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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赤色黎明-第4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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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好几份中外报纸都花钱从弗莱明这里买走了新闻与照片。

被抓拍到的与法国人私下会谈的是广西的一名议员沈继瑶。整个议会随即哗然。袁世凯也不难为沈继瑶,只是令他上台做出解释。沈继瑶倒也聪明,他立刻攀咬多人,说好几个省的代表团都与法国代表团有过接触。沈继瑶自称只是去听听法国人到底想干什么,绝无干出出卖中国利益的事情。而且沈继瑶还选成,他要求法国政府取消与中国的不平等条约,在华驻军全面退出中国。由于他言之凿凿,攀咬甚众,大家也没办法真的把沈继瑶怎么办。这总不可能把法国使馆人员拽出来问口供啊。

可外头的报纸经过这么一番宣传,民间对各地总督到底想干什么提出了强烈的质疑。“是中国人自己立宪,还是外国控制中国立宪?”各大城市都爆出了这样的质疑。

这次立宪会议本来就得到了全国瞩目,袁世凯内阁希望获得主导权的打算很多人都清楚。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关键是袁世凯到底怎么主导局面。在次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了关于外国人介入的消息,更是刺激了等待者的神经。南方的电报雪片般飞进了北京,都要求议会尽快拿出立宪大纲来。甚至有人吵吵着,“若是此次代表不肯商谈国事,只肯与外国人会面。那不若重选代表再次商谈。”

袁世凯自然不着急,北洋集团好歹纪律严明,谁也没敢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各地代表,特别是广西代表团压力尤其之大。两广总督张人骏见到这等局面,也只好破釜沉舟,老头子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把扯皮的事情公开化。要求以各省代表为投票一方,而不是议员一人一票的模式进行投票。

由于被袁世凯“暗算”了,老头子满腔怨愤,“联省自治,重在联省。各省意见都不统一,这还要联省作甚?”他高亢的声音在会场里头回荡着。说完这话,老头子看都不看坐在第一排中央的袁世凯,气哼哼的下台去了。

袁世凯面无表情的起身上台,“咱们在这里吵了快半个月,什么都吵不出来。既然诸位愿意以省来投票,我觉得也不是不行。那就把这个章程定下来。可我把话说头里,若是诸位自己定的规矩,你们再不认,那可就别说我袁世凯不客气!”

说完这话,袁世凯也气哼哼的下了台。把一群目瞪口呆的议员撂在位置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软磨硬泡,袁世凯终于屈服了。大家都幻想着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胜果来的如此之快。湖南巡抚岑春蓂立刻起身,要求马上进行投票表决。北洋之外的各省代表一个个喜气洋洋的上台发言,表示支持以各省为单位来投票。北洋代表们明显被气坏了,他们上台之后仅仅随口说句赞同的话,就下台去了。

在议长的锤子敲锣之后,袁世凯突然起身上台,要求进行第一个表决。“改各省集体表决为议员以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进行表决。”

张人骏只是惊讶了一瞬,接着脸色大变。他已经想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原来自己被袁世凯给耍了。

果然,贵州代表的代表,贵州巡抚李经羲第一个上台表示同意,这大局立刻就定了下来。袁世凯其实只要这一票,一票就够了。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给这一票做准备的。

议会里头轰然响起了各种声音,方才意气消沉的北洋议员们已经忍不住放声大笑。有些人甚至笑的弯下腰差点在地上打起滚来。而其他省份不久前意气风发的议员们则纷纷站起身来破口大骂李经羲是个首鼠两端之人,向其他代表团发过的誓言都是屁话。还有议员嚷嚷着要以退会来抗议。

正吵吵之中,议会厅的几扇大门突然大开,几队北洋军沿着墙边冲进来,把议会给彻底包围。议员们哪里想得到会发生此事,起来喧哗闹事的议员都愣在原地。如同菜市场般的议会大厅突然变得跟坟地般安静。

“咚……咚……”袁世凯的军靴在木质讲台上敲出深远的回音。他慢慢的走到了发言的位置。“你们这些人说李巡抚不受规矩。那你们不久前说的话都是屁话么?你们给我站出来说说,李巡抚到底哪里不受规矩了。”

“袁公!你派兵到底何意?”张人骏起身喝道。他敏锐的把反击的矛头针对了袁世凯貌似亏理的地方。

“派兵何意?因为有些人不懂规矩,这是要闹拆台,把国家大事当儿戏!若是诸位心里头以国家大事为重,那就老老实实坐下来接着选举。我袁某不是不懂规矩的人,绝不会用这些兵来威胁大家。我派兵何意?派兵不是要把某些人拖出去,恰恰相反,我派兵就是要让那些想跑出去拆台的人出不去,不给他们跑出去造谣生事的机会。”袁世凯声音洪亮,内容与张人骏针锋相对。

不少议员还真的抱着跑出去之后开始胡编乱造的打算,见袁世凯早就做了准备。也不得不暂时停了这心思。

好不容易恢复了秩序,袁世凯让北洋军先撤出去。接着开始投票确定基本宪法。

“各省两年内维持现状,但是两年内各省按照自己的想法组织各省议会。两年后以现在议会人员比例召开第一届正式国会。”

“各省不得宣布独立。”

“各省拥有地方官员任免,财政等权限。”

“各省拥有地方税收的权限。”

“各省港口、海关由中央管理税收。”

“各省不得与外国缔结任何政治与军事条约。”

“各省可组建警察等准军事机构。”

“各省须按统一比例向中央缴纳一定税收。额度由议会3/4以上代表同意后”

……

一项项的决议纷纷拿出来选举,虽然有些人是铁了心与袁世凯的议会对抗,无论如何都要投反对票。不过平心而论,这些内容一点都不过份。

要投票的内容不少,加上一些议员磨磨蹭蹭的拖时间,经过表决的内容并不多。

袁世凯立刻命人把最新消息传播到出去。其实别的内容他都不在意,只要“各省自行组建议会”第一条能够通过,袁世凯就相信自己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督抚们在地方上的根基都不深,地方士绅们一定会起来试图掌握议会。虽然极为讨厌议会,而且今天这帮议员泼皮流氓般的表现也让袁世凯倒足了胃口,但是袁世凯现在也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拆散各地的反对力量。

果然如同陈克给袁世凯提出过的预测一样,第二天一部分议员称病不起。表示参加不了投票。袁世凯完全不在乎。第一条通过就是伟大胜利。他其实对陈克那“派兵弹压想制造混乱的议员”的法子很是欣赏。而袁世凯并不知道,陈克写这条建议的时候也是乐不可支,“历史上”袁世凯被那群傻缺议员们折腾的烦不胜烦的时候就这么干过。与其说这是正儿八经的建议,不如说是陈克童心激荡下弄出来的恶搞。

尚远这几天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一直以来尚远都是一个“很严肃体面”的人。他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大笑是什么感觉。可自从认识到自己“蠢得不可救药”“对虚名的渴望有些病态”之后,真正接受这些事实的尚远一度被压抑的幽默感好像突然就复苏了。但凡一件小事就能让尚远真正的笑出声来。而议会中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尚远一想起来就乐不可支,捧腹大笑。

严复和冯煦见到议会里头的活剧,已经是忍不住又可笑又无奈,哪经得住旁边躺在床上的尚远刺激。两人原先还稍微能忍住,没多久也忍不住一起捧腹大笑起来。大笑声穿透窗户,越过围墙,连在外头监视偷听的密探们听的清清楚楚。

难道人民党的代表们都疯了?带着这种猜测引发的狐疑神情,密探们看了看高高的围墙,又开始与同伴对视起来。

好大一批议员们不肯参与投票,一直讨厌“民间清议”的袁世凯这次反倒充分的利用了民间清议。议会里头发生的事情被传播了出去,议员们“称病”的理由也被很含蓄的指明。得知终于可以组建议会的地方士绅们得知了这消息之后,群情激奋了。这次就不仅仅是电报,有些地方名士自发或者被人鼓动后,纷纷进京前来说服本地代表。

袁世凯也不搭理这帮人,既然袁世凯已经表明了立场,议员们不肯开会更好,拖下去的局面只是对北洋有利。

既然是休会状态,尚远自然有更多时间去拜访老师。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老师竟然是极有幽默感的人,虽然没有见到议员们的丑态,可听了尚远的描述,老爷子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评价,就如同画龙点睛,把议员的样子描述的惟妙惟肖。每每让尚远笑的前仰后合。两人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尚远就向老师请教学问。真的有了谦逊之心,尚远发现自己以前对先秦诸子的看法竟然是完全错的。

对尚远的这种新倾向,李鸿启老师劝道:“望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也不要过于妄想。几千年前的人,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文青信里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话说得极妙。学以致用,若是不用,那就只能拿来卖弄了。孔乙己不就是如此。”

以前每次被批评,尚远都会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羞愧感,可现在他这种感觉已经变得相当淡薄,反倒是老师所说的话深刻的印入脑海里。尚远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这种变化,他对老师所说的,“无耻变成了谦虚”实在是佩服。以前若是见人对自己犯得错误根本没有羞耻感,尚远就会认为那人是无耻。现在看,自己当时的观点未免太过于主观了。

严复与冯煦两人也没有闲着,得知袁世凯从王爷家里头搜罗到了大批的古书。他们就申请去看看。袁世凯自然要给这个面子,杨度已经公开招收了一批文化名士,这群名士在一群兵丁的监视下开始整理书籍,制作目录。两人可是有机会看到了好多听说过名字却从未见过内容的古籍。他们都是有学问的人,自有看书的癖好。议会不开,两人反倒在这古书堆里头好好的过了把瘾。

不过见尚远每天都去拜访他老师,两人觉得怎么都得去同看看。李鸿启先生见这两位名士登门,很平凡的接待了两人。相见之时,要寒暄几句,提到尚远,李鸿启老师笑道:“这孩子年轻不懂规矩。你们二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名士,该提醒的时候,请一定要提醒他。”

若是以前,被老师这么“一通贬低”,尚远总不是是真的心悦诚服。可这次他却听出老师话里头的奥妙来,他不说尚远不能干,只说他“年轻不懂规矩”,这话未免太真实了。

严复和冯煦回答更让尚远瞠目结舌,“李先生,我们加入革命还不如尚远同志早,很多事情还得尚远同志多给我们讲讲才对。”

几个前辈的话你来我往,该说的都说了,能确定的都确定了。偏偏听起来温文尔雅,不卑不亢,不急不躁。严复不擅长官场上的事情,所以话不多,往哪里一坐,自有一番军人兼教师的沉稳。冯煦则有江南人特有的儒雅,言语从容,不急不躁。大家谈起各自的生平,还有那些著名的事情,不自吹,不谦虚,更不推脱责任。听了一阵,尚远发现自己的老师竟然能准确的引导客人谈话,真有详谈甚欢的感觉。

谈了一会儿,老先生见话题已尽,就起身送客。

尚远送严复和冯煦两人出去,这才回来,他把自己的感触对老师说了。

李鸿启先生哼了一声,“你这又犯了妄想的毛病。望山,我说你不懂规矩,是你真得不懂。我若说你懂,人家信了这话,真把件事交给你,你干糟糕之后,自己丢人那都是小事。你坏了别人的事,人家可是会要你命的。我这是让你学会保条小命。所谓说话,就是交流。第一要务是听别人是不是需要你,第二是告诉对方你能不能干。所以说固然重要,会听才是更重要的。”

尚远听了之后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想到老师做事谨慎到了如此地步。

李鸿启接着说道:“望山,荀子说,言有招辱,行有招祸。因为你说的任何话其实你都做不到。你看文青,他就要你人民党的同志们只做事,做完了之后给百姓讲事实,再摆道理。这就对了。若是有人面对事实还不承认,那就是他们自取其辱。你就不用搭理这种人。”

这话可是解决了尚远的一大心病,他一面微微点头,一面问道:“老师,那行有招祸怎么讲?”

“你把别人的事情干坏了,那就一定有人找你麻烦。若是你把自己的事情干对了,只怕找你麻烦的人更多也说不定。这天下,你不和别人比,别人可未必不和你比。你得了好处,揣你自己兜里,肯定有人想从你这里弄出来揣他兜里。所以干对干错,都有祸事。”

“那这该怎么应对?”尚远急切的问道。

李鸿启老师皱起眉看着尚远,“文青不就去革命了么?你不就跟着文青去革命了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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