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魂-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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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仪截口道:“其他的人呢?”
华五叹息一声,道:“高大哥与我代替挡了一忽,随即分途撤身,路上碰见彭大哥,叫我抱他来宾馆,由大嫂医治,余人命运如何,只有等彭大哥回来了。”
语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闷闷不乐,似是深恨自已无能。
白素仪忧形于色,道:“看他们为友赴义,显是热血少年,千万不要遭了不幸。”
且说彭拜遇上华五,命他去宾馆寻找自己妻子,救那余昭南一命,继续朝火场奔去。
行至近处,但见火光照耀之下,玄冥教徒,排成数十列,汲水传桶,泼向焚烧屋舍、树木,井然有序,毫无忙乱之状,心中暗暗想道:“玄冥教果非乌合之众,看来不妥为处置,必成江湖最大祸患。”
火场四周,人影幢幢,玄冥教、魔教、九阴教,与会的武林人物都有,你言我语,一片噪杂。
玄冥教行动迅速,措置有方,高手做事,更是胜过常人数十倍,被烧的仅是一些仓房,可抢救的引水扑灭,不可抢救的隔开,这时,仅余一些仓房、林木,犹在燃烧,并未漫延多少。
火场一旁,一个长袍伟躯,面目清瘦,颏下一丛青须的老道,旁边立着那端木世良及玄冥教徒,显是首脑,彭拜转念之下,即知必是玄冥教副教主吴东川。
只见他身旁地上,躺着三名少年,似是被制住穴道,彭拜暗道:他们必是与余昭南一伙的了,而今被玄冥教擒住,我本当相救,只是玄冥教高手云集,却恐怕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若在当年,以他性情,那怕明知是死,也一任前冲。略一沉吟,决定回去邀约高手,同向玄冥教交涉放人,必要时,不惜一战。
他心念一决,方待转身而去,忽见一名身形颀长,凤目重瞳的少年,由林奔出,高声叫道:“姓吴的,咱们再来一战。”
吴东川目光一转,冷冷一哼,晒然道:“好小子,好不容易逃得一命,又回来送死了。”
端木世良低声道:“副教主,这小子必有仗恃。”
吴东川点一点头,道:“必然如此。”
那些玄冥教徒,因未得副教主之令,并未动手,那少年一直奔至吴东川之前五丈,站定道:“姓吴的,你家蔡公子来找你了,你不敢一战么?”
吴东川毫不理会,目光四扫,一眼瞥见彭拜,冷冷一笑,忽见一个年青劲装的少年闪出,厉声喝道:“蔡昌义,你是活得不耐了。”霍然一掌劈出。
蔡昌义出掌迎上,敞声说道:“好啊!先毙了你仇华老三也一样。”
只见指掌翻飞,两人连战十余招。
蔡昌义忽然大喝一声,一拳捣出。这一拳霍地施出,正是神来之笔,妙不可言,仇华老三闪避不及,只有硬接。
蔡昌义连声大喝,连出五拳,一拳猛赛一拳。
仇华老三一看失机,被迫硬接,只听数声暴雷,仇华老三退后不迭,额角流汗,招架维艰。
这里四周都是玄冥教徒,哪容蔡昌义耀武扬威,见仇华老三堪堪要败,一个玄冥教高手接了下来,几个玄冥教徒将他围住。
蔡昌义毫无畏惧,挥拳一战,敞声笑道:“玄冥教是要以多为胜?”
彭拜见既被发觉,索性现身而出,见蔡昌义正投自己脾胃,忍不住洪声说道:“小兄弟,尽管打!”
蔡昌义搏战之中,无暇旁顾,口中问道:“前辈是谁?”
彭拜道:“淮阴彭拜。”
吴东川冷冷一哼,举步向前,将手一挥,喝道:“统统退下。”
玄冥教徒,连同正在动手的,齐齐退至他身后。
蔡昌义昂然喝道:“副教主要亲自出手么?好极了。”
吴东川冷冷一笑,目光环扫,道:“你是纵火之徒,理当视同宵小,还来讲什么江湖规矩。”他此言显系说与四周武林人物听,顿了一顿,道:“而今老夫让你心服口服,三十招内,将你擒下,逃过三十招,本副座算你命大,任你离去。”
蔡昌义双目一翻,道:“不将我余伯父及朋友释出,我还不愿走哩!”
吴东川阴沉沉一笑,道:“这还不容易,只要你接得下老夫三十招。”
蔡昌义大声道:“好,一言为定。”
彭拜见他初生之犊不畏虎,不想对方是何等人物,那有便宜他作,大踏步向前,哈哈一笑,道:“堂堂玄冥教副教主,好意思欺负晚辈。”
吴东川嘿嘿一声冷笑,道:“彭大侠是必淌这浑水……”
忽听一个女子口音道:“义儿大胆,还不退下。”
众人闻言,不由循声望去,但见松林之中,走出一位中年美妇,风华绝代,气度雍容。
那中年美妇,看似漫步行来,只是由林边至场中,足有二十余丈,她连跨数步,已至吴东川之前,而那举足落足之际,人人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悠闲缓慢之态。
这等缩地遁身的绝世轻功,当真是高明之极,场中人人震惊,那嚣噪之声,骤然减低下去,无不在揣测这中年美妇来历。
但听蔡昌义欢声叫道:“娘,您怎么现在才来?”
那中年美妇微微一笑,朝彭拜颔首为礼,将手一摆,并不答话,清冷的目光,望向吴东川。
吴东川心头暗震,忖道:“原来是蔡昌义的母亲,蔡家果是本教一大劲敌,只是,哼!
不怕你功力再高,本教总有办法教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心中在想,口中说道:“原来是蔡夫人,武圣后裔,重现江湖,理该是大有作为了。”
场中突然响起了窃窃私议,一刹那,已变成了震耳之音。
只听蔡夫人宣文娴淡淡说道:“察家禀承祖训,退隐江湖,本为保全性命,再出江湖,也不过寻访夫君,门衰祚薄,有何作为?”
语音微顿,道:“宣文娴不揣冒昧,有一事相求。”
吴东川一瞥那被制的三个少年,道:“想必是为了那几个纵火者了?”
他将“纵火者”说得特别响亮,显然意存讥讽。
蔡夫人道:“恕宣文娴妄论,他们情有可原,贵教……”
吴东川不待说出掳走余尚德夫妇之事,截口道:“也罢,他们焚烧本教房舍之罪,看在蔡夫人之面,老朽不予追究。”
蔡夫人微一欠身,道:“如此,宣文娴多谢了。”
转面喝道:“义儿,上去解开三位大哥穴道。”
忽听吴东川道:“夫人请慢,老朽话犹未毕。”
蔡夫人微一蹙眉,挥手阻止蔡昌义,道:“副教主还有什么指教?”
吴东川冷冷说道:“请问夫人,敝教屋子,是否就算平白烧去?”
忽听有人冷笑道:“拖泥带水,那象个副教主。”
吴东川转目望去,只见话声传来之处,是两位肩插长剑,银髯飘拂的灰袍老者,说话的正是右边一人。
玄冥教徒怒目注视,吴东川却焕然一笑,道:“姜伯钦,你们少安毋燥,明日大典之中,本教总让你们点苍上下称心如意就是。”
这两名银髯老者,乃是武林名宿“点苍双剑”,长名廖逸忠,次名姜伯钦,虽非同胞,亲如手足,行道江湖,从未分开,一双青钢长剑,三十年前便已威震天南。
那姜伯钦敞声道:“姓姜的等着。”
吴东川冷冷一笑,不再理会,转向蔡夫人。
蔡夫人从容说道:“这个容易,由蔡家赔偿即可。”
蔡夫人宣文娴虽是出身武学世家,可是金陵世家一脉,自戚堂棣之下后代子孙,禁涉江湖的明训,俱杜门遗世,息交绝游,她更是难得出门一步,应付江湖中事,不免生疏,故出此言。
可是,那数世孕育出来的世家风范,雍雍穆穆,正容说来,反令人觉得理当如此,无人敢存有小觑之心。
吴东川微微一怔,道:“本教虽穷,这点损失还不放在心上,要蔡夫人赔,岂不笑掉了江湖朋友大牙。”
微微一顿,道:“这样吧,武圣的武功绝艺,老朽仰慕已久,但恨我生也晚,无缘得见,夫人露上一手,老朽即放走这三个少年,如何?”
正邪双方的人,皆愿一见武圣云震所遗武功,吴东川此言,无人反对,数百道目光注视蔡夫人宣文娴身上。
这时,火势已被扑灭,仅余残烬,玄冥教徒已不再汲水传桶,空气显得异样寂静。
蔡夫人衡度情势,知道不露上一手不行,心念转动,顿时得计,罗袖向右微微一拂,笑道:“现丑了。”
众人方在惊诧,忽见那三个被制住穴道的劲装少年,长长呼了一口气,挺身跃起。始知原是隔空解穴,登时暴出一阵惊叹之声,彭拜也暗道:“好高明的手法。”
要知这一手虽似平淡,实是极难,那被制者,距她少说也有三丈,未知被闭何穴,且拂袖之下,一解三人,丝毫不留痕迹,举重若轻,愈在行家眼中,那是愈知这一手难处。
吴东川最为心惊,那三人都由他以独门手法封穴,估计被人救去,打通也得大费心神,岂料被蔡夫人轻易解开。
三名劲装少年起身,瞥见蔡夫人与蔡昌义,顿时奔去。
蔡昌义宏声道:“颂平兄、经武兄、节坚兄你们没受伤吧?”
三人赦然一笑,齐一摇头,纷纷向蔡夫人见礼。
蔡夫人微一摆手,示意兔礼,道:“如无他事,宣氏告辞了。”
吴东川拱手道:“明日会上,容再相见。”
蔡夫人微微一笑,朝彭拜道:“小儿无知,多蒙阁下仗义……”
彭拜截口道:“惭愧,彭拜未出分毫之力,全是夫人绝世武功得致。”
顿了一顿,道:“夫人如无要事,何不见见诸位同道?”
蔡夫人方在沉吟,蔡昌义忍不住道:“娘!”
蔡夫人转念一想,自已既出江湖,何能再离群索居,况已与华家夫人有默契,皆劝多与同道来往,再见蔡昌义那满面企求之客,心中不忍,暗自一声叹息,点一点头,道:“有劳引见了。”转身与彭拜一同而去。
吴东川睹状之下,眉头一蹙,暗道:看来两大劲敌,是早已联手了。
蓦地,他耳中响起—个细如蚊蚋之声,道:“东川,你速遣去手下,在谷东峰顶等我。”
这些话虽以练气成丝,传音人密讲的,吴东川乍闻之下,已知是谁,何况普天之下,除了爱妻,再无人如此称呼自已。
他心中一阵激动,忍不住游目四顾,但见那些江湖人物,已纷纷散去,却未见程淑美踪影。
端木世良见副教主突然一反平常喜怒不形于色之态,现出狂喜焦急之容,四处张望,不禁奇道:“副教主……”
吴东川将手一摆,截口道:“端木坛主,请你多当心谷中,总坛高手,全部派出防守,偏僻处尤须小心,这事不容再度发生,我去去就回。”
他匆匆语毕,不待端木世良回答,身形一长,已自施展轻功离去。
谷东绝岩之一,有一方圆及里之湖,在封面开了一口,奔流而下,形成瀑布訇訇作响,汇为涧流,那缺口若在放牛坪上,则谷中非成泽国不可。
湖畔,由于畏风震荡,仅有稀疏古柏,且高不及丈。
吴东川从玄冥教所修秘径,攀上峰顶,在那些古柏之下,蹀躞不安,不时望向四方。
过不片刻,突见一条人影,如星掷丸跳,上得峰来。
他何等目力,一瞥之下,已见那发挽道髻,手执拂尘,身穿灰布道袍,容貌清丽的中年道姑,谁说不是自己一别十余年的妻子,除了换上道装,容貌依旧。
他不禁情怀激荡,脱口叫道:“淑美—一”奔上前去。
却见程淑美扬尘一挥,冷冷喝道:“站住!”
吴东川好似冷水泼头,煞住脚步,愕然道:“你……”
程淑美肃然道:“咱们先将话讲明白,说得好,言归于好,说得不好……”
吴东川迫不及待,道:“不好怎样?”
程淑美斩铁截金道:“不好就一刀两断。”
吴东川双眉一蹩,道:“你说。”
程淑美口齿启动,欲言又止,半晌,倏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要说的,你想必早已预料到。”
吴东川漠然一笑,道:“你要说的,愚兄可料个十之八九,倒是愚兄有几句话,想要借此机会,好好一谈。”
程淑美道:“那由你说。”
吴东川微微一笑,道:“首先,愚兄要告诉你的是明日之后,天下就尽属玄冥教了。”
程淑美晒然道:“怕是夜郎自大吧!”
吴东川含笑如故,道:“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本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惨淡经营十余年,就待这一日,世人但知顺应时势,自是不能知晓。”
程淑美冷然一晒,道:“且不说华大侠,武功天下无敌。武圣之后,你准备如何应付,单以与会群雄而论,你们玄冥教又敌得?”
吴东川闻言,哈哈一阵长笑,久久方息,朗然道:“淑美,别说那些赴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