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缠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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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苏再山也见到了此景,疯狂大叫起来。
凌玉又是重重一掌,将他抽倒在地。苏再山嘴中牙齿已经被打掉了几颗,鲜血从唇边涌出,看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
金海褒虽然吓的手脚冰凉,可还是上来劝道:“凌少爷,手下留情啊,他可是苏起的儿子。”
“苏起的儿子?”
凌玉听着大宗师的名字,揪着苏再山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眼中犹如一月的冰霜,手上更是召唤出阴水灵,愤然一掌抽下去:“那我就要打的更重一些!”
这最后的一巴掌,把苏再山打的凌空飞起,直飞过三张桌面,撞到一扇屏风上,这才重重落地。
苏再山的头肿的象猪头一样,已经昏死过去,嘴中不断淌出浓稠的血液。
这还是凌玉真气耗尽的缘故,要不然最后一掌,非把这家伙活活抽死不可。
凌玉抽完三个耳光后,甩甩手,再不去看苏再山,只是转身盯着徐季道:“你说过会秉公执法。”
徐季本来沉浸在震惊当中,被凌玉一提醒,这才对衙役下令道:“还不把苏再山锁了?以风闻言事罪,压回县衙听审!”
众衙役从前也是怕苏公子的,可现在来了个比苏公子还要凶悍百倍的凌公子,哪里还敢耽搁,立即上去将铁链套在苏再山的脖子上,也不管他醒没醒,几个衙役用力,将他搭了出去,直奔县衙大牢。
已是夕阳西下,如血般的晚霞,将半壁天空染的苍凉。北疆的暮色,永远都是如此的凄怆。
在天边尽头,蛮族的铁骑踏过了数十万云朝人的生命,正向着同州和归林镇推进。
但战场上的厮杀和悲歌,并非所有人都能听见。
当走出银雅酒楼后,金海褒小心翼翼的陪在凌玉的身边,甚至连凌玉抬头惆怅的望着晚霞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花舞月见公子望着血色晚霞,伫足不动,忽然唱起一支曲子来。这曲子婉转惆怅,犹如是最柔软的流水划过掌心,带着无限的流连和哀伤。甚至是不懂音律的金海褒等人,都被花舞月柔柔的歌声弄的红了眼圈。
只有那个妖兽猎人还是板着脸,他当然能听懂,这是十万妖山中妖兽们哀悼死去同伴时的歌声,而这种歌子,也只有妖兽会唱。
花舞月一曲唱罢,凌玉忽的叹了一声。
还是这小妮子懂自己的心事,凌玉见着如血的夕阳,就想到如今这场大战里面,死去的又何止是蛮人和云朝人而已。蛮人驱策妖兽,云朝人也驱策妖兽,再加上妖圣阴谋协助蛮族的部分,不知道有多少高品妖兽,也在这场血战里面死去。
而日后,恐怕会死的更多。如果蛮族是为了争夺土地,云朝人是为了保卫家园,那死去的妖兽们,又是为了什么呢?
第22章 妖兽猎人
凌玉叹完,发现身边的人都跟着叹息,这才回过神来:“诸位大人抱歉,我的小婢失礼了。”
“哪里哪里。”
金海褒也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居然有泪水滑了下来,稍微擦拭后更是惊叹,“凌公子果然家学惊人,连一个婢子都能有这样的才艺,这一首曲子唱下来,让老夫如沐春风,绕梁三日啊。”
花舞月款款欠身:“大人过奖了。”
软糥糯的声音,配上如若花苞中含羞的神情,虽然花舞月还没有蜕变完成,可已经让金海褒等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幸亏远处有妖兽疾驰而近的声音,凌玉远远望去,只见沈廉骑在一头浑身赤红的猛虎身上,飞快的奔跑过来。
金海褒一震:“沈大人怎么将火烈虎都骑出来了。”
徐季脸上也有不满,只见火烈虎到处,一股股热浪席卷街道两旁,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凶猛的妖兽,只能纷纷躲避退让。
徐季看老百姓被惊扰的不成样子,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站到街道中间,伸手想拦住火烈虎。
沈廉骑着虎正是飞奔的时候,突然见前面窜出人来,赶紧拉住缰绳。但火烈虎本身就是高品妖兽,哪怕三识封闭,却还有本能反应,见人拦在面前,以为遇敌,张口就是一团烈火喷了过去。
徐季只是个文官,哪里会躲闪,沈廉骑在虎上,想再拦住也来不及。但幸好,一只极小的黑色影子,从破战头顶飞出,窜入烈火中,狠狠推了徐季一把,将徐季推倒在路旁。
这竟是凌玉刚刚收服的冰火猴,这猴子在火烈虎喷出的火焰中,竟一点都没有烧着,反而浑身结了一层冰茄子,它哆嗦了几下,又高嘶着回到了破战身上。
冰火猴不怕冷热,在火中会结冰,在冰中会生暖,都是此妖兽的特性。
凌玉摸摸冰火猴的头颅,一副主人赞赏的举动。
金海褒很幽怨的看着,显然,凌玉并不是那种会把吃进去东西再吐出来的人,这只上万两白银的妖猴,已经与金海褒说再见了。
沈廉跃下火烈虎,冲到徐季身前,看他只是摔了一跤并没有受伤,才伸手扶道:“徐季,你好好的拦在我面前做什么,幸亏凌公子救你,要不然定被我的虎所伤。”
徐季愤然甩开沈廉道:“沈大人,你骑虎的样子果然威风啊,老百姓的安危都不管了么?”
沈廉这才省的,回头去看,只见整条街上的百姓都东倒西歪,被狂风卷过般,都不成样子了。沈廉愧疚的朝徐季拱手道:“惭愧惭愧,是沈某不周,我实在担心凌少爷,这才骑着虎冲过来的。”
凌玉已经走到火烈虎旁边,伸手摸着虎头,说也奇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猛虎,在凌玉粉嫩的手下,却乖巧的像只大猫似的,还不时舒服的蹭着凌玉的胸口。
沈廉能有这样一只火烈虎妖兽,倒是让凌玉很意外。
天下妖兽,在不到四品成灵之前,都只有本能的属性,而其中又以冰系和火系为盛。火系妖兽里面,火烈虎已经属于上品。虽然妖山中数量不少,可极难驯服,所以相信云朝中贩卖的价格也是不便宜的。
沈廉看凌玉摸着火烈虎若有所思,还以为凌玉喜欢,忙说:“凌少爷喜欢,就送给您了。”
“哦,不是。”
凌玉摇头,“沈大人竟买得起这种上品妖兽,真不简单啊。”
沈廉的方脸微微一红:“整个归林镇,除了徐季就属我最穷,哪里买得起妖兽。这只虎是我在锦衣卫时配发的,我朝锦衣卫有一支虎骑,被誉为世间无双,每个人都配发火烈虎,我便将这只带到了北疆。”
凌玉尚且不知,云朝的虎骑是六大骑之一,在此间赫赫有名,更是锦衣卫的骄傲。
沈廉看见凌玉完好无缺,再看徐季那些衙役的身上,正抗着跟猪头一样被锁链锁着的苏再山。沈廉完全没有看到凌玉整人的过程,但是这个结果,却让沈廉佩服到五体投地。便一直拿倾慕的眼光看着凌玉。
凌玉被沈廉看的浑身不自在,问道:“沈大人不是去同州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沈廉道:“我本来是去同州,可刚走出归林,就觉得放心不下凌公子,就派了手下去通报谭盾大人,自己就骑着火烈虎匆忙赶回来。哪里知道凌少爷早有安排,我才走了这一会,就已经把苏再山给整趴下了。”
沈廉又压低声音道:“这姓苏的,可不是个东西,平日里比螃蟹还横,仗着他老爹和福龙会的厉害,对我们当官的都连呼带喊,更不要说其他百姓,凌公子今天算是为民除害了。”
金海褒看凌玉和沈廉说的起劲,生怕自己被落下,急忙把胖脸凑上来说:“凌公子,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先到我府上稍歇,等晚上我再设宴为您接风洗尘。”
凌玉皱眉,堂堂同州知府,府邸不在同州城却在归林镇,还敢拿出来炫耀,这个家伙真当恬不知耻到家了。
幸亏沈廉见机的快,先出声阻道:“凌少爷怎好到金知府家中打扰呢,不如就住在驿丞署去吧。”
刚压着犯人才走两步的徐季,听到这话又回头,硬梆梆的说:“凌玉公子并非云朝官员,住在招待过路官员的驿丞署,似乎与礼不合。”
“你这块迂腐的木头!”
沈廉叱道,“什么与礼不合?凌少爷是凌尚书家的公子,朝中早有规矩,官员子女也可住驿丞署。再说凌少爷今天救了谭盾大人,谭总兵正要写奏折,上奏陛下保举凌少爷为官。这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还差这一两天么?”
徐季低头想了会,倒也没再说什么,压着苏再山自顾自的朝县衙走去。
金海褒还想再请凌玉。沈廉哪里肯放人,主动牵着凌玉的马,并说:“我的军士就驻在驿丞署的旁边,那里有我看着,保管凌少爷安全。”
金海褒无奈,只得对凌玉深深作揖,自己上轿朝着县衙方向匆匆而去。
沈廉陪着凌玉往驿丞署的方向去,路上脸色不善道:“金海褒这胖家伙,一定是去县衙救苏再山了,徐季手里面他是掏不出来,不过管监牢的人却怕他,苏再山只消吃一点过堂的苦头,很快就能放出来。”
凌玉点头,他还没天真到认为这样就能将苏再山给整死。
沈廉似乎都金海褒十分不满,一路都在斥骂:“什么同州知府,简直就是个饭桶。平日无战事,就在同州城里面作威作福,一有战火,立马逃到归林来了。这个金胖子,在同州、归林、蓟州和京都都有宅院,哪里安全就往哪里钻。要不是朝中有人撑腰,他早砍头不知多少回了。”
“哦?”
凌玉抱着花舞月骑在马上,却歪头,有些好玩的表情,“我怎么觉得,这个金知府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呢?”
“哈,他复杂?”
沈廉大笑,“他复杂的都是在肚子里,那包肥油可真是够复杂的。”
凌玉微笑不言,过一会,又对沈廉道:“你虽然身在军中,可金海褒毕竟是上宪,这么辱骂封疆大吏,也不怕闯祸!难怪你一个锦衣卫,却被发配到北疆来了。”
提及这事,沈廉撇嘴,却并不颓丧,反倒很荣耀:“当初在京都,我可是锦衣卫大统领的贴身侍卫,见过多少达官贵人,金海褒一个小小知府算什么。当初我就是当面斥责了朝中首辅大臣贪赃枉法,这才被送到北疆来吃风沙的。”
凌玉眉头一抬,倒是很意外。云朝内阁首辅,那是除了皇帝之外最高的官员职务,沈廉居然敢当面斥责首辅,这份勇气确实不容小觑。
但更令人意外的是,得罪首辅后,沈廉竟然没有被立刻杀死,只不过发配北疆而已,甚至连官职都保留着。凌玉心知肚明,在沈廉的背后,恐怕也有股子力量撑着。
沈廉看凌玉沉默,便又说道:“其实我算什么,北疆这里,还有不少被朝中大臣排挤的名士呢。譬如徐季吧,他可是庶吉士出身,那可是二榜的佼佼者,老皇帝驾崩前一年,御点的名单上就有他。本来进翰林,入内阁,都是早晚的事情。可徐季为人耿直,居然一再得罪朝中奸臣,最后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被赶到这儿,做了一任芝麻小官。”
凌玉突然笑道:“奸臣不是家父吧。”
沈廉急忙摇手:“怎么会呢,凌公在吏部数十年,官声有口皆碑,升任吏部尚书后更是老成谋国,朝中奸臣当道,幸亏有凌公率领一批文官辅国,要不然,朝政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正说话间,驿丞署已经到了。这个驿丞署在归林镇的东头,和城门颇近,所以沈廉的军队就驻扎在旁边。
虽然是北疆这偏远地方,可归林毕竟盛产白银,所以收入颇丰,县丞徐季又是个不会贪污的人,反而将银两都花在实处,这个驿丞署白墙黑瓦,四平八稳,其中有五间房子和两个天井,都是崭新崭新的。
沈廉把凌玉等人带进驿丞署,解释道:“这房子,是徐季用银矿上孝敬的银子建的,偏远地方,也没个驿丞,一直都空在这里,今个正好让凌少爷先住进来。”
凌玉对住所倒是很满意,诺大的房子,在北疆这种地方都是很少见。银矿送给县丞的好处就已经如此可观,那些暗地里的银两来往,恐怕会多到吓人。
归林镇老银山上的银矿,朝廷因其产量小而不当一回事情,可产量是不是真的小,还是别有内情呢?
凌玉施然的走入了驿丞署的主房,房子刚刚漆过,全套红木家具很是扎眼,这里虽然有股子新房的味道,可比起客栈来,还是要好很多。
“家具都是福龙会送的,就是那个苏再山。”
沈廉顿了一下,怕凌玉心中不快。
凌玉却完全没反应,他对待那种人的方式,就是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还要把人给整死。不过凌玉倒是对另一件事情感兴趣:“这个福龙会,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连知府都会怕他们。”
沈廉嘴角抽搐了一下,向来快人快语的他,居然语塞,神态也颇为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