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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绝尘飞羽-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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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羽和那汉面前,开了红封,顿时酒香四溢,跑堂的道:“这是小店自酿的‘醉八仙’,二位少饮为妙,醉死了小店可不偿命。”那汉一挥手道:“去吧,少啰嗦!若能醉死,倒也是一大快事!”
  邓翠听了暗自后悔道:“这下不妙,给公子找了个麻烦。”其余众人也都想,这人也真怪,好意请你来喝酒,你倒喧宾夺主,折腾起做东的来了,人家曹大哥若不陪你,面上过不去,若陪你吧,那就得舍命陪君子。邓翠担心地问曹羽道:“公子,你能成么?”曹羽道:“放心吧,不妨事。”
  那汉先自筛了一碗,左手高高举起道:“曹公子,我先敬你一碗。”“咕咚咕咚”三五口,把一碗酒喝了个精光,曹羽喝彩道:“好汉子!敢问尊姓大名?”那汉一抬手道:“你我酒肉相交,有酒称兄道弟,无酒对面不识,喝完了一抹嘴各奔东西,何必问姓甚名谁?”曹羽听他话虽说得冲了些,理却不糙,微微一笑,也给自己筛了一碗,一吸而尽,那汉见了,伸出大拇指道:“好本领!好酒量!”
  林举在一旁道:“二位,莫要忘了吃菜。”那汉道:“斗酒不吃菜,不然不痛快,曹公子,我再敬你一碗!”就这么你敬我,我敬你,来来往往,接二连三,一个似牛饮,一个如龙吸,须臾间两坛“醉八仙”见了底,翠、青、紫三女被那汉饮酒时发出的“咕咚”声震得发慌,覃渊、林举见曹羽文质彬彬,竟也能这般饮酒,心中诧异,同时又暗暗替他喝彩。这五人不知这酒的厉害,倒也罢了,掌柜的、跑堂的、及周围熟客都看得目瞪口呆:这“醉八仙”是本地有名的烈酒,从未见有人这么快喝五斤而不醉的,更从未见过有人饮烈酒如喝水一般的。
  曹羽见没了酒,问道:“好汉!还要么?”那汉舌头有点大了,喊道:“曹公子,你我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掌柜的,再来两坛!”掌柜的道:“小可奉劝二位,还是莫要再饮了,小店这酒的的确确醉死过人的,死的那人也不过喝了三斤二两,况且也不是二位这么喝法。”曹羽道:“无妨,再来两坛吧。”
  掌柜的无奈,又叫跑堂的搬来两坛打开了,这次是曹羽先筛了一碗,双手举起道:“你我萍水相逢,做个酒场好友也好,请!”那汉道:“好!想不到曹公子书生模样,却是个痛快人!请!”二人又如方才那般喝,刚喝了半坛,那汉竟抱着酒坛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众人见状,无不感到莫名其妙,那汉哭了一会,拿袖子摸了摸鼻涕眼泪,大着舌头道:“在下早想来一品‘风雨楼’的‘醉八仙’,一直恨无知己对饮,今日与曹公子喝得痛快,在下心中高兴。”众人心想,这人真是醉了,高兴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汉接着道:“奸不厮欺,那个,那个俏不厮瞒。在下霍起蛟。”覃渊突然站起道:“可是纪宏远纪大侠身边的霍大侠?”霍起蛟道:“正是,大侠是不敢当的了,这位小兄弟怎的知道我?”曹羽等人一听,尽皆惊喜,邓翠、曹羽见英雄落魄,本想请他饮酒小叙,哪知对方竟是纪宏远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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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岁月匆匆
  
  众人策马西北,直奔颖昌府,次日午时,到达距颖昌府五十里左右的临颍,进城后又是一番打听,仍未得消息,众人心想,打听不到也无妨,反正也快到颖昌了。大伙在临颍城北寻了一家酒楼打尖,众人见这酒楼不大,名字却颇有气势,叫做“风雨楼”,门前两个花子正捧着馒头狼吞虎咽,对面墙根阴凉处,一帮闲汉,有光膀子的,有身穿破旧布衫的,或坐、或蹲、或站,个个伸长了脖子,把脑袋凑到一起赌博。
  大伙进了酒楼,要了饭菜正吃着,忽听外头叫骂声起,夹杂着拳脚落在人身上的声音,那掌柜的摇头叹道:“又打!又打!这些破落户穷汉,一赌钱就打架,早晚要出人命!”荀紫跳起来道:“走,出去瞧瞧!”曹羽道:“赌徒斗殴有什么好看?”荀青道:“闲来无事,出去瞧瞧也好。”曹羽道:“你们两个,就喜欢瞎凑热闹,去吧。”荀紫、荀青听了,兴冲冲拉起邓翠就往外走,覃渊也跟在她们后面,只剩林举和曹羽二人端坐着饮酒。
  四人出来一瞧,见五个闲汉正围着一人拳打脚踢,其余几人在一旁起哄,那人躺在地上,缩蜷着身子,任人打骂。
  “乒乒乓乓”了好一会,那五人虽气喘吁吁却仍没有住手的意思,四人实在看不过眼,荀紫喝道:“住手!为何打人?”听到有人制止,只一人停下手来,其余四人依然如故,停手那人道:“此人又输了钱,又想耍赖。我们揍他出气!”覃渊过去将那四人拉开,喝道:“叫你们住手!没有听到么?”其中两人扑上来要打覃渊,被他一人一脚,踹了个跟头,其余人见他厉害,不敢再动。
  荀紫问那人道:“欠你们多少银子?”那人道:“三日赌债,加起来有八两二钱!看在诸位面子上,那二钱就不要了。”覃渊掏出一把碎银,递给那人道:“这里约莫十两,今后再见你们这么打人,别怪我不客气!”那人捧着银子拱手道:“多谢好汉,不敢了。兄弟们,走!”随即一哄而散。荀紫笑道:“覃大哥,做得好,干净利落!”覃渊向她点头笑了笑道:“过奖。”
  被打那人站起身来,低头拍打身上尘土,众人见这人挨了这顿胖揍,竟如没事儿人一般,心中纳罕,又见他身材魁梧,俨然一彪形大汉,身上一袭蓝色缎袍,又破又旧,蓬着头发,胡子拉碴,拍完了也不向众人道谢,低着头转身就走,更觉得他举止不凡,邓翠连忙叫住他道:“这位大哥,我家公子就在这酒楼之中相候,可否进去喝一杯?”那人停下来,回头瞅了瞅众人,眼中精光四射,眉宇间依稀有几分英雄气度。
  那人犹豫了片刻,方问道:“哪位公子?”邓翠道:“杭州曹羽曹公子。”那人道:“不认得。”转身又走,众人只好目送他离去,忽听一人道:“仁兄留步。”原来是曹羽听到邓翠的话,走了出来,那人又停下脚步,看着曹羽,曹羽抱拳道:“在下姓曹名羽,看仁兄是条好汉,想请仁兄同饮一杯薄酒,望仁兄赏脸则个。”那大汉像是在回答曹羽,又像在自言自语道:“左右无事,喝点酒也好。”说着慢吞吞踅回。
  曹羽请那汉到上首,那汉也不客气,大刺刺坐下,又向着掌柜的喊道:“来两大坛‘醉八仙’,拿两个大碗,我要与这位曹公子对饮。”那掌柜了瞧了瞧曹羽,曹羽道:“就按好汉说的做。”翠、青、紫三女心想,从未见过公子痛痛快快地饮过酒,今日倒要见识见识。
  少顷,两个跑堂的一人抱酒、一人端碗过来,那汉伸手指道:“曹公子一坛,我一坛。”每坛酒有五斤之重,放在曹羽和那汉面前,开了红封,顿时酒香四溢,跑堂的道:“这是小店自酿的‘醉八仙’,二位少饮为妙,醉死了小店可不偿命。”那汉一挥手道:“去吧,少啰嗦!若能醉死,倒也是一大快事!”
  邓翠听了暗自后悔道:“这下不妙,给公子找了个麻烦。”其余众人也都想,这人也真怪,好意请你来喝酒,你倒喧宾夺主,折腾起做东的来了,人家曹大哥若不陪你,面上过不去,若陪你吧,那就得舍命陪君子。邓翠担心地问曹羽道:“公子,你能成么?”曹羽道:“放心吧,不妨事。”
  那汉先自筛了一碗,左手高高举起道:“曹公子,我先敬你一碗。”“咕咚咕咚”三五口,把一碗酒喝了个精光,曹羽喝彩道:“好汉子!敢问尊姓大名?”那汉一抬手道:“你我酒肉相交,有酒称兄道弟,无酒对面不识,喝完了一抹嘴各奔东西,何必问姓甚名谁?”曹羽听他话虽说得冲了些,理却不糙,微微一笑,也给自己筛了一碗,一吸而尽,那汉见了,伸出大拇指道:“好本领!好酒量!”
  林举在一旁道:“二位,莫要忘了吃菜。”那汉道:“斗酒不吃菜,不然不痛快,曹公子,我再敬你一碗!”就这么你敬我,我敬你,来来往往,接二连三,一个似牛饮,一个如龙吸,须臾间两坛“醉八仙”见了底,翠、青、紫三女被那汉饮酒时发出的“咕咚”声震得发慌,覃渊、林举见曹羽文质彬彬,竟也能这般饮酒,心中诧异,同时又暗暗替他喝彩。这五人不知这酒的厉害,倒也罢了,掌柜的、跑堂的、及周围熟客都看得目瞪口呆:这“醉八仙”是本地有名的烈酒,从未见有人这么快喝五斤而不醉的,更从未见过有人饮烈酒如喝水一般的。
  曹羽见没了酒,问道:“好汉!还要么?”那汉舌头有点大了,喊道:“曹公子,你我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掌柜的,再来两坛!”掌柜的道:“小可奉劝二位,还是莫要再饮了,小店这酒的的确确醉死过人的,死的那人也不过喝了三斤二两,况且也不是二位这么喝法。”曹羽道:“无妨,再来两坛吧。”
  掌柜的无奈,又叫跑堂的搬来两坛打开了,这次是曹羽先筛了一碗,双手举起道:“你我萍水相逢,做个酒场好友也好,请!”那汉道:“好!想不到曹公子书生模样,却是个痛快人!请!”二人又如方才那般喝,刚喝了半坛,那汉竟抱着酒坛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众人见状,无不感到莫名其妙,那汉哭了一会,拿袖子摸了摸鼻涕眼泪,大着舌头道:“在下早想来一品‘风雨楼’的‘醉八仙’,一直恨无知己对饮,今日与曹公子喝得痛快,在下心中高兴。”众人心想,这人真是醉了,高兴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汉接着道:“奸不厮欺,那个,那个俏不厮瞒。在下霍起蛟。”覃渊突然站起道:“可是纪宏远纪大侠身边的霍大侠?”霍起蛟道:“正是,大侠是不敢当的了,这位小兄弟怎的知道我?”曹羽等人一听,尽皆惊喜,邓翠、曹羽见英雄落魄,本想请他饮酒小叙,哪知对方竟是纪宏远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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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征途漫漫
  
  覃渊抱拳躬身道:“晚辈覃渊,家师柳凤翔,早年叫做柳三刀。”霍起蛟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拱手道:“原来是柳三哥的高足。”覃渊道:“家师时常向晚辈提起霍大侠豪杰风采,晚辈钦慕已久。”霍起蛟听了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苦涩,坐下来又喝了一碗酒道:“什么豪杰,如今不过是破落户穷光混罢了。”曹羽等人听了,知道他定然有过十分伤心之事,却又不好问他。掌柜的、跑堂的和周围客人们见二人不斗酒了,已无热闹可瞧,于是赞叹着各自去忙活。
  覃渊道:“晚辈此来,是要到纪大侠处寻找师父师母,前辈可知他们消息?”霍起蛟眼神略带悲伤道:“不必去了,纪府已被人一把火烧成了平地,鬼影都没了?”众人听了大吃一惊,覃渊问道:“霍大侠可听说过家师消息?”霍起蛟摇了摇头,又举起酒碗对曹羽道:“曹公子,请!”曹羽陪他喝了道:“详细情形,还请霍大侠言明!”
  霍起蛟眼睛血红,瞅着他处,缓缓道:“去年初,纪大哥委派我去经营山东莱州生意,在下不辱使命,将几家赌坊、酒楼经营得好生红火。年底腊月初八晚间,我一家老小正在家中设宴,喝粥过腊八节,突然闯进来一伙蒙面强人,明火执仗,逢人便杀,在下拼力抵抗,终被人一掌拍昏。待我醒来时,已身处火海之中,再看全家老小,也,也都已遭了毒手。我拼力冲出火海,要寻人报仇,可那伙人已走得无影无踪,去那里找?我又连夜赶去各处酒楼、赌坊,处处店毁人亡。我寻思,这些人如此狠毒,得赶紧回去告诉纪大哥,哪知当我星夜赶到长社时,却发现纪府也已化为平地,众兄弟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四处寻访,奔波了两个月,半点收获都无。我这右手臂,就是那时候废掉的,面上看还是条胳膊,其实经络已伤,动不得刀剑了。诸位说说,在下闯荡江湖半生,竟落得家破人亡,连自己也成了废人,怎不教我心灰意冷?刚好漂泊到此,便留了下来,做些苦力营生,苟活于世罢了。”说罢,他又“咕咚咕咚”喝起酒来。
  众人听罢,既更加担心柳凤翔等人,又替霍起跤倍感惋惜:柳凤翔夫妇一走了无音讯,照霍起跤这么说,不是死了,就是被人擒了去;至于霍起蛟,他也算是叱咤风云的豪杰,一朝落魄,竟成了这副模样。覃渊神色黯然,喃喃道:“这么说,家师和两个师兄也遭了别人毒手?那师母呢?难不成也……”荀紫在一旁道:“覃大哥,你可别多想,三叔、三婶能耐那么大,定能化险为夷,说不定这会子已从他路安然返回福州了。”覃渊道:“但愿如此。”
  曹羽道:“霍大侠,你可听说过班清池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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