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有孟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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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卑微的孟苏能遇见高贵的秦子。
还好,还好孤寒的秦子能遇见温暖的孟苏。
秦子孟苏,这样诡异而又奇妙的组合。
恰似天生两物,本该殊途,奈何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 让评论来得更猛烈些吧,冬天好冷,打字久了手都冰了,跪地打滚求求宠爱!
☆、生病住院
吴妈见秦子这么热心,心里不由一暖,心里暗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就在孟归承呆楞的片刻,秦子已经弯下腰抱起昏迷的少女,她头发散乱,眼睛不安的转动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呓语。
但一接触到秦子温暖的怀抱,她像是汲取到了一个巨大的养分,拼命的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脖子上,睡得非常安心。
秦子摸了摸孟苏的头,眼里都是宠溺和担忧。他用脸蹭了蹭她的脸,两脸贴面黑白分明,却又恰到好处。
这样温柔的秦子无疑是发着光的,连吴妈都不由感叹,还好孟苏不知道,不然得羞红了脸。
秦子没有迟疑,很快就用毛毯把孟苏包裹起来,走出门放在车子的后座,吴妈和孟归承跟着上了车,吴妈在后面搂着孟苏,秦子开着车,孟归承坐在副驾驶上。
秦子车开得飞快,但好在很稳,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市医院。这家医院里有秦孟两家的熟人,李君前他爸就是这里的院长。
他们直接去了vip病房,李君前父亲李三水以前也住大院,后来搬出去了。他以前是军区医院主任,后来调到市医院。一听情况,还来不急感叹孟江南的私事就亲自给孟苏看诊。
一顿忙下了,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虽然只是发烧,也打了针,迷迷糊糊间孟苏也吃了退烧药,但她一直不见转醒。
吴妈有些着急,孟归承怕老人太担心,就叫秦子送吴妈回去拿一下孟苏的换洗衣服。秦子也答应了,但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看了孟苏好几眼。
他们走后,孟归承就坐在病床旁边,他静静的看着孟苏,笑得有些无奈。
“孟苏,原来你也会垮。”
一直以来,你坚韧得像株野草,见谁都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以为你是心机重,现在才发现你是傻,不然怎么会连生病需要打针吃药都不知道呢。
少年执起少女另一只没有打针的手,那是他第一次牵她的手,很粗糙的一双手,像个乡野农妇,手心里都是厚重的老茧,手背紫色的暗疮横布,指节肿胀,有些还裂开了缝隙,上面有白色的脓疮。
两手交错,他的手白玉无瑕,指节干净漂亮,她的手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他想起上次他严厉的唾骂过她的手,心里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一种悲伤的液体从心口喷薄而出顺着血脉冲出眼球。
他晶莹的泪水滴在她的手背上,溅开了花朵。
他想,他锦衣玉食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呢,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做农活。
他上少年培训班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呢,因为家里穷,不允许她继续读书,学业在初一就停止了。
他可以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但她却连最基本的普通话都说不好。
这些本该是她唾手可得的,但最后却被他无知享用,心安理得,蒙昧无知。
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像个小偷一样的存在,没有人比他此刻更加理解鸠占鹊巢这一成语,他就是那只粗鄙低劣的鸠,连他自己都看不起的身份。
秦子和吴妈回到医院的时候,孟苏还没有醒,但烧已经退下了。吴妈建议让他们两个孩子先回去,自己一人照料就好,但两人都拒绝了。
“归承,我送你回去吧,你明天还有课,高三学业重。”
秦子这次倒没有同他置气,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了解孟归承,面上清贵温和的少年骨子里是叛逆的。
他想,他不接受孟苏应该有他的原因,并不是看不起她这个人,应该是介意她的身份。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容许那个比谁都良善的孩子这样不被人待见。
即便是他发小也不行,这一步,绝不退让。
但孟归承正值高三,周日是要上课的,秦子希望他能考个好大学,那是孟归承一直那么努力该有的回报。大院这群孩子里,孟归承算不上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但绝对是最听话乖巧的一个。
“不用,我明天请假,孟苏需要家人照顾。”
少年声音清亮,眼眸渐深,这是他第一次在明面上承认孟苏的身份,他把自己归类于孟苏的家人。
倘若孟苏还醒着,心里肯定会甜得冒泡。她最最喜欢的哥哥终于以这种不太明显的方式承认了她,接受了她。
吴妈和秦子听了这番话,都有些惊讶。吴妈眼里泛起泪光,心想,太太和孟江南都没有选错,孟归承确实是个好孩子,他也会是个好哥哥。
秦子挑了挑眉,定眼看着孟归承,似乎在辨这句话的真伪。
孟归承被他那双清亮的美眸看得心里发凉。莫名的有些悲哀,明明他是她的哥哥,却不被人信任,反而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秦子以一个守护者的身份来审视他。
秦子永远都有一种超能力,他想对谁好,谁都拒绝不了,而且满心欢喜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恩赐。
他对谁不好,谁也没办法真心去讨厌他,只觉得他生来高贵不可侵犯,不容凡人肖想。
所以,即便是被秦子怀疑,他也无法以孟苏哥哥的身份来驱逐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秦子见孟归承眼里似有痛意,也就没有继续与他对视,但还是坚持着要把他送回去休息。
秦子明白,自己在大院里是禁忌一样的存在,但凡知道那件事的大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他走得太近,就连他的生父都常年在国外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逍遥快活,一年不回来一次。
他是被抛弃在大房子里的孩子,所以他可以破罐子破摔,考不上大学也无所谓,烂泥就沉在泥潭子里好了。
但孟归承不一样,他学业好,人缘好,性格好,大院里没人不喜欢他,尤其是大人们都喜欢这样的孩子,他知道院里好几家都在盘算着把女儿嫁给孟归承。
这样一个出色的孟归承,他不该和自己这样泥沼中的人多来往。所以,少年借着孟苏的缘由,刻意疏远他。
不是心里不痛,毕竟他最好的朋友只有两个,一个是孟归承,另一个是陈禄。
孟归承是孟家唯一的男孙,他任重而道远,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他应该和能给孟家带来利益的人交朋友,而不是自己。
自己虽是秦家长孙,但那又怎样,秦家不止他一个男孩子,还有一个和他流着同样的血,比他乖巧听话,比他温和有礼的弟弟。
父亲看弟弟的眼神永远都是温柔的,那个小他十三岁的弟弟,长着和他相似的面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他有父母双亲的疼爱,有健康完整的家庭。他不会和他一样有着肮脏的过去,他不会像他一样用尖刀插*进母亲的胸膛。
他纯洁得像一张白纸,明亮似太阳,而他自己却是见不得光的阴影。
更何况父亲早就言明,秦家的产业不会留给他,在父亲眼里如垃圾一样的存在,一个被冠上杀生母,恐吓后母罪名的他,真的不值得任何一个人付出情谊。
至于陈禄,他有两个哥哥,非常出色的两个人,所以陈禄不用继承陈家,也不用太有出息。也就因为这样,所以秦子从小就跟愿意和陈禄贴近。
他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听到不堪的词汇还是会疼。和陈禄在一起,至少不会听见,别和秦家那个孽子在一起,有失身份之类的话。
“是啊,归承,你明天还有课,先回去吧,我在这照顾就行,你们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秦子你也回去吧,能送我们来已经很好了,毕竟这是我们孟家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你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了。”
吴妈并没有什么嫌弃秦子的意思,但确实让秦子留在这一起守夜不太好。更何况,姜红英曾经再三吩咐,孟家的孩子不要和秦子多来往。
孟归承还想再说什么,但秦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看她。”
秦子见孟苏确实好多了,他们两个男孩子留在这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得让吴妈分身去照顾他们,所以还是决定带孟归承一起回去。
就如陈禄所说,秦子天生有能驯服人的本领,孟归承也避免不了,他交代了吴妈几句就跟着秦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男主也是个天可怜见的,谁帮我疼疼他。
☆、秦子探病
一路上,秦子和孟归承都没有说话,空调温度开得有些低,孟归承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件风衣,他拉了拉衣领,有些冷。秦子不露声色的将空调温度调高,车速加快了一点。
送孟归承到孟家门口的时候,孟归承跟秦子说了声谢谢,正准备进门,身后的秦子拉住了他。他转过身,看见暗黑夜色下,美得近妖的少年,心律有些不弃。
“嗯?”孟归承发出一个单音,表示询问。
“归承,对她好点。”少年音调有些奇怪,似乎不太会用这种请求的口吻。
他没有点明那个她是谁,但却再清楚不过。此时此刻还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少女,那个有病有痛从不言明的孩子。
浓稠的夜色下,秦子低垂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上下煽动着,淬着熠熠星光。
他没等他回答,就转过身去,棉鞋踩在有些融化的雪水上有些湿润,暗夜里少年粉色的背影像一枝娇俏的桃花。
孟归承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走远不见,他才发出一声喟叹。
“你们每个人都叫我对她好点,可我怕她不接受了。”
少年慢慢蹲在地上,将头深埋在膝盖里,在凉风中瑟瑟发抖。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是他有意无意的告诉了楚落,孟苏的事,他将自己和秦子吵架的事归罪在孟苏身上,他借用楚落那把尖刀,杀人不见血。他的所作所为,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又怎敢奢望她的原谅。
秦子一夜没有睡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把暖气开到最大,但依然觉得冷,三床被子都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骨头依旧被冻得咯吱作响,仿佛有冰水从骨缝里渗透进去。
一夜过去,手脚冰凉,他突然很想念那个温暖柔软的少女,她会用她粗糙微汗的手掌握着他,她会给他做可口的饭菜,她会笑得甜糯温沉,眉眼里只他一眼。
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他非常贪念那种温暖,非常非常。
于是一向喜欢睡懒觉的少年,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五点就起来梳洗完毕开着车直奔医院。他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安静得诡异,白炽灯照得人眼睛疼。偶尔听见几声咳嗽声,守夜的护士在打瞌睡,他蹑手蹑脚的走进病房。
没想到孟苏却起来了,她穿戴整齐,脱下了病号服,穿上了她自己的衣服,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正在叠被子。吴妈估计守了她一夜,已经在另一个床上睡着了,连她醒了都不知道。
孟苏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跟豆腐块似的。她拍打了几下床单,一回过头来发现在门口站着的少年,先是面露惊讶,一秒钟之后随而绽放笑颜,眼似弯月,笑得甜糯舒心。
她快步的走向前,有些局促的理了理并不乱的头发。
“秦子,你怎么来了?”少女声音带些病后的沙哑,但语调却有遮掩不住的欢愉。
孟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见吴妈已经睡着了,就自个起来收拾整齐,准备等吴妈醒了之后直接出院。
她昨夜有些昏迷,但还有些意识,记忆中自己被吴妈和孟归承送到了医院。但对秦子毫无印象,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他的,来得竟这样早。
“烧退了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还得留院观察几天。”少年摸了摸少女的额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孟苏对秦子这种亲昵的动作有些羞赧,耳朵冒出一片粉色。
“好多了,昨晚一直在睡,睡足了,就起来了,我身体好着呢,不用再查看了,可以直接出院。”孟苏极力辩解着,只差没有力抗大鼎以证明自己的身强体壮了。
少年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少女柔黄的头发,嘴边绽开了一朵水莲。
“你是个女孩子,不要老想着逞能,适当的娇弱一下,没事的。”
少女心头一滞,鼻头泛酸,心里软成一片,像是冒雨多时突然有了雨伞,又像是征战多年突然有了铠甲。
她最最稀罕的少年,给了她最最温柔的呵护。
短短的一两句话却温暖得足以灼烧她,这么多年,风霜刀剑,辛酸悲苦,委屈难过,一下子就被抚平了。
在阮家里的六年,没有人把她当成女孩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