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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大清弊主-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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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八党的群情汹汹,皇太子胤礽却是安稳如山,康熙对他一党的的清理是迟早的事,他亦不想为此去徒费唇舌,刑部尚书齐世武亦知最近得罪的人多,不出头则罢,一出头,对方的攻势怕是更猛,干脆也低着头不吭声,见他二人都没反应,太子一党自然是没人去做那出头鸟。

康熙眼见完全是一面倒的情形,亦是兴趣缺缺,轻咳一声才开口道:“着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负责审查托合齐会饮案。”

托合齐会饮案至此正式进入一众王公大臣的视线,太子一党于此之后亦开始大为收敛,然而,《南山集》大逆案却由京城快速的向全国蔓延。

第172章托合齐会饮案(一)。。。

第173章托合齐会饮案(二)

第173章托合齐会饮案(二)

在太子胤礽的授意下,刑部尚书齐世武肆意牵连,《南山集》大逆案在京城步步升级,越演越烈,仅是刑部发往安徽、江浙一代的海捕文书,便是一批接着一批,此风蔓延到地方后,一应地方官员或为邀宠或为自保,皆是下大力缉捕一应要犯,各地解往京城的犯人络绎不绝。

太子一党在《南山集》一案中抢眼的表现,引起了京城无数官员的高度注意,不少的官员或为自保或为政治投机,纷纷靠向太子一党。

不过,托合齐会饮案一出,一众官员都不由大为警惕,开始观望此案的后续进展,八阿哥胤禩一党岂会放过这种大好机会,立即就开始大肆反扑清算,一时间,弹劾太子党羽的弹章铺天盖地而来,大有西风压倒东风之势。

然而康熙的反应却甚为平淡,一应弹章皆是留中不发,而且对弹劾一事更是绝口不提,胤禩等人摸不清楚康熙意图,便转而将火力集中于参与托合齐会饮案中的人物。

负责调查托合齐会饮案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亦是三天两头的往乾清宫跑,随时向康熙汇报调查的进展。

眼见形势不妙,太子一党的主要成员,托合齐、齐世武、耿额、鄂缮、迓图、都图、皂保、武拜、张伯良、朝奇等人纷纷开始转移财产,谴走心腹,预留后路。

十月二十七日,大朝会。

一俟例行议事完毕,康熙便冷冷的扫了殿中众臣一眼,缓缓开口说道:“今国家大臣有为皇太子而援结朋党者。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其附皇太子者,意将何为?”

一听到康熙的这句开场白,太子一党大员心里便不由一紧,胤禩一党则是窃喜不已,整个大殿立时痰咳不闻,落针可闻,都静静的听着。

“托合齐多次邀集大员私宴聚集,鄂缮、齐世武、耿额,你们对此有何话说?”

听得康熙一一点名,鄂缮忙出列回奏道:“奴才承蒙皇上擢用,可谓天高地厚之恩,着实不知实情,若知此事,岂敢隐讳?祈望皇上明查。”

兵部尚书耿额亦回奏道:“此事,臣亦不知,知之,岂敢不陈奏皇上?”

刑部尚书齐世武回奏:“臣深居简出,于各处并不行走,此事确不曾耳闻。”

康熙眯着眼盯了三人一眼,而后又张目望向群臣,说道:“迓图,尔知鄂缮行事否?”

都统迓图连忙出列,跪奏道:“回皇上,鄂缮在众人前,常言感激皇恩,欲行效力,其暧昧事,臣不得知。”

康熙低沉的问道:“此事,你可曾参与?”

迓图心里一紧,却仍然镇静的俯身回道:“奴才不曾参与。”

康熙却不慌不忙的又开始点名,“悟礼,你可在其中?”

副都筒统悟礼忙出列道:“回皇上,奴才委实不知此事。”

“哼,朕不得实据、岂肯屈无辜之人?”康熙冷笑着道:“这是都统都图的陈奏,你们自个都看看,朕可怨屈了你们?”

李德全连忙将都图的奏折捧下去给几人过目,康熙接着道:“尔等谓朕年高,邀结党羽,肆行无忌。今在朕前,还百般狡赖,拒不认罪,朕竟不知你们有何颜面仰视天日?”

副都统悟礼忙回奏道:“奴才蒙皇上恩恤授为副都统,又身系宗室,岂肯行此等事。奴才宅子与鄂缮宅子邻近,鄂缮曾设宴请奴才,此事确有,却并无与他等结党之处。”

齐世武跟着奏道:“奴才性情耿直,素无朋友,久在皇上洞鉴之中,不知都图为何仇恨扳臣,此等之事、臣委实不知,惟有鄂缮宴请一次,臣亦宴请鄂缮一次,如此而已,若结朋党,自当族诛。”

康熙微微冷笑道:“你方才还说,各处俱不行走、又何来彼此宴请之事?”

齐世武回奏道:“鄂缮之母系佟氏,与奴才乃是姻亲,故有彼此宴请之事。”

“哼,欲盖弥彰。”康熙阴沉着脸,瞥了太子一眼,方沉声说道,“齐世武乃最无用之人,犬豕不如,伊等将如此龌龊之人,援入党内,有何益处?”

太子一众党羽虽则肃然不语,却皆是腹诽不已,齐世武历任授山西布政使,陕西巡抚、甘肃巡抚,川陕总督、四川总督、刑部尚书,在满人中名望超群,清明无人能比,满朝文武大员能与其比肩者寥寥无几,现在竟然成了猪狗不如,最无用的人,那满朝文武大员都是些什么?

康熙却是又指着耿额道:“耿额,尔乃索额图家奴,在乌喇时,谄媚索额图,馈送礼物,于索额图案内,便应诛戮,朕特宽宥之,而今仍然负恩,造谋结党。”说完又指着鄂缮道:“曩者鄂缮,不思朕之恩德,反结朋党妄行,洵不肖之人。”

骂完之后,康熙又环顾群臣,扬声道:“凡人有所甚爱之子,亦有所不甚爱之子。奴仆中有亲近用之者,亦有不亲近用之者。为人子、为人奴仆,岂可不安分而妄行?以酒食会友、有何妨碍,此不足言,伊等所行者,不在于此。

夫效力者,在行间用命,方可谓之效力。如都统能操练旗兵、护军统领能训练护军、前锋统领能训练前锋、文臣能洁己办事、此可谓之效力。伊等欲因皇太子而结党者,何也?

皇太子乃朕之子,朕父子之间、并无嫌隙,皆伊等在其间无端生事,此辈小人,若不惩治,将为国之乱贼,着将鄂善、耿额、齐世武、迓图、悟礼、都图尽行锁拏,监禁于宗人府。”

皇太子胤礽闻言,顿觉心口一痛,两年的心血,三百万银子,这一来可都打水漂了,再想东山重起,何其难也,亦不知还有无机会?更不知康熙将如何处置他这个太子?

八阿哥胤禩却是大喜过望,这干人一去,太子可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再对他构不成威胁了,朝野上下,唯他八党最大,老十四的十四党,不过寥寥几人,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四阿哥胤禛心里则是大为警惕,康熙审案根本就不跟你讲什么证据之类的,一旦他认定了,你连喊冤申辩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皇帝,这就是乾纲独断眼下圣眷浓厚可是至关重要。

康熙却是没完,又接着道:“着皇子胤祉、胤禛、胤祺、胤佑及简亲王雅尔江阿、苏努、景熙、温达、萧永藻、马齐,会同刑部详审托和齐会饮一案。”

第173章托合齐会饮案(二)。。。

第174章回京

第174章回京

皇太子胤礽一听,心里登时大惊,虽然没让老八、老九、老十直接参与,可雅尔江阿、苏努、景熙、萧永藻都是八党中人,康熙派出这么大的阵容来审理托和齐会饮案,是何目的?

仅仅是严查?还是想将他太子一党连根拔起?

可是,康熙却为何又将老三、老四加进去?难道是——分化孤立?想到这里,胤礽顿觉如坠冰窖,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难道又要被圈禁?想到高墙大院那段不死不活的日子,他就一阵后怕。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翻过身来的八党一众官员,立即就乘热打铁,对太子一党穷追猛打,京城里又是一番人心惶惶的慌乱情形,官员们四处找门路,托人情。只不过已经是主客易位。

康熙却是悠闲的呆在紫禁城里冷眼旁观,短短二个月时间,太子一党已是穷途末路,老八一党亦是大伤元气,让他郁闷的却是老十四迟迟未到,后面的戏,可是该他上场了。

正想着老十四,江南织造曹寅的密报就送到了,康熙折开一看,老十四在江宁县监狱提走了方苞,丁尔戬、吴明军三人,释放了噶礼抓捕的几个闹事生员,并就《南山集》发表意见,以安抚人心,连胤祯的原话都附在后面。

‘《南山集》一案,涉案人犯多为士林中人,国家作养人才不易,不容尔等随意作践,《南山集》一案纯属一干小人蒙蔽圣上,肆意妄为,本王回京,自当禀明圣上,圣上宽厚仁爱,必然会有恩旨,大家稍安毋燥,静心等候佳音。’

看过密信,康熙不由微微颌首,有这份眼光,有这份心志,亦不枉朕为他操心一番,想不到,老十四为了方苞,竟然不惜绕道江宁,看来是极为看重他,对于方苞,康熙可谓印象极深,此人是《南山集》一案之重犯,康熙四十五年进士,才学不错,古文犹佳,当年为养亲而放弃殿试,品德亦是上等,倒是个不错的人才。

想到这里,他眉头不由微微蹙起,《南山集》一案,最后究竟该如何定罪,他一直有些决疑不定,不重处,《南山集》一书涉及满族南下的一些辛秘,犹为可恨的是朱三太子一节,此书任其流传,严重影响朝廷对江南的统治,亦破坏这几十年来对江南士绅的怀柔、笼络政策。

但若是重处,亦会引起江南士子、儒林的严重抵触情绪,甚至有可能再次掀起诬告敲诈‘逆书案’之风,另外,他几十年来好不容易营造的不以文罪人的宽松风气,亦会为之一变,士林、儒林之中亦会有不少人就此对朝廷有防范畏惧之心,熙朝盛世,从何谈起?

又是几日后,康熙接到了曹寅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还未拆开信,他就有预感,老十四出事了,急急看完信,却是汇报老十四赖在扬州未动,在会审江南科考一案时,横加插手,竟在公堂之上,一举摘了两江总督噶礼、安徽巡抚梁世勋二人的顶戴,剥了二人的官服,并将二人软禁一事。信中随后就详细叙说了公堂会审的一幕,并将事后士绅百姓的议论顺手带了一笔。

见老十四无事,康熙不由松了口气,继而又是恼怒,这老十四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朝廷钦命的地方督抚大员,他竟敢在公堂上当众如此侮辱,朝廷体面何在?朝廷尊严何在?朝廷纲纪何在?

待看到江南科考舞弊一案竟然是地方官员与考官同流合污,联手倒卖举人,且涉案金额高达八十万两之巨时,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朕以宽为政,这吏治竟然就已经败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江南如此,其它各省又是什么情况?虽然未有丑闻传出,想必也少不了蝇蝇苟苟之辈。

扬州。

随着两江总督噶礼、安徽巡抚梁世勋二人的软禁,江宁总督府及安庆抚院的查抄,以及前任安徽巡抚叶九思、现任安徽布政使马逸姿、粮道台李玉堂、宁国知府陶卫等人被缉拿,江苏、安徽两省为之巨震。

扬州会审的情形早就被绘声绘色的传扬开去,两省官员马上就判明了形势,噶礼、梁世勋二人即便是无罪,在两江亦是无颜再呆下去,布政使马逸姿、粮道台李玉堂、宁国知府陶卫三人卷入此案,此番不死也要脱层皮。

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是官场通病,身在官场,身居高位,岂会没有政敌?噶礼、梁世勋二人这一倒霉,各种检举、揭发、弹章便雪花般飘向扬州,马逸姿、李玉堂、陶卫三人的弹章自然也少不了。

胤祯、张鹏翮、张伯行三人对此情形亦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只是命书吏加以整理,日后作为弹劾证据。

而恰在这时,康熙大力打击太子一党的消息亦由驻京的报探先于邸报传到了江南,张鹏翮对胤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张伯行亦才恍然大悟,暗自惊诧胤祯的嗅觉灵敏和行事的果断。

康熙大力打击太子一党的消息对噶礼、梁世勋二人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对江南官场而言,则无异于一颗定心丸,一时间弹劾二人的风头更为猛烈。

叶九思、马逸姿、李玉堂、陶卫、俞式承、李奇等人被带到扬州后,胤祯亦不搞什么公审,但凡有不招的,就令人大刑侍侯,六人在押解途中便已知道案情的发展,俞式承、李奇或许不清楚个中厉害,但叶九思、马逸姿、李玉堂、陶卫四人却是深知其中深浅,十四皇子与两江总督噶礼、梁世勋的争斗,已不是江南科考舞弊案那么简单,而是涉及到了皇子之间的党争,这不是他们可以扛的住的,也没必要去当那个炮灰,因此,他们四人没一个肯熬刑,都交待的异常痛快,当然,能推的罪责都往噶礼、梁世勋二人头上推了。

经过三天的审讯,胤祯、张鹏翮、张伯行三人不仅将江南科考案审得清楚明白,而且追回了五十万赃银,剩余的三十余万都在噶礼、梁世勋二人身上。

胤祯至此也松了口气,让张鹏翮、张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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