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飞羽-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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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回过头来,瞧着曹羽,看他端的如何霸占宝藏,哪知曹羽只轻轻抱拳道:“诸位好自为之,在下告辞。”向陈邕等人使了个眼色,径直向门外走去。
众人见他如此,既意外,又惊喜,陆方南道:“英雄且慢,英雄高义,我等感激不尽,因此想把宝藏分与公子一份,以表谢意。”陆方南是怕白世奇复返,因此想拉曹羽入伙,做大伙挡箭牌。
曹羽怎会不知,他头也不回道:“陆帮主放心,那白公子是重然诺之人,诸位安心分宝藏吧。”
陆方南道:“多谢英雄。”
曹羽脚下不停,陈灵灵等人紧随其后,少顷走出了大门。
院内群雄面面相觑,想不透这些人是为何而来?
曹羽等人刚出大门,就听陆方南道:“方才诸位拼命之时,成帮主竟要溜之大吉,才闹成这副半死不活模样,实为江淮武林耻辱,为示惩戒,‘信诚帮’只可分得半分宝藏,大伙以为如何?”院内叫好声雷动。
陆方南向来忌成无恙三分,如今见他不死即残,心中大快,随即转过头来欺压“信诚帮”,“信诚帮”众因倒了中流砥柱,个个敢怒不敢言。
陈灵灵轻声道:“这陆方南着实可恶,曹大哥为何不教训他一番?”
曹羽微微一笑道:“这院内可恶之人不少,江湖之上亦是如此,怎能教训得过来?随他去吧,天色不早,赶紧回去,以免二伯他们挂念。”
众人施展轻功,跨房过户,高高下下走了一会儿,曹羽道:“诸位先走,我有些小事要办。”
陈灵灵问:“甚么事?”
曹羽道:“三妹不必细问,我随后就到。”
曹羽目送众人消失于夜色之中,沉声道:“白兄,请现身吧。”
等了一会儿,只见一人从右侧屋脊之后缓缓起身,瞧身形衣装,正是白世奇。
曹羽道:“白兄,穷追不舍,有何指教?”
白世奇道:“阻我家公子财路者,便是与我家公子为敌,若尊驾不想惹祸上身,还请见一见我家公子。”
曹羽道:“请转告孟公子,在下委实有要事在身,待日后稍暇,在下必去应天府向孟公子负荆请罪,如何?”
白世奇道:“既如此,尊驾名讳总能赐告吧?”
曹羽心想,他若安心查我来历,终能查出,我再藏着掖着,倒显得为人不痛快。便道:“在下姓曹名羽。”
白世奇道:“哦?‘通云手’曹无声是尊驾甚么人?”
曹羽道:“正是家父。”
白世奇沉吟道:“怪不得,原来是曹大侠的公子,在下败在公子手下,着实不冤。”
曹羽道:“侥幸得胜,不足挂齿。”
白世奇道:“公子年岁几何?”
曹羽心想,怎地问起年岁了?口中却道:“虚度二十载。”
白世奇道:“当真?”
曹羽道:“这还有假?”
白世奇来回晃了两步道:“不是在下夸口,天下能一招内制服在下的,不过三人,公子年纪轻轻便练就神技,实在令人佩服。”
曹羽道:“不敢当,在下有事在身,改日再聊如何?”
白世奇叹口气道:“天下与我白某人聊得来的,凤毛麟角,你与我言语投机,实令在下不舍。”
才说两句寒喧话,怎地就言语投机了?
曹羽道:“公子此言,令在下备感荣幸。”
白世奇道:“公子既有要是,在下不再打扰,后会有期!”言毕,转身离去,只见他白衣飘飘,刹那间便到了十丈以外,曹羽喝了声彩,心想,这下可好,麻烦上了身,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待白世奇身形不见,他才纵身去追陈灵灵等人。
可追了好一阵,始终未见他们人影,曹羽暗道不妙,遂加快脚步,风驰电掣般飞奔,快到胡宅之时,远远看到胡家院内灯光闪烁,陈思逸、胡若林、胡宜之仍在榆树下坐着说话,唯独不见陈灵灵等人。
曹羽心头一震:“难不成半路被人截去了?难不成我中了白世奇的调虎离山之计?若说这几人都不是弱手,尤其翠、青、紫三人的芙蓉剑阵,对付三五个江湖好手,不在话下,可仅仅几句话的功夫,便无声无息被人掳了去?这也太不可思议!难道是孟玉成亲自出手?”
可他仍抱着一丝希望,三个起落飞入院中,尚未着地就开口问道:“二伯,二哥、三妹他们可回来了?”
陈思逸等人见曹羽孤身一人回来,就已略感诧异,待听他这么一问,均露出惊愕表情,陈思逸道:“未见他每,发生甚么事了?”
曹羽心中着实慌了,忙道:“小侄先寻他们,稍后细禀。”又飞身上了茅草屋顶。
陈思逸知事情不谐,也跟着跃上道:“你往西、我往东,咱们细细搜索。”
胡宜之在下面喊道:“二位莫要惊慌,年轻人好事,多半去别处逛了,累了自然回来。”
陈思逸道:“大哥说得是,须得找到他们,小弟才能放心。”一挥手,与曹羽疾驰而去。
第五十八章。无意失伴
月光如水,倾洒至千家万户,曹羽在屋顶之上疾走,时而如大鹏展翅,时而如虎跃龙腾。
脑海时而闪现出陈灵灵如花笑靥和紫、青、翠三女音容笑貌;时而现出陈邕之直爽、覃渊之沉稳。
心中时而想若这些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今生都不会好过;时而幻想他们猛然从某个角落中钻出,陈灵灵声音清脆甜美,叫自己曹大哥。
他虽有些魂不守舍,脚步也快如疾风,一双眼睛却不曾放过一草一木、一丝动静。
不一刻到了城墙附近,旋即又折而向北,行不多时,见一人如浮光掠影般迎面奔来,认出那是陈思逸,二人又保持数丈间隔,一左一右,朝着胡宜之家方向,细细搜去。
到得胡家,见杨旻、雨晴、林举也都已闻讯起来,在院中同胡氏兄弟等待消息。
见二人归来,纷纷站起,胡若林道:“二弟,可找到了什么线索?”陈思逸摇了摇头。
杨旻问道:“曹大哥,发生了甚么事?”
曹羽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道:“都怪我粗心大意,中了白世奇的调虎离山之计。”
陈思逸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怪不得贤侄。几个大活人顷刻间被掳得无影无踪,这孟玉成也着实了得。不过,据我所知,孟玉成现虽是官府中人,却颇有侠义心肠,更非嗜杀之人,若邕儿他们果真是被此人掳去,倒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不愿与咱们正面交锋,这么做只是为了向你我示威而已。”
曹羽道:“但愿如此,不然,小侄百死莫赎。”
陈思逸道:“贤侄,别这么说,今日之事,便是我去了,也要插手一管,如若不然,还算甚么侠义中人?五更已到,咱们且歇息片刻,再去寻人,养足精神方能应对强敌。”
陈邕等人先曹羽而去,陈灵灵、邓翠怕曹羽赶不上,一再让等他一等,而陈邕、覃渊、荀青、荀紫以为曹羽轻功了得,追赶大伙那还不是轻而易举?若停下等他,只会白白耗费时光,七嘴八舌劝慰陈灵灵、邓翠二人。
陈灵灵、邓翠跟在众人之后,三步一回头地前行,正走着,见陈邕和覃渊忽地摔倒,若非荀青、荀紫拉住,二人已滚下屋顶。
陈灵灵、邓翠以为他二人是不小心失足,刚要开口询问,青、紫异口同声道:“有人暗算!”话音未落,又几乎同时坐倒。
陈灵灵、邓翠连忙拔出剑来奔上前去,见四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两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周身警觉,四处张望,忽听得“嗤嗤”几道轻微破空声,晓得有暗器冲自己飞来,陈灵灵连忙挥剑,一招“夜战八方”,可只使出一半,便即倒下。
邓翠听声辨位,一招“云开雾散”,只听得“叮叮”两声脆响,两枚暗器打到剑身之上,震得邓翠手臂发麻,她知遇到了绝顶高手,心道:“希望公子莫要遭人暗算。”
此念只是一闪,她随即屏气凝神,挺剑玉立,沉声喝道:“何人?”话音刚落,又是“嗤嗤”数声,暗器接连而至,她意随心动,将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暗器依旧“叮叮叮叮”打在剑身,悦耳动听。
只不过,这几枚暗器所含劲力相比前两枚重了许多,邓翠只挡了四五颗,再也拿捏不住兵刃,稍一松懈,就觉得自己“曲池”、“乳下”、“巨虚”等穴位一麻,手脚再也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卧倒,此刻,她心中念道:“但愿公子平安,呀,千万别滚下了屋顶。”
陈邕等人虽不能言语,心智却还清醒,见邓翠一名娇弱女子,居然临危不乱,凭听声辩位的功夫,接了对方数枚暗器,而自己却稀里糊涂着了道儿,不由得暗自惭愧。
邓翠刚倒下,就看到几个人影从前面屋顶上飘然而来,一看身法便知,均非泛泛之辈。只一眨眼功夫,这几人就到了邓翠面前,中间一人身段高挑,操着口中原官话悠悠道:“这位姑娘真了不起,竟挡了我几粒蚕豆。”
众人听自己竟是被小小蚕豆所制,愈加惊奇,须知“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乃是武学的至高境界,此人能在顷刻间,以普普通通的下酒蚕豆制住这么多高手,虽不能说达到了武学至高境界,也算是臻入化境了。
他旁边一人,个头五尺左右,身材粗壮,摇头晃脑叹道:“在夜色之下,能认穴精准,且力道恰到好处,公子的‘菩提手’功夫,端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身材高挑那人道:“世刚,别废话啦,把这几人统统带走。”
此刻,众人心中雪亮,眼前这位,无疑就是那‘玉面飞龙’孟玉成了。
陈邕心道:“曹大哥得罪了他,他这是要拿我们撒气。”
陈灵灵、荀紫心中却道:“哼,只敢用这下三赖手段对付我们,有本事光明正大去寻曹大哥呀?”
邓翠、荀青心想:“此人武功如此之高,恐怕公子非他对手,但愿公子安然无恙。不知他会如何整治我每?”
覃渊心想:“他既然不直接动手杀了我每,那我们性命多半无碍。他是想要挟曹大哥屈服于己?还是想警示曹大哥?”
众人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如拎小鸡一般提了起来,或扛到肩上,或夹在腋下,这些人跟着孟玉成向城北疾驰,陈邕等人看到眼前景物快速后移,不禁暗赞这些人武功之高。
很快,一行人到达城门口,有两人提着灯笼,守着辆马车和几匹马,望见孟玉成等人,连忙过来恭迎。
陈灵灵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马车,远看就如一栋小小房屋,由四匹健马拉着。孟玉成道:“把四位姑娘放进马车,其余二位你每带着。”
须臾,安放妥当,孟玉成也上了马车,道了声:“走吧。”
那马车便“吱吱呀呀”向北驶去。
车内猛的一亮,众女瞥见一位峭眉粉面、头戴皂纱四角簇花幞头、身着大红地绣花团领袍的男子坐在车厢头部一张虎皮交椅之上,两侧各一盏细巧宫纱灯,里头烛火一闪一闪,锦绣四围,兰香洋溢,车厢两侧各摆了两椅一几,椅上铺设貂绒,尽管家什众多,依旧不嫌局促。
那男子道:“在下孟玉成,多有得罪。”
“嗤嗤”十几声,四女觉着身上数处穴位一痛,顿时手脚自由、口舌能动,只不过浑身力乏。
孟玉成面带微笑,微微抬手道:“四位姑娘请坐,我这车内,有酒无茶,诸位姑娘喝酒么?”伸手从后面拿出一个酒壶来,见陈灵灵等都不应声,又道:“招待不周,委屈诸位姑娘。”又摸出一个盅儿,自斟一杯,仰首而尽。
陈灵灵觉得这马车走得快且平稳,自己长这么大,从未做过如此舒适豪华的马车,越发觉得这孟玉成之非凡。
孟玉成兀自道:“诸位觉着,我用这法子将诸位请来,有失正大光明,是吧?”
荀紫道:“哼,偷偷摸摸,没得丢‘中原四公子’脸面?”
孟玉成也不生气,哈哈一笑道:“我孟某做行事,但求兴之所至,名誉脸面于我,都是虚文。”又向陈灵灵道:“陈姑娘,你是不是在想我孟某无胆去找曹公子,只好拿了你们来撒气?”
陈灵灵诧异道:“你如何晓得我姓陈?”
孟玉成道:“我不但知道你姓陈,还知道这位是紫姑娘、这位是青姑娘、这位是翠姑娘。”说着,端着酒壶分别向紫、青、翠三人指了指,又喝了一杯酒道:“你每一行十一位,衣服容貌,举手投足,教人一瞧便知非一般人,更何况其中还有那名满江湖的陈二前辈?孟某因公务所需,在扬州城内处处安插了眼线,着他们打听搜罗奇珍异宝,顺便注意来往过客,所以,扬州城内风吹草动均逃不过孟某的眼睛。”
荀青道:“杨公子婚礼,你也送了贺仪,只是为了显显名头么?”
孟玉成道:“兴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