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降落-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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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曦说完之后杨柳拿着电话下意识看了看那边正围坐在一起一边聊着一边吃得正欢的同事们，觉得季晨曦实在是有些狡猾，这哪是一举两得，分明就是一举三得。他这样的大张旗鼓，估计明天他们整个公司都会知道大晚上的有个人给她送来了很多吃的东西。
“晨曦，我们真的。。。。。。”杨柳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季晨曦给打算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我追人的经验不多，而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来追求你，我知道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这代表我真的做错了非常多的事情。我伤害过你不止一次，没什么立场再来要求你原谅，可是至少让我试一试，就好像你说的，全心全意的努力过，不管结果是什么，至少无愧于心。”
季晨曦的语气中带着洒脱和坚持，这两种稍微有些彼此矛盾的词语却恰如其分的共同存在着。
故事的情节老套又重复，可是这一次，季晨曦是真的想清楚了，天时地利人和，不光是他想要什么，而且他真的在爱着。
现在他已经明白，每个时期的爱是不一样的，年少时的爱情轰轰烈烈，恨不得燃烧自己来照亮对方，那么鲜明灼热，也根本不是对方的离开就能彻底浇熄的。
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季晨曦都还在心中保留着对于那份热烈的爱情的余温，或者说是回忆，他恋恋不舍，毕竟那样奋不顾身的燃烧之后就再没有过。
他觉得那才是爱情，可是随着时间，随着年龄，随着心境的变化，那样的爱情已经不再适合他，那个曾经爱着的人，也注定只是回忆。
他可以怀念，可是怀念并不代表还爱，只是当初的感情实在刻骨铭心，让他不忍割舍。
尤其是最后冯桑榆的离开，那样没有征兆，那样突然的让人无法相信，于是爱情就停留在了它最灿烂的时光，没有被现实沾染上一星半点，现在想想他们其实都没有真正的相处过多久。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段时间那份爱情才会被他下意识的捧上了神坛，完美无缺又神圣洁白，没人可以与之匹敌。
可神坛注定只能被遥望，当它落下凡尘，被柴米油盐参杂在一起，那些美好的外衣都被一一剥去，留下的，便是现实。
冯桑榆的很多想法都与季晨曦不同，虽不能称之为错，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同不能被调和，时间久了碰撞便会慢慢显现出来。
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彼此相处中的舒服轻松变得尤为重要，那个人在观念上与自己的能够重合也是两人相处中的基石。
那种感觉或许没有年少时那样灼热，从而让季晨曦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这也是爱情，只是它换了一种形式，但其根本不变，那就是你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在一起很长很长，很久很久，甚至是到生命的尽头。
或许季晨曦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他和杨柳是先结了婚有了誓言，让他觉得这是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事情，让他以为这是因为他们结婚了，而不是因为爱情。
误会和错误已经铸成，或许太迟了，但幸好还不到完全没有办法挽回，季晨曦现在要做的便是亡羊补牢，只能希望为时未晚。
“我觉得你有点卑鄙。”电话那边传来了杨柳的声音，将季晨曦稍微有些飞远的心绪又重新拉了回来。
“但我的目的是为了我们能够重新在一起，就像你曾经做过的一样。”季晨曦的声音中含着些笑意，虽不明显但却格外有感染力，让电话这边的杨柳也跟着无声的勾起了一些嘴角
这是季晨曦式的宽容和体贴，他刻意这样一言以蔽之，将杨柳的机关算尽说得轻描淡写，好像真的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挂断电话之后杨柳在同事的催促下走过去和他们一起吃了些东西，只是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又好像并没有。
☆、追求（下）
季晨曦说要重新追回杨柳，他便真的在这样努力着，做法甚至是有些无赖的。他是季氏的总裁，可动用的社会资源自然是不计其数，就算杨柳的老板贝明旭那么有艺术家心气儿的人，也免不了要给季晨曦几分面子。
仗着这一点，季晨曦对于杨柳的工作行程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每天几点上班几点下班，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这些季晨曦都十分清楚，也让杨柳产生了一种自己在被人监视的感觉。
幸好这种监视并没有什么太过分的延伸，季晨曦也只是偶尔送束玫瑰花和杨柳喜欢吃的北海道的年轮蛋糕过来，如果遇到加班便是送宵夜，还有在她需要外出办事或者是去装修现场的时候正巧碰到天气变化季晨曦就被派司机过去等在杨柳的公司楼下。
中年的司机大哥态度诚恳的说这是老板给他的任务，如果杨柳不让她送，他很有可能因为这个而丢掉工作。
听闻的杨柳尽管无奈至极，但也没办法再拒绝。
这便是季晨曦的心机之处，他并不自己出面，而是派别人来做这些事情，反而让杨柳更加不好拒绝他。
现在杨柳公司的同事们基本都知道有一个有钱人在追求杨柳，送花送吃的顺便阴天下雨派人接送，细心周到又浪漫，所有不明真相的人对这名神秘的追求者几乎都是一致的好评，而不会去言说过多的杨柳只是沉默着微笑。
当然了，季晨曦也不能总是不露面，再加上他知道如果他提前约杨柳很有可能会遭到拒绝，所以干脆就直接来杨柳的公司楼下等人。
那天杨柳没有加班，五点整就准时下班了，她住的地方有两个同事离得也挺近，平常都会一起坐地铁，而当她们今天也结伴一起下班的时候，便看到了等在楼下的季晨曦。
这附近都是写字楼，正好是下班时间所以人流很大，季晨曦将车子停在路边，自己倚靠在车身上，微垂着头有些漫不经心的抽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可是名车加帅哥的组合已经足够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路人们纷纷侧目，有些甚至已经走远了还会时不时的回过头来忍不住的打量，而与杨柳一起出来的那两位女同事也无一例外的注意到了季晨曦，正打算花痴一下这个有颜有型有气场的帅哥时，她们身边的杨柳先停下了脚步，然后那边的帅哥就刚刚好看了过来。
这样的巧合让那两位同事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帅哥越走越近，一直到在杨柳的面前站定，开口说了一句：“下班了？”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帅哥就是来接杨柳的。其实这也不奇怪，按照杨柳的长相气质搭配这个帅哥倒是当得上郎才女貌四个字，再想想最近那个在追求杨柳的神秘人，没准儿就是眼前这个帅哥也说不定。
两位女同事非常识时务和杨柳说了一声就先走了，在走之前还趁着这样的好机会多看了季晨曦几眼，毕竟帅哥人人爱，就算不是自己的看一看养养眼也是不错的。
随着两位同事的渐渐走远，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都跟着安静了下来。杨柳垂着眼皮，没怎么看季晨曦，而季晨曦知道她这是在逃避，想要拒绝的意思挺明显的。
“我其实早就想来了，只是怕你会拒绝。”季晨曦率先开口，听闻的杨柳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其实杨柳应该已经算是脾气好的了，换做其他人，以季晨曦过去的劣迹斑斑，不骂他一顿或者是揍他几拳就算他走运，所以如今她的抗拒也让季晨曦完全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想请你去吃个饭。”季晨曦的声音放得很低，也代表了他的态度。
“想回家吃，今天有点累了，不打算出去。”这一次杨柳终于没有沉默，可是开口的话也依然不是季晨曦想要听到的。
季晨曦轻轻的叹气，这实在不是他所擅长的：“你打算以后都躲着我？可是明明我们之前也都还是可以相处的。”
“前段时间我父母来北京的事情我是真的很感谢你，而我们也不是不可以相处，我说过了，可能过一段时间我们还可以做普通的朋友，可是现在。。。。。。。”杨柳的话没有说完，但季晨曦明白她的意思。
“现在我想要重新追求你，所以你便对我越发疏远，是这样吗？”季晨曦帮着杨柳将话说完。
而一向温润的杨柳这一次倒是十分干脆，她点了点头，目光抬起直视季晨曦：“是的。”
如此直接不留余地，让季晨曦觉得现在继续再死缠烂打真的未必有用，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只好退了一步：“那让我送你回去吧。”
这一次听闻的杨柳终于犹豫了一下，然后最终点了点头：“好吧。”
从杨柳的公司到她住的地方不能算很近，再加上现在正是下班的晚高峰时段，车子开不起来，大大的延长了这一段路程索要花费的时间。
杨柳似乎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于是季晨曦便担此重任，尽量找了一些不会让杨柳觉得有压力的话题与她闲聊。
现在季晨曦在商界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想要找些话题热络气氛还是很简单的，而杨柳也愿意配合，毕竟她既然已经答应了让季晨曦送她回去，便不会再摆出一副高冷的请勿攀谈的姿态。
因为堵车而拖延到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达到目的地，杨柳在临下车之前对季晨曦表达了感谢，然后再想想刚刚马路上拥堵的盛况，杨柳的笑容第一次变得真心又轻松的玩笑着说了一句：“你一会儿回去怕是又要堵上很久，还真的是为首都的道路拥堵添砖加瓦啊。”
听闻的季晨曦也笑了笑，为的却只是杨柳现在的笑容。以前的杨柳其实很常这样笑，可如今已然是难能可贵，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我很乐意，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以后可以经常过来接你，然后哪怕是需要再堵上一个小时才能回去。”季晨曦趁此机会表达衷心，但却反倒适得其反的让杨柳收敛了嘴角边所有的弧度。
季晨曦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后悔，就在他正准备开口挽回一下的时候，杨柳先一步说道：“你不需要这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只是不想要再停留在过去止步不前了而已。”
说完这些话的杨柳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安静专注的看了季晨曦好一会儿，她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很多东西，自责，懊悔，挣扎，不甘，失落，等等情绪纠缠在一起，可最终又都消失不见，就好像刚刚经历过暴风雨之后的海平面，找不到太多的痕迹。
“不会再是过去，也不会再停留在过去，我爱你杨柳，我现在清楚这一点，你觉得我们还会停留过去吗？”没有闪躲杨柳的目光，季晨曦就在这样近乎是逼迫的眼神之下说出这番话，也正好成全了他的坦然和坦诚。
先移开视线的是杨柳，她慢慢敛下自己的眼睛，浓密的睫毛遮天蔽日般挡住了季晨曦的目光。
然后在下一瞬，杨柳下了车，脚步有些匆忙的就走进了公寓大楼。
留在车里的季晨曦不知道杨柳这样的反应对于他而言是好还是坏，可是他知道之前他们走过的路多是杨柳在为之努力，现在也该轮到他了，而他也有信心自己的耐心和坚持绝不会比杨柳少。
那天之后季晨次便会时不时的出现，不光是杨柳，就连杨柳的同事都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女生还在私下里默默的打起赌来看看季晨曦今天会不会出现。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季晨曦虽然可以了解杨柳的一切动态，也可以时不时的去看看她送她回家，可却仅限如此，颇有些止步不前的味道。
季晨曦当然不会满足于此，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对于他来说不进则是退，所以他很快就又为他与杨柳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让他们能够有更多的机会见面。
他手头上有一栋别墅，还是他二十岁之前季茂德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他的，本一直闲置着，可是季晨曦却突然要重新装修一番，找的自然是贝明旭的公司，而且还指定要由杨柳来负责。
季晨曦名下资产众多，就算杨柳曾经是她的妻子也未必如数家珍，所以她起先并不知情，一直到见到了季晨曦本人，才恍然大悟。
“你这是在没事找事情做。”就算现在季晨曦是她的客户，杨柳也说得无比直白。
听闻的季晨曦笑了笑，目光中带着对杨柳独有的宠溺温柔：“也不算，那里的装修确实老旧了些，也该重新装修一下了。”
“装修完之后呢，还不是一直空着？”杨柳下意识的接口说着，等到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言语有些不太妥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