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1937-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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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永沉默了一下:
“为了国家,任何一个军队在自己国家遭到侵略的时候,我想稍有良心的军人都会挺身而出……”
“国家。”
魏泽尔耸了耸肩:“很笼统,但是也很直接。我研究了一下你在奉天的诸多战斗,有很多值得我尊敬的地方,但也有一些错误,我必须要和你探讨一下。”
这个严谨的德国人,完全把现在的郑永最需要的是休息的事情忘到了脑后,而是直接和郑永在病房里探讨起了奉天之战的得失来。
两个人到后来甚至出现了争论,语速之快就连翻译也无法跟上。
直着嗓门的两个人,到了后来发展到了自说自的,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哪里管对方在说什么…。。
一直到了天黑以后,在医生的一再严厉催促下,这场争论才告暂时停止,这时候天色以及完全黑了下来。
看着郑永因为疲劳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魏泽尔显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正了正衣服:
“你是一个固执的人,非常固执,我想这样的争论以后还有,而且永远不会停止,但我有一点却是坚信不疑,你未来指挥的军队将是中国最精锐的部队。”
第二部燃烧的大地——第三部刺刀1937 第一百八十五章 团聚
更新时间:2009…6…9 17:29:40 本章字数:5095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总算恢复了一大半。
期间来探望的社会名流、达官贵人一批接着一批的,弄得郑永烦不胜烦,在他看来,这些人可不是真心想要看望自己,而是为了表明他们多么多么的看重爱国将领……
张学良也派人来带来了一些老参之类的补品,并且带话给郑永,说他依旧是东北军的人,等伤好了务必要回去云云。
但郑永自己知道,和张学良已经彻底决裂了,师即将成为中央军,蒋介石的嫡系部队。
算着日子师也该到南京了,不知道自己的队伍还剩下了多少,有多少兄弟殉国了。
从床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下身体,信步慢慢走出了病房。
来到医院的花园,一路上都是热情的和自己打着招呼的医生护士。
“师座,看报纸了吗?”远远的看到林卫东迎面而来。
这小子在突围的时候被炸伤了手,不过现在看他的样子,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
“怎么?”
原来,凇沪保卫战进行至今,浏河一线局势危急,又再无部队增援,面对整个战线侧后的这一无法弥补的缺口,蒋光鼐不得不下令全线撤退。
就在部队总撤退中,德式师也打出了威名。
根据蒋光鼐的命令,第军以一部在胡家庄、杨家行占领收容阵地,主力向嘉定、太仓之线撤退,利用嘉定城、太仓城为据点,派出一部向罗店及浏河方面警戒。
张治中下达左翼军变换阵地的命令,命令第师由马桥宅向嘉定城撤退。第师旅由唐桥向娄塘镇撤退,旅及教导总队由浏河向太仓撤退,独立旅第团向蓬阆镇撤退,第团则在钱门塘集结,第师旅也向嘉定集结。
各部队接令后,都按时分路撤退,陆续到达指定地点,第军军部及直属部队也到达钱门塘镇。
就在各部奉命向新阵地嘉定、太仓转进时,第八十七师二五九旅五一七团在葛隆镇附近的娄塘、朱家桥一带与日军开展了一二八淞沪抗战最惨烈的战斗。
该团由庙行行抵娄塘附近宿营,此地距离浏河仅十五华里。全团官兵迭经多日苦战,积疲未苏,征衣犹湿。忽然千余日军。自浏河猛扑而来,该团布置在娄塘镇、朱家桥、四竹桥的三个前哨连奋起抵抗。
战斗打响之后,日军兵力越来越多,其火炮也开始向阵地轰击。
这三个前哨连所担负的警戒线达三千米之宽,且伤亡已超过三分之一。因此力量相当薄弱,三处前哨阵地均遭重围,但各部均死战不退,将来袭日军抑留在娄塘附近。
激战一直持续到次日,日军主力约四千人赶到,开始向团阵地发起全线攻击。并向该团右翼迂回。
此时中**队正在加紧构筑工事,匆促应战。兼之兵力终寡悬殊,日军竟突破前线阵地冲到朱家桥北岸团团部门前,全团战线岌岌可危。
就在此万分紧急关头,第一营第三连奋勇冲杀,将突入阵地之日军击退。
此时娄塘一线日军已增至七八千人,攻势一浪接一浪,而团孤军力战,弹药已将告罄,中午过后。各阵地相继被日军突破。日军越娄塘镇连占附近各村落,兵锋直陷贺家村。
在葛隆镇指挥作战地孙元良旅长。==亲笔书信一封,命人急送张治中军长:
团现受日军包围,团长失踪。职拟在葛隆镇殉职。钱门塘将有危险,请军长火速转移。
张治中接报后,马上打电话给孙元良,告诉他独立旅第团即可到达,团坚持到日落后即向葛隆镇撤退,在河川岸线占领阵地。
时,援军独立旅第团终于到达葛隆,迅即控制最后抵抗线,并向前线增援。
这时团已到了最后时刻,朱家桥左翼也被日军突破,张世希团长率所部官兵抱必死之心向蒋家村拼死冲击,在日军机枪火力下,战士前仆后继,有进无退,杀声震野,势不可当。
日军竟然挡不住这一支部队的决死冲击,向后退去,娄塘镇之危遂解。团残部一直杀到外冈与师会合,后经昆山转赴新阵地。
娄塘一役,日军集中主力企图突破嘉定、太仓中间地区,直下铁路,截断中**队退路。
若不是团奋勇死战,一旦日军趋葛隆,陷钱门,直下铁路,第五军和第十九路军的退路就全断了,那后果将会不堪想象。
此役,团第一营营长朱耀章身中七弹,壮烈殉国,还有阵亡军官包括两个连长、六个排长,士兵伤亡近千。
其后,日军新任上海派遣军司令官白川义则大将发布停战声明:
只要中**队不采取敌对行动,日军可暂在原地不动,停止战斗行动。
蒋光鼐也在随后发布停战公告:
眼下国际联盟要求中日两军实行停战,我军决定接受这一要求,如日方不攻击我军,我军亦不攻击日军……
等林卫东把前后情况说完,郑永轻轻叹息了一声。
奉天丢了,一二八凇沪抗战也结束了,牺牲了那么多优秀的军人,接下来中国的道路会走向里?
不过好像这事并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师长,唯一要做的仅仅是尽到自己军人的本分而已。
“师座。”
林卫东向边上看了看:“听说咱们师要被整编了?弄个德国人来训练咱们,有这事没有?”
见郑永点了点头,林卫东有些不太满意:
“好好的弄德国人来训练咱们做什么,咱师在奉天打得那么惨,没靠德国人不也照样顶了几个月?”
“屁!”郑永骂了一句:“那可是靠了奉天那么多地物资才能顶住,现在咱们什么都没了,队伍也给打残了,听说就突出来一千多人,不靠着整编,咱们顶多就是个保安部队。”
在医院的这段时候,就身边一起突出来的几个兄弟,好像都有些傲慢地苗头。
抗日英雄,民族功臣,到哪都能受到欢呼。
可这是在南京,不是在奉天。
说得直接一点,在奉天打架斗殴,进堂子抢堂姐等等,自己这个“司令”眼一睁眼一闭也就算过去了,可要在南京发生了这样的事,当真要把师的脸都丢光了。
不过这些人野惯了,就连林卫东这样一个刚进部队时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也变得完全认不出了,要怎么教导他们还真得费些脑筋。
“师座,您得赏个小光。”林卫东忽然嬉皮笑脸地说道:
“家父昨日让人带来口信,让我回去吃饭,还说要是方便的话,请师座一起去。您想啊,奇迹少将军一到咱家,咱家上上下下不也是脸上有光是不?”
“什么奇迹少将军?”郑永被这名字弄得莫名其妙。
林卫东一下瞪大了眼睛:“这您还不知道,现在都这么称呼您呢。”
郑永被这名字弄得有些啼笑皆非。
被林卫东死皮赖脸地缠了会,郑永终于答应明天和他一起去林家。要说林老爷子和林家,当初也是帮了自己大忙的,又加上慷慨捐助,自己倒是得当面道谢。
眼见师座答应了下来,林卫东大是兴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忽然看到郑文根匆匆走了过来,见到师座之后一脸的神秘,笑嘻嘻地说道:
“师座,你得请我吃饭,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他让开了身子,春妮带着难生慢慢的向着郑永走来。
“哥。”
再次看到郑永,才说了一个字,眼泪已经控制不住顺着春妮的眼角流了下来。
郑永哥没有死,郑永哥真的没有死,自己知道他不会死地。
“干爹!”
难生开心的叫了一声,然后一下跳到了郑永地怀了。正在愈合中的伤口被撞得很疼,但郑永却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
团聚了,终于又重新团聚了。
兄弟、家人……
“不哭。”郑永笑着帮春妮擦去了泪水,看到那么多人在看着自己,春妮也羞涩地笑了。
终于又团聚在一起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
第二部燃烧的大地——第三部刺刀1937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奉天第一女杰”?
更新时间:2009…6…9 17:29:40 本章字数:5268
天色发黑之后,郑永才随着林卫东一起悄悄走出了医院。
本来要带着春妮一起去的,可春妮死活就是不愿意,说人家是大户人家,自己一个乡下丫头去了没准惹人笑话。
郑永就有些纳闷了,春妮堂堂一个师长太太,少将夫人,还有谁会笑话她?
不过眼看着春妮态度坚决,郑永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
到了林家的时候,林家上上下下早就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
今天的郑永穿了套灰色的西服,出医院的时候春妮还直朝着自己笑。
也难怪,在奉天的时候自己天天就是军装,什么时候穿过这?
“郑师长,请座,请座!”
见到郑永终于来到,林父迎上前来,一路将郑永迎进了饭厅。
饭菜早已备好,林父原也在留过洋的,女人不得上桌这条规矩,在这倒也没有,因此除了林父和林家兄弟以外,林母和林诗馨也在座作陪。
路上问了,林父本名林研山,字其正,早期留学法国,曾在北洋政府里做过邮政督办,后来因实在看不惯身边同僚而愤然辞职。
“早听征元说过,郑师长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郑师长不过弱冠年纪,却已指挥千军万马厮杀于战场,数度与倭寇血战,奇哉,壮哉!林研山打量郑永一会,拍案赞道。
被他这么一夸,郑永倒不知该怎么接口才好。
“我已经年未曾饮酒。前度小儿归来,为奉天之义烈饮了几杯。今日郑师长光临寒舍,我林研山愿敬郑师长一杯,以表对郑师长壮举之钦佩之心。”林研山端起酒杯说道。
郑永陪他喝了一杯,待到杯中酒倒满之后。====却又举了起来:
“郑永年少,侥幸逢遇奉天战事,不过靠三军用命而已,和郑永关系不大。前次南京之事,多亏林家上下打点,郑永仅以此杯水酒作谢!”
喝了几杯,气氛变得融洽了不少。
林研山和林汉杰问了些奉天战局的事,郑永也不隐瞒,一一说了。林家父子听得入神。一会惊异,一会叹息……
“郑师长,我们女人家本不该问,可是……”林母欲言又止,看了眼丈夫,见他未有阻止之意,这才大着胆子问道:
“东北打了起来。上海也打了起来,这东洋人咋就那么嚣张呢?政府也不管管?”
“娘。政府管了。”身为政府工作人员的林汉杰有些不满:“不是才在上海和倭寇打了一场恶战吗?”
林母一脸地纳闷:“不是也没打赢?我就奇怪,我听人说东洋也不大吧,咱们天朝上邦的,十个打一个总成了吧,可怎么就打不赢他们呢?”
郑永和林卫东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他们都是军人,林母虽然是无心之问,可这问题却比直接打他们的脸还更令人难以接受。
“妇人之问,妇人之问。”林研山终于打断了妻子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