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弊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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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师可不比地方,胤桢在京招五百海军的消息一传开,立马就引起轰动,回京负责招兵的几人是以武格为首,和硕简亲王府立马就跟过大节一样,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么多小主子在海军,各府的奴才、仆从、门人那是削尖了脑袋也想混进海军去。
京师的普通八旗子弟也是拼命的找关系、走后门想往海军里面挤,天下承平多年,没仗打,他们这些生下来就是预备军人的旗人子弟也就失去往上爬的机会,光靠朝廷每年发的口粮银,那只能解决温饱,想锦衣玉食,想出人头地,就得拿命去博取战功。
武格虽然是一严再严,可最终符合条件的还是有一千冒头,而且找他说情的是络绎不绝,弄得他是头大不已,最后还是他老子雅尔江阿给他出主意,“你个傻小子,把人全部给拉到上海去,由十四阿哥去头痛。”
招海军的消息在上海引起的轰动也不小,胤桢有意放了两天假,让那群宗室子弟系着黄带子到上海县城去招摇,这群可怜的孩子自跟着胤桢出京以来就没被放过假,被他一天到晚作死的操练,这一放假,一个个就如从牢笼中放出的一样,在上海县城恣意放纵。
不到半天时间,整个上海的人都知道了,那群穿着希奇古怪衣服天天操练的人原来都是皇族子弟,十四爷的海军学院招海军就是跟这些人混的?不说普通的小家小户的眼热,就连各大名门世家子弟也是纷纷谴人回家报信,这可是天大的机会,要能够跟这群小爷混个脸熟,拉上关系,日后还怕没出身没靠山没背景?
九月初十,康熙回京。
康熙离京半年,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却是一天也没闲着,为了让康熙在回京之时看到一个干净整洁的京城,他两人可是下了血本,工钱是一提再提,小工、散工也是可着劲的请,终于赶在五天前将内城的东城区、西城区,特别是从安定门到畅春园的路段圆满完工。
康熙一进入安定门,就被眼前的变化吸引住了,大街上是清一色的经过刻凿的三尺长的青石板,街道两边是低矮的花坛,里面是绿油油的花草,隔了一丈宽之后又是两排笔直的郁郁葱葱的树木,他兴奋的从御撵上走了下来,一边步行一边细细观看。
这街道每隔两百步左右就设有一个垃圾桶,七百步就有一个大大的毛厕标志,却是画了个箭头向里面的巷子指引,他一时好奇,顺着箭头方向走去,唬得一帮侍卫赶紧去前去开道。
从毛厕转了一圈出来,康熙很是满意,毛厕设计的很好,里面也还算干净,连净手的水都准备的有,拐上大街后,他又走了两里远,才意犹未竟的回到御撵,一路回到畅春园,他不时的掀开窗帘观看,脸上始终都挂着淡淡的微笑。
台基厂王府大街,廉贝勒府。
胤禩前脚进门,老九老十两人后脚就赶了过来。
“哈哈,九弟、十弟好快的手脚。”胤禩一见面就畅快的笑道,“今儿皇阿玛可是从进城起,这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明儿,你两就等着奖赏吧。”
两人见礼之后胤誐就含笑道,“八哥看着可是清爽多了,身子还好吧。”
“好着呢。”胤禩笑着道,“走,去我书房。”
一落座,胤禟就道:“八哥,这半年来,也就四件大事,偏沅(湖南)巡抚赵申乔弹劾湖广提督俞益谟,江苏巡抚张伯行弹劾两江总督噶礼,福建旱灾和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祖允图疏参户部内仓亏空草豆一案,其它三件俱已结果,现在就张伯行弹劾噶礼一事,悬而未决,八哥对这事是如何看的?”
胤禩却是不答反问,“九弟心里是如何想的?”
对这件事,胤禟想的已久,开口便道,“噶礼这人素来油滑,看皇阿玛的意思,这次怕是要敲打他,但这事毕竟不大,倒卖稻米也不犯禁,所以估计不会被免职,两江总督可是仅次于直隶总督,我们要不要借机拉他一把?把他彻底拉过来?”
“呵呵,我也有这样的想法。”胤禩笑道,“去年因为十四弟无顾踩了噶礼一脚,我曾去信劝十四弟,但十四弟给我回信,却是态度坚决的要求我们远离噶礼。”
“那八哥的意思……?”
胤禩毫不犹豫的道,“依十四弟的,十四到目前为止,还没走过眼,我相信他的眼力。”
第75章各自算计
毓庆宫,朱天保也正向太子胤礽进言,“太子爷,噶礼素为皇上宠信,且又身居要职,此次,皇上对张伯行的弹章引而不发,这可是难得的良机,咱们是否推他一把,将他彻底的推过来?”
推?胤礽微微一怔,两江可是朝廷的财赋重地,他怎会不动心?“怎么推?噶礼现在可是在待价而沽。”
“现在还想待价而沽,却是由不得他。”朱天保阴笑了一下,“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祖允图,是八阿哥的人,才揭发了户部内仓亏空草豆一案,一本参倒了户部尚书希福纳,现在京城内外,声名大震,若是由他出面参上噶礼一本,噶礼岂不就自动倒向太子爷?”
胤礽听的一喜,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而且不担任何的风险,他身子微微前倾,“他有什么条件?”
“他想外放布政使,按察使也行。”
左副都御史是正三品,外放提到从二品很自然,这要求不过分,胤礽眉头一扬,立刻又皱了起来,“这不是什么难事,他为何不求老八?”
“太子爷现在圣眷优渥,上一本准一本,荐一个允一个,反观八阿哥,别看声势大,可他眼下避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荐人?”朱天保娓娓说道,“这些个官员,对眼前的情形可是洞若观火,心里都明镜似的。再说了,依附八阿哥的官员虽多,却是驳杂不纯,相互之间也是勾心斗角,而太子爷却是宁缺毋滥,少而精,精而纯,且又都是身居要位,两相一较,高下立判,稍有些眼光的都知道怎么选择。”
对这类见风使舵的官员,胤礽素无好感,不过,却是正适合当枪使,他很爽快的道,“允他。”
雍亲王府,后花园,南书房。
四阿哥胤禛皱着眉头说道:“皇阿玛对张伯行弹劾噶礼的弹章不置一词,却又原文在邸报上刊出,而且一拖就是几个月,眼下,既已回京,这事恐也要做个了断。先生对这事是何看法?”
邬思道轻笑道,“呵呵,四爷可是心动了?那可是个烫手山芋,四爷还是悠着点,静心看戏即可,看看圣上怎么钓鱼。”
等了半晌也不见邬思道有下文,胤禛心里郁闷,知道这死跛子吊人胃口的毛病又犯了,不过想想,他就这点爱好,还得成全他,所以也就坐着不吭声,心里却是琢磨,钓鱼,能钓谁?皇阿玛想钓的又是谁?
“四爷毋庸多想。”邬思道再次开口说道:“噶礼的事,四爷不用去费心,倒是十四爷,这次却是个机会。”
老十四?一提到老十四,胤禛心里就暗恨,上次捐款一事,可把他害得里外不是人,“先生是指那张元隆?这事皇阿玛怕是要回护,老十四想必也早就上折子解说了。”
“呵呵,四爷是一叶障目啊。”邬思道微笑道:“最有意思的是张伯行的第二个折子,江浙虽是鱼米之乡,盛产的却是丝、棉,每年都要从湖广购进大批稻谷,江苏一石稻米涨到一两三钱,必然引起全国的粮价上涨,粮食乃是国计民生之根本,圣上岂能轻忽?试问四爷,建远洋舰队与国计民生之根本孰轻孰重?”
胤禛一楞之下,眉头已是舒展开来,粮价居高不下,必然导致地方不安,社会动荡等一系列的问题,跟这些比起来,远洋舰队又算得什么?
“整治稻谷市场,打击倒卖稻谷是势在必行。”邬思道却是接着说道:“对于张元隆这种勾结地方大员,大量倒卖稻谷的奸商,只要有人抓住不放,圣上就不得不惩办。打掉了张元隆,也就等于是去掉了十四爷的一员得力干将,连张元隆都保不住,十四爷还有何颜面在江南立足?江南缙绅如何看他?江南的官员又如何看他?还有谁会去大力的支持他?”
胤禛双眼微不可察的一缩,轻吁了一口气,似是要吞出心中的怨气,微微点了点头,他才嘴角一勾,“还是先生看的透彻,我明儿早朝就上奏。”
“四爷,这可是个死结。”邬思道神情悠然的说道:“十四爷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所以他必然要拼命维护张元隆的周全,他越是回护,这事就越有看头,张伯行为官清廉,为人刚直不阿,不畏权贵,还有点迂腐,是个难得的硬骨头,要是能让他去调查这个案子,可就有好戏看了,不过,这事最好让太子出面。”
畅春园、清溪书屋。
因为回京前几天事务繁忙,所以一些不紧急的奏折,康熙都压了下来,这时得闲,便逐一批复,才批复的几本,他眉头就微皱了起来,手上这份折子是福建水师提督吴英写来的,说十四皇子胤桢私自提高海军兵饷,手下水师官佐士卒纷纷也要求提高待遇。
“这个老十四,尽给朕填堵。”康熙嘟哝了句就放下笔,翻了翻桌上的奏折,果然有好几份都是各地提督、总兵上的,内容也大都一样。他轻叹了口气,给胤桢写了封信,命他将海军的饷银降下来。而后才在吴英的折子上批复道,“胤桢的远洋舰队和海军的俸银是他自己掏钱,你若想仿效,朕不介意。”
九月十一早朝。
虽然不是逢五的大朝,但康熙巡幸塞外一去半年,这是回京后第一次朝会,来的人数竟是比一般的大朝还多。
例行礼毕之后,各部主官便按顺序开始一一汇报,之后又是各大臣对康熙在巡幸期间下谕旨交办事务的处理结果或进展逐一汇报,繁杂冗长的汇报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一众皇子中也就皇太子胤礽、皇四子胤禛、皇八子胤禩三人一直打起精神听的专注,其他几个都是听的迷迷糊糊、无精打采,一众大臣只要不是涉及到自己部门的,也不过是摆出一副凝神倾听的模样,心却早就飞到紫禁城外去了。
好不容易汇报结束,康熙微不可察的移动了下,打算放松一下,却见后排闪出一人,“微臣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祖允图,弹劾两江总督噶礼,贪婪骄横,纵吏虐民、收授贿赂,假公肥私,既有损皇上识人之明,亦辜负皇上提拔擢升之恩,实乃昧主辜恩、欺君妄为之辈,望皇上降旨严惩,佐正朝纲。”
第76章康熙偏心
祖允图这一番激昂慷慨的话语犹如一剂兴奋剂,登时就将满朝王公大臣刺激的无比亢奋,一个个都兴奋的登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祖允图最近可是个风云人物,而且弹劾的又是两江总督噶礼,怎么不教人兴奋?这噶礼可是圣眷正浓,江苏巡抚张伯行弹劾他,康熙虽然在邸报上刊了出来,却是不置一词,而且一拖就是几个月,祖允图这一弹劾,总的有个说法了吧。
胤禩却是心头一凛,祖允图可是他八爷党的人,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没听到一点风声?是他自己想博清名还是背后有人指使?他这一出面,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我指使的,这个黑锅背的可就冤了。
胤礽见祖允图果然跳了出来,心头暗喜,偷瞥了一眼老八,见他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只觉的浑身舒坦,让你也尝尝背黑锅的滋味。
胤禛本来就在琢磨挑个合适的机会,一见祖允图跳出来弹劾噶礼,急忙也顺势站了出来,“儿臣胤禛有本要奏。”
康熙正在考虑祖允图的弹劾,见胤禛又跳了出来,当下不动声色的道:“准奏。”
胤禛打起精神,朗声道:“粮为民之本,民为国之本,粮价不稳则民心浮动,地方不宁,江南乃是国家根本之地,大量稻谷外流海外,不仅导致粮价居高不下,也助长了江南的贪贿之风,更为有损皇阿玛的拳拳爱民之心。儿臣建议朝廷下令禁止稻谷出海,对勾结地方大员大量倒卖稻谷出海的奸商大力惩处,以安民心。”
“臣附议。”却是大学士陈廷敬率先站出,“雍亲王此议甚佳,禁止稻谷出海还可以从根源上遏制海上贼寇的补给,实乃一举两得。”
“臣附议。”都察院左都御史徐元正紧随其后,“张元隆勾结、贿赂地方大员,败坏朝廷风气、腐化朝廷大员,罪该抄家问斩,肯请皇上将其收监严查,明正典刑,以正视听。”
“臣附议。”登时又跳出来几位大臣纷纷附和。
胤礽与胤禛早有沟通,眼见众大臣纷纷支持,心中欣喜,连忙抓住机会,一转身躬身奏道:“皇阿玛,四弟此议甚好,江苏巡抚张伯行清廉有加,政务娴熟,重视民生,儿臣建议由张伯行调查惩处张元隆这等祸国殃民之奸商,并大力整顿规范管理海外贸易船只。”
八阿哥胤禩听的一阵发急,这明显是冲着十四弟去的,可他们说的在理,根本就无法驳斥,正自干着急,却再次听到他们提及张元隆,不由一喜,急忙站出来,“皇阿玛,倒卖稻谷之前并未禁止,张元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