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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阴间那些事儿(恐怖)-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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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的气密性和火候的精确把握就必须要至少十年炼丹功力的丹客才能操刀。你照着葫芦画瓢,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到头来还是坑了自己。”坑有名血。
  甘九哭得泣不成声:“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好好伺候你,听你的话,救救我吧。”
  那人叹口气没有说话。
  这时,我和赵癞把脸洗干净,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模模糊糊也有些光感。我看到赵癞一张脸又红又肿像猪头一样,赵癞也在瞅着我乐,想来我也好不到哪去。
  赵癞低声说:“稻子,听到没有,甘九的师父来了。”
  “那又怎么样?”我问。
  “我要拜他为师!”

  ☆、第二十三章 赐盲

  这时,从炼丹室走出一人,乍看这形象,我都愣了,还以为是解铃。这是一个年纪和我们相仿的年轻人,看面相不过三十岁,他的身材修长,挎着大包,穿着一身黑色夹克,下身是冲锋裤,脸上始终露着淡淡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这个徒弟戾气太重,对你们做过什么事还请见谅。”他非常客气。
  他的态度很诚恳,说话看不出拘泥造作,确实在诚心诚意道歉。人家这么大的腕儿能做到这一点已经不错了,我们就不要再端着架着,赶紧就坡下驴,说没事。尤其赵癞,看到这个人,激动不得了,搓着手说:“您是九哥的师父?”
  “是啊。”他呵呵笑:“我认识你们两个,你是赵辰,你是罗稻。罗稻,你是不是前段时间和一个叫解铃的在一起。”
  “啊,对啊。”我眨眨眼,惊奇地问:“你认识他?”
  他笑:“何止认识,老相识了,我叫李大民。和解铃有很深的渊源。他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基本我都了解一些。”
  我也高兴,还得说解铃交游广阔,走哪都是朋友,我赶紧道:“李师傅,这次真是谢谢你深明大义,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见天日了。”
  李大民笑:“我是亡羊补牢,只要你们别记恨甘九为好。他这个人急功近利,不过很聪明,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坑乐木划。
  我和赵癞面面相觑,这位李大民才多大岁数啊,居然就自称“年轻时候”。
  李大民看我们:“你们这是中了尸毒,必须要用糯米配酒来拔毒,这个事情交给我了,你们尽可以放心。现在我要先清理门户,希望二位不要说话。”
  我和赵癞点头,好奇看着。
  李大民走进炼丹室,把甘九扶出来。甘九满头满脸都是黑色灰尘,眼睛眯成一条缝,全身打哆嗦,嘴里喃喃:“救救我,师父……它们……要来了。”
  “他怎么了?”赵癞忍不住问。
  李大民道:“炼丹一道,对于工序要求极为严谨,讲究很多,一分之差便谬之千里。这些日子你们所炼之丹按照丹谱是没错的,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很多工序都有纰漏,最后所成并非九转七仙丹,而是凝炼了尸气和阴魂的鬼丹,服用之后能使人半人半鬼,阴阳混淆,生出阴间鬼眼,观照和体验地狱里诸多情景,苦不堪言。这是甘九自作因果,怨不得旁人。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他私心作怪,背叛师门这笔帐我要好好和他算算。”
  “甘九,你入我门下为徒多长时间?”李大民问跪在眼前的甘九。
  甘九颤抖着说:“两年有余。”
  “门规还记得吧?背叛师门是什么罪过?”
  “视情况赐聋赐哑赐盲赐死。”甘九心如死灰。
  李大民道:“我也不多罚你,赐盲吧,在这座双仙观闭关半年,享受享受地狱鬼宴。我相信你会有所悟,心境有所提高,我还会再来,看看你的情形再说。”
  甘九抽泣着说:“赐盲倒也罢了,还请师父为我解鬼丹之苦。”
  李大民叹口气,拍拍他的头:“这是你的因果,为师也没有办法。”
  甘九擦擦脸,哭着说:“师父,你真的不管徒儿了吗?看在这些年我尽力侍奉你的份上,救救我吧。”
  李大民轻叹一声,从包里缓缓抽出一根亮亮的银针:“为师给你赐盲。”
  我和赵癞在旁边默默看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门派中当师父的清理门户,气氛很紧张,难道李大民真的要把甘九刺瞎?
  这时,谁也没想到的变故突然生出,一直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甘九猛然发难,袖筒里落出那柄锋利的古剑,出手毫无征兆,挥剑直奔李大民刺来。李大民端坐其上,看上去有些木讷,根本没做反应,古剑在电光火石中就刺到眼前。这一瞬间,我和赵癞心都凉透了,这李大民看着架势唬人其实是绣花枕头,他要被甘九弄死了,我们也不得好。
  说来也怪,那柄古剑眼看就要捅到李大民的心口,忽然甘九手一软,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我们看到他整条右臂像是掉了环,软塌塌的好似一条面口袋。甘九脸色剧变,想再挥动胳膊就是控制不了,像是小儿麻痹,胳膊只有前后甩来甩去。李大民的手里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何时多出一条臂骨,迅速收进随身背包中。
  “抽骨换胎。”甘九颤抖着说。
  李大民笑:“你可真是自作孽。那没办法了。”他谈笑风生间出手如电,用银针刺扎甘九的双眼。甘九惨叫一声,两道殷殷血痕顺着眼角流下,一直淌到下巴,此时此景相当骇人。
  李大民摸摸甘九的左臂,瞬间这条胳膊也耷拉下来,同样无声无息中被抽去臂骨。李大民再一俯身,摸到甘九的双腿,轻轻一拂,甘九瞬间瘫软,两条腿像是沙包一样甩在旁边,无力支撑他的身体,他的两条腿骨也被李大民用这种诡异的邪法抽了出去。
  甘九瘫软在地,像只可怜的爬虫,双腿双臂皆废,双眼被刺瞎,只剩身体躯干还能动,一爬一爬蠕动着。他这种情况吃饭喝水都费劲,估计吃点东西都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我算是看明白了,李大民会一种叫做抽骨换胎的法术,能悄无声息把人骨从身体里抽出来,不疼不痒不见血。
  李大民表情淡然,示意我和赵癞架起甘九,走进曾关押我们的柴房。柴房笼子里,冬哥还在迷迷糊糊睡着。李大民道:“把他弄出去,用井水洗洗脸,清醒清醒。”
  李大民真是不怒自威,惩罚甘九这一举动,干脆利落,杀伐果决,完全震慑住了我和赵癞。打开笼门,赵癞进到里面把冬哥扶到院子,只听哗哗水响,在给他洗脸。
  李大民把甘九扔进笼子,摸摸他的头发:“小九,半年后我会再来,希望那时候你还活着。”
  甘九靠在墙上,早已万念俱灰,喉咙发出“啊,啊”的痛苦呻吟声。李大民看我:“把你们的登山包都拿来。”
  我赶忙跑到外面,挨个厢房查找,终于找到来时带的几个大登山包。我招呼赵癞,一起提到柴房。李大民把包打开,从里面拿出许多食物和水,堆在甘九身旁,然后把笼子门锁上。
  黑暗的笼子里,甘九躺在地上,身边堆满了食物,他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在地上一抽一抽的蜷缩着。我实在受不了这般压抑的气氛,赶紧走出柴房。
  赵癞殷勤地过去:“师父,你看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李大民看看我们:“休息一晚吧,明天带你们出山。罗稻,你和赵辰出山之后跟着我走,我给你们拔尸毒。”
  我擦擦冷汗,总算能出山了。千万别生其他的幺蛾子。
  就在这时,赵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磕头:“师父,我一直仰慕你老人家,你收我为徒吧。”
  李大民看看他,也没扶,背着手忽然问:“你们知道我怎么来的吗?”
  赵癞和我都傻了眼,互相瞅瞅,赵癞这人机灵,赶忙道:“师父,你是神机妙算。”
  “错了。”李大民摇摇头:“我不是诸葛亮,我不是算出来的,也不是在跟踪你们,而是一个月前我已藏身在这座道观。”
  我们都愣了。
  李大民道:“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双仙观的具体位置,来往多次。你们进观之后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其实,这座道观是我对徒弟的一次心性考验,很显然,小九没有把持住自己的内心。修道之人,首忌贪婪。表面是贪修道进度,贪修道境界,实则是魔心。所谓道心一起,魔即相生。”
  听他说完这句话,我第一感受就是来自心底的莫名寒意,继而有些愤怒。你考察徒弟不要紧,为什么不早点显身?甘九一有贪心动摇你就应该出来,看看现在,大刚死了我们被囚禁多日,折磨得没个人样,这时候你出来了,还有什么用?
  我心中隐隐有种想法,可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总觉得李大民之所以现在出来,其实他是一直在等待甘九炼制的丹药成炉。这七天,他都在暗中窥视,想看看成丹的结果。
  李大民此时正盯着炼丹室出神,忽然问:“陈道长的遗体你们是在哪发现的?”
  赵癞赶紧说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地点,一直是甘九在用罗盘定位。
  李大民若有所思,让我们把发现陈道长遗体的过程说一遍。在我讲述的过程中,他始终未发一言,听罢之后,拍拍我的肩:“跟我来。”赵癞还在地上跪着,眼巴巴看着我们。
  李大民没有发话,他也不好站起来。
  李大民把我叫到一处无人的厢房,把门关上,说道:“你把发现陈道长的具体细节再说一遍,尤其是井下的遭遇。”
  这次我不敢隐瞒,详详细细把发现无头尸的过程,以及井下所雕刻的那些不认识的古字图案都说了。李大民微微沉吟:“你在这呆着别动。”他走出房门,径直来到赵癞面前。
  我有点奇怪,趴在门缝往外窥视。只见他来到赵癞身旁拍了拍,示意跟着他走。两人进了对面一间房,关上房门。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下到那口井的人只有我和赵癞两个,井底下有什么也只有我们两个清楚。
  他分开问询,是怕我们串口供,他想知道最真实的细节。这个人不但多疑,而且心思缜密的可怕。

  ☆、第二十四章 想和你叙叙旧

  李大民这一串举动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甚至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和甘九有些气质特别像,很阴。我有点相信彼岸香这种邪物确实是出自他的手笔了。
  时间不长,两人从屋里出来。赵癞大声招呼我,我走到外面,心情有些压抑。赵癞兴奋地说:“李师父已经答应考察我,先收我为挂名弟子。”
  我有气无力拱拱手:“恭喜。”坑丰场圾。
  其实我一直想问问李大民关于彼岸香的事情,可这个人实在太精明,我不好出口。如果引起他的警觉,说不定引火上身。
  李大民看我神情郁郁便问怎么了。我勉强说道,家里二嫂失踪了,留下小娃娃,天天喊着找妈妈,我们全家人都急死了。李大民问明白我二嫂叫什么,长什么样,说道:“这样吧,出了山我帮你找。”
  我暗暗松口气,李大民就是主持生产彼岸香的那位邪派高人,二嫂的下落他肯定能查到。只要二嫂回来,我心里的千斤重担就放下了。
  李大民微微笑:“罗稻,我帮你也不是白帮的。”
  我马上紧张起来,李大民这个人给我感觉很不舒服,像是盘踞在黑暗里的一条蛇,又阴森又危险。我咳嗽一声:“李师傅需要我做什么?”
  李大民笑:“你和解铃关系很好?是否能把他请出来坐坐,我要和他叙叙旧。”
  李大民谈起解铃的态度很让人奇怪,既不像至交好友,也不像交恶的仇人,凭直觉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肯定是有故事的。李大民既然说一直在关注解铃,为什么不直接相请呢,非要通过我,这里有玄机啊。
  我们在道观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几个人一起出山。冬哥在李大民的调理下,已经恢复一些神智,表现还算正常,只是性情郁郁,一改往日咋咋呼呼嚣张跋扈的风格,一路无话。
  走了一天,我们终于回到出发时居住的小客栈,看到久违的老板娘,到停车场看到来时坐的车,好似大梦初醒,恍若隔世。这段进山炼丹的经历对我影响太大,到现在还没缓过味来,一闭眼就是那七天七夜拉动风箱的场景。甘九的瘦脸、一剑穿头大刚、鲜血溅道观、黑漆漆的柴房,这一幕幕的记忆根本无法抹掉,时常在脑海里撞击。
  就算现在已经出山,看到文明的都市,心底的阴霾却始终无法驱散,甚至有种错觉,这阳光下的一切仅仅只是我的梦境,其实身体还在道观的笼子里。
  跟着李大民回到城里,没有下车,直接换车被他接到市中心的一处会所。这座会所是三层小楼,灰扑扑不起眼,上面挂的牌子是健康会所。进到里面,根本没客人,只有几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着粉红色工作装打扫卫生。
  我,赵癞和冬哥傻头傻脑地被李大民引进了一楼里面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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