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宠两相宜-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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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晋了主位,住的地方也从偏殿合安阁搬到了明秋宫主殿,好在莲贤妃早就派人清扫了明秋宫的每一个角落。
主殿很大格桑很喜欢,她趴在靠窗的榻上往外瞧,瞬间却怔住了。
“主子,你快来瞧瞧这宝镶花瓶,做工好精致。”冬叶唤道,抬头却看见主子趴在窗台上对着外面出了神,“主子。”她又换了一声却还是得不到回应,索性走过去两步点着脚尖也往外瞧去。
外面种了一大片色彩缤纷的小小花朵,冬叶叫不出花名,但是却觉得样子极其熟悉,她应该是见过的……对了,是主子的绣帕,主子绣过几张帕子,上面的花儿就像是外面这种。
这大概是南昭特有的花吧?
“愿儿。”冬叶将整理行礼的愿儿唤过来,“这外面的花是谁让种的?”
“是贤妃娘娘,她特地说了这是南昭常见的花,便让人快马加鞭地从南昭送了花苗过来。”
“这花叫格桑花,有美好时光的寓意。”一道清雅的女声响起,两人望去,却是格桑回过神来,她擦拭了脸颊上的泪痕,“我以前只知道贤妃娘娘权势大,在后宫可以为所欲为,今日方知她也有如此体贴她人的一面,待会儿替我梳洗一番便去给贤妃娘娘道谢。”
见了格桑这副泪光闪闪的样子,两人都不敢轻易说话,冬叶伺候了格桑三年多了,也不过最初那一年因着恋家哭过一两次,此后她便再也没有主子哭了。她小心开口:“主子,可是想家了”
她出生的那个时节,漫山遍野的都开着格桑花,阿爹便替她取了这名字,他说希望她的时光永远美好。可是如今她远离亲人,过得再好又如何呢?
“我……我没有……”格桑抽抽搭搭地流泪吸鼻子,偏还要狡辩,“我就是有一点想,我想阿爹阿娘他们了。”
刘愉早就听见这边的动静了,走过来瞟着她们两人:“都没事可做了?”冬叶拉着愿儿便去继续收拾了。
“既是贤妃娘娘的心意,主子也得收拾好了再过去谢恩,这副样子过去可别惹了贤妃不高兴。”刘愉说着替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
“主子,华美人来了。”
格桑听见松子说着,又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蹬蹬几下蹭着下了榻,惹得躺在榻下的小白一个激灵的翻身站起来,金色瞳孔竖立直直盯着格桑。
“妾身给充容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华美人进来端正地行了一个福礼,嘴角却勾起一个愉悦的笑意。
“你这是做什么?”格桑娇嗔瞪她一眼,又拉她到了榻边坐下。
华美人也不推辞:“我这不是要做做样子嘛,不然总有一些人要来找茬。”
“找茬?你在宫里有靠山,谁敢说你的不是?”格桑甚是讶异,宫里也就曾经的谢昭容,曾经的淑妃和俞婕妤敢呛她一下吧,可是没了淑妃,俞婕妤没了靠山也不敢任性妄为吧,难道……“宫里又有新晋得宠的?”
冬叶在忙乱中还不忘替她们上了茶,华美人接过来:“你难得灵光一次,却是猜错了,是成美人。”她停顿喝了一口茶,看格桑疑惑的样子便解释,“这成美人就是去年和我一起进宫了,谢采女关了禁闭以后她就没见过皇上了,半月前又侍寝了两次,皇上晋了她正五品美人。”
原来是成氏,格桑对此人是有印象的,她和静才人走得近,最主要还是因为她晋才人时格桑去给她道喜,她却晾了格桑一个下午害得格桑饿了肚子。
“可是你们不都是美人吗,她也没有后台,怎就欺负到你头上了?”
“怎就没有后台了?她祖父是工部尚书,父亲是中州刺史,母亲出自林家,就是那个娶妻当娶邵阳林家女的林家。”
格桑虽听不懂什么官名什么林家,可是听华美人这语气,成氏来自一个相当了不起的家族,这也是她能蔑视华美人的原因。
只要薛氏没有没有恢复位份,格桑认为别的都不是大事,大不了她以后避着成美人便是。
“说到林家女,林淑姬晋为德妃,封号玉,你可知道?”
格桑摇头:“我远在行宫,这些事情都不知道。不过淑姬……玉德妃娘娘养育两位皇子辛劳,晋为也是常理吧?”
“不和你说这些了。”说了你也不懂,晋为是常理,可是没了淑妃又来一个德妃,皇上这是在平衡后宫呢,虽是帝王之术,可是华美人还是替她表姐委屈,她抬头张望打量,“快把纯怡公主抱出来给妾身瞧瞧。”
“他们在收拾东西,便把珺儿抱到暖阁去了。”格桑拉着她出门去了后面的屋子。
明秋宫有东西配殿分别是合安阁和宣信阁,也有东暖阁和西暖阁。一行人一起风风火火去了东暖阁,门外守着的秀儿见到她们便低声道:“纯怡公主睡了。”
“睡啦?”华美人略有失望,“那我明日再来吧。”
格桑亲自推开门神神秘秘道:“没事,就我们两人进去,声音小一点她是不会醒的。”
“真的?”华美人一脸怀疑,四皇子才几个月便被表姐宠得娇惯之极,睡觉时若是听见一点响动就哭翻了天,她根本不敢惹他。
进去时见到奶娘坐在绣墩上,旁边放着一架乌木摇车,想来纯怡公主便是在里面睡着了。奶娘听见脚步声起身看过来,见是格桑便要行礼,格桑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礼了。
华美人探头瞧着熟睡的纯怡,二公主长得果真是健壮,看上去只比四皇子小了一个月,睡着的时候还嘟着红润的小嘴,真真是可爱。
“是不是长得有点胖啊?”格桑伸手碰碰纯怡的脸,惹得她不高兴地努努嘴挥挥手,像是要把格桑赶跑了才罢休。
“你不怕吵醒她?”华美人压低音调谨慎问着。
“若是肚子不饿,她一时半会醒不来。再说这两日坐马车她睡得不是特别安稳,现下是不会醒的。”
奶娘眼角抽抽,这然充容带孩子竟像是养她那狐狸一般随意,时不时的要去故意惹哭纯怡公主,偏偏纯怡公主要和她作对,就不哭给她看。
出了暖阁华美人本是打算回去的,却被格桑强行留下了:“你且等等我,我换了衣服要去给贤妃娘娘谢恩,你陪我一起去吧。”
☆、第五十三章
“我表姐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你怎就这么怕她?”
莲贤妃属于那种说话温温柔柔的女子,远远看着也有几分不识烟火之意。只是能在后宫凭着一己之力打垮那么多妃嫔,想来也绝非简单女子,格桑特别害怕她笑,一笑起来像是能看穿他人的心思。
等格桑洗漱换衣后,两人便相携去了长陵宫。
见了礼之后,莲贤妃瞧着比怀孕前丰腴了不少的格桑笑笑:“刚回宫约莫也够累了,怎这么急着过来了,可是明秋宫布置得不合心意?”
格桑哪敢说一丝不好:“妾身过来是给娘娘你谢恩的,明秋宫布置得十分华丽,还有那一片花儿妾身也十分喜欢,真是让娘娘费心了。”
“你说那种小花?”莲贤妃浅笑盈盈地看着她,“那花是南昭那儿送来给你的。”
“南昭送给妾身的?”格桑脑袋一懵,南昭的谁会给她送花?怎么愿儿说是贤妃安排的?
华美人插话:“你约莫还不知道,容淑嫔过世的消息传回南昭后,八月里南昭就送了一名女子进京都。”京都送信的人骑马去南昭最多两个月,南昭的马车到京都至少也得三个月,那这南昭都督几乎是立刻就决定了送这女子到京都的后宫。是的,想送进后宫,不然怎就急急的送了人来?
只是,南昭归属于锦囯,能不能进宫又岂是他们说了算的?
“那,她进宫了吗?”格桑心中不安,她顶替表姐的事情应该知之甚少,可是既然是南昭都督派来的人,送进宫的又非珍品而是这种寻常可见的花……他们大概也是知道的吧?
“没呢,皇上政务繁忙,连表姐这儿都不常来了,又岂会眷顾那宫外的人。”
格桑这才缓过气儿:“想来皇上自有决断。”
她这般明显的神情变换,哪里又能瞒得过莲贤妃:“你现在也是一宫主位了,理应去给太后和皇后磕个头,现在便去了吧,也莫让太后觉得你恃宠而骄了。”
“多谢娘娘指点。”
待她坐了为一宫主位准备的步撵去了太后的圣安宫,宫婢引她进了正殿却迎面遇到了薛充仪。
“薛姐姐!” 格桑不禁欢喜的叫着她。
“嘘。”薛充仪青葱玉指放在唇间,示意格桑声音小点儿,“太后刚刚歇下。”便领着格桑去了她的住处。
格桑闻着她身上浓郁的檀香味儿:“姐姐怎到这儿来了?”往日她还在玉华宫时,薛充仪也甚少来给太后请安的。
“姑母身体不适,本宫自然要来伺疾。”薛充仪打量了格桑一番,像是比以前更胖了,可瞧着也更开朗了,“在行宫可好玩?”
“好玩!行宫有个湖很大,里面还有好多莲花,可是刘姑姑不许我上去玩,若是下次有机会去行宫,我一定要去那儿游湖!”格桑扑闪着眼睛满是向往,一会又挽着薛充仪的臂弯,“薛姐姐可曾去过?”
薛充仪摇头笑笑,疲惫的面容这才回缓一点:“未曾去过。”
“那真是太可惜了,下次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一去。”
这话听着像是炫耀,薛充仪却知道格桑没这层意思,再说她早已无争宠之心,是然充容得宠还是别的妃嫔得宠都无所谓。
“纯怡公主可听话?”
“现在还小,奶娘和刘姑姑说小孩都爱睡觉。”
薛充仪点点头:“等本宫空了便去看看她。”
“太后这里很忙吗?”
薛充仪摇头:“虽不忙,可本宫既是来侍奉太后的,又怎能时常偷懒出去玩儿?”
“哦,那好吧。”格桑本就因那来京都的南昭女子而担忧,今日的话也没有往常那般多了。
薛充仪以为她是担心呆会面见太后遭到斥责,便低声劝慰:“待会太后说你什么你听着就是,顶多也就因薛氏被贬斥的事情责骂你几句。”
“太后可会体罚我?”格桑十指不知觉地搅动起来,听说薛氏曾经就爱体罚妃嫔,不知道她姑姑太后可有这个喜好,若是太后真要抽打她,她该怎么办?奋起反抗,还是默默承受?
“太后若是这般品行,今天大锦国的后宫只怕就是另一番景象了。”薛充仪感叹,若是如此她现在或许嫁给了小臣之子,每日过着平淡安稳的日子,“你且安心,本宫还在呢。”
若太后真是平庸之辈,也不能和外臣联手将还是皇子的皇上推上皇位了。
过了半个时辰,薛充仪估摸着太后要醒了,便带着格桑绕回了寝殿。
“妾身充容和氏见过太后。”格桑依规距行了稽首大礼。
太后在薛充仪的搀扶下坐起来,瞧见一紫衣女子给自个儿了行了大礼,听她这么一说便收回目光语气傲然:“你便是新晋的充容?”
“正是……正是妾身。”格桑打了一个哆嗦,太后这是第一次单独对她问话,以前也来给太后磕过头的,可太后那会都不会正眼瞧她,更别说是问话了。
歆儿便是想对她和贤妃的表妹下手才会被皇上贬为奴籍的!虽说歆儿做事考虑不周,可皇上也不能这般不给自己面子,薛家女子成了奴籍不就是明摆着打自己的脸嘛!
“行宫的事哀家也是听过的,歆儿本性良善,不过是那刺客闯了进来惊吓到你,现下人人都认为是歆儿管理行宫不周全,才使你跌倒。”太后说着瞟她一眼,“皇上那儿,你还得替歆儿美言几句。”
依旧俯身的格桑抖瑟得更厉害了,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难道薛氏对太后竟然是这样的说辞?
“太后,此事或有……或有误会……”
“姑母,皇上的脾气您也知道,他若不愿意的事情又怎会听了一个小小充容的话就改变主意?”薛充仪打断格桑的话,又替太后捏捏肩膀,“您晚些时候到前面花园走走,太医说只靠药膳还不行,您要多锻炼身体。”
太后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叹气道:“哀家知道你与她交好,只是在这后宫只靠皇上的宠爱是不行的,哀家这是在教她。”
“姑母的一片用心固然良苦,可是这然充容自来愚笨,我也是怕累了姑母您。”
“然充容,自你进宫以来绣儿对你一直照顾有佳,你如今也是有女儿的人了,不能不报答别人的恩情,你可懂?”太后缓缓说道,薛家两女在宫中,一人被关在掖庭局,那另一人也必须得宠!
格桑明白这话的意思,就像任小嫒每日就想着自己为她和皇上牵线搭桥,可是自己为皇上和薛姐姐牵线?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她想瞧瞧薛充仪现在是什么表情,可是到底是不敢抬起头来:“妾身,妾身都听薛充仪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