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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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的实力虽然不算绝顶,但飞行能力却是魔人永远也无法克制的技能,可以任意在魔都内外纵横飞跃,窥探城内的一切。
在斩风和继镜梦的策划下,七人分成两组,轮流飞到魔都的各个地域窥探地面状况,魔族的兵力分布更是一目了然。而斩风两人则在城墙外收集整理情报,从而判断魔都的动静。
原本藏在迷雾深处的魔都,渐渐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魔都的城墙并非只有一层,而是像女人裙子上的褶皱,围着六华山脉的主峰建了一层又一层。
为数不少的魔人分门别类的生活在一层层城墙之间,只是星华七子对魔人的了解还不足以辨别其中的奥秘,因此只能带回大概的数字,强弱高低则无法预判。
继镜梦利用高超的绘画技巧,把星华七子的所见展现在泥地上。面对一层层的高墙,梦想人类收复疆土的书生也露出苦笑之色,摇起了脑袋,叹息道:「真恐怖!这样的城市,人类要死多少人才能攻到核心?」
斩风的神色同样凝重,但他看到的不是人类收复六华山脉的困难,而是邪恶力量凝聚的可怕。
与边缘地带不同,此处的黑暗云海接近核心,即便是高墙阻挡,也能看到云海的褶纹之中夹杂着细密的红色光丝,时隐时现,分明就是圣天之力的效果。魔都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不被改变,而且时间越长,变化越大。
◇◇◇◇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等待了很长的时间后,魔人终于现出了身影,他们惊奇地发现这是一支不知从哪里来的狼骑兵,数目仅有二十骑,沿着城墙由南往北走,速度不快。
「上!」斩风一声轻啸,十人同时扑击。
对付这些普通骑兵,十个人完全无惧。空中的星华七子、地面的弒天、伏在影子里的继镜梦,还有可以压制任何战意的斩风,骑兵们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全面压制住了。
斩风不想随意屠杀,所以把整支小队锁入了石牢法阵,然后让星华七子一个个轮流审问,而问题早已由他和继镜梦事先拟定好了。
魔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顽强。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是一群低等兵,根本没有想过守忠尽节,七子一开口,他们便把所知全部吐了出来,甚至还说了许多根本没有提及的事情。
听到答案后,斩风、继镜梦和弒天面面相觑,魔族的内部情况让十人都感到惊讶。
这不过是狂兽魔族的一支巡逻小队,负责城墙北段一部分的检视工作,并非实战部队,而且对于上层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连上司的名字都叫不出来。那傻乎乎的样子,很难想象他们能建造出如此恢弘的城墙。
从言语之中,魔都内的细节开始呈现在众人眼前。
首先,除了魔羊族外,七支魔族也都来到了人界,把人界的东部变成了小魔界。
其二,这座魔都虽然宏大,却并非与七支魔族都有关。此时,城内除了烈魔族、狂兽魔族和玄魔族外,还有一支为数不多的三眼巨魔小兵团。其余三魔族的核心力量都不在城中,至于在什么地方,俘虏也不知道。
其三,除了三眼巨魔坐镇在魔都的几个入口之外,其他三支魔族各占一片。十人所在的西北方位为狂兽魔族的聚集地,烈魔族在西南方,而玄魔族在东面。
令所有人都惊讶且兴奋的是,三支魔族之间并不融洽,彼此之间防备极严,甚至超越了对人族的防备。
「看来我们猜的没错,魔族内部的矛盾分歧很明显,彼此之间甚至没有协助作战,人类大可分别击破。」
继镜梦越说越兴奋,眉飞色舞,仿佛多日来的辛劳也一扫而空。见他如此,弒天也兴奋起来。
斩风却依然平静,永远不变的冷淡表情寒若坚冰。在众多的收获中,最让他注重的是第四点。
依照俘虏的描述,在中央的魔都之峰上,有一个黑色漩涡之柱,那是支撑黑暗云海的根源。然而,神奇的漩涡之柱却与三块魔族的聚集地隔离开来,成为魔族的最高禁地,只有最顶级的大魔师才能进入禁区,其他人哪怕接近都会被砍成肉泥。
禁区的概念证实了斩风的猜测,魔族并没有完全被邪恶力量掌控。或许说,魔族与邪恶力量之间一直在争夺着控制权,而媒介就是那些可以触及邪恶力量的大魔师。
「魔族并非无药可救,只要根源被截断,黑暗云海必然消失。之后再把大魔师与魔族主群体隔离开来,邪恶力量的影响力就会被控制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继镜梦毕竟是人族,虽然可以理解,但对于拯救魔族始终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关注点只在如何推倒漩涡之柱,在最大的程度上削弱魔族的力量。
「在沼港遇到的那个,应该就是大魔师吧?」弒天问道。
「应该是。」
斩风清楚记得那名魔人首领的力量。攻击中携带邪恶力量的恐怕也只有大魔师,其他人只会受到邪恶力量的影响,并不能实质使用邪恶力量。就像身边的这二十名俘虏,灵魂之府完全体现出邪恶力量,但攻击所使用的却依然是魔人自身的力量。
星华七子没有卷入他们的分析。出自于对魔族的好奇,使他们沉迷于审问俘虏。
但低级魔人毕竟只是新生儿,智慧还不足以让他们解开所有谜团,以至于新数据的收集越来越缓慢,可最后掏出来的东西却让十人都感到惊愕——整个魔都几乎全是新生魔人,年龄从刚出生到两年不等。
「不可思议!」弒天爽直地慨叹,道出了所有人的感受。
一个意欲在人界建立自己国度的种族,竟然把经验丰富的老人藏起来,只派遣新兵坐镇,尽管数目庞大,但这样的安排极不符合逻辑,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继镜梦托着腮帮子,沉吟了很久,喃喃地道:「新兵较容易控制,魔人最近收敛固守,莫非就是在等这群新兵成熟?」
「我赞同!」弒天举起了手臂。
斩风也赞同这个观点,而且又从这个观点引申出更重要的推论:「邪恶力量无法控制所有的旧魔族。」
继镜梦眼睛大亮,惊道:「你是说,邪恶力量没有能力控制所有魔人,因此选择控制刚刚出生的魔族新兵?」
璃欢插嘴道:「新生命更容易被改造,透过少数力量控制新生力量,远比直接控制更加有效。魔都内部应该就跟你们说的一样,由邪恶力量控制着大魔师,再由大魔师控制着魔族新军。」
「这么说来,魔族内部的分裂是现实,那在魔都之外必定还有另一个魔都。那里才是由魔人意识为主导的魔都,而这里……」继镜梦瞟向城墙背后的天空,眼中含着淡淡的煞气,冷冷地道:「不过是一群污秽的灵魂!」
推倒魔都就能化解人界的真正危机——这是众人达成的共识,但引申出来的新问题也让他们头疼。
尤其对继镜梦来说,人类面对这样一群被控制的邪恶军团,凡事便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任何恶毒手段都必须考虑在内。
原始魔族藏在哪里?他们会不会也在窥视着人界大地?万一从其他地方杀入人界,后果将不堪想象。
斩风明白继镜梦没有说出口的担心,苛求助手立即摆脱人族的角度看事情是不现实的,因此什么也没有说。
但无论如何,魔族的分裂都是天大的好消息,至少可以把邪恶力量孤立在魔都周边的区域。
既然魔都不再像以往那般神秘莫测,那现在唯一没有破解的,就是邪恶力量如何控制大魔师。但这不是短时间能破解的谜团,所以十个人都暂时放松了下来,待在墙外。
然而没过多久,一片马蹄声突然从东北方的城墙根部传来,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弒天跳了起来,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应该是人类!」想到之前的邪恶骑士,继镜梦的神色有些不安,对付人类远比对付魔人更加揪心。
凝望片刻,一批骑士出现在城脚,身上并没有异常。这让众人都放下心头大石,同时都惊讶是什么样的人类敢闯到魔都城外。
骑士群见到人类并不惊讶,像一阵风般呼啸而来,直到十人身边赫然停下。为首是一名壮汉,方头方脑,落腮黑髯,显得粗豪雄浑,背上一把开山大刀,腰间环着一圈金色小箭,土布衣裤则透着狂野气息,一看就知道是绿林山野之人。
「嘿嘿!居然被你们捡了便宜。」
弒天的眼珠子立时瞪了起来。他原以为敢出现在魔都的都是英豪俊杰,因此颇怀好感,没想他们一上来便说出这种无礼之语。
继镜梦按在弒天的肩头上站了起来。他清楚这些家伙都是亡命之徒,根本就是一群土匪,绝非什么英雄豪杰,因为贪婪成性,所以想到此处发财而已。这些人的勇气倒是不缺,只是毫无道义可言,对付他们不需要退缩,只需要比他们更强硬。
「你们何出此言,我们的猎物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壮汉傲然地挥手一指软软倒在地面的魔人俘虏,冷冷笑道:「我们追逐了这批魔人半日,结果落到你们手中,不是捡便宜又是什么?」
这话匪气尽显。继镜梦瞟向其他武士,看来数目倒是不少,大约在五十骑左右。骏马骠肥体壮,完全没有受到特殊环境的影响,对于空气中留下的狼息也没有感觉,似乎专门受过训练。
弒天早就不爽了,虽说只有二十名骑兵,但毕竟也是费了一番力气,跳起来吼道:「再胡说八道,我把你撕了!」
「凭你?」壮汉不屑地瞪了弒天一眼。
旁边一名脸形尖瘦、打扮妖邪的女人冷冷地嘲讽道:「不用扮什么道义,你们不也是来剥魔人皮的吗?以为到手就是你的了?笑话!这里早已是被放弃的地域,强者为尊,谁强大,猎物就是谁的!」
继镜梦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有什么可笑?」
「这墙后面的猎物多着呢,你们既然是强者,那为什么不去拿你们的猎物呢?」
壮汉的脸色一红,随即露出土匪蛮横的个性,叉着腰吼道:「老子不管!这些魔人都是老子的——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把货弄走,我们回程了!」
他大手一挥,把斩风十人完全当成是透明的。
原本应该是同仇敌忾的伙伴,竟然为了二十几名俘虏争吵,星华七子都流露出鄙夷之色。
弒天气得脸色通红。若不是斩风寒气凛冽的目光压制着,他早就冲上去教训这些贪婪的家伙了。
骑士们一拥而上,打算黑吃黑,抢下俘虏,可是刚一行动,就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袭上心头,全身懒洋洋地竟不愿一动。
继镜梦和弒天都摆出应战的姿态,见到对方的反应,立时明白斩风出手了,相视一笑,气也消了。
相处久了,他们也清楚斩风一旦出手,就绝对不会仁慈,这些家伙的下场恐怕比魔人更惨。
果不其然,像座冰山的斩风慢慢走到最接近的一名土匪身前,连看都不看就抽出土匪的刀,随手一刀把他的脑袋剁了下来,血溅满身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是天生的冷漠杀手。
仿佛共鸣一般,所有人同时吸了口气。
土匪们之中不是没有狠人,也有杀人不眨眼的时候,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凶人。明明是书生一般的模样,神情却冷漠如雪,气势森然似冰,一下子就将他们镇住了。
「人类大敌当前,像你这种不思守土保疆,为了几块皮就在魔都之外向同胞动手的败类,不杀你,何以对得起守土战死的英灵?」
斩风扔开染血的刀,掸了掸袍上的血珠,森冷的压迫力连神骏的坐骑都感到恐慌。除了狠与冷,最重要的却是一个「义」字,只这一个字,便足以震慑见利忘义的土匪。
一阵马嘶后,七、八名胆小的土匪返身便逃。在他们眼中,那个并不高大的身影比身侧的巨大城墙更高大,无法撼动。随着他们的举动,整支土匪的气势荡然无存,留下来的也都战战兢兢,等待首领决断。
「废物!都慌什么?刀头舔血的日子过了十几年,难道还怕一个书生不成!给我站好,看老子把他剁了!」
土匪首领跳下马,恶狠狠地瞪着斩风,背后的厚背砍刀攥在手里,轻轻一动便呼呼生风。
斩风冷漠以对,怒气不现于外,凝含深重,仿佛已到了至正无心的地步。弒天和继镜梦见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世人千万人,能有这种感觉的人恐怕也仅此一人了。
这才是「神」啊!
土匪首领只觉得不敢与斩风对望,心中怦怦乱跳,无法抑制失魂落魄的感觉。他刚刚鼓起的勇气被无情打散,甚至连提起刀的勇气都没有,瑟缩在众人之前,不敢进也不敢退。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