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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大侠魂-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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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功力,实较阿不都勒有过之而无不及,联手之下,阿不都勒毫无侥幸可言,只是他天性悍不惧死,处此情况,更激起他的狂劲,金剑一阵狂挥,招招是拼命打法,锐不可当,一时之间,反居优势。
  温永超与石万铨,也不禁有点恼羞成怒,相互一瞥,石万铨仗着紫金点穴镢硬欺而上,温永超也解下腰间丝带,舞动攻去,那带子虽是普通而又普通的丝质制的,在他这等高手使用,实不亚于宝刀宝刃,况他武功走的阴柔路子,那丝带倏伸倏缩,有若灵蛇吐信,阴辣难御。
  霎时,攻守易势,看来不出百招,阿不都勒逃不了落败身亡之危。
  白素仪见状,焦灼不已,向那点苍留下弟子道:“敝朱师伯,请两位守护一下。”
  那两个点苍门下,皆是二十左右少年,其中一人忽然叫道:“夫人。”
  白素仪微微一怔,扭头道:“什么事?”
  那少年嗫嚅道:“晚辈也想……参战。”
  白素仪微微一笑,道:“我知你们深以坐视为憾,不过,令师长吩咐不可不遵,况你等纵然加入,亦无大补,朱老前辈安危至要,两位之责也是不轻。”
  语罢,飘身闪出,直奔阿不都勒与温永超、石万铨,皓腕一抬,一缕金光射向温永超背心。
  激战中,温永超闻得背后风声,不假思索,丝带反卷,击落金针。
  讵料,白素仪使得凤凰争巢手法,一根击落,第二根接踵袭至,只听倏倏连声,一缕缕金光连珠而至。
  她这金针上工夫,非同小可,十年前鲁东道上,就曾以十八根金针,制住鲁东十八寇穴道,无一落空,由此声名大噪,人人都知道“慈心仙子”金针厉害,既可救人,又可制人。
  温永超听那风声有异,不敢用掌风扫荡,丝带连挥,总算—一击落,却是无暇再攻向阿不都勒。
  阿不都勒精神陡长,金剑振起万点寒星,一连三招,逼退石万铨二步,回身一刃刺了过去。
  温永超手中带一挥一招“乌龙摆尾”,横卷敌腕。
  忽听脑后风起,金针又至,仓卒偏首避开,一个疏神,手中带立被斩去尺余。
  他怒不可遏,厉喝一声,猛然将带摔向阿不都勒,空手攻去。
  石万铨挥镢攻上,叫道:“老大,你先收拾那女子。”
  温永超暗暗忖道:“咱们四绝再出江湖,未能重振威名也罢,若连几个小辈也奈何不了,传出去颜面何存?”
  心念一转,双目之内,凶光毕露,撇下阿不都勒,幌身扑向白素仪。
  阿不都勒阻拦不住,急叫道:“大姊快退。”
  白素仪也知武功远逊温永超,心念一转,霍地闪入混战人群中。
  一个九阴教徒,正攻击一名天台门下,瞥见白素仪过来,登时一剑刺向她背后。
  白素仪纤腰一拧,五指一挥,拂向敌腕。
  那九阴教徒右腕一麻,手中剑已遭白素仪夺去。
  白素仪武功较之在场绝顶高手,虽逊一筹,但亦可挤身顶尖高手之列,况她“兰花拂穴手”,近身取敌,妙出人意,对付那九阴教徒,尚是绰有余裕。
  她夺剑之后,不再伤敌,将剑掷向扑来的温永超,娇躯一闪,再朝人群淌入。
  那天台弟子趁那九阴教徒,一楞之间,挥手一剑,那九阴教徒顿时身首异处,横尸就地。
  华五与端木世良恶战四五百招,眼看取胜在即,忽见温永超追逐白素仪,那能忍耐,怒声道:“华五在此,老鬼胆敢猖狂。”
  挥手一掌,直向温永超劈去。
  温永超右掌一挥,两人硬接一掌,温永超退后一步,华五气血上冲,连退三步,暗暗叫道:“老鬼好厉害。”
  端木世良一见机不可失,点穴笔悄无声响,疾点华五背上“筋缩”、“脊中”诸大穴。
  华五正是刁钻古怪人物,焉能遭他偷袭,脚步一滑,身形滴溜溜一转,一掌捺向端木世良肋下。
  忽听那吴东川厉叱一声,一掌毙了单世民师弟,目光一转,朝华五扑去。
  蔡夫人宣文娴此刻力搏李无量两个师弟,扳回上风,正在左近,睹状之下,身形一幌,脱出两人围攻,劈空一掌,击向吴东川,左手一拂,点了一个魔教弟子死穴。
  吴东川不料她鏖战正酣,竟可任意脱身,仓卒中,猛地左闪。
  李无量两个师弟怒声一笑,疾追出掌。
  同时间,玄冥教的紫霞子,一剑斩断单世民另一师弟左臂,血如泉涌,在此场合,受了重伤,也只有苦撑下去,那危险却是愈来愈大。
  这一惨烈火辣的混战,谷世表与梅素若,却迄未出手,冷眼观战。
  场中打得声势最是惊人的,当属曹天化与元清大师,周围数丈之内,劲风呼啸,只见人影盘旋,无一人可以看出二人过招的招式,可是,两人真力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匮,自始至终,威势不减,看来纵打上一天一夜,也难分出胜负。
  房隆左手锯齿刀重达四十斤,右手金丝腰带却是软兵器,一刚一柔配合无间,其威力之强大,不言可喻,高泰与他交手,但靠那一招“孤云神掌”,履险如夷,始终是不胜不败之局。
  彭拜与潘旭武功相持,蔡薇薇与令狐兄弟,势均力敌,力搏至今,谁也别想胜谁,慈云大师敌那岭南一奇,长恨道姑拚斗康云,却是败象渐露。
  谷世表打量战况,见群侠渐已势蹙,心中暗暗想道:“对头们终究难逃一死,元清和尚不足为虑,九阴教与魔教纵然联手,亦不足与本教抗衡,此后天下,当属本教的了,华天虹啊华天虹,看你华家是否屹然不动,也教你看看谷某颜色,这二十年惨淡经营,所耗心血,总算未曾白费。
  转念之下,口角不由泛起阴森得意的冷笑,方待下令总攻击,尽歼侠义道。
  忽听谷东峭壁,响起一声暴喝:“住手!”
  这喝声有若焦雷,谷中搏战众人,无不耳膜一震,只是相斗正急,虽听出是华云龙之声,无人罢手。
  谷世表倏然一惊,转面望去,但见峭壁之上,华云龙昂然卓立,不禁冷笑一声,道:
  “华炀,你忽来忽去,搞什么明堂?如果活腻了,何不下来,让本神君替你送终。”
  只听华云龙长长一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讥晒之意,道:“谷世表,活腻的是你,你可知道任玄与龚浩等,在做什么?”
  他话声甫落,突地一声厉啸,自西壁上响起。
  华云龙面色一变,急声道:“任玄已在催点炸药,你们尚在……”
  话未说完,蓦地,谷中传来天崩地裂也似轰地一声,随即,四山亦隐隐一阵连绵不绝隆隆声。
  刹那,天摇地动,乱石崩云,脚下之地,震动不已,石坪立时裂开,四周山峰,也似摇摇欲坠,磨盘大的石头,,密若繁星,急似骤雨,挟雷霆万钧之势,纷纷投向谷底,谷口顿时已被塞住,棚催屋倒,沙尘蔽日。
  谷中惨叫连声,都是被石头打中,还有那武功弱的,疏忽之下,震跌倒地,有那胆子稍弱的,狂叫道:“完了,大家快逃呀!”
  这都是瞬眼间事,谷中人人惊惶,莫知所措,乱成一片,却是欲逃无门,这情形倒似天地毁灭,世界末日一般。
  正邪双方,自是立时罢手,纷纷躲那坠下石块。
  这其中最为惊怒的,莫过于谷世表,他左手大袖一挥,震飞一块石头,厉声喊道:“任玄!”
  只听西方崖壁之上,传来一声震天狂笑,出现了一群参加开坛大典的,多是内外双修高手,目光敏锐,相隔虽远依然一目了然。
  但见为首一人,右臂齐肩而断,身裁修长,更显干瘦,身穿黑绸长衫,脸色阴黯,目心深邃,在场的大都认得,正是那二十载前,雄距北地,叱咤天下的风云总舵主任玄,除了髯发皤然,更是阴沉外,无大改变。
  他身旁一名五岳朝天,貌相奇丑的老者,是风云会四大台柱,龙门双煞硕果仅存的二煞刑纣,龚浩、魏奕丰等分站左右,其他人黑压压一片,将长达数里的崖壁俱都站满,居高临下,更显得声势浩大。
  任玄目光一扫,哈哈笑道:“谷世表,你有何话说?”
  谷世表厉声道:“任玄,你已加入本教,尊为长老,本神君待你不薄,何以叛教,速速悔改,本神君尚能网开一面。”
  这时,下坠之石渐止,仅有三两块碎石,偶尔落下,谷中的人,心神一定,有那性子躁的,登时纷纷喝骂出口,各方高手,则沉下气来,静以观变。
  突地任玄哈哈一阵狂笑,笑声凄凉苍劲,四山回应,一时之间,天地中似乎都充满了这狂放绝伦的笑声。
  忽听华云龙高声道:“谷世表,你作法自毙,尚不觉悟。”
  任玄笑声倏歇,冷冷说道:“姓谷的小子,你可知老夫这二十年来,所焦虑苦思的是什么?”
  谷世表面色铁青,他做梦也未曾料到,自己本来所设炸药,预备在争战不利之际,迅速撤走,随即引发,将去路封死,困死天下英雄,这一毒辣万分之埋伏,为人所用,连己一并围住。
  要知他心中早有成算,选择的山谷,四周峭壁如削,绝壁上青松翠柏,任何可资借力之物,砍削净尽,再有一等一的轻功,也是无法上去,况且攀援之际,敌人若推下滚木石块,或以暗器袭击,无以防御。
  他暗暗想道:本来通往谷外的秘道,谅必早已披姓任的这狗娘养的炸毁了,原先分遣四周防御的心腹,自无活命可能。
  心念电转,竭尽智计,始终想不出脱困法门,钢牙咬得格格作响,恨不得将任玄碎尸万段。
  却听华云龙笑道:“任老当家的,二十年来,苦思什么,何不说来听听。”
  任玄目光一转,冷冷望了华云龙一眼,道:“你就是华天虹的儿子华炀?”
  华云龙朗声笑道:“想不到任老当家的亦知贱名。”
  任玄冷冷说道:“老夫手下,你将他们如何了?”
  华云龙笑道:“老当家的放心,只点了穴道而已。”
  任玄冷声说道:“老夫本待谷底那批蠢才,拚到两败俱伤,始行点燃火药,为你出声示警,不得不提前引发,而你能知机规避,这份机智,老夫倒也佩服的很。”
  华云龙拱一拱手,道:“老当家的赞誉,在下汗颜得紧。”
  任玄怒哼一声,道:“你幸逃一劫,倒会说风凉话。”
  华云龙淡然道:“有道是,在劫者难逃,逃得逃不得,尚在未定之天。”
  任玄冷笑道:“那是当然,嘿嘿!连你老子华天虹也照样必死。”
  华云龙谈淡一笑,道:“天意难测,老当家的得意太早了。”
  蔡薇薇眼看华云龙与任玄隔谷交谈,神态悠闲,似忘了谷底有许多尊长朋友待援,芳心暗急,忍不住叫道:“二哥!”
  华云龙俯首下望,高声道:“薇妹稍耐,我立刻救你们上来,也请各位前辈尊长,略等一会。”
  任玄冷嗤一声,道:“小子做梦。”
  顿了一顿,道:“华家小儿,你可想知道老夫这些年,昼夜思虑是的什么?”
  华云龙目光一抬,含笑道:“在下洗耳恭听。”
  任玄阴森森地道:“多年来,老夫只在想,如何能把你们这批自命侠义的人,一个一个斩尽杀绝,如何能将白啸天、九阴教主、东郭寿等,寸磔而死,如何将顾鸾音,细刀碎剐,受尽万般苦刑,哀号而死。”
  他一连三个“如何”,说得阴沉可怖,人人心中都不由泛起一股寒意,放牛坪中,顿时弥漫起一阵惨恻气氛。
  饶是长恨道姑一生经过不少大风大浪,此际,也不由心里动摇,暗暗忖道:任玄之子,是由我指使紫玉刺杀,他老来丧子,怨毒之深,可想而知,难怪这多年起,毫未冲淡。
  忽见一个白眉道人,闪身而出,朝任玄高声道:“任施主,贫道天乙子,这厢稽首了。”
  任玄目光一闪,向天乙子微一打量,冷然道:“原来道长归附华家了。”
  天乙子敞声道:“任施主,你我已是近百岁的人了,纵然不念华大侠在九曲掘宝,所施恩惠,想想此生,余日无多,也当收起争雄斗霸之心,桐棺三尺,黄土一坯,到头来不过一场空,何苦再掀血劫?”
  任玄嘿嘿一阵冷突,道:“奇闻!奇闻!通天教主卖起劝世文来了。”
  天乙子微微一笑,面容一整,道:“贫道所言,皆是自真心流出,尚望施主三思。”
  任玄冷冰冰说道:“放屁!老夫独子既死,也不惧什么报应。”
  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师父!”
  只见华云龙身后,闪出一位玄色衣衫,唇若涂丹,鼻如悬胆,娇靥若花的美貌少女。
  任玄楞了一楞,随即说道:“灵琼,老夫虽曾传你武功,也算不得你师父,你既与对方处在一起,自此咱们行若陌路了。”
  薛灵琼美眸之中,泪光泛动,凄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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