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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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青云显然惊于他功力,更见抱缺身手不在乐亭生之下,大骇之中一边急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偶,唇齿急动,就见那具奇形木偶颤栗起来,周身腾起一缕青烟!
抱缺大惊失色,一把拖住乐亭生叫道:“他是苗巫,快走!”
乐亭生这才知道龚青云一定有不同寻常的手段,就见抱缺口中念念有词,竖起左掌,最后喝了一声“疾!”时,四下突然响起一种可怖的声音来!
抱缺大叫道:“你们跟紧了我,别离开这个范畴,他召来巫蚊了!”
就在那时,只见屋内点着的灯光一下暗了,空气中充满了千百万只巨蚊振翅的声音,整个妓院中象溢起黑烟般腾来黑压压的长脚山蚊!
乐亭生跟白痴惊呆了,这才明白这个龚青云可不是好惹的!
蚊虫一下将四人围在中间,好在抱缺使了个什么法门,黑压压的蚊子密密麻麻的涌在身边,倒没冲进来叮他们,蚊虫涌来奋去,绕在身边就象有灵性的乌云,说不出恐怖,四人哪还敢乱动半步,就听满楼都传出男男女女的惊呼,有人叫道:“谁又惹龚大爷生气了、谁又惹龚大爷生气了!哎哟!”
然后拍击蚊虫的响声和奔动之声此起彼伏,并且渐渐远去,显是逃离这是非之地了。
四人正在惊心,就听龚青云冷笑道:“你竟然懂驱蚊咒,好样的,再送个东西陪你们玩玩!”
蚊虫太密,他们根本就看不到龚青云本人,这时听得巨大的“嗡嗡”声中,蓦传来一缕尖历的笛音,一下传入夜中,说不出的诡异,让四人毛骨一耸。
抱缺失声道:“蛇笛!糟了!他还能驭蛇!”
龚青云一边吹笛一边笑道:“好玩的东西多着呢,慢慢玩吧!”
四人心胆俱裂,一时呆如木鸡,哪还说得出话来?!
正文 第六十二回:捉蛇的道姑
六十二:捉蛇的道姑
“嗡嗡”声中隐约多了种奇怪的声音,随着龚青云的笛音,空气中传来一种种蛇虫特有的膻腥。
抱缺大惊失色,习惯性的伸手拨剑,手且摸了个空,乐亭生失声叫道:“你不会驱蛇?!”
抱缺叫道:“什么都会,人家吃什么?”
白痴拥着柳儿,听得她握住自己的手不住用力,显然是无比害怕,如果她能发出声音的话,只怕早在拚命尖叫了!
地面无声无息的爬来无数毒蛇,只听一种诡异的“咯咯”由远而近,抱缺骇然道:“鸡冠蛇?!”
果然,只见众蛇一分,当先一条头顶长着鸡冠的赤色怪蛇,又粗又短,就象一截褐色的枯柴在地上急窜,这种毒蛇名叫“鸡冠蛇”,能发出类似母鸡的怪叫,奇毒无比,毒液能射出数丈远,沾人立毙,仍是山中一霸,无形中就变成蛇王了。
白痴心中大急,推开柳儿向前跨了一步道:“此事因我而起,跟他们没有关系,放过……”
说到这儿,听得群蚊“轰”的一声,一下象他扑去,蚊虫一涌而上,整个人变成一具布满蚊虫的人形怪物,声音也被震耳的“嗡嗡”声掩盖,最后蚊子干脆将他嘴堵住,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无数毒蛇也急速溜近,眼看白痴便会被乱蚊盯毙,其他人也难逃遭万蛇追噬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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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时,天上突然传来一声鹤唳,随之只听巨鹤振翅之声逼近,一个好听的女孩声音说道:“师父,真的有‘鸡冠蛇’的膻腥,哎呀,那屋子中好多毒蛇!”
龚青云正在全神吹笛,他也想不到会引来“鸡冠蛇”,此蛇极毒无比,连他也不能完全控制。
这时突然听了天上的人声,心中一凛,就象着魔一般,竟然将笛从嘴边拿下,呆呆抬起头来。
一阵奇香飘过,围着白痴和三人的蚊虫突然一轰而散,一下就消失了!
白痴也不知被多少蚊子叮过,蚊虫虽然去了,脸又肥胖许多,这时人事不知,蓦倒向地面,竟然晕过去了!
那条奇异的鸡冠蛇本来已窜近四人,这时笛音消失,一下惊醒,掉头向龚青云追去。
它动如脱兔,来回无比迅速,听得屋中弥漫起一缕异臭,显是喷出毒液,一边张开尖且丑陋的大嘴,发出“喔喔喔”的鸡呜之声,转咬龚青云去了!
龚青云大惊失声,掉头就跑!
只是“鸡冠蛇”已经喷出毒液,龚青云中了奇蛇之毒,只觉双腿麻木,奔了几步一下扑倒在地,就见那蛇跃起数尺之高,血口蓦向他脸上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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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青云大骇欲死,这才记起“打雁的被雁啄瞎眼”的典故,只道此番必死无疑时,蓦听衣袂掠响,四下暗香浮动,一个少女蓦然出现在面前,反握着一柄长剑,左手一扬,就见一只剑鞘伸了过来,“鸡冠蛇”一口咬住剑鞘,少女握剑的手随上,一只皮袋将鞘套住,连鞘带蛇全装入袋中去了。
龚青云中了无比霸道的奇毒,就觉双目昏眩,最后看到捉蛇的少女无比美貌,双眼一亮,转而变黑,就此晕倒过去。
柳儿见白痴倒地,一步窜上,紧紧拥住他,脸上浮起惊骇迷茫之色,正在这时,就见那个少女回过头来,对自己说:“别动,他中了蚊毒,我让师父来救他。”
随之白光一闪,一个白衣道姑出现在她身边,师徒二人俱是美艳无比,而且超尘脱俗,就象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三人正在愕然,就听少女叫了声:“师父。”
随之便将手中的“鸡冠蛇”递给师父,笑道:“都说‘鸡冠蛇’凶且顽冥,咬中东西不肯松口,果然这样,我的鲨鱼皮剑鞘只怕会被它咬坏。”
道姑接过袋子,看样子显是对这种怪蛇也有些忌惮,小心将装蛇的袋子搁进随身的一个挎包中,这才走近白痴道:“这孩子倒挺仗义,为了同伴不惜挺身而出,四娘,你将这药丸给他喂下。”
被她叫做四娘的少女便从师父手中接过药丸,走近白痴,俯下身来捏住他下巴稍一用力,白痴的嘴就张开了,少女便将药替他喂下,再捂住他嘴运动真力,药丸便滑入他腑内去了。
道姑又看了看龚青云说:“这厮虽是苗巫,若非田定乾约束,也不知会伤多少性命,今日倒自作自受,中了‘鸡冠蛇’的剧毒,不死也会落下重症,也罢,贫道就留你一条性命。”
说着走近他两指一弹,一粒药丸便准确的射入他的鼻孔。
乐亭生跟抱缺愣愣看着她们师徒,他们虽然见识不薄,但几时见过这样形容的神仙师徒,一时目瞪口呆,看着她们怔住了。
道姑这时回过头来,目光睃过两人,看到乐亭生愣了一愣,这才认真看了看他。
乐亭生正在愕然,就听道姑奇道:“你是乐无名后裔?”
乐亭生一愣,点头道:“前辈认得在下曾曾太祖?”
道姑无语,良久才道:“你日后若是见了他,传他一句话,就说天道难逆,人力其实有限,如若太过执着,只怕会步入魔道,际时惹动天怒,只怕会形销神灭。”
乐亭生大骇:“他、他过世已久,我能见他么?!”
道姑道:“他自打得了‘六道玄谱’,现在只怕还在闭关,你不知道,但家人清楚。”
乐亭生呆呆看着这个道姑,显是觉得她说得太过玄奇,一时骇然无语,就见道姑目光掠过抱缺,这时打量抱着白痴的柳儿两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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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走近师父,对她说:“师父,他已经服药了,体内蚊毒自会消除,我们走吧。”
道姑盯着两人奇道:“奇怪,他俩人的面相命理,格局丝丝入扣,竟形成地人之状,现在虽然前途迷蒙,日后只怕会大显泽义,造福苍生。”
少女听了忙回头看着两人,只听师父又说:“此女哑而不聋,周身被妖气缠结,嗓子一定被巫术所禁,好在巫毒还没有达到化境,她的嗓子倒还能够还原,有个异人能治,只是此人性格古怪,或是她命里波折未尽之故,此人姓罗名锅,孩子,你记住了,日后去寻他吧。”
柳儿正抱着白痴,这时抬起头来,看了道姑一眼,只听她又说:“你父母心志被迷,你也别怪他们,日后你自能将其感化,不要灰心。”
柳儿呆呆看着她,显然道姑的话触动她的心事,美丽的大眼慢慢红了,一下涌出泪水来。
道姑叹道:“你历尽千幸万苦,好在最后得遇此人可托终生,日后总会幸福的,正所谓善恶有报只争迟早,老天是有眼的。”
柳儿呆呆看着她,就听道姑又道:“四娘,我们走。”
屋内莫划过一阵白光,两人一下就不见了。
乐亭生跟抱缺呆呆看着这一切,只当她两人是天上的神仙,正在骇然之时,听得脚步杂踏,不少人从楼下奔了上来,马上听得老鸨在下边又大叫起来,语气虽是无比恭敬,且徒然多了些胆气,迎着来人说:“田老爷来了!他们还在楼上!”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来的一定是“火掌”田定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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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个瘦长汉子走上楼来,此人太阳穴突透,发须如火般艳红,双目炯炯如炬,而且还着了一件红衣,如果天下有号称“火掌”的人,一定非他莫属了。
他走在最前边,其他被蚊虫毒蛇吓走的人也跟了上来。
“咦?”田定乾奇道:“龚虫子怎么倒在地上,谁放倒他了?”
乐亭生见龚青云这样的角色也只是他的手下,心中已经起了些怯意,这时应道:“这可不怨我们,是他自己被怪蛇毒液毒倒的,如果不是方才那位神仙道姑施救,只怕命都没了。”
田定乾这才抬起头来打量几人,乐亭生跟抱缺见他目光如电,一看就知道内修以臻化境,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他二人都是打小修习内家真力的人,以知此人功力之高,绝非自己能及,这时迎着他目光,不知他想干什么,俱是无语。
田定乾且笑了,道:“我早劝过他别去玩那些毒物,他总不听,今天果然上当了,想不到还栽在几个毛孩手中,看他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乐亭生跟抱缺虽是无语,且也知道他误会了,如果不是那个骑鹤从天而降的师徒,只怕现在自己几人全倒在地上了,不过事以至此,二人也不便解释,只有小心提防,怕他猝然发难。
田定乾且一点不象翻脸的样子,这时看了看地上仍昏倒的白痴,呵呵笑道:“这小子一定就是白满石了,他气色无异,躺在地上干什么?”
正说着,只见白痴睁开双眼,显是体内毒气被灵药除尽,这时慢慢爬了起来。
就听田定乾笑道:“小子,起来吧,田某都听说了,你既是花痴兄弟,还有什么话说,回去跟你十六哥姜闻天说,可不是买他的面子,来来来,躺地上干什么,喝包谷酒去!”
乐亭生跟抱缺面面相觑,脸上浮起愕然来,显是想不到这个“花痴”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他究竟是什么人?!
正文 第六十三回:暗里偷笑的乐亭生
六十三:暗里偷笑的东亭生
闹到这一步,三人自然不好去喝他的“包谷酒”了。
于是众口一辞,委婉谢绝了,田定乾便道:“也罢,你们既不肯喝酒,田某就作东请你们玩玩吧,今天这儿的姑娘,看中哪个,只管玩个尽兴如何?”
抱缺看了看乐亭生,显是有些动心,偏偏那厮这时装起正经来了,拚命摇头,抱缺觉得十分扫兴,就听花痴道:“田大侠,玩倒是慢说,晚辈不个不情之请,不知田大侠能否答应。”
田定乾道:“小兄弟,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这里是田某的地盘,你有事尽管说,田定乾能帮上的,皱一下眉头你就朝我脸上吐口水!”
花痴便拖过柳儿道:“我想将柳儿赎出去,可身上没那么多钱……”
说到这只听田定乾大笑起来,说:“你这性子我喜欢,象他们两个我就看不惯了,明明心里有意,且抵死拒绝,好、好,不愧为花痴的兄弟,你既看上这个姑娘,大家都是性情中人,田大哥还能不答应吗?!提钱的话,大哥可不兴了!”
他只当白痴是喜欢柳儿,这时满口答应,转头对柳儿说:“妹子,你日后就跟着白兄弟,小心侍候我这个老弟,我要听说他有半点不满意的,可对你不客气!”
柳儿脸上浮起喜色,别了别白痴,垂头轻轻点了几下。
白痴大喜,也顾不得解释,忙对田定乾作了一揖,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