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飞羽-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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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冷云起心中七上八下。方才他本想尽快除去万冲,以掩盖自己得了藏宝图之事,哪知这小子竟然比他哥还难对付,而今少林寺和各路豪杰如此逼迫,这小子定会将这事抖露出来,以转移视线,到时即便我抵死不认,众人依旧会怀疑少林寺和“度尘帮”名节,我若承认,就得忍痛割爱,献出藏宝图……
正在胡思乱想,见万冲作了个四方揖,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这小子要说了。只听万林道:“诸位今日前来,全是因我万冲,与我哥哥无关。”万林道:“怎地与我无关?”柳枝书走到他兄弟二人身旁道:“不但与他有关,还与我有关。”陈思逸以目止住陈灵灵、陈邕二人。万冲拍了拍柳枝书肩膀道:“好兄弟,多谢!”接着又向众人道:“诸位,待我报了血海深仇,所有与我万冲相关之事,都会向诸位作个了断。”冷云起心想,他为何不当众实说?他又在耍什么诡计?
群雄正在喊:“这当口由不得你,快交出藏宝图!”忽见三门内冲出一名浑身带血的年轻僧人,倒提着一把戒刀,口中喊道:“方丈师伯,大事不好了!”众僧一瞧,大吃一惊,智仁大师道:“过来说话。”那年轻僧人即刻跑到智仁大师身旁,附耳低语一番,智远大师面露惊异之色,说了句:“竟有这等事?”群雄中有人道:“少林寺多半出大事了!”有人道:“少林寺出大事不关咱们,咱们只要藏宝图!”
又听智仁大师传令道:“罗汉堂前二十名弟子听令,除子空留下养伤外,其余随我去追,智远师弟,此间事情,交由你处置!”说罢,向众人施礼告辞,带领十九名弟子,匆匆进寺,风风火火离去。
智仁大师前脚刚走,就听少林寺后山有人纵声高喊道:“少林寺的秃驴们,老子去也。”接着又有几人扬声大笑,众人尽皆惊诧,须知少林寺后山,离此处甚远,这几人声音能够清晰传来,足见内功深厚,已至江湖一流境界,智仁大师要去追的,定然是这几人,却不知这些人是何来路,为何被困少林寺中。
万冲听到那人声音,脸色大变,万林看到兄弟表情有异状,连忙道:“兄弟,此人莫非就是你那仇人?”万冲声音嘶哑道:“正是!”万林道:“走,咱们也去追!”万冲道:“哥,你不必去了,回去跟爹娘说,就说儿子铸下大错,无颜再见二老。哥,好生孝敬爹娘!”万林道:“幺弟,你放啥子屁!要说你自己去跟二老说,哥偏要和你去。”柳枝书道:“我与你们同去。”万林道:“好!”万冲晓得哥的脾气,没得办法,便不再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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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峰回路转
三人向陈思逸、陈灵灵、陈邕点了点头,动身往少林寺内冲去,智远大师喝道:“哪里去?结阵,拦住!”少林众僧身形流动,顷刻围住了万林三人,群豪也纷纷亮出兵刃,口中喊道:“留下藏宝图再走!”
陈思逸喊了声:“智远大师!”这一声突如其来,压住喧闹之声,众人稍静,陈思逸接着道:“智远大师,那些人武艺高深莫测,并且都在暗处,不是我长他人志气,以大师看,单凭智仁大师和那十几位高僧,应付得了么?”智远大师顿时犹豫,陆方南忽然道:“大师,这位陈二侠与万氏兄弟是一路人,他这是要替那两个淫贼解围,你莫要……”陈思逸又一声大吼:“陆方南,闭嘴!”陆方南听了魂动心惊,浑身毛孔竖起,又见陈思逸目光之中透出一股威严,令人不敢直视,遂低下头去,不敢再作声。
莫说陆方南,周围有许多人都被陈思逸口气表情震慑,智远大师心想:“这等威势,我只在智仁师兄身上见到过。”冷云起道:“智远师叔,陈二侠此言有理。”智远大师略略一想道:“好,放他们过去。”万冲道了声多谢,三人疾奔而去。智远大师接着道:“云起,寺中事务,暂由你来主持,诸位英雄,想同去的,请随我来。”随即转身带路,众人巴不得这句,均跟着智远大师蜂拥入寺。
一行几百人浩浩荡荡穿过少林寺,来到后山,只见古柏森森,幽明晦暗,入得林中,日影斑驳,洒在众人身上,说不尽的清幽适意,众人行了一段,有走在前面的人喊了声:“大伙快看,这是什么?”众人急赶过去,见是一件僧衣,上面血迹斑斑,僧衣完好无损。
智远大师面色凝重,陈思逸道:“大师,这血多半来自他人身上,方丈大师料到我等必前来追赶,故使人留下这衣服,以表明去向。”智远大师道:“但愿如此。”遂展开轻功提纵术,加速前行,众人争先恐后,纷纷跟上,走不多久,便有一大半人被落在后面。
陈邕、陈灵灵兄妹见这么多人同时施展轻功前行,既新奇又振奋,二人紧随着陈思逸,与智远大师相隔不远飞奔。不多时,过了轩辕关,沿着唐高宗李治临幸少林寺时所建石阶曲折而下,见这边山口收功德钱的僧人已死在路边,一块大石横在当路,石上有新刻箭头,指向西北方,众人遂向北追去,此时同行人数,已不过一百人。
来到一片麦田,果见一串脚印向西北延伸,有些麦苗上还带着殷红血迹,众人再不怀疑,沿脚印向西北驰行,陈思逸怕陈邕、陈灵灵气力不支,便一手牵了一个,不紧不慢跟在众人后面,陈灵灵道:“爹,你不必担心我每,陆方南、洛维嘉撑得住,我每也撑得住。”陈思逸道:“别说大话,人家虽斗你不过,可年岁在那放着,内力多少要比你深厚些。”陈灵灵不服道:“轮年岁,曹大哥跟我差不多大,他的内力不也到了爹爹这般境界么?”陈思逸道:“他是他,你是你,谁让你没他用功来的?”陈灵灵正要说话,陈邕道:“妹妹,住嘴,耽误走路。”到了午时,已剩下不过五十人,陆方南、洛维嘉、蔡先生、查祥等人均在其中。以智远大师轻功,本可把众人远远甩在后面,不过,他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预知前方敌情难测,光靠他一人之力,恐怕应付不来,故而他情愿与众人一起,走慢一些。
众人又累又饿,只得找个庄子打尖,大伙各自散讫,分头去各庄户人家觅食,这些个江湖好汉都是饕餮之徒,平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惯了的,此次无意驾临,令庄上的鸡鸭鹅遭了灭顶之灾。陈思逸三人陪着智远大师,找户人家用了些斋饭,陈灵灵见那户人家贫寒,留下一片金叶子作为酬谢。
群豪酒足饭饱后,大方的,抛些银两酬谢;吝啬的,连吃带拿,一毛不拔,那些庄户人家倒也朴实大方,非但不计较,而且热情款待。
用了饭,稍稍休息,又循着记号继续追踪,天黑时,到达永安,这永安北临洛水,乃西京洛阳东北门户,河南府大县。陈邕点了下人数,只剩二十七个,其中陆方南、洛维嘉等江淮豪杰还剩五位,大伙进了城,向人打听智仁大师踪迹,有一家饭店掌柜道:“日头到屋顶那会,有十几位僧人光临小店,领头的那个,一看就是有道行的高僧,用罢斋饭便匆匆向北去了。”陈思逸又问他可有其他面生人打这里过,那店掌柜想了想道:“有有有,八九个汉子,在小店买了些点心熟肉,连凳子都没有粘,就慌慌张张走了,其中有两人,一个脸色发白,许是得了什么病,一个胳膊上缠了条布,布上还有些血迹,想是跟人斗殴受了伤,他们离开约莫一顿饭时候,那一行僧人才来。”再问万氏兄弟及柳枝书踪迹,店掌柜与店小二都想了想道:“未曾见到。”
众人谢了那店掌柜,商议是否摸黑赶路,那些追赶万氏兄弟的,虽担心他二人就此溜了,可一想到他们武功之高强、诡计之多端,自己又浑身乏力,纵然赶上了,也奈何不了人家,因此打算,睡上一觉,养养精神再说。
智远大师担心众僧安危,执意继续前行,陈思逸道:“今夜月光好,正好赶夜路。”智远大师心想,无论此人用意如何,有他同去,远胜自己单枪匹马。
因担心陈灵灵精力不济,陈思逸便嘱咐他兄妹二人在永安休息一晚,自己与智远大师先走。陈灵灵自然不乐意,说此事有趣好玩,自己神完气足,是非要跟这父亲去不可。陈思逸看她意志坚决,又担心陆方南、洛维嘉几人寻他兄妹麻烦,只得改变主意。陆方南等人心想:“这妮子不懂事,这种要人命的事情,怎能叫做有趣好玩?”
其实经过这一路不停奔波,陆方南、洛维嘉等人已是身心疲惫,巴不得找个地方休息,可看智远大师和陈思逸都要继续追踪,看在藏宝图份上,大伙只好咬着牙奉陪到底。
因将行李、马匹寄存到了少室山下,众人只携了随身兵刃和些许银两,前路不知几何,又要贪敢夜路,所以大伙打算买马代步,用罢晚饭,众人又问店掌柜何处买马,店掌柜摇了摇头道:“客官有所不知,本地的马匹头口都已被官府征用,支应燕云去了,如今这永安城内,估摸着连头驴子都难以找到。”
陈思逸道:“那大伙就多坐一会,好恢复体力。”众人坐了,或喝茶聊天,或闭目养神,刚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智者大师就起身道:“时候不早,咱们走吧!”众人各自会钞,出了饭店向北缓行,此时月华遍地,大街两旁歌楼、酒肆、茶坊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到了北城门,那城门尚未关闭,出门来,见一条大路直通北方,行不一会,至洛水岸边,众人到路边码头一打听,原来两拨人马沿洛水向东北去了。
大伙遂施展身法赶了过去,陈思逸三人依旧跟在后面,月光下,只见前方众人身影,犹如一团黑色烟雾,向东北迅速漂移。
陈邕、陈灵灵见路左是河水声汩汩,水面波纹粼粼,摇曳生光;路右是大块麦田,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此情此景,令人心旷神怡。
众人奔驰一阵,歇息一会,不知过了多时,弦月沉没,只剩满天星光,远处传来鸡鸣之声,前方黑黝黝一团沿路镇甸,透出点点灯光,众人离镇尚远,狗叫声就已此起彼伏,更显得静夜幽然。
刚进镇,就见对面有一人匆匆迎来,口中喊道:“来者何人?”智远大师连忙道:“是子寂么?”那人声音中带着十分欢喜道:“不出方丈师伯所料,智远师叔果然来了。”
这子寂是罗汉堂第十位弟子,接住众人,说了一路情形:众僧已经与敌人交了三次手,双方均有人受伤;敌人有九个,个个武功高强;智仁大师留他照顾两名受伤的师弟,并等待后援到来,自己带着其余弟子沿河赶了上去。
子寂接着道:“弟子听到狗吠得厉害,猜测有人入镇,便出来一看究竟,果真是师叔到了!”说话间,带领众人来到一家客栈,智远大师看了两名弟子伤势,一位断了条腿,另一位受了较重内伤,所幸无性命危险。众人问:“万家那两个淫贼,子寂师父可曾见到?”
子寂道:“诸位说的是那三位小施主吧?最近一次交手时,这三位赶来帮了大忙,不然,恐怕我少林弟子折损更重。”智远大师道:“对方竟如此厉害?”陈思逸道:“这些人武艺如此高强,在江湖上绝非无名之辈,智仁大师定然认识他们。”子寂道:“方丈师伯只认识其中一人,称他作舒施主,却不知其他人是何方神圣,从其口音推断,或来自旧辽,或来自女真。”
陈思逸皱眉道:“舒施主,莫非是舒遥亭?”陆方南等人惊道:“舒遥亭?苏焕东?他没死?”陈思逸道:“他诈死逃过一劫。”众人道:“竟有此事?”洛维嘉道:“那藏宝图也可能在他身上!”陆方南道:“照啊,好个舒遥亭,竟然瞒过了我江淮英豪的眼睛。”查祥在一旁笑道:“哼哼,你陆帮主向来两眼向天,瞒过你的事,还少么?”陆方南白了他一眼,心想,莫非他抓了我什么把柄?且不惹他。蔡先生道:“智远大师,舒遥亭与少林寺有何瓜葛?竟令智仁大师如此上心?”话外之意是问:你少林寺是不是也在打藏宝图主意?智远大师道:“寺中之事,老衲从不过问,因此知之甚少。”洛维嘉道:“不必多说,追上一问便知!”
陈思逸沉吟道:“万冲所说的仇人,想必就是这舒遥亭了,他二人有什么仇?以至于万冲要杀他全家?这伙人且战且走,貌似故意在吸引智仁大师、万氏兄弟追赶,莫非有什么阴谋诡计?”智远大师道:“若果真如此,那方丈师兄岂不是十分危险?事不宜迟,老衲须得尽快赶去,助他一臂之力!”陈思逸继续略有所思道:“还有,他那些同伴千里迢迢来中原做什么?”陆方南接口道:“莫非也是为了藏宝图?”陈思逸和智远大师看了他一眼,陆方南道:“怎么?难道在下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