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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乱世扬明-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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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南又惊又喜,他只知道秦淮河的风流韵事,却不知道苏州还有一个能与之媲美的半塘街,完全是意外之喜啊!

    就在他想象苏州的“秦淮河”该是怎样一番景象时,一艘乌蓬小舟从右侧并排而行,船舱侧面的窗口帘布掀起,一位妙龄女子探头向外张望,与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这女子五官精致秀丽,眉目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高,顾盼之间又有一番尘脱俗的气质。仅仅简简单单一瞥,就如同磁石般把夏天南的视线牢牢吸引住,再也移不开了。

    夏天南不是没见过美女,且不说本时空身边的几名女眷,姿色都不错,旧时空接触过的美女更是海了去了,从白领丽人、高校学生到十八线小明星,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女性都有,这些用现代化妆品武装起来的美女从视觉效果来说,可能更甚眼前这位女子,但没人能过具备她这种清新淡然的气质。

    林伟业和司马德现了他的反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时那女子察觉到这边船上的人都在看她,轻轻放下了帘布,二人只来得及看到帘布掩下前她露出的侧脸,司马德眼尖,还看到了舱内有一白老者与女子相对而坐。

    仅仅看到侧脸已经让林伟业惊讶不已,他啧啧叹道:“江南果然出美女,河面上随便碰上一个就这样漂亮。”

    司马德看了看对面,又看了看夏天南的神情,若有所思。

    夏天南目光炯炯盯着那边窗口,半透明的纱帘后隐约可见女子窈窕的身影。他凭借自己想象,猜测这名女子的身段、年纪、职业,不过他对古代女子的认知不是来自春兰这样的丫鬟,就是谢文君这样的官宦子女,对于其余身世背景的女子,知之甚少,猜了半天也猜不出。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问道:“司马先生,你是江南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依你看来,这样的女子,会是什么人家的姑娘?”这种气质的女子很合他胃口,放在旧时空,早就找机会搭讪要电话号码了。

    司马德答道:“这般模样气质,绝非小门小户出身,但大家闺秀多半足不出户,船上又有老者同行,二人又不似父女,恐怕……”

    夏天南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紧张追问:“恐怕什么?”

    司马德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叹息一声:“恐怕是哪家青楼的姑娘,陪客人出游罢了。苏州一带,经常有这样家境富裕,又有闲情雅致的客人,带着中意的青楼姑娘游山玩水。”

    夏天南闻言大失所望,这样幽谷兰花一般清新脱俗的女子,居然是青楼妓女!在他的认知里,白小仙那样天生媚骨的女人才是青楼标配,实在无法将这样一个女子与印象中的欢场女子形象联系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兴致勃勃要畅游苏州半塘街、南京秦淮河的“雄心壮志”。

    那艘乌蓬小舟轻巧地过了船队,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直到抵达苏州府,夏天南颇有些意兴阑珊,连半塘街都提不起多少兴致了。司马德见他这般模样,只得吩咐刘全先找地方安顿下来,明日再谈正事。

    第二日早晨,夏天南问司马德:“有关生丝的事情,是不是今日就去打探打探行情?或者我们拿着慕巡抚的信先去拜访苏州知府?苏州这边你比我们都熟,我们可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啊。”

    司马德奇道:“刘姥姥进大观园?这典故出自何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夏天南这才想起,《红楼梦》是清朝曹雪芹所著,这时还没问世呢。他打个哈哈带了过去:“曾经读过一本书,里面好像有这段,说是乡下人进城闹笑话的事,具体记不清了。”

    “哦,估计是哪部白文话本吧。”司马德也没有再细问,“既然我算半个地主,那今日就由我来安排吧。生丝之事交给刘总管先去打探,诸事了解清楚了,再去拜访苏州知府,就能有的放矢,言之有物。将军不必事必躬亲,我为你安排了好去处。”

    夏天南明白司马德说的“好去处”多半就是传说中的半塘街了。

    虽然来苏州前他曾经非常期待古代的“高级会所”,但昨日的反差与失望,让他一时半会提不起逛窑子的兴致。不过司马德也是一番好意,不好挫伤人家的积极性,再看到一旁的林伟业憋的脸都红了,一副“我非常想去就看你的态度”的表情,心中不忍,为了这位闷骚型的好基友,去就去吧,别因为自己扫了大家的兴致。


第四百七十九章 半塘街



    所有人都不拒绝去风月场所放松放松,唯独慕容龙城婉拒了,他选择一人独自留在客栈休息。夏天南也没有勉强他,不去更好,大家组团逛窑子,如果有这样一个颜值太高的人在场,吸引大部分异性的注意力,会影响大家的兴致——这种心情,在大学与女生宿舍搞联谊时就有过深刻的体会,更别说酒吧泡妞了。

    一行人安步当车,沿着街道慢慢走。一路上司马德介绍道:“自古以来,江南出美女,最美数姑苏,史上许多著名的女子,都是出自苏州。春秋时期有以身许国的西施,秦时有烈女孟姜女,汉时有西楚霸王的爱妾虞姬、汉成帝时的赵飞燕姐妹,南齐时的苏小小,隋末的红拂女,唐朝的真娘……”

    听到他历数各朝各代出自苏州的美女,饶是夏天南兴致不高,也听得津津有味,这些人大多都听过,在后世个个都是耳熟能详的名字,没想到都与苏州有关。

    林伟业插话道:“前面的都听说过,可是这个真娘,着实没印象。”

    司马德介绍道:“真娘乃苏州名妓,本命胡瑞珍,出生于书香门第,从小聪慧、娇丽,擅长歌舞,工于琴棋,精于书画,为了逃避安史之乱,随父母南逃,路上与家人失散,流落苏州,因其才貌双全,很快名噪一时。但她只卖艺,不卖身,守身如玉。其时,苏城有一富家子弟叫王荫祥,人品端正,爱上真娘,想娶她为妻,真娘因幼年已由父母作主,有了婚配,只得婉言拒绝。王荫祥还是不罢休,用重金买通老鸨,想留宿于真娘处。真娘觉得已难以违抗,为保贞洁,悬梁自尽。王荫祥得知后,懊丧不已,悲痛至极。斥资厚葬真娘于名胜虎丘,并刻碑纪念,载花种树于墓上,人称“花冢”,并誓永不再娶。现在真娘墓已是苏州一景,文人雅士每过真娘墓,对绝代红颜不免怜香惜玉,纷纷题诗于墓上。”

    夏天南没想到古代的妓女居然会为了保住贞洁自尽,瞠目结舌:“妓女不都是迎来送往,夜夜做新娘吗?”他觉得古代的妓女和现代应该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操持皮肉买卖,出卖罢了。

    司马德呲之以鼻:“将军说的那是娼,不是妓。”

    林伟业也疑惑不解:“娼妓娼妓,不都是一回事吗?”

    “娼者,不过出卖皮囊,人尽可夫的庸脂俗粉罢了;妓者,自幼习得琴棋书画,其中不乏佼佼者,吟诗作对、挥毫泼墨,才学不亚于科考中举的士子。”

    林伟业闭上了嘴,很为自己的浅薄而羞愧。

    夏天南想起了河上偶遇的那名女子,试探地问道:“这些名妓是否只卖艺不卖身?”

    “这样的人很多,她们清高自傲,看不上你,纵使你一掷千金,也难以留宿一晚;而才学人品足以打动其芳心,即使一名不文,也能成为入幕之宾。”

    夏天南若有所思,看来,古代的名妓更类似于现代的明星,而不是普普通通的失足女。

    一行人穿过苏州繁华的商业区阊门,来到了司马德口中的半塘街。这条街道沿河而建,通过一座座石桥与对面的街道相连,店铺、住家鳞次栉比,街道呈水6并行、河街相邻的格局,建筑精致典雅、疏朗有致,街面店肆林立,会馆集聚,房屋多为前门沿街,后门临河,有的还建成特殊的过街楼,当真是朱栏层楼,柳絮笙歌。河上装载着茉莉花、白兰花及其它货物的船只来来往往,游船画舫款款而过。

    几人四处张望,寻找传说中的青楼。夏天南和林伟业二人左看右看,牌匾上处处可见“云良阁”、“松竹馆”之类的名字,就是不见“怡红院”、“丽春院”这样耳熟能详的名字。

    林伟业迷糊不已:“不是说这里是能与秦淮河相提并论的红灯区吗?都在哪呢?”

    司马德神秘一笑,指着这些用词文雅的牌匾,“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些都是啊!”

    夏、林二人大吃一惊,还以为这些名字都是些书院、茶馆之类的地方,没想到都是妓院。正如夏天南对林伟业说过的那样,古代妓院有点像现代的会所,承担了高级社交场所的功能,完全不是林伟业想象中的那样,仅仅只有钱色交易。

    司马德领着几人来到一栋楼下,牌匾上写着“乐云楼”三个字。

    “就是此处了。这里有一位才色双绝的奇女子,本是姑苏人氏,曾经名动秦淮,后来因故回到了半塘,现如今是苏州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今日若能得见,就算不虚此行了。”

    听司马德说的神乎其神,几人将信将疑跟着他进了乐云楼。他们几人衣着光鲜,又非熟面孔,很快就有鸨母亲自出来迎接。

    “几位客官,可有相熟的姑娘?”

    司马德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家董姑娘可在?我家老爷今日谁都不见,就挑她。”

    司马德本是南京小吏,怎么说也是官身,又是留都六部出身,成为夏天南手下后隐然为席智囊,见识过诸多大场面,总督巡抚见得也不少,现在还与前巡抚共事,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自然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度。

    鸨母阅人无数,眼睛毒的很,见这样一位人物还只是随从,可见他口中的老爷非富即贵。她迅锁定了站在人群正中的夏天南,眼见此人高大俊朗,顾盼自雄,心中一喜,这可是条大鱼。

    “几位原来是为董姑娘而来,真是不巧,姑娘昨日才陪客人游玩归来,身体抱恙,要休养几日才能见客……”

    司马德知道妓院老鸨通常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尤其是当红的头牌姑娘,不多花点银子,等闲难以见到。他哼了一声,取出一百两银子:“休得啰嗦,我家老爷不缺银子。这些银子拿去,做个花头,别的清倌人也不用,只点董姑娘一人。”

    鸨母一看,来了豪客,眼睛亮:“唉呀,诸位真是有诚意,那我去问问董姑娘。”

    鸨母来到楼上一间垂挂纱帘的房间门前,小心询问:“女儿,妈妈知道你现在倦的很。可是有几个客人铁了心要见你,妈妈也很为难啊,要不……”

    房间里一个年轻女子回答:“恐怕是那拨客人出价很高,让妈妈你很为难吧?”

    鸨母尴尬陪笑,没有正面回答,算是默认。

    过了一会,那女子说道:“总不能让妈妈有银子不赚,传出去还说女儿不懂孝敬妈妈。只要他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过去。”

    鸨母大喜:“行行行,你说什么条件,我去跟客人说。”

    “女儿外出游历归来,憔悴不堪,不愿此刻见客,若非要见,中间挂上一张珠帘,女儿便陪他们说说话,唱唱曲。”

    楼上雅间。

    夏天南等人坐在外间,一张珠帘悬挂在里间的门口,挡住了女子的容貌,只能透过缝隙依稀看到她窈窕的身影。

    看到她的身影,夏天南不由得回忆起昨日河上所见的女子,似乎两者的身影有相似之处。很快他就摇摇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

    里面的董姑娘轻声说道:“多日奔波劳累,容貌憔悴,只能以此法子见客,还请见谅。”

    司马德倒没什么,他担心夏天南不高兴。转头看了看夏天南的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便松了口气,代为回答:“便依董姑娘。”

    “多谢客人体谅,不如先给诸位弹唱一曲吧?”

    董姑娘说的曲,是指昆曲。从元朝末年起,起源于苏州昆山的昆曲开始在苏州一带流传,它与起源于浙江的海盐腔、余姚腔和起源于江西的弋阳腔,被称为明代四大声腔,所以也叫昆山腔。昆山腔开始只是民间的清曲、小唱,其流布区域,开始只限于苏州一带,到了万历年间,便以苏州为中心扩展到长江以南和钱塘江以北各地,万历末年还流入北京。

    司马德担心夏天南没听过昆曲,会觉得无聊,便建议道:“姑娘昆曲自然是造诣极高的,但久闻姑娘才学更是卓绝,何不赋诗一让我等开开眼界。”

    董姑娘没料到这伙出手阔绰的客人居然会主动谈论诗词,倒是让人刮目相看。她沉吟一番,说到:“小女子没有这等急智,倒是有一旧作还算应景,请诸位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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