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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魔仙传-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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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圣面面相觑,这显然只是托词,公输博然将家门内的皇兵都带来了,必定有备而来。
  “诸位请回吧。”公输博然颤巍巍的踱步,道:“这事关昔年的神皇老祖,我公输世家要将此人带走。”
  “这个……”有大圣道:“我们持令牌追寻此人许久了,好容易才在此将他围住……”
  “那好。”公输博然缓缓道:“诸位想必要取他神血,可到瓶中将他带走。”
  诸圣脸上一起淌落冷汗,公输世家一直在万华有崇高的地位,眼前的公输博然虽然老迈不堪,气血将近干涸,但他乃世家的家主,大圣境界,且是血脉不纯的战皇体。
  谁敢来惹一尊持皇兵的大圣?诸圣都有退意,他们迟疑了许久,而后一一退去。
  现场顿时沉寂了,只有公输博然留下,他转身望向身后的玉瓶,周围弥合的虚空笼罩,玉瓶渐渐隐入了虚空。
  落入玉瓶的一刻,苏寒大骇,他可感觉到皇兵的气息,被收入瓶中,无法脱身。
  一缕无形的烟,慢慢飘荡着,不到几个呼吸间,苏寒的脑海开始眩晕,有一种迷离之感。玉瓶中一片漆黑,却并不能阻碍他的目力。但此刻,苏寒眼前的一切都开始虚浮。
  他的心神亦开始乱了,将要不受控制,脑海中幻境丛生,净心诀缓缓的流动,仅存了最后一丝清明。苏寒身躯中的力量仿佛在渐渐的流逝,他有些恐慌,从来都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黑暗中,公输公子的身影亦在苏寒附近晃动。苏寒的力量流逝了大半,他几乎忘记此刻自己身在玉瓶内,脑海中的幻象愈发真实。
  他的身躯开始变的火热,几乎要燃烧起来,一股热流在体内不停的涌动,仿佛一条岩浆融成的大河。修士修行,要斩欲,但凡夫俗体,身处红尘,一缕铅华根本无法抹净。
  苏寒的心念刚毅,心神沉稳,尤其是近三十年来,屡遭大变,他更加沉默,几乎将修行外的事情都淡忘了。
  他心中存情却无欲,但此时此刻,随着脑海的眩晕,躯体的滚热,他心底最深处那一抹最原始的欲望,仿佛被无形的气机勾动起来。
  他眼前仿佛有山,有云,云遮山体,朦朦胧胧,继而化成了两道虚无的形体,紧紧缠在一起。
  身躯热的将要蒸干血液,他的欲望愈来愈强,让仅存的一缕清明都渐渐泯灭。
  “这是……为何!”苏寒大惊,却不能控制心神,这种欲望一直深埋在心底,从未被勾动过,但一旦引发,仿佛不可收拾。
  目光迷离,神华黯淡,他凭一缕仅存的清明,想要强行运转净心诀,但那股欲望越来越霸道,几乎泯灭了心智。他脑海中的所有一切皆被烧干了,只留昔年的一段记忆。
  那是在孔雀古朝王都的行宫中,夜朦胧,他与魔姬都饮了美酒,清风吹熄烛光,夜色旖旎。魔姬最后一件小衣飘落下来,玉体横陈。
  这段记忆被苏寒压在了心底,但此刻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眼前全是幻境,他不能自持。
  心底的欲望几乎要爆炸了,且侵入了躯体,每一滴血液中都充斥着这种欲望,浸染了肉身。
  一缕香风仿佛在耳边荡起,此刻,一团模糊的身影拉起苏寒的手,慢慢的牵引他。继而,他的手仿佛触到了一团温热,莹润且细腻。
  心中的欲望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点,苏寒紧紧将这团温热握在手中,他不住的抚摸,躯体内奔涌的热流更快了,象一片潮水,冲刷脑海。记忆被全部冲散,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手中这一团软软的温热。
  他心中的一缕清明在不住的消散,无尽的幻象,身躯遁入了极乐。他的另一只手亦在颤抖,慢慢摸索。
  入手亦是一团火热,他仿佛寻到了另一个宣泄点,玉雪莹白,一点樱红。心中的欲望更汹涌了,化作了波涛,将灵觉与神智全部淹没起来。
  轰!
  脑海中仅存的一丝丝清明在欲望的波涛中挣扎,苏寒再次全力睁开双眼,眼前的黑暗将目光神华都消融了,但隐约可见一道与自己同样滚热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
  “这不是幻象!”苏寒心中被仅存的清明一震,他看到的,触摸到的,皆是真实的,并不是幻境,亦不是幻象。
  这让他不宁且疑惑,双手欲放开握到的那一双傲峰,但手指尖颤动的更加剧烈,他在借最后一缕心神的清明,与欲望抗争。
  一团柔软且滚热的躯体,慢慢随着他的双手投入怀中,云遮月掩,雾隐桃源。衣衫仍在,却凌乱不堪,这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波动,将苏寒心神中最后一缕清明完全击溃了,欲望的波涛无边无尽。
  他已经没有余力回想先前发生的一切,亦没有回想皇兵中这具娇躯从何而来。
  这是一具几乎没有瑕疵的躯体,如上天雕琢出的佳人,肌体如云,带着隐隐的体香。耳边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急促的喘息,划过耳垂。
  她的身躯带着优美的弧线,从玉颈而下,苏寒无法抗拒。这是一片雾,他不顾一切向前,仿佛看到了一缕光明。
  一瞬间,他仿佛找到了归宿,亦仿佛找到欲望最终倾泻的地方。心神完全崩塌了,他不知身在何方,只有身下那一具蠕动的滚热娇躯,无比的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心中与躯体中汹涌的欲望平息了,苏寒如飘在一片暖暖的水流中,他困顿之极,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却无济于事。
  朦胧中,臆想中,他的手仍在微微的颤动,一滴泪,不知从何而来,落在了手掌上。泪珠滚烫,仿佛带着神性,留下了一道烙印。
  啪嗒……
  仍有泪在不住的滴落,苏寒身旁,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她轻轻捡起散落在四处的衣衫,一件件穿在身上。
  周围尽是黑暗,仿佛一片深邃的夜,身影无力的坐在地上,将脸庞埋在双膝间。
  “无敌的战皇体,无敌的战皇体……”她似在哭,又似在笑。她心中亦有欲望,但此刻已经退去了,适才的疯狂,完全消失,听不到任何声息,只有身旁一抹均匀的呼吸,在蔓延。
  身影的衣衫被泪水浸湿了一片,她不记得,有多久未这样流泪。她一直高高在上,象天的子嗣,仿佛凌驾在万华的万生之上。
  荣光,骄傲,天资,都随着这一次疯狂而消失殆尽。她的心空了,那道执念亦化掉了。皇途,本已经在眼前展开,只需一步步走过去,就有望攀登到绝巅,但这条路,隐隐中不再属于她。
  祖父的话,再次回荡在脑海中。战皇体若真的并非无敌,她必要这样做,为了家族,任何人的牺牲,皆是渺小的。
  她悲伤,亦有一丝绝望,但只在默默的流泪,仿佛从最高的巅峰跌落入了深谷。她好强,想要开万古之未有的先河,以女子身证道,她不信天,亦不信命,不信皇者只为男子专属,她要逆天。
  但到了此刻,心中的梦,不屈的势,皆都粉碎了,她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许久之后,她流下了最后一滴泪,缓缓抬头,目光中的神华开始闪动,她透过黑暗,看到了那名仍在沉睡的男子。
  象是一场梦吗?可笑而又可怜的梦,他们本素不相识,一个时辰前还在生死大战,而一个时辰后,竟纠缠在一起,宣泄人心最深处那股原始的欲望。
  她投下一瞥,缓缓起身,继而慢慢升腾起来,向玉瓶的瓶口而去。皇兵的瓶口有禁制封印,她双手化虚空,密文印符如光纹在流动,从指间溢出,化去了瓶口的禁制。
  外界的光透过了瓶口,落入皇兵内部,亦映照了她的脸庞,她仍象在哭,又如在笑,神色中仿佛带着一抹清冷的凄艳。
  她隐去了自己的面容,迎着头顶那缕光明,将要飞出玉瓶。她的身躯只浮出瓶口一半,正在沉睡的苏寒,猛然冲天而起,势如闪电,快不可挡。


第560章 女身
  惊变突起,苏寒一冲飞天,他的力量恢复了一部分,此刻全部运转,手掌将上方的人影控住,继而,悬起河山印,残缺皇兵的气息顿时弥漫开,将两人罩住。
  轰隆隆!
  隐匿在虚空内的玉瓶来回抖动,显出形体,苏寒控着那道人影冲出,他头顶悬着河山印,目光如电,一眼望到了正在远方山头上盘坐的公输博然。
  他仍在疑惑,手中所控的人,究竟是谁?是公输公子?这断然不可能,玉瓶中再无他人,那个在黑暗中躯体滚热的女子,是谁?
  “他是谁?”苏寒目视在大印下被控的人,对方的面容隐匿了,依然穿着公输公子的衣衫,她的目光有些熟悉,淡然,却带着一缕形容不出的光。
  此刻来不及想这些,苏寒扫视一圈,万华诸圣皆不在了,只有远处山头盘坐的老者,垂垂老矣,却散发出恐怖的波动。
  令他感觉意外的是,自己所控的公输公子未有一丝反抗与挣扎,她的身躯内仍流动道光,战皇体的气息被压在每一滴流淌的血肉中。
  呼!
  远方的公输博然极速而来,他为大圣,有四对神翼,皆化为了金黄色,速度奇快,一瞬千里。
  轰!
  玉瓶被公输博然收走,悬浮在身前,他的目光变的犀利,逼视苏寒。
  “将她放下!”
  适才发生的一切,让苏寒觉得如在梦中。在玉瓶中,他失去了神智,但一些片段,仍留在脑海中,尽管朦胧,却知道是真实的。
  他无法弄清对方的意图,但并未发问,头顶的河山印垂落皇威。
  “放下她!”公输博然身前的玉瓶时隐时现,这是极大的威慑:“你有极速,血脉超强,但自认为能挡住我驭皇兵一击吗!”
  “我亦有皇兵!”苏寒沉声道:“我只是无意流落到了万华,并无任何敌意。你为大圣,又有皇兵,可尽管杀来!”
  河山印断然不可能与玉瓶相比,毕竟在干涸的死星上被掩埋了无数年,器灵只剩一缕。但全力催动,随时都可震碎公输公子的躯壳与元神。
  双方在僵持,公输博然城府深沉,苏寒亦有心智,谁都不可能骗过谁。
  “罢了。”公输博然将玉瓶收回手中,他收敛了双目中的冷光:“祖上的恩怨,今日一战已经了结,放下她,你去吧。”
  “你撤走,我自然会放她。”苏寒不可能放掉被控的公输公子,适才的一切让他万分疑惑,对方显然是有所预谋,不能轻信。
  “你在胁迫我?”公输博然在万华隐然就是至高的强者,数千年都未有人敢于违逆。
  “就是胁迫。”苏寒不再多说,他顶着河山印远去,身躯化成了流光,他有信心,被控的公输公子对于家族的意义,无需多言,数万年才出一尊血脉纯正的战皇体,家族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其身上,公输博然不敢紧逼追击。
  如今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以手中的人质来威胁对方。身上的血咒不除,万华圣人刻随时追击而来。
  他远遁此处,在群山峻岭中穿行,一口气遁出千里,又接连捏碎玉符,南行十万里,才稍稍停滞身形。
  追兵暂时退去了,但苏寒的心更加不稳,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手中的人质。
  公输公子,显然是个女子,玉瓶中的那段时光虽然一片虚幻,且苏寒的神智全失,却有些许记忆留在脑海中。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切来的无比突然。苏寒收回河山印,公输依然不做反抗,她如象命运屈服的俗世人一般,双目中的淡然换为另一种目光。
  “我无意与你为敌。”沉吟了许久,苏寒慢慢说道:“身中血咒,无可奈何。”
  对方并未回话,她缓缓看了苏寒一眼,垂下目光。傲世的天才,从自信无敌到沉沦,其实只需一步,败了,心也随之湮灭。
  苏寒亦沉默了下来,他们停留了片刻,继续向南,一直南行了将近百万里。这是九域中最荒僻的一域,地势很复杂,亦利于脱身。苏寒想要继续南进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公输骤然道:“不要再向南了。”
  一句话让苏寒的身躯微微一震,公输发出的,是一道女音,与最初与苏寒相见时的嗓音完全不同。
  她确实是一个女子,经历了玉瓶中的疯狂,如今已经没有掩饰的必要。
  “向南不妥吗?”
  公输没有立即答话,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她缓缓摇头,望了苏寒一眼,轻轻咬住嘴唇,双目中似乎又有一片泪光在萌动。
  “再向南,是幻阴绝地。”公输的语气完全变了,不仅变为女音,那种自信且强大的气势亦察觉不到。
  苏寒从此处调转了方向,接下来十数日,他一直没有止步,周围的一切仿佛很寂静,但苏寒清楚,那些万华强者持有血咒令牌,尤其是公输博然,不仅为大圣,且掌控一尊皇兵。
  强敌可能一直都隐匿在四周,只因没有合适的时机,因而隐忍不发,只要苏寒出现一丝疏忽与纰漏,雷霆风暴一般的攻杀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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