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兄长与夫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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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美眸弯弯,灿然一笑:“啊,江湖人称杀人女魔头。你知道我谁么?”
这叫什么?
刚出狼口,又入虎穴么
我稍微有点缓不过来,勉强镇定住:“我不认识你!咱俩应该没仇吧?”
“可我认识你啊~”她妖媚的眼眸凝着笑,纤细的手指轻悠悠地拢了拢衣袖:“阿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经常听她提起你。她唤我一声师姐,你便也唤我一声师姐罢,如此显得亲切。”
“阿娴?”我不明所以:“哪个阿娴?”
姑娘你谁?
还听人提过我!
“前几年嫁给大理寺卿的宁娴。你俩不是挚友兼闺蜜么?”她有些吃惊地望着我,顺便抬脚重重踩了踩脚下的尸首:“这些人渣给你吃失忆药了吗?你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原来这只就是宁娴嘴边经常讲到的,外貌永远比任何人妖娆一倍,头脑永远比任何人聪明一倍,身材永远比任何人完美一倍的同门师姐云堇。
可为什么亲眼见着后,宁娴的描述怎么瞧都不对味。
最重要的是,她师姐不是匡扶正义的侠士吗?女魔头是什么鬼?
我大大失望:“舒蘩缇,封号乐清。”
“没傻就好。”云堇慈爱地摸我的头:“我说嘛,必然比阿娴描述得好看多了,这可爱的圆脸蛋儿看着就讨人喜欢!”
我头皮发麻:“既然我们这么熟,师姐赶紧送我回去吧,不然我家里人要担心了。”
她摇头:“不急不急,我们这么熟,你当然要去云宫坐坐。”
我想拒绝。
可人称江湖杀人女魔头的云堇师姐没等我拒绝,一掌劈晕了我。
清晨,我揉着劈疼得左肩打了个哈欠,从软轿里探出头。所谓魔宫建得如同一座百花园,处处花团锦簇,来往的皆是身穿青色锦衣的男子。或伺弄花草,或打扫走廊,或端盘送水果。一夜睡在软轿里,云堇下的手幸好不重,却也让我睡了晕了好久。软轿摇摇晃晃,躺着也是极为不舒服的,叫我现在困得睁眼都嫌累。
师姐身着一袭逶迤三尺鲜红色长裙,一双凤眼媚意天成,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见我睡意十足,命人抬我去住处补眠。
谁知我前脚被抬走,后脚谢钰就到了。
师姐躺在榻上看话本,两名守门的男仆被扔进来,不动声色地继续看话本。
“谢钰奉阙主之命接回小姐。”
重伤男仆惶恐趴地:“属下该死,没能拦住。
师姐头也不抬,扔了话本,冷冷道:“你们确实该死,自己下去领罚。”
谢钰飞身落地,一甩衣袖:“云宫主对待下属当真是严酷。”
“长驱直入我云宫,未免不把我云宫放在眼里。是你让他们受罚,可不是我要罚他们。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要谈事么……”师姐敲了敲身侧的空位,引诱般笑道:“来,这里有空位。”
谢钰鄙夷了一眼,侧身:“坐不必了,交出小姐。”
师姐嬉笑:“让他亲自来与我交谈,我才可以考虑让缇缇回去。”
“既然如此,告辞。”谢钰没有执意带人走。
师姐揉搓手指,忙不迭叫住他:“不打一架?”
“这几日有劳云宫主好生照看小姐了。阙主原话,缇缇身患隐疾,时偶流血,云宫有补血良药,让宫主破费了。”
师姐很是失望。
睡了一觉醒来,站在床侧的是个样貌十分秀美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端详着他的面容,不由自主地细数起起劲见过的美男子。他容貌可以有个非常不错的排名。
男子伸出一修长的手,指节上有茧,手背也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拧干毛巾递给她,简洁地回答两个字:“谢尘。”
好像以前听景池珩提过这个名字,很熟悉。姓谢……
“谢钰是你什么人?”
“弟弟。”
嫡亲的同父异母?俩人长相差了不止十个级别。
我猜测,哦不,确定,同父异母。
鉴定完毕!
我试着问他:“知道我谁么?”
谢尘一身青衣伫立,不卑不吭,嗓音轻软:“乐清郡主。”
随便问个人都能问出自己的身份,我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份很掉价。
我向师姐表达了对宁娴的担忧,希望她能想办法救宁娴。
她凛冽一笑:“办法多得是。”
我莫名心肝一颤:“挑不见血的说来听听。”
她耸了耸肩膀,甚是遗憾:“没有了。”
果然。
“那最简洁的?”
她咧嘴,手在我脖子间一横:“杀皇帝。”
我讪讪抬开她横在自己脖子的手:“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杀的。”
“你去杀嘛——”
这种办法你也讲的出来!
我入口的茶水呛到喉咙里,咳了两声,捂住胸口喘息:“那是我舅舅,师姐你好意思让我做这种事?”
“皇帝是你舅舅,宁娴是你挚友,你舅舅要杀你挚友,你要挚友还是要舅舅?”
我默默地揉太阳穴。
她见我不说话,主动提出第二个办法:“杀左柘。他死了还叛什么乱,更不会拉上阿娴一起叛乱。”
“你没有考虑阿娴会伤心吗?”现在魔宫什么的宫主都很好当吗?为什么又有一种好掉价的感觉。
她笑嘻嘻揉搓着芊芊细指,优雅道:“伤心过后又是一条好汉,阿娴不可能去寻死。”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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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谢尘云宫里有没有囚牢,有的话能不能参观,他却告诉我,因为利益纷争,江湖才把云宫造谣成魔宫。这么说来,宁娴说她师姐是个正派人,还算稍微有点道理。
“你怎么又睡着了。”
脑袋下枕着的话本被师姐一把抽走,我头部碰到桌子,“啪——”醒了。
“师姐,”睡眼惺忪,抹了抹嘴角湿哒哒的液体,揉眼睛,眸光朦胧,含含糊糊问:“到饭点了?”
她扔话本到我怀里:“这些话本不好看吗?这些不都是现在姑娘小姐最爱看的?”
我愁成苦瓜脸:“真不好看。”
“算了算了,看起来好像师姐我在虐待你。”
什么叫好像,根本就是!师姐你能让我自己去嗨,不要热切把我也拉一块儿成好吗?
此时,侍从呈上来一个盒子,精致别样。
出于好奇心,我凑上去围观,师姐当着我的面把盒子打开。里面是半块洁白如玉的脂膏,溢着清淡的芬芳。
我咽了咽口水:“能吃吗?”
她笑嘻嘻地把盒子递给我:“你先咬咬看,好不好吃。”
我打了个哈欠:“师姐真爱开玩笑。”
她问:“你知道这个是谁派人送来的吗?”
我想都没想:“景池珩。”
“他倒是没有瞒你。”她抬手收拢盒子,放在桌面上。
“这就是你们都想要的东西?有什么神奇功效?长生不老?功力精进?”
她笑:“不是不爱看话本的么?哪这么多乱七八槽的猜测?”
“除了这些还能是什么让你和景池珩都想要,不就是一块脂膏么?”
她眨了眨眼:“美容养颜!”
我:“。。。。。。”
她对侍从说道:“让谢尘过来。”
谢尘的速度很快,走进大殿,俯身鞠了一礼。
“萧长天已在从西域赶回的路上。你的时间有限,最多只有五天。外面会有崔庄的人接应,他们会负责把人送回去。你只需负责把人从囚牢中救出来。”师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可以完成任务么?”
我看见谢尘的身形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宽松的衣袍之下,左侧的手臂在微微的颤动。
“只许成功。你去吧——”
他点头,默默离开,不曾言语。
沉默的意思就是能够完成任务。
看不出来啊,这副瘦弱的小身板有几下子啊。我之前发现他手指上有些茧,竟没有猜到是个练家子。真的一点都对不起他的这副长相。韶絮然的长相看起来也一点不像是练家子。
这年头,一个个长得都这么好看,长得好也就算了,功夫又好,叫我们这等普通群众怎么活啊!
我满怀伤感地跑去泡温泉了。
☆、温泉
四肢一放松,我整个人缓缓地被温水漫过,即将越过头顶的时候,身体又在一瞬间从水里升起来。水冲进鼻孔难受的感觉,肩头冰凉的触感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嘴唇抖得像筛糠。
我光溜溜地站起来拿衣服,谨慎往后看了一眼,吓一跳,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滑掉了进去。
景池珩面无表情地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看见我吓成这个样子?”
我脸一阵青一阵红,身体努力躺进水里,脸丢大了……
温水再次漫到鼻孔,咕噜噜往里涌。
“好喝么?”
“咳咳咳——你试试就知道好不好喝了!”我双手环抱在胸前,腿往后挪了挪,瞪眼睛:“你来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儿声?武功好了不起么?!”
景池珩挑眉,似笑非笑:“最近云宫住着还习惯吗?”
我被他这么温暖地一问,瞪圆的眼珠子缓和了下来,撇撇嘴:“反正师姐不会让我吃蘑菇!”
他嘴角上扬,眸光闪过一丝狡黠:“回去补。”
“补你大爷的!”刚褪下的火气直接蹭蹭蹭地蹿到脑门。
“与你闹着玩的。很快可以拿到最后一味药,病就可以治好了,以后不会再肆意流鼻血。”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倾洒在他身上,反而将他一袭绣了落日明珠的蔚蓝色锦袍衬得流光溢彩,配上颈项雪白色罗软里衣,以及飘垂至腰际的乌发,丰神如玉,大抵便是如此。
我心底泛起几丝莫名的情绪:“最后一味?不是说找不到神医没有办法治病了吗?”
景池珩拿过旁边摆着的衣服递到我面前,“先穿衣服,你泡得太久了。穿好再解释给你听。”
“哦。”我接过手里递过来的东西,因从前都是有人伺候的,换做我自己,动作便相当得慢,尤其是衣襟上的结,每回都打不好。花了好久才穿好衣服,披着一头湿湿长长的头发,拿了鞋,光脚走过去。
景池珩转身见我仅穿着贴身衣物以及单薄的外套,还光着脚,眉头再次拧成一股,面色沉得滴水。右手搂住我的腰,飞身向住处。
“阿嚏!阿嚏!”回到住处,我止不住打了一连串喷嚏
。
景池珩打开柜子拿了衣服扔给我,又拿来毛巾,捋起我的头发擦水,沉声问:“昨天也泡温泉了?”
我摇头,无比真诚:“没有。”
“没有?”
“真的!”
他修长的手指顿住,直视我的眼睛,眸光如片片利刃,嗓音更沉几分:“真的?”
嗷,老狐狸!
“好吧你赢了……”
“现在什么时辰?温泉离这里有多远?一个来回,更深露中,两次足够你感染风寒!”
“我知错,我反省。”我小手拉他衣袖,转移话题:“你刚才说最后一味药?这么说你之前都在筹集药材?什么时候的事?”
“你什么时候没有在反省?一直反思,从未醒悟!”
“醒悟需要时间啊!谁能前一刻道歉后一刻诚心改正,哪那么快的事?这是你教给我的!”
“我教的那么多,你就记着这些?”
“我说悔改你不信,我不说悔改,你又数落我。等于我不说是错,说了还错!“
“鼓脸作什么,哪里又数落你了,脾气越来越大,一句也说不得了?”景池珩擦拭着手中的湿发,“人没有找到,他的住处倒是有不少医书,翻一翻,药方恰好翻了出来。你的病又不是绝症,只是罕见而已,依照医书的记载,曾经也有人患与你同样的病症。”
又把其中过程做了简洁的描述。
他所谓的翻一翻,把屋子连地,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以屋里书案为中心,偏东南方向,地底下十五尺的洞里挖掘到的陶瓷罐头里发现了一本医书,上面记载着对症药方。当年母妃并没想到这一点,能在住处翻到药方,一心只想找到神医本人。
找别人家帮忙,找不着人就掀家屋子,方式是不是有点无耻了!
我无力吐槽,想到自己差点把每天当做最后一天活,气得两腿一磴跳起来,怒气越涨越高:“怎么都没有告诉我?我还以为要拖一辈子!”
景池珩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触手滑润的肌肤,垂眼瞥到我光溜溜的肩头,怒道:“衣服穿好!”
“它自己掉下来的!凶什么凶”我闷闷不乐提起肩头滑落的衣裳。
“每一味药材都是稀世珍品,需要花时间筹集,倘若需要五年、十年呢?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南郭先生给你讲过得话你都忘了吗?”上面的头发已经擦得半干,景池珩换了一块干布,拢住偏中下部分的头发,细细揉擦,缓缓道:“能治好也不能过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