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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幽刀碧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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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只是一句话
年轻的达达木尔和美丽的母亲,脑海的时光定格在不同的年代,而时间依然向前继续着。
5 达达木尔的爱情
诺兰是有理由记恨达达木尔的。不仅是因为他亲手送走了其其敏格,更因为回来的族长告诉他们,事情其实很糟糕。

  “可怜啊,对方根本就没有在乎我们的姑娘,仿佛早已经忘记了多年前的约定,看也没看一眼我们带来的东西和人。对方只是道:‘哦,你们不来,我倒忘记了这件事情。行,都留下吧。’可怜的其其敏格,是我们害了你。不知道她会承受到多么悲惨的遭遇!”

  诺兰没有再听下去,她受不了这样的话,忧伤地冲到了出山的路口,大声地呼喊着“其其敏格”。达达木尔也在内心里千百次地呼喊着“其其敏格”,并强烈自责着。他踉踉跄跄地登上高山,放声大哭。然后自我安慰道:“不会那么坏的。最起码,送走了其其敏格,又迎来了‘和平’的承诺。其其敏格,等我!我一定将你迎回来!”

  那时候,其其敏格常常和诺兰嘲笑达达木尔的沉默,有时候他们会故意让他难堪,而达达木尔还是选择沉默的走开了。只是有一天,活泼的其其敏格开始常常哭泣,她常常躲开诺兰哭红了眼睛。原来家里的人告诉了她,从出生起,她就是预选嫁入另一个民族的孩子,而随着长大,那些预选的孩子中她长的最出众,所以人们已经暗定她就是嫁出去的姑娘了。父母只是担心她活跃的性格如果不收敛,很难在另一个民族的生活中立足。其其敏格想起自己安排的宿命,远离亲人和玩伴,不得不伤心地哭了。

  达达木尔出现了,他用极其冷静的口吻打动了美少女的心:“我知道你为什么哭,其其敏格,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发誓,都会把你迎回来。”

  美少女停止了哭泣,顶着泪珠瞪着这异常沉默的少年。这个少年是很少说这么长的话的,而他抑扬顿挫的话语直直地撞开了少女的心扉。少女扬着脸,嗫嚅地问:“达达木尔,你喜欢我么?”

  少年脸红了,然后坚定地道:“是!”然后望着天道:“其其敏格,如果有一天你远嫁了,我一定会用我的爱给你作出补偿。”没有人知道少年内心衡量的交易,他痛惜族里失去这样漂亮的姑娘,他不甘心一个民族的兴亡掌握在一个姑娘的手里,他更不甘心以一个姑娘耻辱的远走他乡而换来安逸。他是未来的族长,却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安排。

  美少女心中仿佛看到了春天,脸整个都红了,她仿佛发誓道:“达达木尔,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爱的。我会变个淑女,在异邦那里学会忍耐,等你的到来。”

  达达木尔望着天空不说话。

  美少女看着达达木尔坚实的臂膀,突然道:“达达木尔,每次看到你宽阔的肩,我都在想,要是骑在你的肩上,那会是什么感觉呢?”

  达达木尔听了,竟然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示意少女骑上。美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小鸟一样的骑了上去。少女身体的轻香,让年少的达达木尔一下子变得豪情万丈,他叫到:“美丽的其其敏格,我的公主,现在你是什么感觉呢?”

  “幸福的感觉!飞翔的感觉!”美少女欢快地张开双臂,仿佛真的凌空而飞。

  “你们在做什么?”诺兰等着眼睛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达达木尔将其其敏格轻轻地摔了下来,变回了往日的沉默,表情有一丝冷酷。

  其其敏格脸红了一下,笑道:“没什么,我将这沉默的达达木尔打翻在地,当马骑。”

  诺兰开心的大笑起来:“其其敏格可真有你的,几天不见你,你的能耐见长了,敢动我们的达达木尔哥哥。不过你放心,虽然我跟他是亲眷,我会义不容辞的帮你的,日后他要是敢报复,小心我的厉害!”

  达达木尔摇了摇头,微笑地走开了。

  人们诚惶诚恐地珍惜相聚的日子,才会感慨时间的短暂,其其敏格终于离开了达达木尔,按照命运的安排远嫁他乡。 
6 美丽母亲的回忆
呃,自己年轻的时候叫什么呢?美丽的母亲努力回忆着,该是叫尼玛吧。看来有些事情,真的可以忘记。随着丈夫格萨雷的死,她的名字也一同埋进了坟墓。

  这个民族信奉:无论男女谁先死去,配偶的名字都要跟随着一同葬进坟墓,这样的话,相爱的一对好像永远也没有分开过,而丧夫的女人从此被叫做“额吉”,丧妇的男人被叫做“额祥”,这样,人们可以明了的知道谁是寡妇,谁是鳏夫。他们是主张额吉和额祥是可以通婚的,通婚后,可以用新的名字。而丧夫的美丽的尼玛却拒绝再嫁,一直被人叫着“额吉”。

  唉!格萨雷在诺兰未出世就去世了,死时是那么壮烈。格萨雷是为了保护其他族人而牺牲的。

  那时,一群人遭遇到了一头野猪,那头野猪仿佛被惊吓了,对他们充满了敌意,做出了要鱼死网破的架势。野猪发起蛮来是很可怕的,它的獠牙可以将人锯为两段儿,如果冒然逃跑,必然会有人被野猪飞快地追上,被獠牙洞穿。格萨雷冷静地吩咐大家向后退却、散开,而自己则拿着长矛,冷静地注视着野猪。野猪明显看到了落单地格萨雷,敌意的情绪更加浓烈了,它拼命地刨着四蹄,突然加速地冲了过来。格萨雷握紧了长矛狠狠地刺向了野猪。野猪长嚎着,几乎是一刹那,格萨雷冷静地躲闪开,长矛戳进了野猪的脊背上,飞出去的野猪没有向前奔跑几步,就倒下了,拼命地挣扎着,再也起不来。散在远处的人们欢呼,大声地呼喊着格萨雷的名字,却发现格萨雷痛苦地跪了下去,双手捂着肚子,鲜血开始慢慢地流淌下来。人们大惊,赶忙奔了过去,才发现,野猪已经豁开了格萨雷的肚子,刚才格萨雷一高兴,肠子嘣了出来,其状惨烈。人们惊慌失措,抬着格萨雷向部落赶去,格萨雷早已死在了途中。得到消息,尼玛无疑哭得死去活来。

  诺兰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泪流满面地问:“额姆,额父大人为何不逃跑。”

  “若他跑了,总会有人被野猪杀死的。”

  诺兰第一次明白了英雄的含义:牺牲自己,保全他人。

  格萨雷死得太早了,这也许都是因为自己过于任性,犯了忌讳,报应在了格萨雷的身上吧。丧夫的尼玛常常自责。



  格萨雷和尼玛是青梅竹马,格萨雷深爱着尼玛,他是族里公认的英俊勇敢的少年。正因为如此,尼玛的耳朵边总是充满了称赞的词语。

  “尼玛,格萨雷真是难得的好人啊。你们将来会很幸福的。”

  “尼玛,真羡慕你,能有这么贴心的人。”

  “尼玛,你可要对格萨雷再好一点。”

  “尼玛姐姐,格萨雷哥哥真是个大大的好人。”

  ……

  哼!他有那么好么?难道我非要嫁给她么?人们越是夸赞格萨雷,她越是对于格萨雷靠近她,感觉有种抗拒。有时候,她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大叫道:“尼玛,你疯了么?格萨雷这么优秀,你为何要讨厌他!对他好点吧。”而每一次,跟格萨雷说不上几句话,尼玛就突然来了脾气,对着格萨雷大吼大叫,格萨雷不知所措,然而格雷萨却不计较这些,依然如故地对待着尼玛。尼玛常常在突然的着恼和后悔矛盾中自责着。所以,尼玛学会了逃避,偷偷地顺着秘密地危险之路去了修罗湖,那是他的哥哥告诉他的一条秘密之路。她在湖里尽情地玩耍着,感觉肆无忌惮的开心。就是在修罗湖,她遇到了霍元雄。她常常感觉奇怪,霍元雄是如何进入修罗湖的?它不可能知道那条秘密之路。既然天神将他赐给了她,为何他又远离了她,难道只是为了下一代延续不了情?
7 英雄遇美人
尼玛像一条白鲤在湖中游荡着。她一个猛子沉到了湖底,看着湖面昏黄发亮,别有一番情趣。她惬意地坐在湖底,嘴里冒了一个泡儿,将脚高高地扬起,搅动着湖水。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尼玛还在纳闷之际,突然感觉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击入了湖心,随后她的右脚一紧,被什么东西拎了出来。吓得她哇哇大叫。而几乎与此同时,一个赤裸地男子也大叫了一声,原来正是他抓住了尼玛的右脚。他骇然地扔掉尼玛,大叫着,向河岸拼命游去。

  尼玛被抛入水中,猝不及防地喝了一口水,她挣扎着飘在湖心,看着像见了鬼魂一样的男人,拼命地游了过去,一把抓住那男子的脚踝,拖入了湖底。那男子猝不及防,加之看到对方是个赤裸女子,早已面红耳赤,被尼玛灌得晕头转向,像死狗一样地被拖到了岸上。那男子闭着双眼,喃喃道:“没想到,我霍元雄会这么狼狈!”

  原来霍元雄来修罗湖寻找一种鱼,听人大致描述了模样,慕名而来。他费了千辛万苦终于偷进了修罗湖,原本以为这湖充满了邪气和诡异;及至见到才发现,波光粼粼,静美如镜,心中不免喜爱。而心中所想修罗湖之鱼,突见湖中翻起水花,仿佛有条白光闪过,霍元雄哪里知道是尼玛的玉脚。他先入为主的以为正是自己要寻找的东西。

  连日来的劳碌奔波,身上早已汗臭无比,看着湖水澄清,正可欢畅一洗。霍元雄遂宽衣解带,放下褡裢,赤条条地投进湖泊,而后不假思索地去捉那条“鱼”,顺手一拎,竟拎出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如何不吓得大叫?

  被尼玛这一灌,霍元雄半天处于昏迷之中,尼玛端详这身形奇伟的男子,不禁心神一荡。

  霍元雄眉宇开阔,浓眉妙目,脸型方正,颇具阳刚之美,加之虎背狼腰,身材令人着迷。

  尼玛双手交叉道:“这也许是上天赐给我的吧。”而听其口中喃喃:“大丈夫受此屈辱,真是不要活了。”已知是他族之人。于是学他的声音说话:“你叫霍元雄?”

  霍元雄闻听此言,心头方醒,睁开双眼,依然看到的是赤裸的女子,不禁满目羞红道:“姑娘先将衣服穿起来。”

  尼玛原本不察,听得此言,也羞愧起来。快速地穿好了衣服。而霍元雄也赶紧捉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地穿了上去,心狂跳不已。看着尼玛穿上衣服的妩媚,想起刚才尼玛一丝不挂的情形,不禁又是一阵脸热。

  尼玛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面部忽红忽白,脸上充满了娇羞的神色,感觉说不出的滑稽。霍元雄见尼玛注视自己,更加羞愧地无所遁形。嗫嚅道:“没想到姑娘也会说我们的语言。”

  “那是自然,我们族人与你们做生意,所以懂得你们的话。你是叫霍元雄么。”

  “正是,霍某冒犯姑娘,姑娘要霍某死,霍某绝不偷生!”

  尼玛“咯咯”地笑了:“倒没有死那么严重,不过你得娶我。”

  霍元雄失色道:“我怎可如此!我已经有妻子。”

  “怎么,你已经有妻子了么?骗我!”尼玛充满了失望,却突然笑道:“你们不是可以娶三妻四妾么?”

  霍元雄面容凄色,突然悲道:“霍某的命怎么这么惨!”

  尼玛嗔道:“看了人家的身体,还说自己命不好,没见过这样的人!哼。”

  霍元雄一时无语,沉吟了片刻,站起身,将自己的刀递给了尼玛,言道:“姑娘且收好这把刀。”

  “怎么,是定情信物么。”尼玛接过那把沉甸甸的刀,看着刀身泛出幽蓝的光芒,心中有股寒意。而这柄刀有些奇怪,刀刃宽厚,刀尖却狭窄,又细又长,更像勾魂的刺。

  霍元雄听了尼玛的话,有些哭笑不得,道:“姑娘是哪里的话。这把幽燕刀是霍某的命,霍某现在有要事要了才行,等我了解了此桩事情,定来寻找姑娘。霍某不能娶姑娘,只能把命交给姑娘。”

  尼玛闻听此话,心情大恸,丢掉刀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看了我的身体,又不娶我,让我以后还嫁给谁?”尼玛做势打了过来,霍元雄想要躲开,却感觉身体不听使唤。他心中如撒了一把盐,说不出的滋味。

  少女青春蛊惑的气息几乎令霍元雄内心迷失, 他终于躲开了一步,道:“姑娘,你美若天仙,霍某何德何能能够娶你为妻。更何况,我们彼此互不了解,又怎么能够约定终身;再者,婚姻要有媒妁之言,是万万不能儿戏的。姑娘只是一时着恼于我,才说出这样不着边际的话,霍某日后陪命便是,只是霍某现在必须活着,因为担负着救人的责任。”



  尼玛止住悲泣,好奇地问道:“你救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霍元雄犹豫了一下,叹息道:“就是内人,她患了抑郁病,身上起了很多红斑。大夫说,她活不过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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