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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宋时行-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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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也是,对高尧卿这帮人来说,似乎真个问题不大。
    “小乙,方才看黄公子和朱娘子作扑,自家突然想出了一个生财之道。
    到时候拉出来比赛时,便公开作扑,自家坐庄。嘿嘿,想必这参与的人,必然不少。”
    用比赛作扑?
    博彩业?
    玉尹愣了一下,诧异看着高尧卿,半晌说不出话。
    “小乙这是甚意思?”
    玉尹笑了,“衙内打算如何作扑?”
    “便赌输赢……”
    “这多没有意思,单赌输赢,未免单调。
    其实这蹴鞠比赛里面,可是有很多弯弯绕……比如一场比赛谁输谁多少鞠?何方可以进几鞠,何方不能进鞠,不都可以拿来作扑。不过如此一来,说不得会出现一些黑鞠。若真个如此,恐怕过不得太久,这运动便要失去了意义,最后无人问津。”
    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以免将来出现假球。
    高尧卿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
    同时,内心里更希望能够把这件事做成……
    毕竟整天待在太学里,也没有多少事情。和那帮子太学生,又没什么可以交流,无所事事实在无聊。虽说他参与了大宋时代周刊,可实际上他的兴趣也不太大。
    若非为了和朱绚拉近关系,估计高尧卿根本不会过问。
    不过这蹴鞠比赛,倒是颇有些搞头。
    开封城里,似他这种整日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实在是太多了,不如建议大家组建几支鞠队出来,便按照方才的模式进行比赛,顺便开盘设赌,也算一条财路。
    想到这里,高尧卿这心里面,就盘算起来。
    只是他这一盘算,却把玉尹给冷落了。玉尹见高尧卿迟迟不说话,开始还能稳住,可是见天色渐晚,却终于耐不住了。
    “衙内,今日寻小乙来,究竟有何事吩咐?
    呵呵,总不是专程让自家来看蹴鞠白打?若是没事,小乙便要告辞了……你也知道,自家晚上还要去流苏园传授潘楼的徐婆惜唱曲。当初答应了封娘子,着实推脱不得。”
    “啊!”
    高尧卿这才回过神来,连连道歉说:“小乙休怪,小乙休怪……呵呵,我今日请小乙来,自然是有事拜托。方才那黄公子你也看到了,不知感官如何?”
    “感官?”
    玉尹笑了,“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能有甚感官来?不过想必那黄公子也是官宦子弟吧,看他那气度,着实有些不一般。别和我说是你家亲戚,我是不太相信。”
    高尧卿闻听,尴尬笑了。
    “小乙好眼力!”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而后说道:“也不瞒小乙,那黄公子确非我家亲戚。
    不过他是我阿爹上官子弟……当年我阿爹,也得了那位恩公不少恩惠,所以……这么说吧,黄公子想要学琴,可是又寻不得名师。本来,我阿爹想在太乐署中寻找,但太乐署推荐的人,都不能让阿爹满意。前不久,小乙一曲《鸥鹭忘机》,使得太乐署好不狼狈,我阿爹便动了心思,希望小乙能教授黄公子学琴。”
    “学琴?”
    玉尹愣住了。
    这开封府使琴的名家可是无数,玉尹虽然声名鹊起,但也不至于能为人师。
    最重要的是,高俅的恩公,想来也是个大人物,什么人找不到,怎地找来了自家?
    只是因为《鸥鹭忘机》吗?
    玉尹还真有些不太相信……
    见玉尹不说话,高尧卿又道:“说来小乙可能不知,而今你在东京诸多琴家当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倒不是说你琴技真个就冠绝天下,实则是许多人喜欢小乙那份灵动情怀。
    之前你改变《三弄梅花》,已隐隐为各大酒家里的琴师们所效仿。
    许多人说,先前的三弄梅花虽好,终究是过于哀怨,比不得小乙新编三弄梅花的妥帖。
    而你后来又做鸥鹭忘机,李娘子和茂德帝姬,也极为欣赏。
    前些时候,蔡鞗和茂德帝姬争执,说实话也是因你而起……茂德帝姬甚爱你所做鸥鹭忘机一曲,时常在家中演奏。加上之前市井中又流传过茂德帝姬与你……呵呵,蔡鞗所以愤怒,还险些撕了你那鸥鹭忘机的曲谱,才令茂德帝姬大怒。”
    不是吧!
    玉尹闻听顿时傻眼了。
    他倒是听人说过,茂德帝姬和蔡鞗争执,一怒之下返回皇宫,至今也未回蔡府。
    为此,蔡京几次斥责蔡鞗,却没有任何结果。
    这段子在市井中流传的很广,有各种版本的演绎。
    有的说是蔡鞗偷情,被茂德帝姬发现,以至于愤怒还家;也有说是蔡鞗看上了青楼女子,有意纳妾,被茂德帝姬不容,所以才产生纠纷,使得茂德帝姬一怒离开。
    反正各种版本当中,没有一个说茂德帝姬不是,都说是蔡鞗造成的后果。
    玉尹却没想到,两人争执的原因,竟然是那份鸥鹭忘机的曲谱!
    不过,与我何干?
    我回来东京之后,便没有再见过茂德帝姬。
    至于她从何得来的曲谱,我又如何知晓?怎地能说是因我而起,未免有些不太合适。
    想到这里,玉尹道:“衙内休要胡说,此事与我何干?”
    “嘿嘿,表面上看似乎与你无关,可实际上……当初你在瑞圣园与茂德帝姬琴箫相和,几乎在市井中流传成为才子佳人的故事。或许你并无那想法,可茂德帝姬欣赏你,却是不争事实。她那曲谱,是派人找张真奴讨要来,而且是你亲笔所书。
    蔡鞗那厮也是妒火攻心,才险些撕了曲谱,结果惹怒了茂德帝姬。
    你可要小心,蔡鞗那厮也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早晚会找你麻烦。我今日介绍黄公子与你认识,也是为你考虑。别看黄公子年纪小,可他家世,便是蔡京也不敢招惹。他对你也非常满意,所以才让我询问你的意思……若是有黄公子保你,蔡鞗又算个甚?”
    玉尹闻听,却顿时生出强烈的好奇心。
    “衙内,那黄公子家中,究竟何人?”
    高尧卿笑道:“这你就莫要问了,总之黄公子的家世,压那蔡鞗绝对不成问题。
    你只需说愿不愿意?
    若你愿意,我便与黄公子那边说较。
    具体如何授琴,便商量个章程出来,然后再与你知……小乙,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玉尹揉了揉鼻子,陷入沉思之中。
    他而今在东京,的确是站稳了脚跟。但这个站稳,主要是建立在市井之中……这大宋朝廷,真正的主导者还是士大夫阶层。玉尹没了仕途希望,便只能留在市井中挣扎。虽说有肖堃这些人帮衬,可如果那些个士大夫要寻他麻烦,他却没有还手之力。
    若真个能有人帮衬一把,却也是一桩好事!
    想到这里,玉尹点了点头,“如此,小乙便多谢衙内关照。”


           

第一六七章 寻师(二更)


    高尧卿松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对玉尹说那么多,便是希望能促成这件事。毕竟那位‘黄公子’并非一般人,可以说高家日后的荣华富贵,便寄托在那人身上。只要他伺候得‘黄公子’开心,日后便少不得荣华富贵;可如果失败了,而今虽未必会有事情,可是却难免落得个办事不利的口实。‘黄公子’对玉尹很满意,如果高尧卿把事情办砸了,黄公子可能不会对玉尹产生不满,但绝对会给高尧卿打上个‘无能’的烙印。
    小乙,真个是聪明人。
    父亲说的不错,小乙虽说被官家断了仕途,却不代表他这一世,都会蛰伏于市井。
    因为,他晓得轻重。
    有些人很聪明,却不知轻重,没有眼色,只知道一味刚强。
    这种人或许是能臣,甚至可以成为名臣,但绝对成不得宠臣,更不可能得到长久。
    只有聪明,分得轻重,知道什么时候该倔强,什么时候该低头的人,才能够飞黄腾达。
    玉尹不知道,他虽只答应下来,可是在高尧卿心里,份量却变得更重了!
    
    天将晚,高尧卿本打算留玉尹吃酒,却被拒绝。
    不是玉尹不愿意和他吃酒,而是晚上还要去流苏园,指点徐婆惜唱腔。徐婆惜的唱腔,已渐渐有了昆曲神髓。加之她从小学艺,虽则昆曲中唱念做打的功夫不得熟悉,可是只要稍稍点拨,便能理解贯通,甚至更演绎出属于她自己的风格。
    到了这一步,玉尹能够给徐婆惜的教导已经不多。
    不过徐婆惜还是坚持每天到流苏园学艺,其实这真实的用心,玉尹也不是不清楚。
    杨再兴!
    看徐婆惜的样子,似乎对杨再兴也颇有好感。
    内心里虽然对杨再兴和徐婆惜的未来不太看好,但玉尹还是愿意促成,并真诚祝福。
    东京的名利场太浮华。
    但愿得徐婆惜能够坚持下来,莫在名利场中迷失了本性。
    可要做到这一点,又何其困难?
    弯月如钩,悬于天际。
    初秋的月光有些清冷,让流苏园平添几分幽寂气息。
    远处,悠悠嵇琴声传来,伴随着徐婆惜曼妙婉约的割喉,回荡天际,久久不息。
    李师师闭着眼睛,侧耳倾听。
    封宜奴则轻轻抚掌,合着那拍子,颇为享受。
    水榭里还有一名男子,大约在四十出头的模样,相貌俊朗,更带着几分儒雅之气。
    琴声歌声,戛然而止。
    男子突然笑道:“娘子好眼力,这次潘楼能请来小乙助阵,端地是如虎添翼。
    这《牡丹亭》的本子极好,唱词甚美……若不是我知道是那玉小乙所作,甚至还以为,出自哪位大家之手。这东京市井中,竟藏着如此人物……可惜,真个可惜。”
    何以言‘可惜’?
    李师师和封宜奴心知肚明。
    玉尹辞了太乐署博士,也断了他日后前程。
    便是词曲再好,一辈子也就是个‘白衣卿相’的结果,却终究成不得一番大事业。
    如此,便有才情又如何?
    李师师叹了口气,走到水榭边上,突然启檀口清唱道:“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阑。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吩咐催花莺燕惜春看……”
    她的唱腔,和徐婆惜比起来,显然是别有一番味道。
    李师师从小在开封长大,说得一口流利官话,字正腔圆,与徐婆惜那昆曲唱腔又有不同,却别是滋味。
    若这词,是李师师小唱,便没玉尹事情。
    不过由于这次是力捧徐婆惜,所以只得让玉尹指点唱腔。
    封宜奴笑道:“妹妹怎不是要和婆惜比上一回?”
    李师师回眸而笑,轻声道:“姐姐休取笑,婆惜与奴的小唱之法完全不同,如何比得?
    之所以方才小唱,却因这唱词甚美。
    说来也是,那小乙一个屠夫,怎恁知女儿家心思,这唱词做得,真个是妥妥帖帖。”
    封宜奴也是一脸的赞同,“是啊,奴有时也再想,小乙前世,莫不是个女儿家?否则的话,又怎做出这等唱词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每每读此,便感慨万千。”
    说罢,封宜奴与李师师相视而笑。
    “喂喂喂,怎地你二人都这般模样,让自家又如何自处?”
    男子忍不住开口,却得了李师师两人两双白眼球。
    “司马大郎若也能做出这等好唱词,奴自然少不得夸赞。”
    男子倒不是真个生气,只是在调节气氛。
    闻听不由得大笑,“自家虽做不得这等唱词,却有幸能聆听东京两大行首清唱,却也心满意足。”
    “是啊,真个可惜了!”
    李师师一句话,却让那男子一怔。
    “怎个可惜?”
    “奴是说,小乙这一身才华,真个可惜了……”
    封宜奴忍不住问道:“妹妹,官家怎地会发出那般敕令?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李师师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这件事,奴倒是听了些风声。
    本来小乙那解词,还有小乙那一手好字,好琴,让官家颇为欢喜,原打算提拔小乙,却不知为何后来听了康王谏言,说小乙既然精通音律,理应人尽其才,便让他入太乐署。官家一开始也有些犹豫,后来又得了乔贵妃戳哄,官家才发出敕命。”
    “乔贵妃?”
    封宜奴一怔,脱口道:“乔贵妃与小乙有何恩怨?”
    那乔贵妃本名乔媚儿,和康王赵构之母韦贤妃本都是郑皇后的侍女。这乔媚儿因身材娇小玲珑,肌肤犹如水仙花般白嫩,更善于媚术,所以很快便得了宋徽宗欢心。
    李师师听封宜奴询问,脸一红,轻声道:“康王之母韦妃,本是乔贵妃阁分里的‘假厮儿’。两人关系极好,想必这件事也是康王所托,否则乔贵妃未必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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