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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绝尘飞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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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翠道:“公子不但天赋禀异,而且异常勤奋,记得爹娘离家时,曾嘱咐他道:‘你的武功修为虽然很浅,可爹妈的本事已有六成印在了你心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今后你要悉心领悟、勤学苦练,将来能否成器,就看你自己了。’爹娘走后,公子废寝忘食,勤修苦练,除了吃饭睡觉,只有指点我每武功时,才轻松片刻,有一日,公子问我每:‘我多久未出家门了?’我说:‘公子,你不记得么?练武石旁的柑橘树,都已开了九次花啦。’紫丫头还笑他:‘你拿把镜子照照看,头发胡子又长又乱,就像汪记酒楼门口蹲着的化子。’”
  荀青接口道:“要说,也不尽然,每当陈大伯、陈二伯、柳三叔、三婶来家时,公子不但轻松而且十分快活,为送他每几位,也会走出家门,只不过绝不在外逗留而已。”
  荀紫道:“还有呢,四年前杭州兵祸,外头喊杀声震天,我每搬了梯子趴在墙上看,公子却丝毫不为所动。”
  林举道:“兵灾甚于水火,诸位竟不躲避?”
  荀紫道:“一靠柳三叔关照;二靠曹剑大哥护卫,我们家可是杭州世外桃源。”
  陈灵灵若有所思道:“好一个武痴,不过,常人若如他这般,能学到他的一半本事就了不起啦。”
  陈邕道:“莫要小瞧了天下英豪?”
  陈灵灵笑着道:“二哥,我可一点儿也没小瞧你。”
  邓翠道:“我家公子常说,江湖上有几位少年英杰,他很是佩服,除‘中原四公子’外,便是洪州陈家大哥、二哥,我每姊妹在五里浦得瞻二哥高超武功,果真名不虚传。”
  一席话说得陈邕经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道:“哪里哪里,这个,实在不敢当。”
  陈灵灵与邓翠相视一笑。几个年轻人说说笑笑,打趣逗乐,荀紫见覃渊始终不言不语,问道:“你怎地一句话不说?”
  覃渊微微一笑道:“听你们说,就够啦。”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门响,众人立刻站起,胡若林、胡宜之、陈思逸、曹羽四人从书房中鱼贯而出,陈灵灵见陈思逸略带疲惫,而曹羽却面色如昔,心想:“曹大哥着实了得,本事竟然在我爹之上。”
  雨晴声音有些发颤道:“前辈,我杨大哥,他…………”
  书房内传出杨旻声音道:“晴妹,别担心,我很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走出,雨晴喜极而泣,向众人跪拜,走在前面的胡若林一把扯住她道:“不必啦,不必啦,快去搀着你的杨大哥!”
  众人重新坐下,胡宜之道:“参儿、杞儿,换茶,备晚饭。”他仰头看着满树鲜嫩翠绿的榆钱儿,喃喃道:“榆钱性平、味甘,有健脾安神、清心降火之功效。”继而向众人道:“今日就在寒舍摆个榆钱宴,一则款待诸位贵客,二则庆贺杨公子重伤得治。”
  胡若林笑道:“好,好,好,一则就地取材,二则可替大哥省下些钱粮。”
  笑了一阵,胡宜之道:“诸位若不嫌寒舍简陋,请将就着住下,热热闹闹正好。”
  
  第四十八章。清蒸榆钱
  
  大伙说说笑笑,不觉间,天色向晚,参儿和杞儿手脚利利落落,抬出两张矮桌,捧出酒菜摆妥。
  众人围着矮桌分宾主落座,胡宜之道:“且不忙斟酒,参儿,把我窖藏了六年的葡萄酒拿出来,与这兰芷酒兑着喝。六年前,一位贩丝绸的波斯胡人,来舍下求医,临走时拿出百金和两坛葡萄酒谢我,我看他只身一人,风尘仆仆,来中华不易,只留了葡萄酒。后来方知,钱财人家不稀罕,倒是这葡萄酒万里迢迢从西域运来,着实不易。如此稀罕美酒,岂能随意就饮?故而被我封在窖中,今日贵客临门,正是它重见天日之时。”
  正说着,参儿拿托盘端出两坛酒来,众人见那酒坛造型别致,胎质细腻,羊脂般晶莹透亮,坛肚上画着几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身着长裙,翩翩起舞,笔法凝练,栩栩如生,其工艺精巧,几与中土媲美,坛口细长,用木塞封住。
  胡宜之道:“那波斯人对我说,此酒若想存放长久,须得将坛子横放。若竖放,日久天长,木塞变小而坛口松,酒气便会散尽;若横放,木塞遇水而胀,紧封坛口,保住酒气,酒质数十年都不会变。”
  陈思逸道:“我中华自汉唐以来,便被外人称作天朝上国,日子久了,难免生出几分骄气,今日看这两坛酒便知人家聪明才智、文明教化,丝毫不亚于中土。”
  众人赞叹了一回,看参儿拔那木塞,使了好大力气,累得面红耳赤,木塞纹丝未动。
  杞儿嗔道:“干吃饭不长力气的不中用行货子,拿来,给我!”
  参儿不服气道:“你小油嘴儿中用,你倒试试!”
  赌气将坛儿递给杞儿,杞儿手拽牙咬,脸上作出许多怪相,捣腾许久,依旧不成,参儿嘿嘿笑道:“就知你光说不练。”
  陈邕伸手道:“杞儿,拿来我试。”接过坛儿,用力拽了两下,那木塞倒像长在了坛子上,他抬眼见众人都在瞧着自己,心道:“不妙,要丢人现眼。”随即镇定心神,伸出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坛塞,暗运内力,口中喝了一声:“开!”只听“嘣”的一声,木塞应声而下,又有几滴殷红色的酒水随之溅出,几位女子都轻叫了一声,陈邕暗自捏了把汗。
  胡宜之道:“还是贤侄有办法。”
  陈邕笑道:“大伯过奖,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胡宜之又道:“古人云‘葡萄美酒夜光杯’,寒舍没有夜光杯,只能拿这瓷盅子将就啦。”
  让参儿取了个空酒壶,将兰芷酒和葡萄酒对半倒入,摇匀,给众人斟上。
  胡宜之端起酒杯道:“一则诸位高侠驾临寒舍,二则大伙齐心协力医好了杨公子,我与二弟好生高兴,人生快意,须得如此,来来来,我先干为敬。”举杯一饮而尽,点了点头道:“嗯,好!”
  众人也随之举杯畅饮,只觉酒香浓郁,甘甜沁脾,虽有些许辛辣之气,却清冽爽口,均赞美不已。
  此时夕阳西沉,大榆树下,觥筹交错,笑语声声。杨旻和雨晴因谢救命之恩,借花献佛,向众人连敬了三杯。
  渐渐的银河横卧、北斗错落,胡若林教参儿、杞儿点上灯笼,挂在屋檐及榆树枝上,满园花草朦胧,更多一层趣味。
  陈灵灵之前未见过清蒸榆钱,此时吃一口,赞一句,因问胡宜之道:“大伯,这榆钱谁蒸的?这般好吃?”
  胡宜之道:“当然是出自内人之巧手。”
  陈思逸惊奇道:“大哥,几时娶了位新嫂子?也不叫上小弟来喝喜酒,快请嫂子出来,好让我等拜见。”
  胡宜之道:“她们女娃进屋见见就是了,你每几位还是免了,娶了老婆不让别的男子看,这是我胡宜之的规矩。”
  陈灵灵道:“诸位姊姊,咱们进去拜见二娘吧。”
  左手拉着雨晴,右手拉起邓翠,领着众人进了厨房。
  陈思逸道:“胡大哥,你不能总让嫂子闷在房内?这跟坐牢有何分别?”
  胡宜之道:“诸位不在时,她可以到院里坐坐。”
  陈思逸又道:“照啊,你这篱笆墙,能遮挡甚么?外面人来人往,你就不怕别人看到么?”
  胡若林笑道:“我也这样说他。”
  胡宜之道:“如此?明日便请人砌墙。”
  又聊了一会,慢慢说到了苏焕东家灭门案,胡宜之道:“我与苏焕东交情泛泛,只替他妻妾医过几次病。苏焕东中等身材,体态肥胖,白净面皮圆胖脸,酒糟鼻子,逢人说不两句话,便哑着嗓子哈哈笑,家中一妻四妾,养了三男二女,最大的是个女儿,十九岁,最小的是儿子,两岁多点,苏焕东贪财,明里开着绸缎铺子、生药铺,据说暗里也干过不少亏心事,明里暗里结下不少仇人,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陈思逸道:“他家女儿可曾婚配?”
  胡宜之道:“不曾,据说扬州城里有数十少年子弟钦慕她容貌,个个大献殷勤,令媒人踏破了苏府门槛,却无一人能得这位千金垂青。”陈思逸道:“她私下里可曾与人交往?”
  胡宜之道:“这就不得而知啦。”
  陈思逸道:“如今这江湖,人心不古,道义泯灭,穷凶极恶之辈比比皆是,灭门惨案时常发生,数日前,湖州‘快刀门’李朝阳一家老小被人杀害,二位可曾听说?”
  胡若林道:“略有耳闻。”
  陈思逸道:“这才过了几日?扬州苏家竟又惨遭灭门,二位老兄说说,如今这江湖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胡宜之道:“朝纲不举,黎民倒悬,少不得乱象频仍,自牟尼教方腊举事之后,天下事便愈加败坏,江湖上更是血雨腥风。”
  陈思逸道:“高论,着实受教。”
  正说话间,诸女从堂屋正厅出来,陈灵灵极尽溢美之词,胡宜之捋着胡子笑而不言。
  原来除书房外,其余房屋均自相通,陈灵灵等人从厨房寻到堂屋内室,才找到那胡夫人。
  陈灵灵赞美罢胡夫人,向陈思逸道:“爹,喜酒的事,说了么?”
  胡若林道:“甚么喜酒?哪里有喜酒?”雨晴听了,粉面红透,低眉垂首。
  陈思逸道:“有一大事,正要与杨少侠、宜之兄商议。”
  杨、胡二人见他说得郑重,胡宜之道:“何事?”
  杨旻道:“前辈有何吩咐?”
  陈思逸道:“杨少侠,我每已与晴姑娘商议过。”
  杨旻看雨晴俏脸含羞,低头摆弄衣角,猜出陈思逸要说甚么,遂起身道:“前辈不需多言,晚辈惟命是从。”
  雨晴更是无地自容。
  胡宜之笑道:“贤弟之意,我已知晓,舍下寒酸,只怕委屈了杨少侠、晴姑娘。”
  杨旻道:“哪里,先生尊府,令人居之忘俗,在下与晴妹求之不得。”
  胡若林拊掌笑道:“妙,妙,妙,大哥的喜酒,我未能喝得,至今引以为憾,若能在此喝上杨少侠、晴姑娘喜酒,也算是弥补了一桩心事。明日三月十二,是个好日子,咱们把大哥华居休整一番,聊作二位喜结连理之所。”众人拍手叫好。
  大伙饮酒至二更天,陈思逸和曹羽夜访苏焕东家灭门案,以核实此案与万冲有无干系,陈灵灵缠着要去,陈思逸不允,嘱咐她好生替柳凤翔夫妇描影,明日一早好飞鸽传书发往洪州,陈灵灵噘着嘴应了。
  陈思逸向胡宜之问明了裁缝老张和苏焕东家住址,打算先去张家,打听些苏家消息和后生模样。临行前,陈思逸向胡宜之要了半截蜡烛,揣在怀中,以备不时之需。
  
  第四十九章。嘈嘈空宅
  
  到裁缝老张家时,老张正与浑家在灯下算帐秤银子,见两人猛不防进来,以为是贼人来抢钱,两口子吓得跪在地上,缩成一团,不住口恳求道:“银子请拿去,休伤小人性命。”
  待陈思逸说明来意,二人心情方渐渐平复,老张收了账本与银子,擦拭桌凳,请陈、曹坐了,浑家捧上茶来。
  当下,老张向二人细述了当日情形及那后生身段相貌,那日老张离得较远,相貌觑不真切,因此只说了个大概,陈思逸听罢,向曹羽道:“像是万冲。”
  曹羽惊道:“这才不过五六日,就做下两件泼天惨案,此人若不及早除去,恐怕还有许多人要遭殃。”
  陈思逸若有所思道:“虽说那后生是他,至多可说其与本案有关,却无法断定他便是真凶。”
  曹羽道:“此人凶残成性,既能因李家之女而灭李家之门,亦可为苏家之女而酿苏家惨案。”
  陈思逸道:“话虽如此说,可若无确凿证据,绝不能妄下论断,贤侄,咱们行侠仗义,最忌意气用事,含糊推断,否则便易铸成大错,损及公道,到时追悔莫及。万冲虽有前科,咱们也不能轻易把这桩罪算在他头上,以免造成冤案,遗漏了真凶。”
  曹羽点头道:“二伯说得是,小侄受教。”
  陈思逸又向老张道:“苏家可与谁有血海深仇?”
  老张挠了挠头道:“他仇家可多啦,可若论起血海深仇,小的只听说过苏晓川一家,可他家已没什么人了。”
  陈思逸问:“除那后生外,苏家千金可还有相厚之人?”
  老张道:“未听说过。”二人问了一遍,谢过老张,离开张家,径往苏宅。
  二人飞檐走壁,奔至苏家门前,见门楼盖得雄伟气派,大门已上了铁锁并封条,青砖墙头高约丈五,曹羽紧跟陈思逸,一跃而入,未发出丝毫声响,陈思逸暗赞:“贤侄的轻功竟也如此了得。”
  只见院落深沉,月光惨淡,照在近三十具整齐排列的棺木上,四周静悄悄地,笼罩着阴森鬼气。
  曹羽喃喃道:“是谁如此好心,将尸身入殓了呢?”
  陈思逸道:“八成是他家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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