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的闪婚新娘-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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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就嘲笑吧,实在是说的难听了,她就把这粥喂他的脸而不是他的嘴。
“还以为你不来了,没想到这么锲而不舍。”
躺在床上的默文此时半靠在床畔,漆黑中带着微红的瞳孔似是嘲弄又似是带着隐隐的欢喜的笑。
施小雪顿了顿步子,坦然的走到床畔坐下。
“还没吃早饭吧,要不要喝点儿粥?”
声音温和,一脸的征询,完全没有星星点点的怒气,似乎是根本忘了昨天的事情。
可是默文就是从那张脸上看出了一股狼外婆的感觉来。
“你不会是下药了吧!”
下药?
施小雪打开保温桶的动作忽然间顿住,小手由于用力过度有些泛白,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间暴露出了阴狠的一面。
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忽然森冷的一笑。
“下没下药,你吃个看看不就知道了?”
尽量的压制住想要把这一桶粥都扣在他头上的冲动,一点点的打开,待盖子完全打开的时候,一股扑鼻的香气顿时溢满了整个房间,默文原本就还没吃早餐,这会儿闻到了香气,也觉得唾液分泌的量开始增加。
“闻着还不错,是你煮的?”
“是啊!还特意的加了毒药,要不要吃个试试?”
略带着几分脾气说,怎么她以前就没有发现默文的恶劣。
“嗯……美女给的毒药,就算是死,也应该吃进去不是?”
默文大言不惭,难得权子圣在一旁竟然是冷眼旁观并没有发表意见。施小雪当然也是发现权子圣的不正常,不过权子圣越是不正常,也就越是证明她跟默文的关系不太一般。
盛了一些清粥给递给默文,见他不抬手来接,施小雪好奇的看了一眼盖住他身体的被子,难不成真的伤的很重?
“要我喂你吗?”
施小雪表情古怪的问,话才刚出口,还没等默文点头,权大爷就有点儿受不住了。
没好气的腻了默文一眼,“他还没到那个地步,用不着人喂。”
言语间有些不悦,显然是嫌弃某些人过分了。
施小雪抬眼看了看权子圣,又看上默文,了然的点头。
不过还是拿起小勺,舀了一勺粥递到默文的嘴边,“喝吧。”
滚烫的玻璃瓷勺搁在默文的唇畔,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默文的唇畔上碰了一下,惹的默文嘴角抽搐,连忙躲开了脸,伸出手来接过小雪手上的碗。
“我自己来。”
早就知道这丫头的脾气大,第一次在审讯室见面,看着她一个孕妇却还有那么坚韧的意志的时候,就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再后来的见面,这丫头总是会给他惊喜。
并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大而感到惧怕,也不会因为自己站在了不利的一面而去苦苦的哀求,她永远都是坚强的挺立着,不会率先去低头。
默文接过粥碗,一口一口的吃着,唇畔的笑容逐渐的扩大,仿佛是吃着这最美味的早餐,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不少。
施小雪安静的看着,仿佛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默文,如此的阳光,褪去了身上的阴森,其实也是个很让小姑娘喜欢的男人。
一碗粥喝完,施小雪和权子圣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房间里是无言的沉默,只剩下默文吃东西的声音。
许久,默文放下碗,拿起床畔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碗吃下,并没有完全的饱,却是再也没有了吃的心思。
“还是昨天那句话,欧文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再次问了一遍,施小雪的视线紧紧的落在默文的脸上,甚至是那双微红的眸子里。
“你希望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一如昨天的回答,其实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去追问一个结局。
明明可以安心的做个公主,她却偏偏要把自己置于烦恼之上。
这些,都交给他们男人来做不好吗?
赤红色的瞳,写满了认真。
其实他们之间到底是兄妹亦或者是其它关系于他而言都没有多大的关系,重点是她希望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如果她只希望两人是因为缘分才撞了血液,他也可以赞同。
毕竟,那个女人养了她十几年,而她自从有记忆开始,就从来没有他。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你的答案。”
垂下头,看着放在腿上因为紧张而搅动在一起的手指。
“傻!”
一声无奈的叹息,一只大手探过来,扣住那因为不安而来回搅动的小手。
“血缘相同的两个人,年纪上又没有岔开多少,总不能是你的父亲吧。”
“……那就是哥哥了?”
“你觉得呢?”
施小雪小声地猜测,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了,就是不想去承认。默文的年龄跟权子圣差不多,肯定不是她从小就没有见过的那位夫妻,只是为什么两个人的眼睛都不一样?
“你的眼睛……”
“……跟你的不一样。”
默文懒得解释,竟然是扔出了这么一句废话来,把施小雪给噎得无话可说。
跟她的眼睛不一样,她当然知道,这句话还需要他刻意的说出来吗?
简直是故意来气她的。
施小雪没好气的把头侧向了一边,看都不想看眼前这男人一眼,好一会儿又转过头来,“如果我们是兄妹,为什么我们不在一起?”
他的身份神神秘秘的,而她就是一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小丫头,如果他们是兄妹,又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满脑袋都是问号,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默文,希望上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此默文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的握住,眼底浮现出了许多年前的事情。
这是他最不想回忆的事情,然而事到如今,如果她想知道,告诉她也并非不可。
“当初……”
他父亲是一位科学家,是一位纯正的Z国人,狂热于对稀有血液的研究,可能因为本身就是稀有血液的携带者,迫切的希望能在血液的研究上有所突破。
但是在当时的Z国,科研经费十分的有限,并且当时的医疗设备条件根本就不能达到父亲想要的水平,所以辗转出国,在M国遇上了一个愿意资助他,并且对他的研究十分感兴趣的人。
两个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那个人负责投资,而父亲则是负责血液科技上面的研究,两个人合作的也十分默契,并且在许多事情上都不谋而合。
也是在那个时候,父亲认识了给她作为助手的G国女人……
也是在那个时候,父亲认识了给她作为助手的G国女人,是一个有着酒红色长发和红色瞳孔的女人,也就是他的母亲,而他的这双眼睛,也是继承了母亲眼睛的颜色。
两个人都是科研出身,母亲在血液研究方面上的造诣虽不如父亲,但是因为所受到的教育不同,有时候提出来的一些观点,对于父亲的研究有很大的帮助。
两人日久生情,先后生下了两个孩子,几年如一日的心血都投放在研究上,直到有一天似乎是实现成功了,因为那天的父亲很开心,当天晚上,母亲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来庆祝,而一向不喝酒的父亲,也在那一天破例。
然而,第二天,那个投资商就通知他们在G国有一个更大基地,那里能提供的条件要比这里还要好上许多倍。
父亲当然是欣然答应,只是好景不长,到了G国,他们只是住进了一个组织当中,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某一天晚上母亲慌慌张张的回来,把当时才不过三岁的小雪塞到了他的怀里,让他带着孩子,还有一样东西回去Z国,并要求他以后永远也不要说出自己父母的名字,甚至最好是永远都不要踏入G国和M国的领土。
他带着仅有三岁的妹妹连夜逃走,坐的是当天晚上的紧急飞机,辗转到了A国,又从A国辗转到了Z国。
然而,才一到了Z国,就发现有些熟悉的人已经守在了机场的重要通道。
他迫不得已,只能在角落里一直藏着。
就这样,一藏就是一天一夜,甚至都能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在凝结,仿佛是要废掉了一般让人浑身难受。
那时他十三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从小也受过十分严格的训练,要不然他挺不住那么长的时间,更没有胆量跟那群人在机场耗下去。
好在,当时的小丫头虽然仅有三岁,却乖巧的不得了。醒来也不会吵闹,即便是饿了肚子,也只是瘪瘪嘴,然后用一双可怜的眼睛看着他,再得不到想要吃的东西时就又在他的怀里睡过去。
后来,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小家伙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小声的哀求着他,小手搂抱着他的脖子,肉嘟嘟的小脸不停的蹭在他的脸上,不断的讨好。
他甚至能听到那小小的肚子里发出来的咕噜噜的叫喊声。
然而,就是他的一句忍耐,小家伙就再也没有出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小小的年纪,坚韧的让人想哭。
若非是那眼神的相似,他想他也不会第一次见到小雪,在隔着摄像头的情况下,就莫名的注意了她……
在机场里耗了一天两夜的时间,待那群人终于认定了他可能是没有在机场的时候,他才敢出来,带着小家伙去吃了东西。
身上的钱并不多,加上身后还有一群人在追,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一个仅有三岁的小生命。
为了不让她跟着自己颠沛流离的受苦受罪,最终迫不得已的决定把她托付出去。
可能老天听到了他的祈求,恰在那天,他遇上了一个刚失去了孩子的女人。
失魂落魄的坐在了他的面前,眼神发愣的看着他怀里的小丫头,许久之后问他说:“我可以抱抱她吗?”
我可以抱抱她妈?
可能当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就是因为这一句话,他便把三岁的小雪托付给了那个女人。
……
“后来呢?”
听到这儿,施小雪不由得湿了眼眶,她从来不知道的经历,听着默文讲出来,却并不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陌生,反而会隐隐的心疼,心疼这个二十年后才出现的哥哥,心疼他为自己做的一切。
“后来的事,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默文浅淡的笑,抬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仿佛是不想再多说。施小雪摇头,她要听,即便是没有她的参与,她也想要知道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熬过来。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一边要躲着追杀他的人,一边又要照顾好自己,她无法想象,他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也没什么,后来的日子大概跟你男人是一样的活法。无非是躲人,顺带着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了那个组织,只不过这一次是以一个加入者的身份进去。”
“那他们没有难为你或者是要你交出什么东西?”
“当然有。”
默文抚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笑道:“他们想查,我就要他们查,是在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自然就真的相信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然,那些人留着他也还有另一个用途,可能是想留在身边,等待着他某一天拿出那个藏着数据的芯片。
只不过,他注定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那、你回去之后,有没有见到……”
“见到什么?”
“你、你母亲。”
十分别扭的说出来这个称呼,惹得默文噗哧一笑。
“不习惯,可以不要喊母亲,只要你认了我这个曾经丢下你的哥哥,我就知足了。”
“不,你没有丢下我。”
施小雪连连的摇头,听着她如此,眼底里的泪又不由得涌了出来。
他都是为了她好啊,怎么会是丢下他呢。
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她不相信他还会把她送给一个陌生人。
当然,她又是无比的感谢他这个举动。
要不是他,自己又怎么能守得这二十年来的安稳。
她的平静,都是他给的。
她又怎么舍得怪他,又怎么会不认他?
“乖,不哭,你要是再哭,一会儿有人心疼起来,我这身上说不准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了。”
“他敢!”
施小雪霸道的说,默文好笑的将视线移到权子圣身上。只见权子圣瞪了一眼之后,将头侧向了窗外,然而以默文的洞察力,并没有错过这个表面淡然的男人身侧紧握的拳头。
这是在按捺,若不是有小雪在,说不准他的身上真的是要旧伤未好,新伤又来了。
大手抚着哭得眼睛都略微红肿的小丫头的头顶,其实看着她哭,他也心疼。
仿佛是看到了多年前在他怀里乖巧的熟睡的小娃娃,用肉嘟嘟的脸颊蹭着他的脸,明明是饿的不得了,却又坚强的不肯掉下来一丁点的眼泪。
“丫头,不哭了,嗯?都过去了,现在的我不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