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宠:嫡女荣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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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就算带着她这个嫡出小姐,但每每与人介绍的时候都会说,这是二小姐云雪,大小姐云晏得着淮王妃的喜爱,接去教养了。
众人谁不知南阳淮王府权势涛天,大凉朝就是曾经的第一代淮王陪着当年的元皇打下来的江山,即连当今圣上都得给淮王府几分薄面的。
而云府的大小姐生母原来就是功勋世家护国公府的姑娘,曾经淮王妃也接去教养过的,那身份在当时的京城里就是数一数二的高贵。
现时她的女儿也得了淮王妃的看重,再加上还有个得着当今圣上青眼,风头无两的云家世子哥哥,这个大小姐身份可真是不得了。
众人无不羡慕云老夫人的好福气,纷纷卖力夸赞讨好。
而她云雪算什么,就算她的生母已是云府主母,可在外面众人眼里就是一个妾生女,身份上就差了一大截。
如今老夫人也就是享受着她这个孙女儿的讨好与服侍,心里看重的还不是那个身份高贵的姐姐?
她回来才好,继续喝那汤药让样貌衰竭,继续让母亲宠惯,性子乖张而戾气,而不是由什么淮王妃教导,成为众人眼里真正的高贵大小姐。
而一旦回来,云府众人、父亲与祖母才能比较得出来,她与她到底谁才更像嫡出的大小姐。
罗氏的想法与云雪的几乎一致,只是云晏留在淮王府里越久,她就越发有些不安。
第二十章 杜嬷嬷
“那淮王妃林家出身,年轻时指定喝过那药方子,会不会看出那丫头的不对劲来?”罗氏坐于梳妆台前,闭着眼,让何嬷嬷给揉捏着隐隐发疼的脑门:“那丫头向来与我亲近,打小都不愿离开我的,怎么就愿意住这么久都不回?”
“看来你那一回送药过去让喝,她借故推托掉,还说些明言暗里的话,确实是已对我有所怀疑。”
“唉,都怪水芝那贱蹄子做事不干净,虽然后来寻着个说她心眼高,嫌大小姐平日对她不好,所以怀恨在心陷害大小姐的籍口,堵住了众人的嘴,可挡不住云晏那丫头已与我离心啊。”
“夫人。”何嬷嬷手停得一下,就压低声音道:“既然她与您已剩个面子情的事了,要不要等她回来后就……处理掉。”
罗氏睁开眼睛,眼底瞬间便淬上了阴毒,冷哼道:“不可,有她在,还能牵制那世子爷!再者,就算她不再信任我,也还是能替雪儿探路,只要她回来,我是她的嫡母,婚姻大事就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云晏是赶在除夕的前两日回去的,那天飘起了片片皎洁的小雪花,她穿着一袭素白色镂丝云纹蜀锦裙,外面披着的银缎褶子大氅披风让她整个人优雅而高贵。
更令人无法忽视的是,她不过就是简单梳了个流苏双髻,容颜却似明珠生晕熠熠耀人,眉目墨如画,肤光胜雪,美得一如清灵绝俗的下凡仙女,让人莫敢逼视。
老夫人看着她轻灵地步入花厅给她有礼的请安,禁不住地心口便狂跳得一下,这个孙女儿不过到淮王府住了几个月,这回来活脱脱便一小林氏的模样了。
明明在这之前见她,虽然也有水灵的时候,可大多数都是清瘦苍白,脸上也无多少血色的,就如云家虐待了她一般。
没料到离家不久就这么……难道云家的风水当真就如此不好么?
想当年林氏初初嫁入云家时,也是美艳逼人得很,不出几年,就逐渐失掉了颜色……她忍不住狐疑地扫一眼站于一旁的罗氏,见她神色自然,看到云晏这个大姑娘回来,似乎也是满怀激动喜悦的样子。
她就在心底叹口气,也许就是林氏与云家风水不合而已,是她多心了。
其实罗氏此时可不好受,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气闷而心慌,看到云晏变化这么大,还出落得越发像林瑶那个贱人了,恨不得就此撕破她的脸,往后就再也不用见到。
她死死地把持着自己,向来她就通透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理,辛苦布局了多年,她怎么可能让自己一时的冲动毁去。
站于另一边的云雪就不一样了,到底年纪小,还没经过甚子大事,脸上虽然也有着笑意,右手却是微微躲于身子后头,手指头紧绞着手帕。
极少露面的云府四姑娘云璃今日也在,由于她是姨娘所出,就安静地站在云雪一臂之远的后面,正是因为她所处的位置,让她发现了云雪的异样。
她有些诧异,继而唇角便悄然微弯了下,原来这两位嫡小姐并不如表面上的相亲相爱呢。
云晏无视于众人状态各异的神色,施施然给老夫人请完安,又给罗氏问好,然后与妹妹们也都一一打了招呼,只是目光落至四妹妹身上时,不作痕迹地稍停顿一下下便移了开去。
她笑着让身边随侍奴仆将她为大家准备好的手信礼物都呈上来。
给老夫人的是一件成色绝佳的银灰色狐皮大氅,罗氏是贵气洋溢的点翠头面一套,云雪与云璃也是各一套头面,只是她们的是俏皮可爱款式,用珍贵的大西洋珍珠打制而成,云雪与云璃拿到后都是爱不惜手的样子。
除却云候爷与哥哥因为不在场,便直接让人将礼物送去他们的住所了,云晏还给云府的众嬷嬷与丫头子们都准备了不少玉石珠串手链之类的小玩意,款式都相当新颖趣致,顿时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喜悦的欢笑声。
“回来就好,自己家人哪就需要这么多礼。”云老夫人看云晏行事得体,大家闺秀的气度展露无遗,就极是满意,温声道,“一路车马颠簸,你也累了,先回去梳洗休息好,晚上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
顿得一下,老夫人又想起个事来,便又道:“你身边以前的杜嬷嬷前些时候回来了,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老人,就还安顿在你院子里。”
杜氏……云晏垂眸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前世的最后,杜氏可是送给她与冀儿好大的一份礼,她又怎么能将这号人忘了呢!
只是,她到底是罗氏安排的?还是云雪或李煜景?
这个时候的杜氏应该是告老还乡享清福去了的,大半年前她就委婉地说年纪已大,也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候,请求她允许她辞去。
她当时舍不得看顾她长大的嬷嬷,就特意准许她回去休假一年,说到时如果还情愿来,就还是当她的管事嬷嬷,若还是坚持留在乡下看顾孙子,她也赞成,会给她一笔养老银钱,让她余生都有着落。
可是前生,杜嬷嬷也是和这一次一样,一年的假期还没休够,就已赶了回来。
看来有些事情得好好查一查了,比如杜嬷嬷在休假期间到底发生何事,碰到了何人?
云晏回到她所住的清涧院之后,杜嬷嬷就带着人进来服侍了。
还是原来和谐可亲的模样,这个时候的她不过三十六、七左右,脸庞圆润,眉目精神,笑眯眯地给她这个大小姐请安,说看着大小姐长大,老奴还是惦记放不下,再回来服侍多几年。
要换成前世,云晏指定是极为高兴,然这个时候的她可怎么都无法将情绪提起来,只好淡声道,“也好,你与我的情分不一样,在我身边也这么些年了,我指定不会亏待你的,也希望嬷嬷碰到什么难为的事,一定要记住告诉我。”
“我也长大了,不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嬷嬷要越发有个分寸,否则就莫怪我不讲情面了。”
警告给了她,若是不知收敛,她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她内心冰冷一片,这辈子的命运,她绝对要握在自己的手里。
杜嬷嬷脸色一滞,感觉大小姐变化太大,而她此时目光正尖锐地盯着她,她腿脚顿时就有些软,忙道:“老奴,老奴记住了。
第二十一章 清白
锣鼓喧天辞旧岁,歌舞升平迎新年,处处喜庆灯笼高挂,烟火百放,大凉朝皇宫大内与普天下人家一般,过年期间也是这般热闹非凡。
唯有永华宫秦贵妃这里氛围压抑,服侍着的众奴仆大气也不敢透一个,就怕一不小心就触着贵妃的霉头,被拖出去打杀。
也不怪贵妃郁积,今儿已是大年初五,皇上从大年初一开始就宿在皇后那里,贵妃连见皇上一面都难。
再加上皇后的嫡子珏王过完这个年也十六了……贵妃毕竟为二皇子景王苦心筹划了那么些年,断没有让所有的辛苦布置都付之东流的理。
而最让秦贵妃如今忍不下的是,当年她圣宠正眷时,花尽心力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扳倒了前皇后,继而她顺利地接管凤印统领中宫两年,眼见着皇后之位就要真正落入她手,岂料圣上转头就又迷上了另一个妃嫔。
这个妃嫔就是现任皇后苏氏!
这种感觉就是她好不容易除草施肥辛苦种出来的果子,让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摘了去,她咽不下这口气,曾经暗地里也对苏氏与她生的儿子出过手,无奈苏氏却是个滑泥鳅,总能从她手指缝里找到生机。
她与她,明争暗斗得多年,直到现在,圣上对她还是眷顾有加,而她,明显就已落于下乘。
“禀贵妃娘娘,景王殿下来了。”有宫人小心翼翼地进来禀报。
秦贵妃情绪虽为不佳,但听到儿子来了,还是打起精神道:“传他进来。”
今日的秦贵妃好生打扮过,藕色宫装逶迤曳地,乌丝秀发梳起了飞仙髻,面施薄粉,桃花眼微微以眼线挑起,三十好几的年纪,保养得极好,美艳依旧。
如此精心装扮,不过来就是盼着皇上不期而至,能多看上她一眼,没料皇上今儿还是上锦凤宫那里去了。
李煜景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他的母妃正眉头皱起,情绪颇为低落的样子,稍作一想,便能猜到她为何事而烦心,等行礼请安后,就劝慰道:“母妃不必过于介怀,就李煜珏那小子,不过是个小意思,儿臣尚未放他在眼里。”
“我儿切不可轻敌。”
秦贵妃亲自抬手将桌上茶壶缓缓拾起,倒得一杯茶递给李煜景,“想当年,你母妃我也是未曾将那个不起眼的苏家女放在眼里。”
“如今,我见了她,还得朝她行敬礼呢。”
“我绝不允许我儿将来也得朝她儿子俯首称臣!”秦贵妃说完这一句,想到自己在苏氏面前这十多年的卑躬屈膝与忍辱,顿时已是满目狰狞,“你给我牢牢记住了,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斗争,半点也松懈不得!”
“是,儿臣都记着了。”李煜景很小的时候,就已深知自个儿母妃的心魔,由于自己也是一心想要谋得那个位置,与她的愿望并不相悖,是以他保证道:“儿臣一定会让母妃将来有享不尽的尊荣。”
简单一句话就让秦贵妃逐渐冷静了起来,她闭目寻思得一会,又道:“你上次所提到的云府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此前南阳淮王妃接她到淮王府一住多月,儿臣多次寻借口上门也未能见到她人。”李煜景提到云晏就觉得心口的跳动都加速了几拍,眼底都是星辉晃动:“年前她回了云府,儿臣探清她的情况后,在她没回府之前就已布下了稳当的眼线。”
“我儿做得正好,如此她一举一动都能让我们获知,知道其心意,要拿下她就容易很多。”秦贵妃微微颔首,又道:“按之前说的,她今年将有十五也要及笄了,这么说,时间还是有些紧迫,再不行你就直接下强手吧,切莫让人捷足先登。”
李煜景眸色一暗,眼前浮现那亭亭玉立的身影与灵气俏动的面容,觉得怎么也不舍得硬来,便劝阻道:“母妃莫过于着急,儿臣乃天家帝子,区区一个小姑娘,还征服不了么?”
“这事你有把握就好。”秦贵妃道:“她的身份特殊,背后不仅有着将领奇才哥哥,还有着护国公府,甚至还牵连着淮王府,我不便直接出面请你父皇赐婚,省得引起他猜疑。最好是她自愿将一颗心与清白都交予你,继而她云家没法子,只能主动上书请求赐婚。”
秦贵妃与李煜景这边正在合计着怎么将云晏拿下,云晏那边却正在与李煜宸斗智斗勇。
云晏又做恶梦了,梦里浑身鲜血的她抱着同样鲜血淋漓的冀儿奔跑在路上,后头全是凶神恶煞的追兵,她死命地往前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至一山崖边,再也没有前路。
追兵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维艰……
就在她抱着冀儿踏空掉落山崖的一刹那,她猛然就惊醒坐了起来。
一身冷汗的她发怔得一会,继而将脑袋埋至膝盖上,好一会儿才稍稍平静下来,睁眼借着微弱的夜灯光打量着自己熟悉的粉绫锦帐,借此来安抚平定自己。
整个人彻底静下来后,她才觉得口渴,想开声唤人,才想起来她已是不习惯留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