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天改造-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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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将自己从烦躁中抽出来,重新丢到任务的准备工作中。
工作是最容易让人忘却烦恼的方法。
德国甚至比英国还要冷。
哈利恨不得把衣服拉链拉到头顶。骨头又开始疼痛,似乎有条虫蛰伏在骨髓中,蠕动着,由内而外地啃噬着,绵长而让人无法忍受的疼痛。
“看不出来,你竟然怕冷。”乔恩好笑地看哈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蓄着利落短发的女子一甩头,招呼所有队员聚集,将刚到手的文件一人发了一份,“这些是大概的信息,大部分都是些不入流的势力,有几个特别要注意的我画出来了。虽然不是特别危险,但还是要提醒一下,生命属于你们,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等等……”曾经与他一同担任过评委的阿尔维斯指着文件,疑惑问道,“乔恩,这个势力怎么没有任何信息?D7234?”
“哦,那个是特别要注意的。那个势力很神秘,大概十二月初突然出现的。没人知道他们是谁,穿着兜帽,把脸掩得严严实实。没什么作恶的心思,估计就是想合并势力。”乔恩接过文件,看了一眼,接着抱怨,“一个月的时间,德国魔法部竟然都找不到任何信息,还用编号代名,真是好笑。”
哈利的视线定在那串滑稽的编号上,胸腔中心脏跳动地飞速如同擂鼓。潜意识里有什么在叫嚣着,准备汹涌而出,被他理智地压下。
得了,别自己吓自己。汤姆在改变,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哈利笑笑,刻意遗忘那种不妙的预感。
不妙的预感一旦证实,就会变成绝境。
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很快就来了,围剿一个小型的黑暗组织。
但他们静悄悄的包围那个组织的聚集地时,可以清楚地看到六七个身着黑袍头戴兜帽的人站在中间与另外势力的人进行交涉。所有人的五官都掩在兜帽中,连头发丝都严严实实地遮起来。
当他们所有人的咒语打出去的第一瞬间,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默契地迅速退出战斗圈,不作任何抵抗尝试,飞速离开。扫帚、阿尼玛格斯、隐身衣……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法从傲罗们的眼前消失逃走。
但这一个似乎反应有些慢。
“嘿,别想跑!”阿尔维斯一个捆绑咒,眼疾手快想将旁边企图逃跑的黑衣人捆住,却被对方躲过,举着魔杖向路口跑去。
“哈利!”阿尔维斯高喊一声,站在路口与一个身上纹着刺青的人对峙的哈利连忙速度极快地制住他的敌人,还顺便使了个绊脚咒,让那黑衣人栽倒在地,套在脑袋上的兜帽松动了一下,露出一些卷曲的黑色头发。
那黑衣人也极其聪明,立马举起魔杖就打算使用幻影移形。难怪德国魔法部捉不到,一场战斗下来还能保存足以支撑施展幻影移形的魔力的人,怎么抓得到?
哈利也顾不得手上这个人,手肘对准那人的腹部一拐,魔杖就只想那个黑袍人,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咒语就打在了那穿黑色斗篷的人身上——“除你武器!”
“操!”哈利听见那人狠狠爆了句粗口,发了疯似的向战场外面跑,似乎极度害怕被人发现他的身份一般。
哈利连忙追上,不管不顾向前一扑,扯住了那黑袍人的兜帽,狠狠一拽。
正值夜晚,视线可能不同白天一般清晰明亮,但接着路边散落出来的灯光,哈利可以隐约分清楚这人。他对这个人并不熟悉,但他认得他鹰钩一般的鼻子和阴鸷的目光——卡卡洛夫!
哈利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了。
卡卡洛夫的瞳孔骤然紧缩。
哈利·波特!
从脑子里奔出这个名字的那一刹那起,卡卡洛夫就知道了他会有什么下场。
被他看到了,完了。
他知道那个人有多在乎这个人,那个人之所以让他们全部穿上黑袍带上兜帽,除了造势,恐怕就是为了瞒住他的养父,哈利·波特。他甚至不敢想象那个人会怎么样折磨他,手臂上那个印记还残留着火燎的痛,让人恨不得切下那只手臂。他的腹部还记得那种痉挛的味道,钻心剜骨咒对他来说已经不值得诧异……
赶上来的阿尔维斯连忙将卡卡洛夫捆住,而他也没有挣扎。比起逃回那个人那里,还不如跟着这些傲罗,起码他们不会对他用钻心剜骨。
但……手臂上的印记能抹得掉吗?抹不掉。
不论他到哪里,那个人都能惩罚他。
阿尔维斯抹掉头顶上的汗。明明德国一月的温度让水面结实得能过车,但他还是热得头顶冒汗。
把卡卡洛夫用捆绑咒捆好,阿尔维斯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哈利:“嘿!哈利,你还好么?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冷?我的外套可以借给你……”
哈利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冷得透透彻彻。于是他朝阿尔维斯勉强微笑了一下,接过他还带着热气的大衣,笨拙茫然地往身上套。
“反了,哈利。”阿尔维斯好笑地看他把左手伸进右手袖子里,出声提醒,他才恍悟地穿对了衣服。
阿尔维斯似乎看出了哈利的恍惚,拧着眉头问:“你还好吧?那边快结束了,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他说的回去,是回德国魔法部的招待所。
哈利的脸惨白,甚至和月光下的雪一个颜色。哈利的眼镜歪着夹在鼻梁上,激烈的打斗让他的镜片剥开一道裂痕,原本绿莹莹的眼睛在黑夜中竟然冰冷得像死物。哈利看着被困在一边表情狰狞的卡卡洛夫,摇了摇头。
“不,我要看着你们审问他。”
☆、1945年1月3日(下)
乔恩他们并没有审问德国黑巫师的权利,但哈利坚定固执而不正常的态度让乔恩斟酌了一下;在于德国傲罗队商量过后;允许哈利在德国傲罗的监视下询问卡卡洛夫一些问题。
哈利身上还穿着阿尔维斯的那件大衣,大衣内衬柔软的绒毛有着极佳的保暖效果,但哈利还是觉得一阵一阵的冰冷。
卡卡洛夫是什么人?现在这个时间;大概也只有他知道;卡卡洛夫的头上冠着的、早期食死徒的名号。
卡卡洛夫在这里;穿着斗篷兜帽;代表什么?
是汤姆在做这一切?
那之前他信以为希望的改变是什么?又是他该死的伪装?
哈利清楚地记得海莲娜·拉文克劳是怎么被骗走拉文克劳的王冠的。被蒙蔽、被欺骗;沉迷在他细心伪装出来的表皮里不可自拔;甚至虔诚地以为那是绝望中的转机;是黑夜里的破晓;交付出心血、信任;到头来却被告知逢场作戏,被告知他所膜拜的光芒只是一个悉心营造的幻觉?
哈利觉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穿,呼吸间所有的氧气都从胸口漏出,虽然大口喘气,但脑子仍然濒临窒息。
“只做汤姆·里德尔,好吗?”他曾近乎哀求地问。
而他很干脆:“好。”
现在想来,难道是因为本就并不打算遵守约定,才答应得那么爽快吗?
“谁让你这样做的?”
卡卡洛夫不说话,只是用阴戾的目光看着哈利,鹰钩鼻在审问室的灯管下更加可怖。
哈利扫了眼站在旁边的德国傲罗,还是没有说出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哈利只是问:“是他?”
卡卡洛夫心知肚明。他虽然让哈利·波特看到了脸,虽然波特已经起了疑心,虽然他会受到那个人最严厉的惩罚,但他无论怎样他都不能供出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现在只是痛苦与否,若是说出来,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而他,伊戈尔·卡卡洛夫,怎么能容忍他的生命在他即将掌握权力的时刻终结?
于是他抬了抬眼,语气粗暴:“不知道你他妈在说谁。”
哈利突然开始笑:“就是啊,我说他怎么有闲心出来旅游,还在……德国旅游?”
哈利突然发现,原来汤姆每一个举动都是设计好的。
这个想法让哈利陡然打了个寒颤。是不是连每天晚上,从敲响他的门到最后提起书包离开,都是他计划之中,演练了一遍又一遍的?而他只不过是个群众演员,一次又一次地出演只为了烘托主角完美的计划?
哈利笑得不可自已,疯了一般地笑,捧着肚子,几乎能笑着蜷缩到地上去。
站在旁边的德国傲罗奇怪地看着这个笑疯了的人,寻思着要不要把他带出去。
卡卡洛夫看着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的哈利,脑子一片混乱。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谎言。不,不完美也不要紧,只要他企图哄骗过去,那个人的惩罚也许会轻上一些。
“你在说谁啊?认都不认识。”他故作平静地说,努力扮演一副轻松嚣张的样子,“让我这样做的那个人,名头说出来都吓死你!”
“马尔福!听过没有?”卡卡洛夫不笨,他对那个人的情况也有所了解,知道那个人的计划是将马尔福招揽入他的阵营。他黔驴技穷地假装着。
哈利停下笑,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是么?前天我还和马尔福夫人遇到过,她没有说马尔福先生在……”
“哧,这种事谁会跟一个外人说!”卡卡洛夫连忙补全这个谎言。
哈利又开始笑了,似乎真的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一般。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怎么会有夫人呢……哈哈哈……”哈利将自己的脸埋在阿尔维斯的衣服里,笑着。
笑声不断,连审问室外等着的乔恩一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群人面面相觑。
听起来很开心,但仔细听,每一声都是信念崩塌的声音。
而那个人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哪怕他再强大、再优秀,也无法透过时间和空间预测接下来事情的发生。那个人只是再次出现在纽蒙迦德的最高塔中。
“怎么样?”那个年轻人还是穿着兜帽,五官掩在黑暗下看不分明。
坐在角落的老魔王笑声如哭,自言自语:“就是……怎么可能能让人复活呢……”
“没成功?”年轻人挑眉,但这个动作格林德沃看不到。
格林德沃是什么人?征服了德国的黑魔王。被战争和鲜血磨练地格外意志坚定的他能轻易地分辨出虚拟和现实,能清楚地看透由复活石召回来的只是一团疑似灵魂的无知。尝试了无数次,失望了无数次。最终他也只能颓然垂下手臂,将所有的被突然激起的希望掐灭,绝望地承认,死亡圣器的威力,也不过如此。
邓布利多啊……
他将始终攥在手里的戒指扔出去,被那个穿着兜帽的人一把接住。
“很遗憾,就算你不满意,我们的交易都已经达成。”
“放心吧小鬼,”老魔王疲倦地靠在墙壁上,声音沙哑,“拿走吧,都拿走。我累了。”
穿着兜帽的人耸了耸肩,在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如果你想离开,可以找我。楼下那个狱卒就是我的人。”
他顿了顿:“当然,这句话的期限不会太长。”
而老魔王再没看他一眼。
刚出了纽蒙迦德,几个身着黑袍的人就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遁形。
“Lord,”一个为首的人站出来,低着头,犹豫万分才说,“卡卡洛夫被抓了。”
“蠢货。”那个人嗤笑一声,又顿了一下,“被哪支傲罗队抓走了?如果是左翼那一群人,那就麻烦了。”他买通了右翼的高层,若是被右翼抓走了,也大概两三个小时之后能回来。
几个黑袍人犹豫一下,另一个人站出来,五官看不清,但声音却是个女的:“……好像是……英国的傲罗。”
没有人看到他们的Lord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有谁?”
这几个词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让人一阵恐惧。
“不,不知道,但是领头的是个女的,短头发。”穿着兜帽的女子鼓了鼓勇气,磕磕绊绊地说,“对了,打斗的时候有人叫了那个抓住卡卡洛夫的人的名字,好像叫……”
即使黑暗中,女子都能感受到Lord投来的越来越冰冷的视线,额头上冷汗更甚。
“哈利!”另一个黑袍人猛然想起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却受到那个人猛然的一道红光,口里忍不住就是一声惨叫。
汤姆·里德尔第一次觉得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小心翼翼地用那个成为他部下的女生为借口,一路制造伪装消抹痕迹,甚至费尽心思地寄明信片以消除哈利的怀疑,跟别说他用了一个学期的时间,好不容易让哈利习惯了他的存在,几乎完全消除他对他的戒备,一切的一切,都毁在卡卡洛夫那个白痴的手上!
该死,该死,该死!
瑟瑟发抖的食死徒们没有看到他们的Lord此时的表情。那个人的眼睛已经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里面酝酿的暴虐、嗜血翻滚搅动着,就像即将爆发时火山口的熔浆,能将所到之处都焚烧个一丝不留。
汤姆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个艰难从地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