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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乱世扬明-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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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粗腿哼了一声:“和我们马袅村出身的老兵自然是没法比,就连本地迁移过去的饥民也比不上。那些饥民至少还有感恩之心,从不敢违抗命令。看来招募兵丁不能让他们过得太顺,一上来就给丰厚的饷银,便养出来一群富贵兵,得先吃点苦头。要我说,以后招新兵就直接从流民里面招,吃过苦的人才会珍惜军中给他的东西。”

    围城第三天,阿巴泰有些沉不住气了,派人过来喊话劝降——当年皇太极就是一次一次地劝降,终于说服了祖大寿出城投降,尽管后来祖大寿出尔反尔,诈降后又跑回了辽东,但从大凌河之战的角度来看,战争的结果是完美的。

    喊话的是一名牛录章京。他带着十几人来到城下,高声喊道:“城上面的人听着,大金饶余贝勒阿巴泰有令:如果你们愿意出城投降,把火器献给大金,你们杀害我大金勇士的罪名就一笔勾销,而且人人有赏,跟我们返回辽东,还能封官。”

    马威恍然大悟:“原来是正蓝旗的阿巴泰,我就说怎么有这么多鞑子。”

    林伟业问:“这个阿巴泰的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他到底是什么人物,在鞑子那边地位高吗?”

    马威解释道:“这个不好说。论血脉,他是老奴的儿子,和皇太极是亲兄弟;论爵位官职,他只是个贝勒,其余的兄弟大多是郡王或者亲王了。说他地位高吧,爵位有些低,说他地位低吧,却又能独自领军……”

    苏粗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管他贝勒还是亲王,反正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投降呢!”他对城下喊道,“去告诉你家主子,有本事就光明正大攻进来,想要我们投降,做梦去吧!”

    牛录章京恼羞成怒,用马鞭指着他喊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等到你弹尽粮绝的那一天,就是大军破城之时,到时就算你跪下磕头求饶,贝勒爷也不会饶你性命,等着瞧吧!”

    说完打马回转。


第七百七十八章 坚壁清野



    围城进入了第四天后,阿巴泰沉不住气了,派兵来城堡下转了一圈,遭到了步枪和铅弹的迎接,却丝毫看不出守军因为粮食消耗殆尽的恐慌模样。

    这下阿巴泰有些坐不住了,他没有太多时间消耗在这小小的城堡上,每耽误一天,他违抗军令的罪责就加重一分。可是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不仅前面的人都白死了,也没有可用来邀功的战绩抵消罪责,这些天来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这兵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阿巴泰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

    围城进入第六天时,夏天南带着杨由基和近卫营部分士兵乘坐两艘飞剪船率先到达登州,在水城靠岸登陆。

    谢三宾闻讯,亲自前来迎接,诉苦道:“贤婿,你总算来了,鞑子数万大军在登州不走,人心惶惶啊!”

    夏天南安抚道:“岳父大人且宽心,我带来大军前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全部抵达。林总兵呢?他有没有出事?”

    “他被困在军营里了,不过根据探子来报,鞑子应该还没有攻破,暂时是安全的。”

    夏天南先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接着想到一事,皱眉问道:“被围困几天了,粮食够不够?”

    “这个请贤婿放心,林总兵似乎是未卜先知,早知道鞑子要来一样,提前准备了一个月的口粮运进了军营,恐怕他们还没饿着,鞑子的粮食先吃光了。”

    夏天南闻言彻底放心了。有兵有粮,又是依托棱堡进行防御,抵御住鞑子的进攻问题不大。经历过博辅一战后,他对林伟业设计的棱堡很有信心。

    他向身后招招手,示意王启年过来。

    “鞑子围困军营,登州暂时是安全的,你带人出城,想办法探听鞑子的意图和动静,我们好做出下一步的安排。”

    王启年点点头:“属下明白了,马上就带人出城。”

    夏天南又转向谢三宾:“岳父大人,烦请你下令,明日让登州城大小文武官员来巡抚衙门商议如何退敌。琼海军主力还没到,登州上下官员总得干点什么,就算不能马上驱逐鞑子,也要让鞑子不得安生,免得被弹劾一个消极避战的罪名。”

    谢三宾知道这个女婿练兵打仗很有一套,由他来主持局面最好不过,便答应下来。况且琼海军陆续赶到,生命安全有了保障的前提下,避免政治风险就成了必须要做的事,毕竟身为登莱巡抚,眼睁睁看着鞑子在自己管辖的地盘肆虐不闻不问,很容易招来弹劾。

    王启年的效率很高,当天晚上,他就来汇报了。

    “将军,我派人混入当地百姓村中,恰好碰见鞑子派出的汉军来征粮,听他们的对话得知:这支鞑子大军不是特意来攻打山东的,只是打完沧州顺道在济南府抢一把,结果与独立团派出剿匪的骑兵营发生了冲突,死了上百名真鞑子,恼羞成怒之下,就一路追到了登州境内。据说他们领兵的贝勒也是进退两难,打又打不下,退了又不甘心,附近的粮食也抢的差不多了,而且按照军令,早在十天前就应该在顺义和阿济格会合来了”

    “原来如此。”夏天南点点头,他依稀记得在原来的时空,这个时间节点后金还没有进入山东的相关记载,后金军队正式攻入山东是皇太极称帝定国号为“清”之后的事了。这次阿巴泰的来袭只是一个意外触发的偶然事件,看来自己的蝴蝶翅膀对后金的影响不大。

    既然知道了这支军队的围困登州军营的动机和现在的心态,夏天南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巡抚亲自下令商议如何退敌,没人敢违抗,第二天,大小官员就齐聚巡抚衙门。

    谢三宾简明扼要地介绍:“这位是琼海镇总兵、平南伯夏天南,曾参与过山东平叛,现在听闻鞑子侵犯登莱,特带兵来援。如今鞑子盘踞城外迟迟不去,登州总兵极其人马又被围困城外军营,城中无将可用,无兵可派,本抚就请平南伯代为主持登莱防务,下面由他来分派差使。”

    让一个外来的武将主持登莱防务,闻所未闻,官员们有些意外,免不了窃窃私语。有消息灵通人士小声告知同僚:“这位平南伯是抚台的乘龙快婿,而且南征北战,功劳显赫,以战功封爵,风头盖过了辽东的关宁军,再说咱们登州现在没有拿得出手的部队,只能让外来的和尚念经了”

    其余官员恍然大悟,原来是抚台的女婿,都是一家人,而且又是战功显赫的总兵加伯爵,可以理解。

    夏天南也不客气,朗声道:“我已经打探到了一些关于这支鞑子军队的消息。他们来到登州只为报复登州总兵麾下的兵马,并不是要攻城掠地,所以沿途的莱州城和我们所在的登州城,都安然无恙。眼下这支鞑子面临两个问题:第一,他们入寇的任务是在北直隶一带劫掠丁口、牲畜和钱财,本来是要和大军统帅阿济格在顺义一带会合,围困军营,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现在是进退两难的境地;第二,他们将近两万人马,人吃马嚼,每天粮食的耗费都非常巨大,携带的干粮早吃完了,现在连方圆几里内的村子也抢光了,想要抢粮食来回要走上十几二十里,压力很大。所以,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坚壁清野,让鞑子不战而退。”

    坚壁清野?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夏天南提出了具体的操作办法,让这些官员大惊失色。

    “只要把鞑子周围二十里的麦子都抢收了,就近运入附近州县储存,鞑子不可能每天往返四十里攻打县城来获取粮食,围困军营就失去了意义。加上北上的军令压力,鞑子只有一个选择——撤兵!”夏天南解释道,“可是老百姓自己是不会收割麦子的,而且各州县也不会给百姓腾出仓库来储存粮食,就需要够资格的官员持抚台的手令赶赴各地,督促百姓收粮,协调各州县储粮——想必各位懂我的意思了吧,这个任务就得落在你们的身上!”


第七百七十九章 扣帽子



    官员们个个都精明得很,怎么会听不懂夏天南的意思?无非是持抚台的手令充任特使,督办收粮和储粮相应事宜罢了。

    按说这事也不难办,有抚台的手令,加上抵御鞑子的大义,不管是百姓还是州县父母官,有谁敢违抗?有抗令不从者,安上一个“勾结建奴”的罪名,轻者杖责,重者砍头,保证无人敢聒噪。至于百姓的损失谁来买单,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事了。他们担忧的是,在离鞑子只有几十里的地方守着百姓抢收粮食,万一碰到了征粮的鞑子怎么办,岂不性命难保?

    似乎这位被抚台临时请来主持防务的平南伯并没有过多地考虑他们这些官员的人身安全,提出了建议之后,只顾着替百姓考虑后路。

    “我的提议,对百姓有很大的影响,把粮食全收了,就断了他们的生路——不仅无粮缴纳赋税,而且连口粮都没有了——恐怕战后会民怨沸腾。我暂时想到两个解决办法:一是给每户开个单子,注明官府征粮多少石,是小麦还是稻谷,事后由各州县负责归还。不过这个法子很啰嗦,而且有漏洞,恐怕到时各地的胥吏会上下其手,欺上瞒下,贪墨本该归还给百姓的粮食,或者借机敲诈勒索。第二个法子就简单些,按粮食市价当场发给银钱,钱粮两讫。鞑子退兵后,百姓可以用银子买粮吃,也可以折算成银子缴纳赋税。”

    夏天南的话并没有引起官员的共鸣。他们关注自己的安全远胜百姓的死活,所以这两个解决办法他们没心思讨论,现场一片沉寂。

    这时一个青袍官员越众而出,眼神不善地盯着夏天南:“请问平南伯,让官员奔赴各地主持收粮事宜,可有户部的公文?耽误了秋季的征粮,谁又来担负这个责任?本朝赋税,既有折色,也有本色,就算你发给百姓银子,又拿什么来缴纳本色?还有,登州府库空虚,这银子又从哪里来?”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一般,一环扣一环。

    夏天南眯眼看着他,问道:“这位大人贵姓,官居何职?”

    青袍官员傲然道:“免贵姓张,单名一个斌字,乃山东巡按御史。”

    原来是补谢三宾的缺。夏天南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悠悠地说:“张巡按身为言官,这张嘴确实犀利得很。不去考虑如何让鞑子退却,一双眼睛却只盯着自己人挑刺。看来这七品巡按很适合你,没个十年八年,估计不会挪位置。”

    张斌大怒,这是讽刺他只配做七品言官,十几年都没法升迁?他立马就想怼回去,可是转念一想,人家年纪轻轻,已经是总兵官,挂将军印,加右都督,比自己有出息多了,从官职的角度好像没法怼,就算用文贵武贱自我安慰,可是人家还封爵了,这个光环是没法回避的。

    他心中想法瞬间一变再变,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旁人看了,都觉得平南伯厉害,一句话就挤兑得以言辞犀利著称的张巡按哑口无言。

    夏天南仿佛知道他的想法,冷笑一声,继续说:“你是不是想说,我有什么资格这么评价你这个清贵无比的言官,话到嘴边却发现我不仅官阶品级比你高,还有可能你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爵位,让你无从反驳?”

    张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否。

    “我的官阶和爵位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你自然没法比。”夏天南指着谢三宾说,“你可以比较的对象是你前任——抚台大人以前也是山东巡按御史,他老人家之所以能够从七品巡按一步跨到手握重兵、起居八座的巡抚,靠的不是嘴皮子,而是平叛时立下的功劳。”

    张斌脸红脖子粗地争辩:“本官不是耍嘴皮子,就事论事而已。代天子巡察,监督地方官员是我的职责……而且旷野之间,很有可能碰上鞑子,你将我们的安危置于何地?”情急之下,他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了出来。

    原来是怕死。夏天南冷笑了一声:“出城收粮就怕这怕那,可曾想过将士面对鞑子是以命相拼?你的命难道比将士们金贵?再说事有轻重缓急,比起户部的公文、秋季的粮赋,赶跑鞑子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挑刺,太过巧合,我怀疑你和鞑子暗中有勾结——战时勾结敌军,抚台是否有权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以稳军心呢?”

    谢三宾对自己这个巡按位置的继任者也不感冒,这厮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总是喜欢挑毛病,动不动就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给自己捞取晋升的资本。听京城里的朋友说,上次夏天南派人来提亲下聘,还被这厮偷偷告到皇帝那里去了,幸好皇帝留中不发,没有下文。他想整治这厮久矣,今天终于有了打压的机会。听到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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