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1937-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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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最惨烈的八天(四):军人
更新时间:2009…6…9 17:03:09 本章字数:2750
九月二十四日,夜。转载自
在这一天之中,靠着奉天城内有限的炮火支援,北大营的学生营,整整打退了日本朝鲜军39混成旅团的11次进攻。
“汇报伤亡。”
点燃了一根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铁定国只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大腿上伤口的疼痛还在折磨着他,疲倦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几乎让他无法坚持。
“阵亡……阵亡29人,伤27人,失踪2人……”
部下的报告让铁定国苦笑了下,这才是第一天,仅仅是第一天而已。
“长官,咱们要在这守多少时候?”
听到一名学生兵的问话,铁定国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叫什么?”
“报告长官,学生营刑亚创!”
铁定国用力吸了几口烟,想要借此驱散伤疼和疲惫:
“我也不知道咱们要在这守到什么时候,可只要上峰不下达命令,咱们就得死死地钉在这,哪怕打到最后一个人为止,不投降,不撤退!怎么,怕死了吗?”
“长官,我不怕死,真的不怕死!”
刑亚创像受到了侮辱一般大声说道:“可我就一件事情想要弄清楚,咱们,咱们这和奉天会有援兵吗?”
铁定国沉默在了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北大营会有援兵吗?奉天城会有援兵吗?
“长官,东洋人在那叫话!”
忽然一名士兵急切地叫了起来。转载 自
铁定国面前拖着伤腿爬了起来:
“望远镜!”
当他举起望远镜的时候,铁定国发誓,如果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可死也不会举起这该死的望远镜!
他看到了日本兵举着火把,在那哇哇地叫着。在日本人的前面,正捆绑着两名中国士兵,是的,那两失踪的学生营的士兵。
日本兵在那肆无忌惮地嘲笑着,用刺刀威胁恐吓着这两名中国士兵。铁定国能够看到这两个学生兵的脸上写满了害怕和恐惧……
“支那的士兵们,立刻停止抵抗,否则,他们的下场很快将是你们的下场!”
日本人的喊话随风飘来,清晰地传到学生营每个士兵的耳里。
学生营的士兵们纷纷从掩体后爬了出来,他们看到,日本人举起了手里的刺刀,在两个学生兵的大腿上都狠狠地捅了一刺刀。
那两个学生兵发出了惨呼,稚嫩的脸上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日本兵哇哇怪笑着,又在他们身上捅了两刀,但都不是致命伤,他们并不想立刻杀了俘虏,他们只是要折磨俘虏,在意志上摧毁中国士兵的抵抗决心。
“长官,开枪,开枪!”
在地上翻滚着的学生兵,惨呼着大声叫道,不断地大声叫道。
“长官,开枪,求你了,开枪啊!”
“长官,疼,疼啊!”
“长官,我们快受不了了,我们不要当懦夫啊,开枪啊!”
他们不畏惧死亡,但这样的痛苦,却不是正常的人类能够忍受的。
“掷弹筒!掷弹筒!把掷弹筒拿给我!”
铁定国嘶声吼着,这时候他,就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那般的暴躁。
身边的士兵默默地递过了掷弹筒,没有人劝说他们的营长,一个人也没有。
那是他们的同伴,正在遭受着那群畜生的折磨,也许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铁定国用颤抖的手接过了掷弹筒,他瞄准了很久,忽然大声叫道:
“兄弟,我对不起你们,下辈子变牛变马我给你们使唤!”
掷弹筒发出了轰鸣,将一切的一切,都淹没在了滚滚的火光之中……
九月二十四日夜八时三十分,学生营阵亡数字增加至三十一人……
……
“田云,十七岁,田家窝棚人,家中父母健在,有一妹妹,八岁……傅振飞,十八岁,家住大马屯子,父早亡,家中只其一子……”
一份份学生营阵亡士兵名单,被送到了郑永面前。
郑永心里的血在一滴一滴地滴下,这些都是孩子,都只是一些孩子啊,他们本该有着无限美好的前程。
但现在,他们却把生命永远地留在了北大营。
“郑永,从学生营进驻北大营到现在,已经阵亡六十三人了。伤亡实在太大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郑永喃喃地对赵镇藩说道,说着,他把一张纸递到了赵镇藩的面前:
“司令,这是学生营刚刚派人送来的。”
赵镇藩疑惑地打了开来,那是学生营全体将士写的一封信:
“……我学生营伤亡虽大,但亦给日军造成惨重伤亡,时至24日夜,北大营仍在我学生营牢牢控制之中。
我学生营全体将士不忘长官教诲‘不投降,不撤退!血战到底,死守奉天!’此我学生营全体官兵之一体决心所在。
战至今日,我学生营无一俘虏,死难者皆以杀身成仁,以报国家。此奉天坚守之精神所在,此我学生营血战之精神所在!
请司令长官万不可将我学生营换下阵地,我学生营决意以鲜血和子弹为死难之同袍复仇,以决心和忠诚为我东北军雪耻!”
“撤不下来了,撤不下来了,他们都打疯了!”
放下了那份决心书,赵镇藩苦笑了下,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们谁都没有疯。”郑永的表情显得非常平静:“我知道,他们没有疯。但这个时候谁要下令他们撤离阵地,那才会真的逼疯他们……”
他说着站了起来,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说道:
“我想,日本人应该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国军人!”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最惨烈的八天(五):血蔷薇
更新时间:2009…6…9 17:03:09 本章字数:2687
“轰,轰!”
两颗炸弹扔在了北大营的阵地上,激起得气浪让学生营的士兵根本无法抬起头来。
接着又是两架战斗机掠过,一长串一长串的子弹打在地面,一片一片的尘土随着飞扬而起。
一名学生营的士兵大叫了一声,他中弹了,同伴赶紧将他拉过,鲜血在突突地冒出,同伴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中弹的士兵痛苦地发出惨叫。
“长官,飞机,东洋人的飞机!”
“长官,我们的飞机呢?我们的飞机在那!”
“我们没有飞机,没有飞机!”铁定国近乎暴怒地吼道:
“没有飞机也要打,给我用人肉挡住这些该死的王八蛋!”
“就位,都就位,日本人快来了!”
一声声的叫喊声,伴随飞机尖利的呼啸,在阵地上显得是那样的刺耳。
铁定国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无助,日本人的飞机在自己的阵地上空肆虐着,毫无忌惮的低空飞行着,然后射出一长串一长串的子弹。
但我们的飞机在哪?奉天城里那么多的飞机为什么不出动?
“长官,你看,那是什么?”
忽然,一名士兵指着天空叫道。
两个黑点,正从远处飞来。
近了,近了。
“飞机,我们的飞机!”
铁定国猛然爆发出了一阵无法抑制住兴奋的狂吼:“我们的飞机!”
所有的士兵们都看清了,是的,是自己的飞机,真正的中国飞机!
两架法制D。27单翼战斗机呼啸而来,就如同两只在蓝天上展开翅膀的雄鹰,张开了自己的翅膀凶猛地扑向了对面的猎物。
刚才还在那耀武扬威的日本飞机,慌慌张张地爬到了半空,对着冲来的中国飞机喷射出了一串串的火舌。
最前面的一架D。27在空中灵巧地躲过了敌人的攻击,呼啸着从上方掠过,架设在上的轻机枪随即对日机发起了反击。
“嗒嗒嗒”。
机枪的子弹准确的打在了那架日机机身上。
D。27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迅速面对着逐渐失控的日机。又是一串火舌喷出,日机的飞行员当即中弹身亡,这架肆虐了北大营许久的日本战斗机,发出了悲哀的鸣叫迅速向着地面坠落。
1:2。
短短的时间里,空中力量的对比就变成了1:2。剩下的那架日机不敢恋战,匆匆忙忙的拉高想要脱离战场。
“想跑?讨厌,人家好不容易上天一次!”
架设着D。27的中国飞行员,在他的脖子上系着一条雪白雪白的丝巾。他“妩媚”地对日机翻了一个白眼,一拉操纵杆,D。27迅速如猛禽一般扑了上去。
另一架D。27就如同心有灵犀一般,从另一个方向喷射出了复仇的子弹。
日机再次中弹,杀红了眼的两架D。27。不断喷吐出的火舌,在空中狠狠地撕裂着已经成为羔羊的日机。
“轰”的一阵爆炸声传来,在两架D。27的联合攻击下,这架日机和架设它的飞行员完成了自己在中国战场上的使命……
“你说老黑讨厌不讨厌,讨厌不讨厌啊!”
白丝巾显然很不高兴,撇着嘴说道:
“就两架东洋人的飞机,就两架东洋人的飞机,要他帮忙做什么,要他帮忙做什么?人家不会自己打,讨厌。”
“万岁!万岁!”
“空军万岁!”
底下阵地上爆发出了阵阵的欢呼,从飞机上往下看去,能看到一个个的学生兵,挥动着手中的枪在向英勇的空军表达着自己的敬意。
像是要炫耀自己的飞行技术,白丝巾和他的飞机“呼”的一声低空掠过,低得几乎下面的士兵都能看清飞行员的面孔。
欢呼声更加响亮了。
这是我们的飞机!
这是我们的飞行员!
……
当D。27缓缓在东塔机场降落的时候,它们再次受到了地勤人如雷的欢呼。
完胜!
这场中日空军在空中的第一次较量,2:0,以中国飞行员彻底的完胜而告结束!
“王毅恒,王毅恒!”
“好样的,王毅恒!”
白丝巾王毅恒迈出机舱的时候,面对潮水一般的喝彩,他不屑的撇了撇了嘴:
“那个,那个谁谁,别忘记在我机身上画上一朵血蔷薇啊。我最喜欢血蔷薇了,也不知道等和东洋人打完了仗,能在上面画上多少朵血蔷薇。”
王毅恒,二十五岁,毕业于法国巴西毛兰纳航空学校。
在中日间的第一次空战中,他亲自击落一架日机,并协助同伴击落敌机一架。
从此后,“白丝巾”和“血蔷薇”成为了王毅恒独有的标志。这架D。27上的血蔷薇,是王毅恒空战生涯里的第一朵,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朵。
飞扬在空中的骄子,飘舞着的白丝巾,红得如此灿烂的血蔷薇,迅速让飞行员们成为了奉天城内名声最响的军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盖过了城防副司令长官郑永的风头。
“要嫁就嫁飞行员!”
这句口号很快在奉天的少女们中悄悄流传开来。
可惜的是王毅恒似乎对堂子里的姑娘,比对这些多情的良家少女来得兴趣更多些,这未免让人有一些扫兴了。
九月二十五日,攻防双方互相以火炮对射,并出动飞机展开了空中较量。
这一天学生营伤亡十一人,奉天空军首次出动即击落敌机两架,双方继续在以北大营为中心的一线战场展开激战!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最惨烈的八天(六):医生
更新时间:2009…6…9 17:03:08 本章字数:2512
“他的伤怎么样了?”
“恐怕……”黄羽欣眼眶红红的:“那个德国医生说了,送下来的时候实在太晚了,施泰德医生已经尽力了……”
小战士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从北大营被送下来到现在,他就这么一直昏迷不醒着。
他的身上中了三枪,其中从胸膛穿透的那一枪是最致命的,送他到奉天的两名战士告诉医生,东洋人才开始进攻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伤了,但他一直坚持在阵地上,等东洋人退了之后,他这才猛然昏死了过去,一直到了现在。
“郑!”
施泰德医生生硬的汉语在背后响起。
这是一位来自德国的医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