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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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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娅看着一旁的茶盏扑簌簌地掉着泪珠儿,越发拿不定主意,直到海兰珠将帕子递到她眼前,她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意瞒着格格的,奴婢只是,只是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那件东西到底是拿给格格好,还是就那么悄悄儿处置了好!”
  她的话令海兰珠心头一怔,微微起了一丝警觉,“东西?什么东西?”
  她一边哭着,一边从自个儿的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格格大婚前的那天晚上,乌恩其交给奴婢的,他说,他说要奴婢把它交给格格——”
  海兰珠愕然,“乌恩其?你竟跟他还有联系?”
  “不不不,”塞娅慌忙摆手,“奴婢既然已经说了跟他再无可能,怎么还会跟他有联系!那天晚上,格格打发奴婢去给塔娜夫人送东西,回来的时候在花园儿里碰上的他,他是偷偷翻墙进的府,只是格格的院子守卫森严,那些暗卫的身手都不简单,他进不去,便只好在外围寻找机会,恰巧就碰上奴婢了。”
  “他叫你送你就送,你这丫头一向不是挺有心计的嘛,怎么这次这么糊涂!”海兰珠忍不住轻声埋怨她,这信她不用看也能猜得出是谁写的。
  自个儿第二天就要嫁人了,他这时候又来这一出儿,他想做什么?叫她跟他私奔?然后在他身边做个连名分都没有,注定一辈子不能见光的情人?抑或是感慨两句,哀悼那份逝去的情感?事到如今,他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路是他自个儿选的,那便沿着他选的路走下去便好,他们,注定只能成为彼此的路人。
  “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乌恩其?”她定定地看着塞娅,如果她当真放不下那份感情,她可以考虑送她走,给她备份嫁妆,再叫塔娜夫人帮帮忙,想来还是可以成全她的。
  “格格!格格,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格格别撵奴婢走!”塞娅被她话里隐藏的意思吓住了,“奴婢发过誓,这辈子都跟着格格,绝不敢有二心!”
  “我是说真的,若你心里还喜欢他,我可以成全你们,至于跟着我一辈子——”她笑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能终身有靠,也是我心里最大的安慰!”
  塞娅流着泪磕了个头,“奴婢当初便已跟他情断义绝,这次,这次也是奴婢一时糊涂,见他那么急着找主子,便,便——”
  海兰珠摇摇头,她心里还是有乌恩其的,否则何至于他一着急,她便答应了?
  塞娅却扬起脸定定地看着她,“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真的只是奴婢一犹豫的工夫,他便把信塞到奴婢怀里,一个转身便不见了,若奴婢当真想帮他,早把这信拿出来交给格格了,实在是奴婢还又还不回去,又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交给格格,这才——”
  海兰珠深吸口气,这个傻丫头,她伸手拉起她,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好,这件事,我再不提了,我说过,你要有了喜欢人的,便告诉我,我来给你备嫁妆。”
  塞娅脸上的泪还没干,便咧开嘴笑了出来,心里却似吃了黄连般苦,她这辈子,还会有喜欢的人吗?
  安抚好塞娅,海兰珠一转身便把手中的信笺扔进了烧得正旺的火盆儿。
  “格格?”塞娅怔怔地看着她,主子竟当真看都不看一眼,便将它烧了?
  海兰珠看着那陡然升腾而起的火苗,瞬间吞噬了那薄薄的纸页,声音清冷悠远,“塞娅,你记着,若当真不能跟他在一起,当真想要放弃,便要快刀斩乱麻,哪怕他说你冷血也好,说你绝情也罢,都不要再犹豫,更不要回头,对你,对他,都好!”
  塞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格格的声音清冷里带着一丝凄苦苍凉,这话虽是说给她听的,但,又何尝不是格格心底的幽怨!
  打发塞娅去给卓娅送些擦伤的药膏,海兰珠独自倚在榻上,定定地看着窗外浴雪的红梅,心底只觉恹恹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脸上痒痒的,似有什么小虫子在爬,她不耐烦地咕哝一声,想要转身再睡,不想身体却猛地落空,竟似当初坠崖的感觉,她惊叫一声,猛地挣开眼,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皇太极似笑非笑地看着伏在他身上,犹自睡眼惺忪,不知今夕何夕的海兰珠,“竟累得这么厉害?这么大了还掉床,叫人说你什么好!”
  海兰珠看看被他捏在手里,仍未放手的辫稍儿,恨恨地揪了他一把,“你还说,要是你不吓唬我,我能掉下来吗!”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毕竟若叫奴才们看见,滚床单该成滚地毯,穿出去可就不好了,不想身子才一动,却被他抬手箍住了腰,“兰儿——”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令她心头骤然一跳,“你别想!”她想都没想便喊,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两团粉嫩嫩的浮云,“这青天白日的,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你想哪儿去了?”他笑得极奸诈,“我是想说,你把我压坏了!”
  他欠起身,将她搂得更紧,嘴里吐出的气息痒痒的撩拨着她的耳朵,“不过,兰儿倒是提醒了我,要是兰儿想——”
  还不待他说完,海兰珠便涨红着脸跳了起来,心里又羞又气,连看都不敢再看他,明知道是他故意引她误会,却喃喃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心中笑开了花,今天尼喀的回禀令他心花怒放,兰儿是他的,永永远远,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他的心从未如此踏实过,至于那些打他兰儿主意的人,哼,他有的是工夫一个个去收拾,前头的探马一天几趟回奏,眼前便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成,大金的国运必将更上一层楼,那些个心腹大患也将不再是能同大金相抗衡的力量。
  他温柔地执起她的手,“若来日我南面称帝,你做我皇后可好?”
  

  ☆、红那个袖添香

  乌琳和乌兰的婚事到底还是如皇太极的愿定了下来,虽没攀上豪格这个潜力股,可好歹他身边已经有个萨仁在,科尔沁倒也不至于失望到失态。
  乌琳却是着实高兴坏了,整日兴高采烈地打首饰,备嫁妆,缠着哲哲要这要那,连海兰珠这里都被叨扰了两回。
  海兰珠实在无法理解她心底的想法,做一个色鬼不知排在第几位的小妾,就真有那么好吗?值得她如此兴奋,如此激动?
  她对这桩婚事既不能理解,又提不起兴趣,只叫塞娅将自个儿箱子里用不着的锦绣绫罗,珠宝珍玩,收拾出两个大箱子,一个叫乌琳带回去,一个打发人送去给乌兰,算她这个做姐姐的给她们的添妆。
  看看年关将近,转眼便是除夕,到底是她嫁给他的第一个年,他不愿委屈了她,一大早在前殿受完了礼,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看着她将裁好的红纸铺在书桌上,用那白玉镶金的八仙过海镇纸压平,固定好了,上好的松烟墨在那澄泥端砚里细细地磨着,和水化作那浓腻幽香的墨汁。
  好一副美人磨墨图。
  他轻轻上前,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间发髻上,淡淡的梅香萦绕鼻翼,合着案上碧玉兽炉里飘出的袅袅轻烟,别有一番清冽诱人的寒香。
  “难怪那些个穷酸腐儒都好那红*袖添香的调调儿,连我都想拿本书来装装样子了!”
  她嗤笑,“既是穷酸腐儒,三餐都难免不济,哪有那红*袖在身边,便是有,也没处寻那好香来添,不过是略读了几本书,便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得佳人相伴,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抓心挠肝地想要得到。既有好香,又有美人在身畔,还有这个闲情逸致的,大抵都是些穷极无聊的富家子弟,胸中没读几本书,却把这借读书之名寻欢偷香的恶习学了个齐全。”
  “你是在说我不学无术!”他不满,俯首轻吻她细腻的脖颈,“难不成那些饱学之士便不爱这□□添香的美事了?”
  “那倒也不是!”她略一侧头,躲开他在她颈间作怪的唇,“只是这饱学之士,大都是胡子花白的老先生了,那伴在身旁的红*袖美人们心中是何想法可就难说了!”
  “你嫌我老?”他身子一震,“你竟然嫌我老!”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环在她腰间的手猛地转了过来,他凶神恶煞似的吻着她的唇,将那声惊呼堵在口中,化作一声呜咽。
  她手中犹自攥着那块松烟墨,淋漓的墨汁洒得到处都是,连他身上那件福寿绵长的玫瑰紫巴图鲁背心上都染上了几点墨渍。
  冰凉的唇惩罚似的啃噬着她娇嫩的唇瓣,带着一点微微的疼痛,却是浅尝辄止,他看着她的眼睛,“敢笑话我老,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偏要叫你看看,我到底老没老!”
  她轻笑,这样的皇太极一点都不可怕,倒还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是是是,你没老,谁敢说咱们雄才大略的大汗老呢,活得不耐烦了不成!我就说我运气好嘛,碰上你这么个又年轻英俊,又饱读诗书的大儒,可不得好好做那添香增彩的雅事才好!”
  他却不是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两人在书桌前笑闹一阵,墨汁洒得随处可见,连两人的脸上身上都满是深浅不一的墨迹。
  “好了好了,皇太极,你再闹,我可真恼了啊!”她险些笑得岔了气,努力绷着脸,在他身下作出一副恼怒的模样,又哪里吓得了他!
  他却也知道大过年的,两人这个样子有些不妥,拧拧她粉嫩的腮,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这才恨恨地起身,“这会儿先饶了你,你给我等着,哼!”
  等着?等什么?这里头的意味不言而喻。她红着脸,看着他讪讪地笑,“好大汗,我错了,真的错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他坐在书桌前,皱眉看着一桌儿的狼藉,大红纸上满是凌乱的浓黑墨点儿,“你喊我什么?”
  “呃,皇太极——”
  “什么?”
  她俏脸儿涨得通红,咬咬牙,声音甜得发嗲,“相公——”
  他身子一个不稳,险些从椅子上栽了下来,相公?也亏她想得出来!她心情大好,看着他得意地挑挑眉,欣赏着他略带羞恼发烫的脸儿。
  “磨墨!”
  他恶狠狠瞪她一眼,似是想挽回点儿颜面。
  她也不跟他计较,咱是小女人,能屈能伸,不跟他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个儿计较。
  他不知她心底对他傻大个儿的评语,犹自看着她乖乖磨墨的侧影微微得意,提笔沾了点儿墨,就着纸上那狼藉的墨渍勾勾画画,再添上几笔枝干,不过寥寥数笔,便在纸上勾画出一枝枝干虬结的墨梅。看得她目瞪口呆,这份巧思,这身本事,还真不赖。
  他迎着她崇拜的眼神得意一笑,今日他也算是过了把红*袖添香的瘾。歪头想想,又在上头添了两只小麻雀,一只立在枝干上仰头轻啼,一只从远处振翅飞来,似是响应同伴的呼唤,原本孤零零的梅花立马生动了起来,活泼泼便是她窗外的景象。
  她低低惊呼一声,举起画儿迎着光线细看,再不去计较他糟蹋了她精心准备的笔墨红纸,这可是她准备写福字和对联儿的,不过此时有这副画儿,她便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了!
  “怎么样?不错吧!”他得意地睨着她,看她这副稀罕的模样,便知道他画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看着他一副快夸夸我的模样,她莞尔一笑,赞美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直把他夸得飘飘然,比打了胜仗,凯旋受礼还要舒坦。能被个小女人用看英雄似的目光崇拜着,可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更何况还是他心爱的小女人!他大手一挥,“你还想要什么,说吧,我给你画就是!”
  还画?她歪着头看着他笑,“今儿还是算了吧,大汗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还是赶紧换身衣裳,洗洗脸吃点儿东西的好,今儿除夕家宴,晚上可还有得闹腾呢!”
  一句话浇灭了他心底的雄心万丈,他讪讪地挠挠头,也觉不好意思,“那就先搁那儿,等墨迹干了,叫她们裱起来,挂墙上,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回头再给你画!”
  塞娅和卓娅端着水盆儿,重新服侍两人梳洗过了,又换上身儿干净衣裳,外头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美食,因为晚上的家宴人多事杂,礼仪繁琐,根本别想当真吃点儿什么,她便提前嘱咐了膳房,依着两人平日里的口味,拣两人爱吃的做上来,先把肚子填饱了,至于晚上的家宴,能吃到点儿东西最好,就算吃不到,也不至于把人饿晕了。
  眼看着菜上齐了,她把塞娅和卓娅她们也都打发下去了,“都回去吃点儿东西,小心晚上饿着!”
  他看着满桌都是他爱吃的菜,不仅宠溺地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活像是得到糖果奖励的小孩儿,看得她好笑不已,“大汗还是快点儿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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