:“死淫虫,你的血有多臭我也不怕,都给你饮光,让你变条干臭死尸,留在南城当干货卖好了,哈……,也许也值一、二文钱吧!”
  破空一声惨叫,原来那疯了似的毛九里竟不顾一切,张口就噬向破空靴上,齿力直透入脚掌,穿破靴子,竟痛咬脚掌皮肉。
  如此不知所谓打斗,破空完全难以想象,他另一脚一缩,强力撑向毛九里头顶,只是对方仍有一手,竟五指如爪,便卸去其力,又扣住脚踝。毛九里的利齿拼死再咬,破空只觉那五脚趾竟有点松脱的感觉,一阵寒意从背后升起,忽发奇想,便急向横翻转身,要摆脱臭猪。
  痛咬大淫虫脚的毛九里当然坚持下去,牙仍在咬,破空要滚,他也来个一起滚吧,两人同时向横滚,滚呀滚,你压我,我又压你。
  但毛九里的痛咬实在奇狠无比,破空不住的翻滚也摆脱不了,突然“啪”的一声响,一直痛咬的毛九里,竟发出笑声来,他定睛向破空的靴子细看,再又哈哈大笑,伸手入去一摸,竟从内拿出一只脚趾公来。
  倒在地上仍在滚动的他,笑着对破空说:“看啊,哈……,这就是你的臭脚
  趾,呸!果然好臭,但我毛九里才不怕呢!哼!吸干你血之前,先咬断多余部份也好,来吧,这回我要咬耳!”
  死缠烂打的毛九里说干便干,果真一手抽住破空裤头,不住翻滚中爬向前,真的要把破空一耳噬掉。气愤莫明又恼羞成怒的破空,一拳便轰向对方面庞,打得毛九里头晕神昏又是剧痛,但痛楚并不表示能摆脱纠缠。
  毛九里又痛又晕,但依然勇往直前,一手擒住其右手,另一手亦回敬一记重拳。毛九里喝道:“死淫虫,打爆你头,免你淫思邪想太多,又来害良家妇女,丢你老爹娘屎鬼,打爆你!打爆你!”
  其实破空内力绝对在毛九里之上,但毛九里的死缠乱打,破空绝不习惯,既要防他再咬,又不断欲摆脱纠缠,心乱神悸下,就连拳劲也失去力气。
  两人分别轮流轰拳,你打我眼,我轰扁你鼻,你打我口,我撞你耳窝,你来我往,一拳又一拳,十拳又十拳,打来打去打不完。打打滚滚,不断打又不断滚,一直滚向那口水井。
  两人冲力极强,一撞便把水井撞爆,立时沙石四散。毛九里才定神不久,只见眼前黑影轰来,额头一阵裂痛,妈的,破空竟拿着从水井裂出来的砖石打自己,没有了“迷踪箭”,这家伙竟就用随手摸到的砖!
  毛九里仍是模模糊糊,眼目不能清楚视物,只给硬物当头轰个正着,又那里知道是砖石呢?原因好简单,因为他在混乱间,也一样摸到了一块砖石,也一样立即砸向淫虫破空,所不同的,只是他比对方慢了少许。
  慢了少许又先被砸中,毛九里没有呆着,他的石砖立即又轰在对方一样额头处,大家都来个头破血流,大家都怒目而视。
  内力加上砖石,这一下护身罡气也支持不了,两人都痛得发抖。就是因为太痛,毛九里也好,破空也好,都立时作出决定,两个人都扑向前,在眼花撩乱时同样努力摸呀摸,快快摸多一块大砖石再出击。
  毛九里摸到了,立时转身,向前见到人影便砸。但好可惜,那个贱人狗种破空,竟原来也同时摸到了另一块石,两人一同对砸,两块石在半空中碰上,唉!都同时粉碎了!
  同样的失望,同样的愤慨,同样的再扑向前,再摸砖石砸死贱敌呀!
  气力都已有点不继的两人,身上衣衫都因不停在地上滚动、磨擦,因而破烂了一个又一个大洞,全身满是污泥,又有血渍,肮脏不得了,还要在迷糊中摸石对打,真的教人失笑。
  但这是生死之战,两方都痛恨大家不得了,虽然都头昏眼花,但却一样死命要先击倒对方,杀呀,倒下来的一定是你!终于,破空先摸到一大块石,一种极之满足的快意突然从心底冒起,因为他手上的石块好大,还特别坚硬,最令他满意的,是石块有很尖的角,一定会令毛九里头顶爆个大血洞。
  摸石不靠能力,只凭运气,毛九里这一刻的运气明显不及破空,对方已手握大尖石,但他仍是两手空空,绝对的不利。
  哈哈大笑的破空,已挥动他的尖石攻来,劲力注满,要一举轰爆毛九里的头。对方就算举手挡隔,破空也有绝对信心轰得他的护手震开,必然要贱种头爆血浆四溢,好呀!好呀!杀呀!杀呀!
  毛九里感到危险已临,他手中的确摸不到石头,唯有向前撞去,直撞破空前胸。这样可以破解危机吗?毛九里在失笑!
  毛九里这一下冲撞,看似无聊,但当破空发觉向后稍移,便身下忽虚,有种凌空不着力的感觉,便明白毛九里的笑意含有诡计的摆布。
  他记起来了,两人是滚在地撞向一口井,当那口井爆破,当然便砖石飞溅,但同时,井口便成了一个洞口,足以让任何人掉下去。这联想只在一剎那间便完成,破空的反应极快捷,他一手依然执着尖石打得毛九里惨嚎,另一手亦同时伸出拉住毛九里的衣领,要掉下井里去好歹也来个一双双吧!
  原已头昏头晕的毛九里,惨被尖石打在耳角上,血流披脸,但他脸上的诡异笑容却犹在。衣领被破空抓紧,他就挥出双手,十指把身上衣衫划得片片碎,破空再也抓不住着力处,顿时向下堕。
  跌落水井内岂不任由毛九里等折磨?破空立即极力挺腰,来个蜈蚣式的反弹,只是勉力强行弹升之际,毛九里竟狠狠的一巴掌掴来,掌力极强,打得他又再飞堕而下,再也逃生无门。
  水井两旁都是长满青苔的石墙,滑不溜手,任破空如何也未能定住身体。一直的下堕,直至撞向井底,被水沾得一身是湿,方才能停下来。
  成了瓮中捉鳖,破空心下一沉,当然明白不妙的后果好快便来,他不能留在井底,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只是井底离井口有近十多丈的距离,没有绳索之类的辅助,他绝不可能攀上。苦思不得其法,上头掉下来的“礼物”却来了,破空在想,毛九里会掉下大石砸死自己吗?若然乱石来投,正是疲极又累的他,拳、掌可不能挡得多少投掷,他真的便要葬身于此吗?胡思乱想没有太大意义,“礼物”看来并非无情的大石。
  “礼物”纷纷落下,但并不重,体形也不大,当然不是石头。就在自己三十尺上的半空,破空终于瞧得清楚,竟然是比石头可怕得多的毒物。
  落下来的有毒蜘蛛、毒蝎子、毒蛤蟆、毒蛇、毒虫,看来凡是可以一口咬人,以毒杀死庞然大物的毒性飞虫、爬虫等,一下子全掉到井底来了。破空只得立时撕裂身上衣衫,再包着双手,挥拳便挡。
  破空的拳都用柔劲,因为毒物都不能打得断裂躯残,否则毒性随其血液渗入井水,站在井底的自己,便立即中毒。
  双手震飞扫向毒物,一堆来了又另一大堆,也不知挡了多久,上头的毛九里与及黄蜂、赖蛤蟆、天蝎终于停止了。
  细心留意一下四周,破空只感到全身皮肤都在生痒。布满井底的毒物,少说也有二、三千,牠们的目标看来都极简单,把这大淫虫叮一口。共有二、三千只毒物,各都叮一口,也就是身上会有二、三千种不一样的毒了!
  破空将死得如何可怖,他也不敢想象。毒物像是都有默契,先把破空围在中间,不停的游走转圈,等待最合适的时机才一同进袭。
  破空惶急起来,便抬头喝道:“毛九里,哈……毛大人,咱们也绝非甚么血海深仇的死敌吧,来吧,彼此来个好条件,只要给本官一条生路,甚么银両或报酬,且不妨说个明白,哈……,快说啊。”
  毛九里在上面看着破空竟不自觉的全身发抖,忍悛不禁骂道:“挑你娘的贱狗公,真厚颜无耻,我毛九里最记仇的,上回你一箭射得我屁股开花,这回我有仇必报,派来毒物也试试咬你烂春卵,这就公平啊!”
  破空但见毒物都已张牙舞爪,时间紧逼,再也不能拖延,立即道:“毛大爷、毛大哥啊,从前下官有啥得罪,你大人有大量饶我便算,待本官获救上来,给你用火烧屁股又如何,快吧,来不及了!”
  毛九里笑道:“哈……,看来狗种的求饶好有诚意啊,我就饶恕你吧,但我身后三位失去两师弟的好朋友,意见却不一样哩。”
  破空见黄蜂等三毒在上面出现,当下一阵茫然。两毒惨死,相互仇恨难解,这些毒物都来自三毒手上,自己还有可能被救出井么?合共三双充满怨毒的眼目,睁得极大,因为他们的仇人,将会死得极惨。能为好兄弟报仇雪恨,看着这大贱种慢慢被折磨而死,实在痛快。
  破空抬头凝视三人怨毒眼神,好明白不可能有机会逃出生天了。当黄蜂嘴里吹出一声尖啸,原来只围绕未有进袭的大群毒物,都一下子疯狂扑上,痛噬大淫虫破空。有的咬头、有的针手、有的噬肚、有的刺向大髀……。
  从未有过的剧痛,不断在全身各处振起。一眨眼间全身都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四周全是啾啾唧唧的可怕爬虫移动声,好讨厌、好恶心。
  死,是必然的了!但破空不甘心,就算是死,杀死自己的,也不得好死!你来咬我,我也可以咬你、吞你们下肚呀!
  把剧痛化成力量,破空也奋力的咬蛇、吞虫、噬蝎子,最毒的毒物,都给自己吞入口里,噬个稀烂再落下肚子。他好痛,又全身抽搐,更且双目晕眩,但仍是坚持拼死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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