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谕-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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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他便一直遵守艾奇的命令,从未让外人看到他身上与其它族人相异的刺青。
他睁大了眼睛猛瞧帕布里胸前的犬头刺青,与自己身上的刺青是一模一样。坎特这时已能了解艾奇的用意了,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无法在魔狼人的世界里立足而已。
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疑惑,坎特又问道:“就算我真的是野蛮人又如何?你能证明我是你的儿子吗?”
坎特的语气明显的已缓和许多,再也不像刚醒来时那么具攻击性了,为此帕布里兴奋道:“有的,见过威利了吗?他是你的孪生兄弟,你是弟弟,他是哥哥。除了孪生兄弟外,这世界上已找不出第二个与你的容貌一模一样的人了吧!”
回想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浮现,坎特已能慢慢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只是他却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活了三十几年的岁月,竟是认贼作父,帮着敌人残杀自己的同胞,更曾经命令士兵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孪生兄弟,甚至还拿剑对着自己的父亲,差点造成弑父的滔天大错。
一想到这里,坎特便无法原谅自己曾犯下的错。他仍旧紧抱着自己的头,尝试着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过是场恶梦而已。但这却又是那么的真实,让他无法否认这个事实的存在。
羞愧、自责、悲愤的复杂情绪,交互的冲击着坎特濒临崩溃的心。他心想即使自己的族人能原谅他曾犯下的过错,他也无法这么容易的原谅自己。最后他决定了一件事情。
“父亲,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父亲的话,您能抱我一下吗?让我感受一下父爱的温暖。”
这时帕布里已是热泪盈眶,他快步冲向坎特身前,紧紧的抱着坎特。
“我的儿啊!我终于找到你了,知道父亲这三十几年有多想你吗?来,让父亲再好好的看看你。”
帕布里双手搭着坎特的肩膀,瞧着他这失而复得的幼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快乐。坎特的俊逸外表,依稀与他的母亲有些神似,这让帕布里又想起了他的亡妻──阿卡。
“阿卡,我终于找到我们的孩子了,而且我们也相认了,你就安息吧!”
“对了父亲,我有几个兄弟姊妹?”
“姊妹是没有,包含威利,你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但是你的两个哥哥都已为国捐躯战死了。”
“喔!是对魔狼人的战争吗?”
帕布里没有回答,他害怕会再度勾起坎特的悲伤情绪,但是他的沉默已为这个问题做了解答。
“父亲,从今天开始,我是您的儿子法隆,再也不是什么坎特了。”
“好,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等王族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后,父亲就带你回家乡一趟,让你看看家里其它的人。对了,你也饿了吧!父亲叫人给你弄点吃的东西过来好了。”
帕布里走向门口,正要叫士兵帮他们弄点食物来时,突然觉得心神不宁。他回头一看,只见法隆捡了掉在地上的长剑,正要往自己的脖子横抹。帕布里惊叫道:“别作傻事啊孩子。”
帕布里年事虽高,但身为武人一定的身手还是有的,他赶在坎特自裁前,用自己的双手硬生生的阻止了长剑的猛烈去势。只是区区肉体如何抵挡的住锐利的长剑,帕布里的双手已是鲜血淋漓,但只要法隆没事,帕布里也忘却了肉体上的疼痛。
见父亲奋不顾身的用身体挡下这一剑,这让法隆心里好生惭愧,明明自己想寻短,却又连累了自己的父亲,他流着泪水道:“父亲,您这又是何苦呢?为何不让我死了算了,我实在没有颜面面对自己的族人。”
“快别这么说,你是我帕布里的儿子,就算族王来了,当父亲的也一定会保住你。”
“父亲……”
终于,帕布里的真诚打动了法隆已残破不堪的心。法隆暗自下定决心,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守在父亲跟前,不再轻易求死。
城卫处外庭园。
达飞带着席妮与苏菲亚走到了城卫处外的庭院,走着走着,若有所思道:“贝洛城之危是解了,但是野蛮人的危机还没结束。经过这场战役后,野蛮人已是元气大伤,哪天等魔狼人卷土重来时,就不像这次那么容易应付了。唉!我这么说或许是早了点,但这也是事实,说真的,我有点后悔放走了艾奇。”
苏菲亚笑着说道:“算了吧!我想就算是你没放他走,你也不至于会真的杀了他吧!我看的出来,你很欣赏那名叫艾奇的魔狼人将领不是吗?”
“呵!被你看出来了,我的确是有点下不了手。你是怎么知道的?”
“嗯,我想是惜英雄重英雄这句话吧!你们这些武痴就是这样,有时做事完全都不考虑后果。不过这样也好,这才是我认识的达飞,如果你真的杀掉艾奇了,我反而会觉得与你越来越陌生了。”
“原来如此,那席妮呢!你有什么看法?”
“我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而已。”
“喔!原来你们两人对我的评价还蛮好的。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你们的吗?”
苏菲亚与席妮听后眼睛为之一亮,齐声道:“快说啊!”
达飞略带神秘的卖关子道:“我对你们的看法是……真的要我说吗?”
席妮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娇嗔道:“你再不说的话,我跟苏菲亚就不理你了。”
达飞眨了眨眼睛笑道:“其实我对你们的感觉也挺好的,你们俩不就一个整天死气沉沉的像老太婆一样,一个却又像三姑六婆似的多话。我想应该是这样吧!”
现在就连好脾气的苏菲亚都有点冒火,更别说是修养差了苏菲亚一截的席妮了。
“你……好呀!看我怎么整治你……”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达飞早已躲的远远的。看样子在黎明来临前,贝洛城是不会寂寞了。
波亚历一千零五十七年一月二十日白天,城卫处。
这是一个寂静的早晨,在魔狼人退兵离去,野蛮人解除了亡国之祸后,整个景色看起来更显得清爽宜人。之前死气沉沉的贝洛城已恢复了生气,原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愁云满布,现在都露出了难得的开朗笑容。
像这种朝气勃勃的景观已经很久没出现了,看着贝洛城里的人民恢复了笑容,威利看了很是欣慰。因为长年在外头旅游,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国家出力,因此威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与快乐。
但威利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现在正朝着城卫处的方向前进,在那里,有个自己三十年来从未谋面的孪生兄弟,而那个人更是造成这次战祸的凶手之一,手中屠戮的族人或许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威利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甚至去接受这个兄弟。
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一味的逃避、一味的沉默,只是代表着自己内心的无助与孤立而已,同时威利也不想让他的父亲难做人,他心想自己已逃避了一个夜晚,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回到城卫处,帕布里与法隆已等候多时,或许该换个说法吧!他们两人彻夜未眠聊了一整晚。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失踪了将近三十年的幼子重返父亲的怀抱,哪有不聊他个几天几夜,好好看看自己爱子模样的道理呢!
见到威利回来了,帕布里喜出望外道:“威利,你回来啦!”
“嗯,我昨晚到外面去散散心而已。”
“哥哥。”
这是法隆第一次叫威利哥哥。这时威利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感触,尽管他的表情冷漠,可他心里却是多么希望能拥抱自己的弟弟,那个连他都不知道其存在的兄弟。
见威利没有反应,帕布里打圆场道:“威利,你弟弟也同意要回来了,我的心愿终于了了,韦尔斯家有你们两人就够了。现在韦尔斯家的男孩就只剩你们两人,你们两兄弟要好好的努力,知道吗?”
法隆应道:“是,父亲。”
威利仍然没有响应,帕布里追问道:“威利,难道你不愿意认法隆这个弟弟吗?”
“……父亲,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让我有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
“好吧!我知道这不能勉强你,只要你了解就好了。”
最后威利还是选择了继续逃避,没有正视法隆的存在,或许威利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接受这件事情吧!
这时达飞带着苏菲亚与席妮来访。
“伯父,如果方便的话,是否可以带我们去见王族的成员?”
“对,我差点都忘了,我已派人先跟王族的成员说过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了。”
碍于法隆的身分特殊,帕布里便将法隆留在城卫处,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然后亲自带着达飞与威利等人进宫。
贝洛城王宫大殿。
才进王宫没多久,里头便传来阵阵的吵闹声。不用想也知道,当魔狼人之危解除以后,王族内部暂时的和平假象又宣告破灭了,而目前在军方握有最大声望的帕布里,则是有王位继承权的王子们急欲争取的对象。他们深信,只要有了军方的支持,要踏上王位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因此王子们一见帕布里进宫便争相前来示好,似乎已忘了帕布里进宫的目的。
达飞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自己拼了命去营救的家伙,当危机解除后,他们那丑陋的一面又故态复萌了。
达飞很讨厌这些人,奈于有求于人,也不得不低声下气,他在威利耳边细语道:“大哥,我看这一趟可能会白来了,看那些家伙没一个人是可靠的,我猜伯父大概也很为难吧!为了争王位,伯父这残存军团长的动向举足轻重,得提醒伯父小心才行。我想待会儿可能会有一场争斗。”
“不会吧!在这里,怎么可能?”
“不信的话就继续看吧!”
大王子阿奇里斯拉着帕布里的手,一副接见功臣的姿态道:“帕布里将军,谢谢你帮我们击退了魔狼人的侵略,拯救我族免于灭亡,等我即位后,我会重重的酬谢你。”
阿奇里斯的话引起了三王子的不快,轻蔑、不屑的神情浮在脸上,只有二王子站在角落,没有参与这次斗争。三王子吉尔道:“哼!我说大哥啊!还没选出王位继承人呢!等你真的坐上这个位置时再说吧!你也不照照镜子,不过是父亲的小老婆生的儿子罢了,凭什么来争王位,真是可笑。”
面对亲弟弟的冷嘲热讽,阿奇里斯再也忍不住了,破口骂道:“吉尔,好歹也得尊重一下我这个做哥哥的吧!”
三王子吉尔又道:“不尊重你又怎么样,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卫士们,给我上。”
原来三王子吉尔早有预谋,他知道今天是争夺王位的最好时机,早在昨天晚上,便靠着自己的人脉关系,将宫廷的卫士换了自己的人顶替。吉尔一声令下,随即便有一千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将大殿包围住,其中更有五百多人冲进殿内限制王族的行动。
王族及大臣们见吉尔的士兵个个杀气腾腾的,不禁有了惧意,纷纷表态愿奉吉尔为王。
见自己已掌握了主控权,吉尔冷笑道:“大哥,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反抗我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假如你现在对我摇尾乞怜的话,我或许还会看在兄弟多年的情分上,留你一个全尸。”
阿奇里斯仰天大笑道:“原来你早都准备好了,今天你是专程来对付我的是吧!”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快点做决定吧!我的脚有点酸了,如果你来当椅子让我坐的舒服的话,或许我会饶你一命。”
虽已屈居劣势,阿奇里斯非但没有惧意,反道:“喔!是吗?士兵们,说说看吧!你们效忠的对象是谁?”
士兵毫无犹豫的齐声道:“大王子阿奇里斯殿下,大王子阿奇里斯殿下……”
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众人大吃一惊,原本已决定依附吉尔的王族们又改向阿奇里斯示好,人性丑陋的一面显露无遗。
“不会的,他们都是我一手扶植的,我的亲兵部队,怎么会背叛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
吉尔歇斯底里的惨叫着,他似乎还无法接受部队反叛的事实。阿奇里斯嘲讽道:“怎么会不可能?因为你给的钱没有我多,因为你开的条件没有我好,这些人全是佣兵,都是趋利忘义的家伙,这一把可花了我不少钱哪!如果你不是那么吝啬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知道了吗?现在该谁当椅子啦!我的好弟弟。”
吉尔脸色惨白,悲凄道:“我知道我现在斗不过你了,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就算死,也不愿意受你的污辱。现在就让你瞧瞧,野蛮人的正统王室是怎么样的荣誉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