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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狐媚缠身-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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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万人的步军队伍,在一千骑兵冲击下,瞬间便溃不成军,一败千里。在慌忙逃亡中,这些杂兵压根就没看到,跟着烈虎骑出来的几万军马。正一溜烟的朝南京方向逃去。
    当银甲骑冲到时,就连殿后地火烈虎喷出的热焰都没看到。
    见着满地狼藉,赤空冥气的几乎要跌下马来。他虽然已经想到。江中妖兽的出现,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真正的目的,乃是让安庆城内的兵马突围。
    “将军,城门开了!”
    副将提醒道。
    赤空冥也注意到,此刻安庆城西门大开,而其余三门的防御也瞬间没了踪影,很显然,就在刚才那拨突围中,整个安庆的防御部队全部都逃走了。
    “百姓都还在……”
    副将面露狰狞。“要不要……”
    做了一个手往下切地动作。
    “屠城有用,还要我们干吗。”
    赤空冥深深长吸一口气,他心知,这一仗又输给了凌玉。
    那个年轻的公子,仿佛已经预料到他今天会真正攻城。才有如此的决断。
    把安庆城丢给叛军。
    赤空冥长叹,真是好盘算啊。
    死守安庆城,已经拖了多日,如今把安庆丢给叛军,想要接手此城。至少还要几天。一来一去,十多天就拖过去了。
    可是。凌玉为何要在今天放弃安庆呢?
    赤空冥踯躅在城门之前,却阻止了大军趁势进城,他要思索,他要用凌玉地方式,来琢磨凌玉的计策。
    “前方快马来报,烈虎骑朝南京方向而去。”
    副将轻声道,“后方侦骑有报……有报……怎么可能?”
    赤空冥扭头喝道:“后方怎么了?快说!”
    副将满面愕然,竟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将战报递给将军。
    赤空冥接过一看,也是大惊失色:“南昌成了一座空城?怎么可能?那儿的十万军马呢?赤甲军呢?凌玉呢?”
    “难不成,那十万人飞天遁地不成?”
    副将有些心慌,“将军,听说凌玉会妖法,会不会是他用了什么手段……
    “蠢货!”
    赤空冥狠狠一鞭抽在副将身上,“赤甲军是趁我们全力攻打安庆,悄悄出城……往江州去了。”
    “江州?”
    副将吃痛,可还是不解,“去江州作甚。”
    “不好!”
    赤空冥心中暗暗叫苦,“立刻命所有军队不许进安庆,全军绕过安庆城,直扑南京,一定要在三天内攻克南京。”
    “可是将军!”
    几个副将都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以叛军的向来打发,都是攻下一个城池后休整几日,再攻打下个城池。这样军士得到休养生息,伤亡也小很多。
    今天一战,主力银甲军伤亡极重,大家都盼着进安庆能好好休息,若是马不停蹄再打南京,士们必定吃不消,那几只杂牌部队甚至有可能哗变。
    “报!”
    传讯官从远处疾驰而来。
    赤空冥顿时露出天亡我也的神情,看来庆王也已经知道了凌玉大军的去向。
    果不其然,传讯官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庆王有令,大军在安庆驻扎两天,立刻掉头回援江州。”
    “什么!”
    赤空冥一瞪眼睛,差点把传讯官吓的掉落马。
    “庆王严令将军,不可再前进,银甲军和羽箭军不得入安庆城,立刻转头回援江州。”
    赤空冥怒的一拍佩剑,庆王果然又中凌玉之计。如果真地回援江州,如今的战果都双手奉还,而且最终也一无所得。
    冷风吹透赤空冥身上的盔甲,让他有了一种肉体上的冰凉和沉重,仿佛身上所穿的,是一副枷锁。
    “传我地命令。”
    赤空冥放开缰绳,仍由马匹前后踏步,这让他在一片静默中显得尤为瞩目,“银甲军、羽箭军突袭南京城!两日内,必克南京!”
    “将军!”
    众人一片惊呼,忤逆庆王命令,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赤空冥却是不理,挥手命副将们执行军令。
    这一夜,是赤空冥第一次忤逆庆王之令,也是他首次离战胜凌玉那么接近。
    几乎近到了极致。
    十日后,江州城内。
    凌玉坐在庆王的宝座上,一边喝着府内珍藏的碧螺春,一边听手下几位知府们报告战况。
    战事一如所料,除了银甲军和羽箭军一次小规模哗变外,几乎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情。
    “叛军在安庆休整两日,便马不停蹄地朝江州赶来,如今已过南昌,预计几日后就会到吉安。”
    伍定文对凌玉已经佩服到五体投地。
    叛乱地庆王简直就像是凌玉的傀儡,想要他怎么做,就会怎么做。
    “沈廉那边呢?”
    凌玉问。
    徐季答道:“收明教传来地讯息,沈廉将军带着一千烈虎骑跟随庆王大军其后,各方调集的数万兵勇,沿途接收城池,现在南京、安庆和南昌都已经回到我们手中。只是庆王将羽箭军放在大军最后,沈廉将军无法靠的太近,只得保持一百里以上的距离。”
    “意料之中。”
    凌玉淡淡一笑,“羽箭军押后不是庆王的聪明,而是他已经不相信赤空冥的亲信精锐,所以要把银甲军和羽箭军分开,这样便于控制。”
    “凌少大才,巧施妙计就引庆王入瓮。”
    伍定文叹服道。
    只有戴汝昌还是茫然失措:“属下还是不懂,怎么好端端的,庆王就内讧起来,还把叛军主将给抓了。”
    “很简单!”
    凌玉曲起一指,解释道,“就因为君不如将。叛军之中,唯一有些头脑的,便是赤空冥,此人乃一代名将,有他在叛军便如虎添翼。我攻江州的计策,赤空冥必然识破,但他坏就坏在识破上面。”
    “听说那一夜,赤空冥违抗庆王命令,派银甲军和羽箭军进攻南京。”
    戴汝昌道,“真是好险,若被他攻克南京,我们所做一切都白费了。但为何赤空冥一抗命,庆王便将他软禁起来,还逼得银甲军差点哗变?”
    “赤空冥打仗不错,却只是个军痴而已,看人实在太弱。”
    凌玉又抿茶,“庆王多疑,这是众所皆知的,我既然布下围魏救赵之计,自然不会不防着有人识破。早在进攻安庆之前,我便已令明教教徒在各处撒布谣言,说赤空冥本身就有反意,一心想攻克南京后自拥称帝,这一粒离间的种子,早就埋在庆王的心里。”
    “难怪了难怪了。”
    戴汝昌恍然大悟,“难怪赤空冥一抗命,庆王便以为他是急于攻下南京自立为皇,所以被迫把他给软禁起来。凌少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却一手遥控那边君臣之争,实在是高明,高明至极。”
    “也可惜了。”
    凌玉叹道,“赤空冥确实是个人物。我这一计,本打算让庆王和赤空冥内讧。只要银甲军一反,庆王不得不杀赤空冥,而叛军内部就会杀个你死我活。可惜赤空冥却轻易压制住了银甲、羽箭两军的哗变,让这出鹬蚌相争的好戏没上演。”
    “现在庆王大军压境,一过吉安,离江州便很近。”
    徐季担忧道,“庆王不惜大军哗变也要杀回来,对江州志在必得,我们难道就呆在这儿任他们攻城么?”
    几日前,凌玉带领的赤甲军团便赶到了江州,在明教教徒内外接应之下,兵不血刃的拿下江州。这个消息,让庆王更是发疯。
    正如凌玉所料,庆王把经营了一辈子的江州看的比性命要重要,他不顾一切的驱策大军往这边赶,甚至连沿途妖兽袭击都不管不顾。恨不能将人命填出一条路来。
    凌玉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在江州安养生息,不紧不慢的让守银豺和铁翼鹰军团沿途伏击,不紧不慢的让沈廉带领数量越来越多的乡勇跟随庆王之后。
    听着徐季这么问,凌玉颇不情愿地摊开面前地图。轻抚上面的墨渍,言道:“诸位难道没有发觉,战局已经逆转了么?”
    “逆转?”
    凌玉道:“庆王起兵反叛,麾下共二十万人,再加上各地附庸谋反的官员,号称三十万大军。但实际上,庆王真正能用的,不过是三万水军和十七万步军。步军中的精锐乃是五万银甲军和羽箭军,其余十二万都是各地拼凑出来的乌合之众。这段时间,庆王从江州到安庆。再从安庆到江州,看似攻城拔寨,战无不胜。损失也不是很大,但实际上,沿途每时每刻都受到了我派出的妖兽伏击,损耗相当之大,再加上士气低落,杂牌军队逃散不少,现在庆王的真正军力已经减弱了许多。”
    “那他现在还有多少军马?”
    “水军两万余,步军十四万,士气已经低落到了顶点。”
    凌玉慢慢说出个数字。
    三个知府的表现,都十分有趣。
    戴汝昌还是神情凝重。他心算一下,庆王军马有十六万之多,比这边赤甲军多出整整六万,情势不容乐观。
    伍定文却跃跃欲试,他虽然是文官。却又是武夫出身,一直都想着和叛军真刀真枪干一场,现在庆王杀到,正是伍定文的机会。
    徐季是三人里最轻松那个,当凌玉说出那数字。他便微微一笑。三个知府中。徐季最了解凌玉,也最晓得凌玉地心意。
    庆王大军。听起来只是损失了四万多人,可徐季知道,这四万人,恰恰是最会打仗和最精锐的部队,这批军力一拼完,庆王所余下的,都是虾兵蟹将而已。十四万步军中,除了银甲军和羽箭军外,几乎都充不了场面。而且几番长途跋涉,士气低落不堪大用。
    而赤甲军这边,虽然训练日程尚短,可全部都是生力军,而且还有上万支火铳。庆王军团后面又有烈虎骑夹击,正如凌玉所说,战场地局势已经完全改变。
    若从前庆王占据着绝对主动,是强势兵力的一方,那么现在,大家的实力已经五五开,正式打平了。
    凌玉绝对有资格与庆王来一次决战,正式扳一扳手腕。“不知凌少,准备在哪里与庆王决战?”
    徐季问道。
    “就是此处!”
    凌玉成竹在胸,在地图上随意一点。
    点的,便是吉安府辖下的庐陵。
    庐陵,固有江南望郡之称,青山绿水风光秀丽。
    从吉安到江州,必要经过庐陵的玉笥古道,这条数百年前便以存在的古道,北靠鄱阳湖,南邻玉笥山,之间只有一条狭长道路。
    玉笥山,在道宗十八冬天里赫赫有名,被称为“第十七大秀法乐洞天”“第七郁木福地”只是江州和吉安境内弥勒教势力极盛,道宗被压迫到了极点,这个洞天平时并不显山露水,常年闭关,普通人往往会忘记。
    庆王大军来到玉笥古道之前,几位将领颇踌躇了一下,上次从江州去吉安,赤空冥显得异常小心,命令部队分批而过,先过的大军在另一头布置防御阵地,花了三天三夜,大军才算过了古道,但上次安全过关后,赤空冥的磨蹭却遭到了庆王的叱责。
    如今赤空冥被庆王软禁在尾军,被命做突前先锋地银甲军副将们却没了主意,究竟是按照之前将军的方法过去,还是直接策马前进比较好。
    很快,庆王的命令便下来了。
    “不许停顿,大军立即开拔!”
    庆王本人坐在船上,自然看不到玉笥古道的险峻,他这般下令,是不想军队拖沓,能够立刻赶回江州老家。
    除了凌玉之外,几乎没有人能想象到,庆王竟把江州老窝看的如此之重。
    那是庆王呆了一辈子地地方,是他的故乡,是他的根基,是他一切事业的起源,也是他将来生命的终点。
    庆王可以失去一切,但绝对不能失去江州。
    众人都忽略,庆王除了是藩王,除了是想要当皇帝地枭雄外,还是个老人。一个老人是绝不能断了根。
    而江州就是他地根。
    凌玉捏住了江州,等于捏住了庆王的七寸,想要他怎样,就能怎样。
    几位副将相互对视一眼,唯有长长叹息,各自督促银甲军快快前行,尽量走过这一段险峻地古道。
    庆王坐在他的福龙号上,远远看着大军犹如水流般漫过玉笥古道,银色的骑兵前进很快,几番纵马驰骋,便跑过了古道的一半,但后面的步兵却相当缓慢,看来要过完整个古道,非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不可。
    “上酒!”
    庆王命道。
    突有一艘小船,从岸边飞驰过来,一个羽箭军军士跪在船上吼道:“庆王殿下,赤空冥将军有口信,此处地势险峻,恐有埋伏,请庆王殿下放缓速度,分批过去。”
    庆王不悦的放下酒杯:“一派胡言!”
    边上有谋士劝道:“殿下,赤空冥乃是名将,他所言必有见地。”
    “胡说!”
    庆王大怒,“此地如此狭窄,山势险峻,就算有伏兵,又能从哪里杀出?根本就是赤空冥另有所图,想拖慢大军进度,你们快快退下,休得多言。”
    谋士呆了一呆,还是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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