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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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瞬间就近了岸边,那人俯身将白痴跟柳儿拖起,向后边一抛,就将俩人送到实地去了。他用了巧力,两人稳稳及地,竟象在睡梦中被人轻轻换个方位一般。
泽妖怒不可遏,这时从瘀泥中弹起,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嗥,蓦向怪人冲来。
怪人眼中寒光大盛,喝道:“妖孽,死便死了,还盘于此地作崇,饶你不得!”
说着手一环,掌中以多了一柄短刀,那刀锐芒溢泻,在暮色中仍是令人不敢逼视。泽妖一见,神色猝变,惨号一声回头就走!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怪人手一扬,短刀脱手而出,一轮刀光裂人心魄,只追泽妖而去,听得它骨胳被绞得“嘎吱”脆响,刀光萦着泽妖冲突不已,最后蓦向回敛,奔回怪人掌心。
怪人手一收,短刀便不见了,只见那只泽妖仍在奔逃,这时骨胳崩碎声起,女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嗥,蓦就四分五裂,崩散成无数碎骨落到沼泽去了!
怪人眼中寒芒这才慢慢消隐,扬起手来,运动玄功一抖,听得沾上泥水四下激散,被他真力激得脱离衣服,身上一下就干净了,就象猫狗落水后总用的技术,竟然十分管用。
做完这一切后,他身上浮起一种阴阴的鬼气,慢慢向躺在沼泽边上的白痴和柳儿走去。
他站在白痴跟柳儿身边,显是在沉呤什么,想了一想,便将他俩抱了起来,走到一个灌木丛后,将两人藏在树后,抬起头来看看天色,估量时辰之后,这才慢慢走到沼泽边上,一动不动站着,象在等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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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一动不动呆了良久。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正在这时,只见轻微的衣袂响动,一个人影出现在怪人前方,随之笑道:“刀鬼,你半夜三更,约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那个怪人原来就是冥谷鼎鼎有名的刀鬼,这时沉声道:“乐观,你儿子呢?”
那个赴约的竟是“通天圣手”乐观,这时愣了一愣,道:“闲来无事问我儿子干什么?”
刀鬼哼了一声,道:“你不清楚?”
乐观见他口气不逊,怔了一怔,道:“老鬼,你什么意思?我们多年交情,怎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刀鬼沉呤半响,这才叹道:“是啊,我正念在多年交情,才一忍再忍,你儿子入谷之后,也不知干了多少坏事,乱我刀剑二族许多女儿清白,我念他年少无知,又看了你的面子,这才没取他性命,娟红去杀他,他找个替身便罢了,怎么还将他夫妇都灭口了呢?”
乐观一愣,道:“老鬼,你别血口喷人,我儿子仕途平坦,正是因为这些丑事我才让他息事宁人,让他找个替身从此退出官场,你怎么说他将娟红和十七都杀了?再说我儿子本事再高,是他俩人对手么?!”
刀鬼哼了一声,道:“我也这样想,如令他俩无影无踪,怎不让人怀疑你们联手将他们杀了呢?!”
乐观生气了,也哼了一声道:“你既不信我,不如将我父子一刀杀了了事,还问什么?!”
刀鬼闷了一会,这才说:“我本是相信你的,只是你最近演了许多戏来,弄得我也犹豫了,你儿子入谷学了不少刀族武功,现在不都被他用上了么?”
乐观心中一凛,沉默片刻才问道:“你说什么?”
刀鬼冷冷说:“你心里清楚得很,乐观,你我交往数十年,今天才知道你心机城府,竟然深不可测!”
乐观愣愣盯着对方,一时心如电转,暗暗忖道:“他究竟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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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慢慢醒来,睁开眼四下一看,才发现自己没死。
她想站起来,只是混身脱力,伸手一摸,发现白痴也躺在身边,这才松了口气。
她只知道自己最后拖着白痴怕他掉下泥淖,为什么又出来了就全不清楚了,正想将思绪清理一下,蓦听远处有人说话,心中一愣,忙侧耳去听。
果然十余丈之处有人在说着什么,这时四下就有些蛙鸣虫啼,两人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只听一人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中有鬼?!”
停了一会,只听另一人道:“乐某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们交往这么多年,自问没有什么事情能瞒你,你如不信,我辩也无济于事。”
柳儿这才知道一定是外边的人救了自己,只是为什么又将自己搁在这儿就不清楚了,她本想起身去谢人家,只是这时混身无力,哪爬得起来,再看白痴还一动不动,显然还在昏迷之中,只有躺在地上,继续听他们说些什么。
这一倾听才发现两人好象起了争执,那个冷冰冰的声音这时又说:“南寻醉的‘八方刀声式’其快无比,正是‘玄铁刀使’惩戒利器,近来刀使频频出击,四下杀人,老夫一留心,竟然用的是本谷‘摧风斩’的式子,冥谷的武功有谁会用?你这又怎么解释?!”
那个姓乐的显是被问住了,良久也没出声,柳儿在愕然,就听那人又道:“我正奇怪南寻醉怎么心性大变,原来是你们父子搞的鬼,听说你发起新的九华大会,是不是想问鼎武林?!”
柳儿远远听了这才愕然,细一忖度,才明白那个冷冰冰的人显是知道姓乐的什么阴谋,两人一定在因此事对质,她本非武林中人,根本不知道那人所说的“南寻醉”是谁 ,“父子搞的鬼”、“九华英雄大会”及“摧风斩”又是什么意思,只明白这两人说的事情一定事关重大,这才骇然起来。
她只知道一定是这两人中有人救了自己,但根本不知道这个救自己的人是谁,这时心中有些害怕起来,便用力抱住白痴,生怕他醒来露出形迹。
正在害怕,就听远处传来一个笑声,另一个人正飞快靠近,一边说道:“刀鬼,想不到你招子挺亮,你既知道这么多事情,只怕今夜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柳儿只听声音,感觉此人年纪在三十上下,正不知是谁,只听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惊道:“宗戏风?!”
她这才知道又来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宗戏风”。
正文 第七十八回:闭门羹
七十八:闭门羹
刀鬼见了那人心中以是一凛,只见宗戏风远远便起了一个法诀,然后一声疾喝,就见跟前大地震动起来,随之一声怪嗥裂空而起,竟然腾起一个泥怪,咆哮着奔向刀鬼!
刀鬼大惊,手一闪短刀出手,绞得那泥怪土屑四散,只是它受宗戏风法力所凝,竟然碎了又合,瞬间便冲到他的面前,听得泥拳前击,劲风震耳之极!
乐观也不吱声,身一闪冲上前来,同着那个泥怪形成夹击之式,腾掌向刀鬼按去。
刀鬼短刀甫一回手,便向侧急闪,显是想摆脱前后夹击的劣势,只是宗戏风口中念念有词,这时双掌一扬,听得空中密云狂卷,一道闪电劈向刀鬼所退之处,逼得他生生定住身形,便听得泥人之拳跟乐观的掌一齐拍落。刀鬼以没了退处,只有强运内力去受对方实击,二人全力击上,打得他情不自禁大叫出声!
刀鬼身一扭,短刀出手,蓦向宗戏风飞去,刀光如电,听得宗戏风一声大叫,显是受了短刀刺击受痛。但就是这一扬手,乐观以寻到空档,掌一翻,照他肋下大穴扫去。
天下无论是谁,在乐观这样的角色面前犯错,都极其至命,更何况当时还有宗戏风用道力召出的泥怪。说时迟那时快,他合着泥人巨大的力量,将刀鬼拍得象断了线的鸢子,直直冲向远处的沼泽!
刀鬼出手的短刀穿过宗戏风右肋,在他身后环回,正再一次扎向目标时,显然主人心志受击崩溃,去势猝消,狠狠撞在宗戏风身上,竟向后弹去,落在地上不动了。
刀鬼坠入沼泽,仍在一下一下挣扎,只是乐观跟泥怪的全力攻击以令他经脉崩乱,这时哪有余力起身,渐渐就沉入沼泽中去了。
泥怪因法力消失,蓦就缩回地面,消失处只留下一堆新土而已,乐观奔近宗戏风,替他止了穴道,急道:“你没事么?”
宗戏风强忍着痛道:“老鬼的刀只伤到大肠,快些医治应当不会致命……”
乐观不及细问,搀起他运动轻功,飞速去了。
刀鬼下沉处只冒了些气泡,想不到冥谷一代名家,竟被两人猝起夹击,在荒泽中不明不白的死去。
此人侠肝义胆,落拓豪爽,一身修为高不可测,锄奸铲恶仍是冥谷三大高手之一,就算是再历害的妖魔,也不知死多少在刀下,自己最后且死在朋友和熟人手中,可见人其实比妖魔鬼怪还要可怕不知多少。
地上的短刀在夜中发出一缕艾怨的幽芒,也许它也明白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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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很久,才听灌木后慢慢爬起一个人来,是柳儿。
她躲在灌木后,听得兔起鹘落,外边的人显是打了起来,随之听到那人惨叫一声,竟被击得跃向沼泽深处,知道他一定会死,心中没由来便是一沉。
果然那人再没动静,只怕以沉入沼泽,本来认为那人杀了“刀鬼”之后会再杀自己,想不到就此去了,竟将他俩弃之不理。
柳儿大为奇异,心中一动,这才明白救自己跟柳儿的不是姓乐的,而是被他们杀了的那个用刀的人,也就是沉入沼泽被姓乐和“宗戏风”所杀,叫做“刀鬼”的人。
一定是“刀鬼”救了自己再将两人藏在灌木之后,这才去见那个姓乐的,否则姓乐的能容知道他们这样秘密的人活着吗?
柳儿突然伤心起来,听得远处蛙鸣跟虫子因为人声消失又响起,心中浮起一缕怅然,想到人家将自己救出,且眼睁睁的听着他被人杀死,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哭了。
她这样一动不动在地上躺了良久,后来发现自己能够爬起,便支起身子,向先前三人打斗之处跌跌撞撞的走去。
沼泽边哪还有人,遥望着刀鬼坠落之处片刻,慢慢跪下,对那儿叩了三个响头,想到连恩人样子也不知道,只觉得悲从中来,更是忍不住眼泪。
她正在悲伤,就听有人从后边拖住自己,回过头来见白痴不知何时醒了,这时有气无力的说:“妹子,我们怎么出来了?妖怪呢?”
柳儿流着泪拖过白痴,让跟自己一起朝着沼泽叩头,花痴莫名其妙,只当是恩人以死在沼泽之中,是被泽妖所杀。
他猜对了一半,哪知这个没见过面的救命恩人是被人杀死的呢?
两人叩完了头,这才爬起身来,相互搀扶着转身,柳儿且见地上有个东西在发光,忙捡在手中,竟是一柄极其锋利的短刀!
她愣愣握着那刀,这时白痴更奇怪了,连声追问道:“妹子,出什么事了,这是谁的刀?究竟是谁救了我们啊?恩人呢?他……是不是被妖怪杀了?”
柳儿摇了摇头,白痴就更困惑了,苦于妹子不能说话,只知道这刀一定是恩人用过的,便将它收在怀中,两人相互依偎着,慢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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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成跟侄儿还有段得心两人来到了镇远。
周志成道:“镇远都坪峨异溪的苗家世族姓张,现任大土司是张庭,他在苗疆有极大的影响力,仍是当地土皇上,如果那灯真在他手中,只怕有些麻烦。”
说到这回头打量一下官道,又道:“镇远衙门也不知有没有收到通报,如果他们还没来的话,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只怕更不好办事。”
段得心道:“我们跟他说明真相,想来张庭也知道大人你的身份,再将事情历害说出,难道他不怕惹出涛天的劫难么?”
周志成道:“苗人风俗跟汉人不同,周某从没跟他们打个交道,如果没有当地官府出面,只怕寻常礼数是行不通的。我听说张庭对汉人的映象只怕不好,他大女儿据说因为一个汉人而死,使他极为伤心,从此拒绝了很多跟汉人的生意。个中隐情虽不为人知,但这对我们造访来说,绝不是好兆头。”
周长安道:“真要不行我们用朝庭的能量去压制,我就不相信他还敢违命。”
周志成瞪了他一眼,喝道:“就你虎头虎脑的,凡事凭冲动任性,说了你多少次了,还没有长劲!”
周长安受了斥责讪讪无语,心中虽是不服,且也不敢辩驳。
不久只见前面道路霍然开阔,遥见一个大寨依坡而据,村落间竹林果木错落,一派世外桃源的闲雅。最中开阔之处,有一栎气宇恢弘的大屋,白墙飞檐,朱漆大门前两只石狮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