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禁忌-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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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三松观大门开了之后,我们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我们随手找了一个道士,陈凡出示证件之后,那道士只得耐着性子回答我们的问题。道士告诉我们,玄一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三松观,大家都不知道玄一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
但是,道士们坚信的是,玄一肯定是会回来的。因为,玄一离开道观,是老道长的意思,而且,当时老道长还跟大家说,玄一是奉了他的命令,出去办事了。
“三松观的世俗弟子呢?”我问。
那道士看了我一眼,说这两年三松观已经不收世俗弟子了。我微微一愣,这是罗峰之前没有查出来的。道士说,自从云清在止步门内烧火之后,三松观就暂停收任何世俗弟子了,这一停,就是到如今。
那道士说着,突然有了几分的羡慕。他说,有的时候,他宁愿自己也只是一名俗家弟子而已。因为,俗家弟子只要在山上待满两年,就能得到老道长和仙人的庇护,从此一帆风顺。问起那些世俗弟子在山上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道士摇头,说世俗弟子每天都和道士们差不多,每天干的就是打坐,念道经,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天夜里一点钟左右,老道长会把他们召集起来,给他们讲道。不管刮风下雨,均是如此,每天的讲道都有一个多小时,从来没有间断过。
而且,每天那个时候,老道长都会找好几名道士,让他们守在讲道地点的外面,防止有人偷听。一些刚上山的道士,起初还觉得老道长有些故弄玄虚了,但是亲眼见证那些世俗弟子下山之后,出人头地,都震惊无比,夸赞老道长的法力高强。
罗峰却是嘲笑一声:“讲个道鬼鬼祟祟,讲道的地方在哪里,带我们去。”
那道士起初还不愿意,但是被罗峰的拳头吓唬了之后,他赶紧带着我们去了。讲道的地方在大殿后面的一个小厅堂里,厅堂布置的有些复杂,只要有人在外面守着,就不可能有人能避过看守人的眼睛,偷偷进到厅堂里。
这也就保证了,老道长的讲课,不会被人偷听。罗峰把那道士赶出去了,道士一走,罗峰马上问我感觉到没有,我点了点头,开始四下搜索了起来。陈凡的神经都紧绷了,他一个劲地问我们,感觉到什么了。
陈凡说他什么都没发现,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地方阴森森的,很渗人。的确,这地方采光不好,也没有窗户,厅堂看似空旷,但是因为厅堂内的一些布置,我们说起话来,一点都没有回声。
就好像,我们的话刚出口,就马上止住了。
“这厅堂,在三松观里的位置,应该是和止步门后院相连的。”罗峰对不明所以的陈凡解释道。
陈凡这才明白过来,我们在厅堂里找了很久,果然,我们发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通道。通道是小鬼发现的,她对通道,非常敏感。那通道,在一个柜子后面,我们把柜子推开,就看见了一个大约有一米高,半米宽的通道。
我二话不说,蹲下身进去了。通道并不长,钻了一会之后,我就到尽头。通道的另一端,被某种木质的东西挡着,我用力地推了推,没推开。那东西有些重,我没有再去推了,我猜那也是柜子。
在通道里,很难推开,但是在外面,搬开柜子,很简单。
我又往回钻,出来之后,向众人确认。陈凡看了时间,三天的期限,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把三松观的问题找出来之后,我们不准备多作逗留,直接下山去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三松观里的人已经非常多了。
我牵着小鬼,观察每一个道士的表情。
我试图找出认得小鬼的人,但直到我们到山下,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上了车之后,罗峰才又开口。他说,老道长在那个厅堂给世俗弟子讲道,而那厅堂又和止步门院子连在一起,止步门内又那么诡异,所以他觉得,那些世俗弟子会那么成功,可能真的有一批人在操纵,而那批人,就是躲在止步门院子的那些人。
可惜的是,那些人现在已经不知所踪,无迹可寻了。
我们回到警局附近的时候,罗峰的手下还是没有查出什么来。陈凡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办,破案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按照我的计划,如果罗峰的手下能搜集全两份名单,那么肯定会有一个交叉的名字,那个人就是犯罪嫌疑人。
但是,就算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我们也没有证据。调查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但是一些谜团,还是存在的。其中最大的谜团,当属死者胃里的新鲜食物和莫名其妙变成冥币的钱了。
我决定,再一次到朝阳记去看看。
见到朝阳记老板的时候,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因为港区媒体的报道,朝阳记老板也认为是云清杀了人,然后讹诈他们的钱。罗峰对此有些不屑,他说不管是港区还是大陆,民众都一样愚蠢,很容易被舆论影响。
我们非常详细地问了朝阳记老板和伙计那三天送餐的情况。三次送餐,都是在白天,伙计和老板都是骑着单车去的。联系肥基口袋里突然多出来的冥币,我问老板和伙计,他们是不是也把钱放在口袋里了。
老板说不是,称都是围着腰包去的。
老板还把腰包拿出来给我们瞅了瞅,那腰包,有个拉链,钱都是放在里面的。在我再三的要求下,送餐的伙计终于肯跟着我们一起再走一遍送餐的路了。原本想着通过侦查中常用的情景模拟,让送餐的伙计想起一些可能被他忽略遗忘的事情,但是很快,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起初,从朝阳记刚出来的时候,人非常少,最后的路段,也就是非常接近凶案现场住宅区的地方,人也非常少。
但是,朝阳记和住宅区中间,却要穿过一条街区,那街区,人非常多。
罗峰和伙计都说,这片地方属于贫民区,唯一热闹的,也就这条街道了。
“问题出在这个路段。”我说着,抬着头观察了起来,很快,我催促陈凡:“你现在立刻回警局去!”
第046章 凶手是他
陈凡还不明白,我指着路边电线杆上的一个监控摄像头,让他去警局把那三天的监控录像调出来。这片地方,几乎都没有什么监控摄像头,除了人多的地方。幸运的是,因为这条街道人多,所以电线杆上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陈凡意识到什么,来不及多问,马上朝着警局跑去了。朝阳记的伙计已经彻底不耐烦了,我也没让他多留,直接让他回去了。罗峰问我是不是怀疑有人在这条街区,趁着人多,把伙计和老板腰包里的钱给替换了。
我点了点头,罗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朝阳记的老板和伙计不会这么傻吧,连续三次被人换钱,还没有发现?”
我皱着眉头,说等陈凡把监控录像取出来再看看。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陈凡终于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了。罗峰埋怨陈凡怎么去了那么久,陈凡说因为之前在警局里大放阙词,警方大部分警察对他都很反感,好不容易才把监控录像拿出来。
没有浪费时间,我们马上找了家音像店,播放起了当时的监控画面。监控摄像头是老式的,画面不是特别清晰,也时不时地会有卡顿。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头,让人更加难以看清。
我们把监控画面调至最大,画面播放到第一天伙计送餐的时间时,我们更加仔细地观察着。果然,我们看到了一个推着自行车穿马路的人,看不清脸,但是看他的穿着和自行车的样子,可以确认他就是朝阳记送餐的伙计。
送餐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送餐的伙计又推着车往回走了。这一次,我们把监控画面放慢了,因为人太多,我们几乎只能看到送餐伙计的头。仔细观察之后,我们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线索。
我们又把后两天的监控画面在另外两台机器上播放了出来。这一对比,我们总算发现了一些端倪。
一共三天,前两天是伙计送的餐,后一天是老板送的餐。他们都经过了这条拥挤的街道,并且,因为人太多,他们都是推着车走的。每一天,他们回程的时候,我们都发现了有一个寸头模样的人,和他们挨的很近。
画面太模糊,没有办法直接就辨认出贴着他们走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从表面上看,这并没有什么奇怪,因为,监控摄像头只捕捉到他们的头,他们的身下,全部拥挤的人群给挡住了。
那个人,一直跟随伙计和老板,走出拥挤区域的时候,他们才分开走。很快,他们都消失在了监控摄像头的可视范围内。但是,最后一天,在贴着老板和伙计的那个人马上要离开监控摄像头可视区域的时候,我发现了他一个动作:抬手在额头上一抹。
罗峰问我这动作有什么奇怪,我想了想,告诉罗峰,人的动作,往往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这也是犯罪心理学的经典观点。说着,我指着正捏下巴思考的陈凡,说陈凡捏下巴,表明他陷入了思考。
抬手往额头上一抹,有可能是放松的表现。并且,我注意到,这人是在最后一天才有这个动作的,很可能,是他认为已经完成了一切,所以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所以不经意地做了这个动作。
“这也不是绝对的。”陈凡毕竟是个警察,对犯罪心理学也有一些研究:“或许,他就是觉得热,抹了一下汗水呢?你看,他抹了额头之后,手还一甩,这分明是在甩汗。”
陈凡说着,还把那个画面重放了一下。
我微微一笑:“动作和心理,从来就没有必然的联系,一切都只是主观的推测而已。但主观的表现多了,串在一起,就成了破案的关键,你身为警察,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随着刑科技术的发展,客观证据越来越重要,但是毕竟刑科技术有限,主观证据和推理,仍然占据着重要的地位。陈凡还不是很明白,我只反问了他一句:“这么冷的天,如果不是经过剧烈运动,可能会出汗到需要用手抹额头,还要甩一甩的地步吗?”
陈凡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这个人就是犯罪嫌疑人,他出汗是因为他接了餐之后,跑着追上了伙计和老板,然后把他们腰包里的钱给替换了?”
“推测而已。”我说:“不保证准确性。但是,三次送餐的时候,都是中午。”
那片住宅区,大部分人都是民工,要么大晚上才回去,要么中午回去,因为太劳累,正在午休。假设犯罪嫌疑人在接了餐之后,立刻出屋下楼,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算被人看到,别人也不会注意,警方后来再询问,自然也问不出什么。
出了住宅区,抄近道,追上了伙计和老板,完全可能。
罗峰的眉头也是紧紧地蹙着,他问我有多少把握,我摇了摇头,再次强调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罗峰依旧不敢相信,因为,那条街区人虽然多,但是街道很窄,那个寸头模样的人,贴着伙计和老板一起走的时间,也才短短五秒钟而已。
五秒钟的时间,需要把人的腰包拉链打开,抽出里面的一张钱,再把事先准备好的冥纸塞进去,最后还要拉上腰包的拉链,这太困难了。他们还都是行走着的,而且,那个人还要保证不被其他任何人发现,罗峰实在想不到谁可以做到,就算是一些小偷扒手,都未必做得到。
这也正是困扰着我的地方。我想到了肥基,肥基的口袋里也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张冥币,肥基还活着的时候,我试图小心翼翼地将一张冥币放进肥基的口袋,可是却立刻被肥基发现了。
我们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时间过的非常快,我们从影像店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陈凡唉声叹气地,点了根烟。他很心烦,说如果没有办法在预期的时间内破案,他就再也没有脸当警察了。
大家都很疲劳,回到酒店之后,大家都各自睡下了。我躺在床上,小鬼就趴在我的身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酒店里的电话响了,我接起来一听,是前台的服务员打来的,服务员说有我的一份寄件,要我下去取。
我翻下床,把寄件取了回来。
那是一封信,没有写寄件人,只写着我的房间号。我问了服务员,服务员也只说那是有人随手往前台扔的,那人只说把信交给房间号的住客,之后就马上离开了。服务员描述起那个人的模样,说是那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戴着口罩。
我把信拆开了,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和一张旧照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