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弊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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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听完,想到胤桢之前说过预防瘟疫的事情,已是品出了胤桢的意思,老十四这是怕外城脏了引发瘟疫波及内城,这一点倒是疏忽了,便微笑着道:“月初,朕让你八哥做了个预算,预计费银一百五十万两,这钱可有出处?”
胤桢心里暗骂,你才分了一百六十万的红利,难道就一毛不拔?看来也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当然这话他也只敢腹诽而已,嘴上却是说道:“皇阿玛,今时不比往日,国库虽然目前没有好转,但几年后就会丰盈起来,况且秦淮河明年就能有不菲的收益,不过,外城改建不宜拖延,儿臣愿意垫支二百万两用于外城整改,明、后两年秦淮河的收入抵折给儿臣就可,还请皇阿玛允准。”
康熙没料到胤桢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秦淮河的收益究竟如何还是未定之数,不过吃亏的事,老十四应该不会做,看来秦淮河的收益比自己预料的要好,再说老十四的钱也不是落了他自个的腰包,当下便道:“如此甚好。”
随后康熙和煦的说道:“你已一年多未见你皇额娘了,今儿去看看吧,上个月你皇额娘还在朕面前念叨你。”
清朝祖制,皇子是不能够随便和母亲接触的,一年中就元旦、中秋、春节、万寿节、母妃生日,五次机会见面,这是刻意疏远母子感情,避免日后干政、外戚掌权;也免得皇子过分仰赖母亲,性格过于柔弱。
不过、胤桢呆在宫中的时间很长,母子见面的机会自然就多一些,德妃也很宠爱十四,这一点胤桢是深知的,当下就忙跪下谢恩,起身之后又道:“皇阿玛,儿臣开年就前往广州整顿粤海关,皇阿玛的万寿节是赶不上了,儿臣身上还有‘四大恒’三分股份,儿臣想给皇阿玛和皇额娘各送一分,以尽孝心,还望皇阿玛允准。”
康熙笑道:“傻小子,有这份孝心就足够了,股份你自个留着,你皇额娘那里,送一万银票就行了,多了你皇额娘也不会收,对她来说,你才是最好的礼物,跪安吧。”
胤桢的生母德妃乌雅氏出身微贱,是满洲镶蓝旗包衣,护军参领威武之女,初进宫时,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负责端茶送水等细活的‘宫女子’,却凭借着过人的美貌和聪明一步一步登上永和宫宫主的位置,而后又以淡泊名利和从不张扬的性格获得康熙足足十年的恩宠,在康熙的中也堪称异数。
永和宫,胤桢给德妃请安见礼之后,德妃欣喜的连声叫起,而后上上下下的仔细端详,胤桢笑道:“皇额娘,儿臣在上海好着呢。”
“瘦了,也黑了,恩,不过精神远了。”德妃笑吟吟的道,“你皇阿玛让你来的?”
胤桢在德妃面前很轻松,“是的,皇额娘,这不,儿臣匆忙之间也没准备礼物,只好送你一张银票了,皇额娘留着平日好打赏下人。”
“看到你平安,比什么礼都强。”德妃笑着示意身边的丫鬟去接银票,而后又道;“回来见过你四哥了吧?他是个冷性子,你要多主动点,额娘就你们两兄弟。”
“是,皇额娘教训的是。”胤桢忙躬身回道。
“别站着说话,坐,难得回来一次,陪额娘多聊聊你在上海的事,听说你纳个妾都还闹笑话。”德妃笑眯眯的说道。
延寿寺街的‘四海春’酒楼今儿个是店门大关,外面能隐约听到“砰砰”的修理木器的声音,酒楼的掌柜老孟头却是脸色苍白,不时的走神,迎客的那个伙计也跟他一样,两人昨天晚上都被来历不明的黑衣蒙面人潜入家中威逼恐吓了一番,现在想起,仍是两股颤颤,后怕不已。
雍亲王府,后花园,胤禛从西院转了出来,便来到邬思道的南院,一进门就见邬思道在围炉品茶看书,不由笑道:“先生悠闲雅致,实令胤禛羡慕。”
邬思道拱手一礼笑道:“心宽自然闲,四爷今日闲暇,手谈一局如何?”
胤禛含笑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下,随意的问道:“正确引导奢侈之风和反奢侈之风的辩论,先生有何高见?”
邬思道一边摊开棋盘一边说道:“圣上已有定夺,四爷何必劳神,只管坐看云起。”
胤禛却轻叹了口气,“老十四现在是越来越得宠了,既有钱又有兵,着实令人堪忧啊。”
“四爷何必多虑。”邬思道头也不抬的说道:“岂不闻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圣上如今可是春秋正盛,何忧之有?再说了,十四爷现在羽翼未丰,不过一陪角,咱们只需抓住他的错失,不断的给他在圣上心里埋刺即可,这刺多了,总有一天会刺痛人的。
眼下倒是要防着八爷,他这次复出,却是走的务实的路子,这可是号准了圣上的脉啊,他若是一味的就知道拉拢大臣,思道倒不担心,这一改变风格,倒不得不防,圣心难测啊。”
第93章探望十三
胤桢跟德妃闲聊了一阵便即跪安出来,皇子与母妃见面的时间,说话的内容都是有专职太监记录的,而且有很严格的规矩,他可不想犯禁,从而在康熙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胤桢才走出永和宫不远,一个小太监就迎面走了过来,见到胤桢忙跪在路旁,胤桢也没在意,不过在快经过他身边时,那小太监却轻声说道:“十四爷,奴才是李公公的徒弟小顺子,李公公让奴才转告,说十三爷病了。”
胤桢稍稍放缓了脚步,走出几步才微微点了下头,便扬长而去,十三病了,什么病?怎么没听人提起,八哥他们不提很正常,怎得连四哥也没见提起?更为纳闷的是,李德全给自己递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
提醒自己去看他?还是康熙很关心十三的病?管他呢,胤桢懒的多想,十三可是个人物,为人豪侠仗义,又不拘小节,更难得的是文武全才,而且还是跟自己是同一个老师,就算不能拉拢他,也尽量跟他交好,出了宫,他就径自拐向王府井大街。
王府井大街帅府园,十三爷的府邸,胤祥虽然没封爵位,可这府邸也是贝子规格,胤桢的到来,令胤祥颇为开心,待胤桢见过礼后,他就拱手一揖,笑道,“十四弟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腿有伤,就不跟你客套了。”
“十四昨日回京的。“胤桢说着,又有些奇怪的问道,“好好的,怎么伤到腿了?也跟十四一样,惊马了?”
“那倒不是。”胤祥呵呵笑道,边说边从躺椅上单腿站了起来,移到椅子上坐下,“太医说是鹤膝风,就是膝上起了个白泡,破后成疮,而后膝盖肿大,说是湿毒引起的。”
胤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胤桢却是悚然而惊,鹤膝风恢复的很慢,此后十年,胤祥一直极少露面,以至有人说他是被圈禁十年之久,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记得他死的时候才四十多岁,好象还吐血,倒是有些象肺结核,肺结核在这时代可是绝症,难道都是这病引起的不成?
见胤桢出神,胤祥不由略感奇怪,却也没叫他,胤桢半晌才回过神来,“就是鹤膝风?其它有没有不适的地方,咳嗽不?”
胤祥不由大感诧异,微微摇了摇头,“怎得,一年多不见,十四弟对医术也有了心得?”
胤桢不觉莞尔,二人自小同一个师傅,彼此之间的情况很是了解,这话问的可是有点唐突了,他忙掩饰道,“十四在上海,结识一人,其父亦是得了鹤膝风,数年后却是发展成了痨病,十三哥可大意不得,让太医给你仔细检查一下,并针对此症早做防范。”
见胤桢说的严重,胤祥心里也是一紧,“承蒙十四弟关心,十三先行谢过。”说着,话题一转,“十四弟的海军怎么样了?”
胤桢知道各系人马在上海都安插有耳目,上海的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便笑道:“战船还没见一艘,兵倒是收了四千,眼下正在训练。”
“真是羡慕十四你啊。”胤祥轻叹了一声,自从一废太子后,他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今年六月,康熙更是在胤祉、胤祥、胤佑三人的请安折上朱批:“胤祥并非勤学忠孝之人,尔等若不行约束,必将生事,不可不防。”这让他更是心若死灰,而今又得了这么一个怪病,心中更是凄苦。
见胤祥这个样子,胤桢也颇为感慨,温言宽慰道:“十三哥可是能生裂虎豹的,就你这身板,这点小病岂能奈何的了你,我那海军初具规模至少还得四、五年,到时候,我向皇阿玛请旨,让十三哥协助我,咱们去海上散心。”
两人阵营不同,感情却是不薄,在一众兄弟中,要说行军打仗,除了被圈禁的老大外,也就他们两人了,胤祥闻言,明知可能性很小,却仍是颇感震奋,当下爽朗的笑道:“好,自十四弟建立海军,我就想去海上散心了,到时候可要记得拉上十三哥。”
“十三哥放心,只管安心养病。”胤桢边说边笑着递过一张银票,“十四在宫中听到消息就急急赶来了,十三哥没有爵位在身,这是十四的一点心意。”
胤祥虽是不缺钱,却也不忍拂了他的一番心意,示意身边的人接过,才笑道,“上次你送的‘四大恒’股份,十三哥还没谢你,这次就一并当面谢了,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你是忙人,难得来一回,陪我喝一杯再走。”
毓庆宫后院,太子胤礽也在喝酒,不过他是一人独酌,自然不是喝闷酒,他喝的是花酒,而且是喝酒赏舞,观赏的还是艳舞。
随着康熙的宠信,他太子的威信再一次竖立起来,大量的文官武将开始聚集在他身边,派出去一年多的两个心腹席特库和尼尔塔也回到了京城。
席特库和尼尔塔二人辗转西北蒙古各部一年有余,成功的策动说服了五个部落袭爵无望,却又野心勃勃的王公之子,能在短短数天内召集起七千精骑,这可是一支奇兵,在关键时刻可以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京城内,他有步兵统令托合齐、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满尚书耿额,都统都图、鄂善、雅图、副都统悟礼、杨岱等一众心腹,京城外锐健营、骁骑营、护军营、前锋营以及丰台大营,他都用银子暗中收买了大量的中下级武官,若不康熙的声望实在是太高,老八他们势力太强,他早就按捺不住了,眼下他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一个恰当的机会和借口。
冬天黑的早,胤桢从十三府里出来时,天已麻黑,喝了些酒,胤桢不愿坐轿,就这么一路散着往回走,才走出隆福寺大街,迎面就撞上了海善和隆科多,海善一见是胤桢,忙不迭的凑上前来道贺,“十四弟,今儿可真是巧,恭喜晋升郡王。”
隆科多则忙上前给胤桢请安见礼,胤桢一见这两人又混一起了,不由好笑,笑问道:“这晚了,二位这是去哪里?”
“这不年尾了嘛,庄亲王点了出堂会戏,我俩这是赶去凑热闹。”海善说着,心里却惦记着把柄的事,又热情的邀请到,“回去你也是闲着,一同去凑凑热闹,庄亲王要知道我没把你邀去,非得揍我一顿不可。”
第94章陈鹏年
胤桢心里却是暗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果然不假,庄亲王博果铎该是最为老不尊的一个,虽然贵为铁帽子亲王却是没有子嗣,就为喜欢男风,他可不想进庄亲王的兔子窝,便笑道:“今儿就免了吧,酒喝高了点。”
海善知道胤桢忌讳什么,忙笑道:“庄亲王没有子嗣,过年未免冷清凄凉,所以逢年节就召一帮宗室后辈聚聚,图个热闹。”
一听人多,而且多是宗室子弟,胤桢更不肯去了,“你俩去乐吧,我回府还得见人呢。”
见胤桢不肯前去,海善不由低声道:“十四弟,这都一年多了,该把那字条还我了吧,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这一年可是睡觉都没睡塌实过。”
胤桢原本就没心思拿捏他,何况他跟他两个哥哥满都护和永绶都是八爷党的铁杆支持者,听了这话便笑道:“行,明儿叫人来府里。”
海善没料想胤桢这么好说话,登时就笑道:“我就说十四弟不会为难哥哥的,明儿,我亲自上府来拿。”
隆科多在旁边早就等的心急如焚,好不容易见海善说完了,忙凑了上来,“十四爷…。。。”
胤桢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抢先说道:“又不是正经场合,可别这么叫,论理你是我舅舅,唤我十四便是,相信十四,快了。”说着就对二人笑道,“不耽搁二位赶堂会,回见。”
两人连忙拱手道:“回见。”隆科多脸上的神情却是比海善还要高兴几分,海善不知道他高兴个啥,一脸郁闷的问隆科多,“咋的,十四爷给你银子了?”
隆科多眼睛一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天到晚除了戏子就是银子。”
海善气的脸上肥肉只哆嗦,“得瑟啥子,你比我能强到那儿去?”
胤桢一回到府里,包福全就迎上来禀报,“主子,海关监督陈鹏年、郑世昌的二公子郑清海在客厅候着。”
胤桢一听,不敢怠慢,匆匆洗漱了一番便赶到客厅,一进客厅,陈鹏年和郑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