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降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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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上的对峙
季晨曦和杨柳离开公司的时候季晨曦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赵泽研亲自打来的，这样一来季晨曦也就好再推辞着不去。
见季晨曦有事情杨柳就打算自己坐地铁回去，但季晨曦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议。
杨柳没有再坚持，她早就知道季晨曦在这方面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照顾女生是他良好家教下的绅士风度，和是否在意喜欢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下午五六点恰逢晚高峰，就算是像保时捷918这样的超级跑车也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只能慢悠悠的跟着前车。
平常季晨曦虽然喜欢开快车但开得却很稳，也不会因为此时的拥堵就焦躁起来，脸色平静的按开了音乐。
副驾驶座位上的杨柳侧头看着外面，眼睛里装着黄昏时分的街景，不再是清透的简单的，而是幽深的意味深长的。
在车子又一次停下的时候杨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徐书瑶打来的，说她和陆萍萍来逛街了，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这通电话让杨柳有了一种庆幸，这是一个不足以对外人道的契机，解决了她刚刚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转过头来看了季晨曦一眼的杨柳在同时对电话那端的徐书瑶说道：“好，我这就去找你们。”
徐书瑶和陆萍萍逛街的商业街离现在他们的位置虽然有些距离，但怎么也比回学校要近很多，更何况杨柳也还另有打算，自然是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在开车的季晨曦也听到了杨柳讲电话，知道可能有会变动，便问了一句：“不回学校了？”
“是啊，书瑶她们俩来逛街了，叫我一起吃晚饭，你送我过去找她们吧。”杨柳回答着，顺便将她们要去吃饭的地址告诉了季晨曦。
调转的车头代表了一个计划的开端，杨柳知道自己有些卑鄙，运用手段去欺瞒绝不是什么磊落的做法，但比起什么都不做，只是听天由命，杨柳更加相信自己。
她从来都不相信，一味的等待就能得来爱情，也许她现在奋力的争取也未必就会有好的结局，但最起码她能问心无愧的说一句，我尝试过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杨柳笑着和季晨曦道别后就下了车，只是那份文件被她好似不经意间的落下了，当时的季晨曦并没有察觉。
在去往赵家的路上又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季晨曦到的时候自然少不了被其他人抱怨调侃。
“没关系，男神总是架子大些，我是愿意等的。”慢悠悠从楼上晃下来的赵泽研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红唇被勾起，笑的魅力四射。
好像在他们这几个男孩子的印象中这个大姐姐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形象，万年不变的正红色口红外加一头长长的卷发，看人的时候习惯用眼尾扫过，漫不经心又盛气凌人。
尽管她只比赵泽凯大三岁，但却成熟的早，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很有主见的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高中毕了业就直接出国，从此不再拿家里一分钱，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赵家的父母宠孩子，只要不走上歪门邪道就基本不干涉他们，反正再不济凭借着他们的家底也能保证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锦衣玉食，和一心想要让季晨曦接班的季茂德完全是两个极端。
“男神？老姐，你是时差还没倒过来，说梦话呢？”对于自己姐姐给季晨曦的称呼让赵泽凯有些受不了。
“反正比你像样多了！”听闻的赵泽研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赵泽凯的脸上毫不客气的掐了一把，那是真的用了力气，完事也不管赵泽凯的哀嚎，对着其他人大手一挥：“走，我们吃饭去。”
这顿晚餐因为赵泽研长达两年半之后终于回国而显得有些弥足珍贵，大家一边聊一边吃，时间自然就拉长了。
等到终于吃完了饭赵泽凯和宋岩就张罗着要再找点朋友一起出去玩，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们都只喝了一点红酒，完全没有尽兴的感觉。
“行吧，等我上楼去换件衣服。”赵泽研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于是一行人便又来去了ktv续摊。
今天季晨曦来了之后就一直话不多，似乎只有话题被引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开口，不过因为他平时也不算是话很多的人，所以其他人都没怎么察觉。
只除了赵泽研。
手里端着一杯Martini，赵泽研趁着其他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坐到了季晨曦的身边，与口红一样鲜红的指甲油和透明的玻璃杯形成鲜明对比。
“小晨曦，你怪我。”这一句话被赵泽研说的千回百转，似有责怪，但最后的尾音落在了委屈的基调上，周围吵杂的环境让她好像只是为了让季晨曦听清一样倾伏上半身凑过去，却隐隐带着暧昧。
“妍姐这话从何说起？”听闻的季晨曦侧过脸来，并没有回避，目光坦荡的和赵泽研对视。
“你别和我弯弯绕，我知道小晨曦你长大了，出息了，但是你用在生意场上的那套别拿到我身上来，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今天小凯和我说你不愿意来我就明白了。”赵泽研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微扬着下巴，睫毛半垂着勾勒出一抹慵懒来，但说出口的话却很锐利。
这一次季晨曦没再说话，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就像是一团棉花，最好的以柔克刚。
“上次回来你和我说的那些话我还记得，但我不怪你，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说的话我希望你也能记得。”赵泽研说到这里的时候放下了手里只剩下了半杯的酒，转而拿起季晨曦放在桌上的烟叼了一根，点燃之后随后将打火机扔回桌上，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声响。
“可是理解归理解，这么久了，该回来的早就回来了，那没回来的就是不属于我们的，小榆当初那么决绝的来美国找我，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她的脾气。”这样说着的赵泽研在浅淡的烟雾间，让她的明艳中多了一抹沧桑。
良久沉默的季晨曦在赵泽研提到那个昵称的时候目光突然变得锋利起来，但稍纵即逝，就好像一柄宝剑隐隐要出鞘，但也只是暂露锋芒。
“你和她还是有联系。”二手烟的味道让季晨曦也有些犯了烟瘾，但他却并没有动作，好像这个问题就不应该被其它的事情给分了心神，庄重又严肃。
听闻的赵泽研笑了一下，斜睨着季晨曦的那一眼甚至有些调情的味道，和她之前刚刚要更冷的回答呈现反比：“小榆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不能说，那么我就不会说，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知道这么做可能残忍了一些，但我觉得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勾起嘴角的季晨曦嗤笑了一下，目光中有着满满的不屑。
“对，就是为了你好，不是为了让你开心，甚至还会让你因此而记恨我。”赵泽研难得没了调侃，从语气到表情再到眼神都写满了认真。
季晨曦没再说话，他似乎根本就没有了要辩驳的欲／望，轻挑了一下眉头就已经算是他所有的回应，见状的赵泽研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季晨曦却抬了一下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
因为季晨曦这个动作而不悦的皱起眉头的赵泽研觉得季晨曦稍微有些不礼貌，更何况她还是他的姐姐。
不过季晨曦并没有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他拿出正在震动的手机，那个专属的铃声让他已经知道打来的人是谁。
一边接起电话，季晨曦一边离开了位置向包厢外面走去，杨柳的声音已经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对他诉说着那份遗留在他车上的文件：“我明天一早就要给家里那边寄过去，所以我现在能过去取一下吗？”
“你现在在哪儿？”季晨曦没答反问着。他现在已经走出了ktv，外面的空气有些闷热，一点都没起到透气的作用。
“我在萍萍的录音棚呢。”杨柳如实的汇报了自己的位置。
听闻的季晨曦本来想说让杨柳等他，他现在就给他送过去，可有些晕眩的大脑无声的提醒了他，他喝了酒，喝得还不少，实在不适合开车。
“我找司机帮你送过去，我喝了酒，没办法开车了。”季晨曦换了一种方法。
“这样太麻烦你了，这样吧，你告诉我地址，我打车过去找你。”而杨柳也有自己的提议，似乎比季晨曦的方法要更加简便一些。
季晨曦想了想，如果让司机给杨柳送过去的话司机还要先过来找他取东西，然后再到杨柳那里去，是有些麻烦，而让杨柳直接过来找他似乎就要简单方便很多，于是便也就答应了。
“好吧，那我在门口等你，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季晨曦对电话那边的杨柳这样说道。
“嗯，我这就过来。”杨柳开口答应着。
☆、前女友阿
陆萍萍他们的录音棚离季晨曦他们所在的ktv并不太远，再加上现在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了，早就过了堵车的时段，一路顺遂的杨柳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个时段ktv正是热闹的时候，大门口人来人往的，可杨柳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季晨曦。
他穿的还是白天那件再简单不过的纯白T恤衫，脸上的线条轮廓被身后的光影雕刻的犹如神祗般完美，只是微低着头在抽烟，却还是鹤立鸡群般和周围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从在校门口的偶遇一直到现在，杨柳和季晨曦已经认识快要两年了，中间大多数的时间内还都是恋人的关系，甚至到达了同居的地步，可还是有许多次季晨曦在不经意间便让杨柳开始心跳加速。
那是爱情的感觉，杨柳知道，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给杨柳带来过这种感觉，她面上分毫不露，但心底却在同时催化出勇气和坚持。
杨柳走了过去，在途中季晨曦也发现了她，眼神就那样从淡漠慢慢生出温度来，因为杨柳的出现所产生的改变，这让她从心底里觉得开心和满足。
“等很久了？”杨柳问了一句。
“没有很久，正好透透气。”季晨曦说的是实话，刚刚和赵泽研的那番对话让他觉得疲累，连空气都仿佛黏着在了一起。
“不觉得热吗？”今天的温度是几天之内的最高，就算晚上也没凉快下来。
“还好。”季晨曦一边说一边扔掉手里还有大半颗的烟。
他的动作让杨柳下意识的也跟着向脚下看过去，然后才发现季晨曦的脚边已经有好多烟头了。
目光在那上面流连了几秒钟，然后才被杨柳不动声色的移开。
“你的文件在车上，我陪你过去拿。“季晨曦这样说完之后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宋岩打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要催促他回去，这让季晨曦再一次觉得烦闷起来。
他曾经有一度迫切的想要见到赵泽研，还直接飞去了美国找人，软硬兼施却还是没能问出哪怕一丝一毫有用的信息。
到后来他也做出了让步，他没想一定要一个准确的地址，只是想知道一些近况，可赵泽研还是三缄其口。
那样的信守承诺到了今天让季晨曦有些对她敬而远之，是不是责怪他并没有细究，只是一定不单纯只是责怪，那种感觉有些复杂。
将还在响着的手机揣了回去，季晨曦抬起头本想对杨柳说一声走吧，可就在看到她那双就算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场合依然干净的方佛月光边境般的眼睛时，那句话就霎那间在嘴边溜走。
他突然不想让她离开了，她身上清透的气息让季晨曦觉得特别舒服，连空气都跟着活泛了起来，而不是死气沉沉的灰败。
今天的他实在有些不在状态，他不想想那么多，只是顺着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了挽留的话；“陪我进去坐一会儿吧，阿岩他们也在。”
对于季晨曦的邀请杨柳仅仅迟疑了一下，双眼凝视着他，半晌之后才点头。一个人就这样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回去，但季晨曦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们的包厢在走廊的尽头，季晨曦领着杨柳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要去洗手间的赵泽研正好出来，她和季晨曦对视了一下，接着便发现了季晨曦身后的杨柳。
略有深意的眼波在杨柳和季晨曦的身上流转了一下，赵泽研很快就勾起红唇笑了起来：“不愧是我们小晨曦，才出去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就领了个大美女回来啊。”
这样的调侃并没有得到季晨曦的回应，他只转过头对杨柳介绍了一下：“这是阿凯的姐姐，你叫妍姐就行了。”
听闻的杨柳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赵泽研，礼貌的问好：“你好妍姐，我叫杨柳。”
杨柳的声音带着宠辱不惊的淡然，态度谦和恰如其分，再加上出色的长相，很自然的就给赵泽研留下了一个很不错的第一印象。
赵泽研的视线在杨柳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那是一点掩饰都没有的打量，杨柳的睫毛忽闪了几下，有些不解的看向季晨曦，后者直接拉住了她：“妍姐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