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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新闯王-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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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看到北面大批边军杀来时候,耿奎第一个判断就是赵大海那里出事了,但看着人山人海的战场,自己这八十人马根本就是小石头投大海,起不到半点作用,要想让自己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就只能等待。

    在这其间,几个鲁莽的汉子都开始怀疑耿奎贪生怕死了,要不是绝大多数兄弟坚信耿奎忠义,早就内讧起来。

    战场乱作一团,老营几次突围无望,耿奎看到关乎胜败的节点就是山上督战的杨鹤,只要拿下他,那战事也就不胜而胜了,但是杨鹤身边却有五百标营骑兵死死保护,凭借自己这区区八十几人无论如何也拿不下来,正在焦急时候,那五百标营突然杀下山去,耿奎一见,哪里还放弃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带着手下八十多兄弟发起决死冲击。

    这一下正打在官军七寸,杀贼要紧,但是,保住三边总督更要紧,要不杀一流贼却搭上总督性命,那岂不成了天大的玩笑?

    大纛一倒杨鹤一逃,官军士气顿丧,彻底崩溃,这才救了吕世等人。

    听完耿奎淡淡的解说,吕世在他平淡的语言里,体会出耿奎的决断与干练,这是一个难得的全才。

    收拾完战场,丢弃所有不必要的辎重,大家来到山口与朱铁会和,不敢做半点耽搁,直接追先前撤退的老营去了。

    看着旌旗残破,稀疏的队伍,吕世与春兰并肩站在山口,抱着还在哭泣的小丫,向那尸体满地的战场眺望,久久不愿离去。

    这一战,从卧牛山开始,经历了千万变化,无数凶险,但无论如何终于冲出了官军的包围,这一战,卧牛山黑虎军死伤惨重。

    两个骑兵队精锐所剩不足一百,自己这里一千二百千枪兵更是仅剩五百,弓箭营,还算完好,但也只是三百,自己这里的辎重兵一千余,也只剩下不足四百,原先两千新附军,或战死,或溃散,或投降,仅剩下五百,老营出来时候的父老妻女六千,刚刚被三叔带走的不足两千,如果加上过天星带走的兄弟,大约战兵不会超过二千。

    也就是说,原先出山一万一千人马,再加上后来的新附军合计一万三千人,现在活下来的只有不足一半,而且还各个带伤,并且丢弃了几乎所有的辎重家当。

    惨败,但也是大胜,惨败在人马损失,大胜在于突出重围。从此之后,官军再难对自己展开围剿,因为,不单单是自己跨入万千大山,更主要的是,留给杨鹤的将不再是自己一个对头,还有固原叛乱,还有高迎祥,还有六十四家杆子会盟,到那时候,有得他杨鹤焦头烂额的了。

    而剩下这六千余人,就是一支打不烂拖不垮的精锐,坚定的集体,这样的精英集体奖是自己在这大明展布一番天地的基础。

    闯王——好,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就应该彻底放弃随遇而安,置身事外不切合实际的想法,真正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带着将活下去的希望交付给自己的父老姐妹,在这黑暗的乱世里,打出一片天下,打出一片自己给他们描绘出来的世界。

    缓称王,去他的吧,现在,闯字大旗就与李自成那个真正的流贼无关,而是自己,就将在自己的手中高高飘扬在这陕西大地,飘扬在未来的大明天下。

    当吕世彻底下定决心的时候,突然想起和自己斗智斗勇半个月的那个总督杨鹤,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杨鹤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杨鹤现在,坐在延川衙署大堂之上一言不发,手拿毛笔,面对一个摊在桌案上的奏折久久不语,奏折上只是两个字:“臣启——”就再也无从下笔。

    抬头无力的看看下面按照品级,分列着两排垂头丧气的文武。身后站着神色不安的钱同。

    这一战,官军及其签丁五万,所要围剿的流贼不过区区万人,其间还有一半老弱,结果却是一败涂地。死伤两万,靡费无数,却让流贼在铁通一样的包围圈里破围而去,再难围剿,这已经不是大败,而是惨败,而是耻辱。半月来,自己殚精竭虑,按照智计百出的钱同谋划,驱赶流民做釜底抽薪,反间暗杀,围剿招抚,几乎所有能用上的都用上了,结果还是这样一个惨败的结果,最终还是让闯贼进了万千大山。

    放虎归山,杨鹤突然想到了这个成语,现在用在闯贼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虎入深山,徒呼奈何?下一步,下一步该怎么办?最主要的是还有下一步吗?

    看看底下的文武,一个个士气已丧,闻闯贼如路人闻猛虎,无不变色,哪里还兴起再战之心?尤其是那个远在北京城里,性情超切摇摆不定的小皇帝,还给自己机会从新再整旗鼓剿灭这股可怕的闯贼吗?

    没有可能,绝对没有可能了。

    闭目半晌,杨鹤慢慢站起,但是因为身心俱疲,站起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阵摇动,钱同手快,抢步上前搀扶。

    杨鹤对钱同报以温和一笑,这一笑竟让钱同没来由的心中一松,眼泪汩汩留下。

    杨鹤也没说什么,轻轻推开他搀扶自己的手,然后对底下一脸沮丧悲戚的文武,摇摇头,夹起只有两个字的奏折蹒跚的转入后堂,在到了堂口的时候,站住身形,好半天扭头轻声道:“散了吧,散了吧,都散了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继续前行



    茫茫无际的冬日蓝天上,孤孤单单的一小群征雁,排成“人”字,向南飞去。蓝天下,群山中,崎岖坎坷的羊肠小路上,一支旌旗残破,神态疲惫的队伍在逶迤行进。

    这支剩下来的卧牛山人马,疲惫不堪,忍受着饥饿、疲惫和创伤的疼痛,在荒山野谷中不停地前行。

    受伤的兄弟都尽量安排在牲口上,尽管在作战中被汗水湿透的内衣冰着肌肉,冷彻心脾,但还是有人在马上昏昏睡去,或者在走着走着的时候就有人睡着跌倒,身边的人赶紧手忙脚乱的扶起,然后继续前行。有儿童饿的在娘亲的怀里哭喊,女人立刻将干瘪的奶头塞在孩子的嘴里,让偶尔的哭声戛然而止。

    老人们被青壮砍伐树枝搭建起来的担架抬着,走在队伍之中。

    老人们原本再次想留下自生自灭,但是吕世坚决反对,只一句真诚的劝慰:“家有一老由有一宝,我们的口号是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如果没有了您们,那我们战斗还有什么目标?”

    于是老人们就嘤嘤哭泣着安心被大家抬着前行。

    走着走着,天气转阴,暗云低垂,似乎要下雪的样子。看来,连年大旱,这次老天要开恩下场大雪,但这场大雪却不是时候,无形中将要给这支疲惫的队伍带来无尽的困难灾难。

    不知走了多远,人困马乏,转眼间已是黄昏。

    吕世也不知道现在走到什么地方,再走可能就寻不到好的驻地,便下令在树林中一个背风的地方休息。那些受伤的将士早已支持不住,一被扶下牲口,有的靠着树根,有的倒在草上,立刻睡去。没有受伤和轻伤的人赶快割了几十堆荒草给战马充饥,又砍了许多树枝生一堆堆篝火。

    娘子军开始收集所剩无几的粮食,再刮下许多榆树皮,搀和着在一起在篝火上架上大锅熬粥。

    一堆堆篝火点起,老人妇女被扶着坐在篝火旁,温暖了几乎所有冻僵的人马。虽然疲惫万分,虽然粮食紧缺不能果脯,但是,每个在篝火映照下的脸没有沮丧,只有欢愉,是,他们有欢愉骄傲的本钱,以一万余冲破五万官军围剿,这不值得骄傲吗?有不离不弃的兄弟,这不值得骄傲吗?有生死不离的闯王,这不值得骄傲吗?这一休息,不但人人阴霾尽去,营地里还响起阵阵欢笑。

    一碗半碗稀粥下肚,大家渐渐进入梦乡,但吕世吩咐能战的兄弟,战马全不卸鞍,只把肚带松一松,好让它们吃饱。人不解甲,并且把马缰挽在胳膊上,以备万一。然后叫大家安心睡觉,他同两个没有挂彩的兄弟轮流放哨,曹猛耿奎负者巡视营地安全。

    突围后,时不时遇到几股乡勇,看见卧牛山兄弟疲惫,想要捡个便宜,到官府处讨些赏赐,但都被黑虎军打的落花流水,以后就不敢再出来生事,但几股官军依旧不依不饶的在后面追赶,不断的扑上来咬上一口,所以大家还没有真正安全。

    荒山寂寂。夜幕沉沉。林间宿乌无声,只有枯草败叶在霜风中瑟瑟作响和战马嚼食干草的声音与偶尔从火边发出的轻轻鼾声相混合。就在这沉寂而黑暗的午夜,几百官军在几个乡勇的带领下,悄悄地接近,准备在黑夜里给卧牛山一个突然袭击。

    尽管火已经快熄了,午夜的荒山中刮着霜风,寒意刺骨,但是极度疲惫的兄弟竟没有一人醒来。偶尔有人翻了一下身子。偶尔有人说了一句梦话。偶尔又有一个重彩号轻轻地呻吟一声,随即一切寂然。

    官军在树林中摸索前进,将佐间不断交头接耳,离吕世他们只剩下半里远了。

    白龙马已经把地上的一堆干草吃得快完了,松了的肚带又感到紧起来了。身上重新感到有力。但它仍然低着头,贪馋地继续吃着,并且顽皮地探出头去,在旁边的一匹马的草堆上拉了一口,逗得那匹战马掉过屁股踢它一下。它正要还报一蹄,忽然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疑的声音,立刻停止嚼草,抬起头,向着前方和左右张望,同时两只耳朵机警地左右转动。紧跟着,它似乎明白了有什么危险来到,于是愤怒地狂叫起来,跳着,踢着,前铁掌在石头上踏得火星乱飞。

    吕世一乍醒来,忽地跃起,但周围森林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恰在这时,有一群宿鸟从附近的林中扑嗜飞起。他心中恍然明白,一边拔出宝剑剑一边大声叫道:

    “监军士,敌袭,上马!”

    他的声音是那样洪亮,不但这一声把全体将士叫了起来,而且使来到附近的敌人大吃一惊,有的人禁不住打个寒颤,向后倒退。黑虎军兄弟纷纷抄起刀枪,快速完成包围圈,将自己的父老紧紧围在中间,百姓也纷纷爬起,不声不响的将最老弱的围在中间,一切都显得如此井然有序处变不惊。

    夜色星光里,吕世看出在影影绰绰的森林里只有大约几百官军,当时决定留下他们,于是大喊一声,“兄弟们,冲锋。”

    官军根本没想到已经筋疲力尽,伤病交加的贼人还有如此战斗意志,本想偷袭,但现在却成了人家的进攻,想起当初延川一战,哪个还有半点心思迎战?当时发一声喊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些乡勇不明就里的站在战场上左顾右盼,当时就被耿奎等一阵乱刀砍杀。

    广武和曹猛提着带血的钢刀向吕世汇报的时候,广武恨恨的道:“真***闹心,就这么不死不活的跟着咱们,让咱们吃不好,睡不好的,这算什么事?”

    曹猛也皱眉道:“闯王,要不,我们组织下人马,再来个反击,打掉身后的尾巴,哪怕打掉一股,也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实力还在,不敢过分尾随。然后能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恢复下体力,要不这样走下去,早晚大家会被拖垮的。”,请支持请订阅,谢谢

    赵兴上前建议道:“曹猛兄弟说的是,我们突围已经五天,大家急需休整,这样不断的被官军骚扰真是不行,尤其是粮食问题越发严重了。”

    三叔接口道:“突围时候事情紧急,大家把能丢的都丢了,粮食和马肉只有一些人偷偷藏起来的,现在三千多口人就指望着这点存货,根本不能支持,尤其我们竟捡人烟稀少偏僻之地行军,手有银子,但想买也买不到,想派小股人马出去打粮,但是这官军一直阴魂不散,出去打粮的队伍也不安全,因此上,闯王,还是派人马打一下身后的官军吧。”

    三叔在上次延川突围中,被吕世几次翻身杀回救援父老的行动彻底折服,不但看到吕世的大智慧,还看到了吕世临危不抛弃,不放弃的铮铮丹心,再也不对吕世与自己侄子过天星的地位问题患得患失,而是从内心里真正希望吕世能带着大家杀出个天下,喊声闯王也就顺理成章心甘情愿了。

    吕世其实也想砍掉身后的尾巴,但是,他看到每次官军跟上来的都是小股,这些小股官军根本就旨在偷袭而根本不与自己接战,吕世一想起南征以来,那个背后与自己角力者的种种手段,真怕他又使用什么花招,比如用小股官军乡勇吸引自己,来消耗拖延自己的时间,以备身后大队官军整顿完毕,再给自己来个包围,那样,自己所剩下的这三千多人马老幼,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现在自己可绝对经不起大的战阵了。

    见吕世沉吟不语,广武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请战道:“闯王,你不要犹豫,请闯王将五百新附军兄弟交给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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