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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日虚月玄-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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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的,告诉我!”

    “铺满了玫瑰花的手纹,带着刺的完美爱情……”

    “带着刺的……完美爱情?”于平飞脸色暗下去,“我……有些明白了呢。”

    鹿易的眼睛却渐渐亮起来:“你所期待的将背离你命运的轨迹。荣耀者遭遇了致命诱惑,你一生的最爱献给你带毒的美酒,哈,你的手真是一个剧情离奇的舞台……喂,船长在怒视你了!”

    船长瞧了眼无人操控的轮舵,把一对含冰带雪的目光落到他头上。

    “告诉我后来的故事,鹿大小姐!”于平飞叫道。

    鹿易道:“你的玫瑰之路将在今晚启航……”然后,任于平飞怎么哀求都不再说话了。

    她笑着起身,正碰到耿流皇推门进来。

    “今晚将会很热闹。”耿流皇劈头一句道。

    ※※※“怎样能使海蜇皮酥脆?”厨房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厨师正在向巴布面授机宜,“首先需将海蜇皮用清水搓洗去尽沙粒,然后剥去外面这层褐膜,”老人的动作很快,巴布的眼睛则睁得很大,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巴布深知,菜肴愈简单,想做好吃了就愈难,愈考校厨师的功力。

    而且,要成为一个美食家,不但要懂得品尝,更要懂得做菜的道理。

    “之后呢,直接放入清水中浸泡一个时辰左右,不能多也不能少,泡完了就可以将海蜇皮捞出切成丝,再换过清水连洗两至三次。”

    巴布咽了口唾沫,“那时就可以拌来吃了吗?”

    “还不行。吃前还需用冷开水过一遍,记住,是冷开水!其它的水都不成。至于吃的时候佐味的调料,则又是一门学问,连讲三天也讲不完……”

    “有海光,有海光啊……”上层甲板传来呼喊声。

    讲厨艺的老人停下,道:“海光难得一见,你不出去瞧瞧?”

    巴布:“海光是啥?”

    老人笑道:“看你们就是初次出海。海光又叫海火,是夜间海水的发光,相当好看,平日也难得一见。”

    “呀,那我得出去看看。您老先讲到这,稍后巴布再来向您请教……”话未说完,巴布抗着他那口锅奔出去了。

    甲板上聚满了人。凛清风也拥着厚裘,由姬哓云扶着,在甲板上驻足观看。

    出现在巴布面前的,是一片瑰丽无论的情景。

    本来暗蓝色的海水里,此刻似乎点燃了千万束礼花,似星光万点,又似乳光一片,正以乘风号为中心向外缘扩散开去。那些光点,有玫瑰红的,有银白的、浅绿的,一团一团地浮在海水里,被逐次点亮,尤以船尾拉出的浪花泡沫里为多。

    更出奇的,是船两舷和船头处,当海水扑打在船板上时,那些小团会发出更强的光,束束四溅,如火雨跌落,一波紧接一波。

    巴布哇哇大叫。

    船缓缓停住,停在这光的绚丽海洋里。

    耿流皇和长木香香一左一右陪着船长出来,船长穆拉奇的眉头微微皱着。

    “船长,这是怎么回事?”凛清风问道。

    穆拉奇道:“这是海光。海水里有些肉眼看不到的小东西,被船只或鱼群扰动时就会发光,好看,却不是什么好事。”

    凛清风:“哦?”

    穆拉奇道:“海火见,风雨现……今晚可能会有风暴。”顿了片刻,他又道:“今晚真要很热闹。”

    长木香香回头看着船尾那一长条明显别他处明亮的海光,道:“既然海光是因扰动而来,我们为何不加快速度呢?”

    凛清风笑道:“好主意。若有人在这种海域里追踪,难保不扰起海光以致现形。到那时,谁追谁可就难说了。”

    穆拉奇眼神一动:“正有此意!”他仰头看了半晌,左后方的天空有一团不甚清晰的层状云正渐次汇聚,“收帆!右舷十五度,引擎全开!”

    甲板上开始忙碌起来,收帆收网,加固各种物件。船底四台火轮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两翼的巨大侧轮开始高速旋转。

    穆拉奇和耿流皇爬上主桅尖处的望台,前者举着晶石镜筒了望了片刻,道:“哼,有痕迹了,虽然看不到船体,那么明显的海光还能骗得了谁……”

    “追上来了?”耿流皇沿着他镜筒所指的方向望去。

    “嗯,估摸着那艘船也不小呢。”穆拉奇放下镜筒,“小伙子,若非海光,我拿镜筒都看不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耿流皇淡淡笑道:“不瞒您了,我们几个都是真人类,有些事情类似直觉,无法用言语解释。”

    穆拉奇默然半晌,忽笑道:“那倒是一种很好的能力。”

    过了一会,他很感慨地说道:“我在海上走了二十多年,见过不少的人,经历过不少的事……对你们真人类,我并不像其它人那样心存芥蒂,你们看,法师吴一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说。但是法师毕竟有我们普通人类的一半血统,所以直到数日前,对你们这样难以用常理来推测的存在,我的内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甚至恐惧。”

    耿流皇笑吟吟地望着他:“那现在呢?”

    “哈哈哈,”穆拉奇大笑,“现在不同了!你们虽各有异能,却非那种滥用的人,知道怎么克制,怎么利用。我感不到威胁,却感到和你们相处的快乐……加入我的队伍里来,怎么样?”

    耿流皇心里漾出一股暖流,道:“能被船长盛邀就已经是莫大的荣耀。至于要否加入船长的队伍,”他低头看甲板上的凛清风,“却不是小子一人说得算的。但无论怎样,还是感谢船长!”

    穆拉奇脸上不无惋惜,道:“好吧,这些事容后再说,我们得过了今晚这一场。”半晌他又加了一句:“小伙子,你要好好考虑我的邀请。”

    耿流皇缓缓点头,心里却感慨万千。

    他想到当初离长木山庄四十里许的那个小村落,那里的村人不是和土孙真人相处得很好?现在,这艘船上,他们不也得到了船长等人的认同?

    真人类与普通人之间的隔阂,绝非坚不可摧。

    ※※※吧嗒!一大颗雨滴敲打在舷窗上,碎成几滴。

    主舱靠前的大窗装着四块购自波斯国的透明琉璃,二三指厚,质地坚硬如钢,就是有些脆。透过琉璃窗,外面的海景稍有扭曲——天已经暗下来,暗蓝色的云堆累在海天一线上,时有雷芒滚动。

    大雨由疏至密而来,哗哗雨声渐趋响亮,混和着轮机的嗡鸣,将人们的耳鼓填满。

    于平飞望着舷窗外迷蒙的雨色,把手里的高脚杯缓缓转动着。杯里的葡萄酒色泽浓艳、深红如血,衬得他的手指有些发白。

    舱室内明外暗,从琉璃窗的反影,可瞧见鹿易盘膝坐在一个角落里,闭着双目……有种远离众人、孑然一身的味道。她那空空落落的右袖随着船体的晃动微有摇摆,更填孤寂。

    舱室靠后的大案上,馋鬼巴布解开一个鹿皮袋,袋里有数百根长约尺许的钢针,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零件,不知他做何用途。在于平飞眼里,巴布是一个看不透的家伙,有时弱智如幼童,有时深沉如老朽,有时懒惰如虫,有时又勤快得不成体统……在八个真人类少年中,他本是最给人安全感的一个,可是现在,这种安全感也被那些可怕的钢针破坏得点滴不剩。

    独眼怪猫三宝伏在巴布左近,拨弄鹿皮袋里的一个带孔的铁球。这只猫……不好玩。除了几个真人少年,不领任何人的帐。方才曾试图去亲近它,以获得其主人鹿易的好感,把那未说完的话告诉他……然后,他的手上就留下了三道血痕。三宝虽小,它的独眼却会发出一种暗红的光,令他打心底不想去靠近。

    说实话,他不喜欢真人类。他们体内蕴藏的近乎恐怖的未知力量是他无法把握的,也许,因为某一个不大的冲突,他们只需抬抬指头,就会招来莫测的后果。这种排斥感无法根除……但是,对这几个少年却有所不同。

    在巴布身后不远的大椅上,凛清风正和法师吴一言笑甚欢。法师说了一个笑话,凛清风刚喝到一半的水喷了出来,摸着肚皮哈哈大笑,令舱里极度紧张的气氛缓和很多。于平飞比较喜欢他,这个少年给人一种亲近感,是那种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没有一点做作。

    他身旁,几个女孩子安静地坐着,偶尔交头接耳一番,明眸皓齿,令人心动。

    “锵!锵锵!”隔壁传来铁器捶打的声音,是大个子赤心武。那个憨厚的大家伙……于平飞正想着,身边多了一个人。

    “天气越来越不好了。”耿流皇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外面大雨滂沱,海上已经出现了浪头。

    于平飞喝了口酒,道:“嗯,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已经起风了,惊险的还在后面。”

    耿流皇望了片刻,目光一转,瞧定他手里的酒杯:“闻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什么酒这么香?整条船上都能闻到香味。”

    于平飞展颜道:“夸张夸张!哈,来一口?”

    “不不不,”耿流皇双手猛摇,“昨晚喝了口船长给心武的酒,那个烈啊!我受不了。”

    于平飞笑了:“那你就错了。船长的酒是人喝的吗,切!”他侧头偷瞧亲掌轮舵的穆拉奇,“应该是给牛喝的才对,哈哈……我这不同,来,尝尝,保管你喝了第一口还想第二口!”

    他又取了个杯子,从一个大肚瓶里倒了半杯给耿流皇。

    后者小心的品了一小口,咂摸半晌,扬眉道:“这酒真不是盖的!好酒好酒,哇,一到肚里全身舒泰……”喝了一大口。

    后面,坐在姬哓云身侧的池静把脸沉下来了。

    耿流皇向于平飞挤挤眼睛,小声道:“以后给小弟留点,嗯?”杯子恋恋不舍地放下。

    于平飞忍着笑,眼神充满揶榆。

    耿流皇笑了一阵,忽然道:“于兄……”

    于平飞放下杯子。

    “今晚,”耿流皇面容转肃,“乘风将与我们同在。我们不会让它受到任何伤害。”

    哗然,一个大浪头撞在船首,激起的水花飞起老高,舷窗上水流纹纹而下。

    于平飞心里忽来一阵感动,忍不住伸手拢住了耿流皇的肩膀。

    ※※※海风越来越大,浪涛咆哮,船体开始明显的晃动。

    穆拉奇全神贯注地掌着舵,眼睛迅速地在罗盘、刻钟和舷窗外的海风间移动着,不时说出连串的数字。他旁边有张大案,两个绘图员用规和尺在海图上做着标记。

    挂在舱顶的马灯嘎吱嘎吱晃动,灯火昏黄。

    凛清风和吴一停下了闲聊,巴布也收起了他的鹿皮袋。

    于平飞喝完最后一口酒。

    吱呀,舱门推开,呼啸的海浪声卷进来。门外,赤心武面容如铁,全身隐在暗影里,如一尊钢铁的巨神。

    “时辰到了。”他说。

    耿流皇的心倏忽悬起。他瞄了一眼于平飞,将桌上剩下的小半杯酒仰脖灌下,擦着嘴唇道:“于兄在此,小弟去去就来。”

    “做什么?这么大的浪头……”于平飞愕然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耿流皇笑笑,取了柄油纸伞在手,出舱和赤心武一道去了。

    于平飞顿了片刻,“我去看看船尾的缆绳,”也取了柄伞追了出去。

    凛清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转头对法师吴一道:“有我这两个兄弟在,即使天塌下来也能撑着,大家只管放宽心就是。”

    正在掌舵的穆拉奇苦笑回头道:“今晚的天气异乎寻常,但愿如你所说才是。”

    船舱一角,鹿易盘膝坐地,左手虚抬至胸前,五指扣成半圆。其右袖里气流滚动,将袖筒鼓胀得略为弯转,似欲与左手的半圆连成一体。怎奈气本无形,如何接连。

    她脸色涨红了半晌,终究不成,气得一挥掌,将她面前的一小盆水打翻在甲板上。

    哗然大响,将舱室内本就精神紧绷的众人引得齐齐转头过来。

    舱外的海涛突趋高涨,一浪高过一浪,硕大的乘风号如同一个玩具从浪尖跌到浪谷,行走在甲板上,若不抓紧扶手根本站不住,随时有跌入海里之险。

    这么狂暴的天气里,跌入海里就是一个死字。

    伞已挡不住风雨,于平飞出舱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把伞仍回舱里,然后抓着缆绳一步一步摸黑前行。

    赤心武和耿流皇二人早就没了踪影。于平飞抓住旁边一个正在紧固缆绳的船员,大声喊道:“那两人去哪儿了?”

    才一张嘴巴,雨水就灌了一嘴。

    “去船尾了……”那船员浑身湿透,双手死命拉紧一个八字结,却怎么也拉不紧。

    于平飞分开他的手,三下两下将那个结拉死,“前桅的第三根卷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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