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夜星光-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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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京华纪事》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在里面就已经融入了很多关于那个年代的回忆,那个城市,冬天的大雪,还有故事里的人。”谢玉亭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略略移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孟烟池还是发现了不对,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顿时怔住:
那那……他没看错吧!那不是崔老板吗!
“得到观众的肯定,是作为编剧和导演最大的荣誉。”再次鞠躬,谢玉亭在一片掌声中走下台。孟烟池早就听说谢大导其实并不热衷于参加这样的场合,等到谢玉亭走出视线范围的时候,孟烟池再次看向崔老板的位置,竟然空空如也。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司仪已经开始报下一个奖项:
“嗯哼,现在是万众期待的HB最佳男主角,也就是我们今年新任影帝——”主持人卖够了关子,大屏幕开始滚动各个电影男主角的经典场面,一时各色美男眼花缭乱,直到林溯雨的时候停了下来,林溯雨的场面选的极为巧妙,是《京华纪事》里的一张剧照,林溯雨头戴黑色礼帽,一手扶着帽檐,一手拿着手杖,一身暗色西装,只露出半张侧面,眉眼低垂,唇角含笑,远远处有汽车纷纷攘攘,旧时代京城银装素裹,大地洁白,更是衬得林溯雨的眉目俊朗,“恭喜,《京华纪事》男主角岳归横的饰演者林溯雨!”
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新任影帝是林溯雨,但是林溯雨的做人实在无可挑剔,众人都过去和他拥抱祝贺,林溯雨笑的清朗,和众人一一拥抱之后走上台来。
台上正在放《京华纪事》里岳归横的片花,岳归横一袭长衫在繁华满枝的学校长廊上和施珩饰演的棠生接头,镜头拉的很长,斜斜拍去,古旧的校园带着昏黄的色调,大朵繁花颜色艳丽地仿佛要凋零,贺棠生远远走来,岳归横迎面走上去,两人眼神交错一秒,手指微微接触,就此南辕北辙;镜头跳跃,又到了京城第一场雪的时候,大雪纷纷,灰色的屋檐上带着残雪,带着京城里特有的古旧朴拙,岳归横踏雪而来,雪上只留他一人的脚印,就在一户大红门前,他抬起头来,抬眼看到贺棠生,贺棠生穿着绒毛皮草,看上去就如画上的人,岳归横眼里微微露笑,唇角那一点点的狡猾,两个酒窝藏的很深,就像狐狸看到了肥羊;最后的镜头停留在京城最后的大雪,天空灰暗,岳归横一身黑色,单膝下跪,镜头摇晃,眼前只余一座荒坟,墓碑上仅仅几个小字,贺棠生之墓,他单手婆娑墓碑,唇边已然没有笑意,只有喟叹,“棠生,这时代不是一个人的悲剧,我唯独亏欠于你。”,镜头只绕着岳归横的侧面拍,他英挺的鼻梁,微微上挑的狐狸眼,还有眼底抹不去的浓浓悲愁;画面就此定格,林溯雨已经上台了。
林溯雨一上台就先后退小半步,左手摘下礼帽,行了一个标准的执帽躬身礼,礼帽扣在胸前,另一只手背在后背——这是《京华纪事》中岳归横初出场时候最标准的礼仪,“各位晚上好。”
主持人见状捂住嘴,“哎哟,溯雨真是迷死人了,不知道多少女生都是为了你才去看的《京华纪事》。”
林溯雨微微笑起来,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狐狸眼笑眯着,有点天真狡猾的表情,“哪里?”
主持人无可奈何的叹起气来,“我都被你迷住了~说正经的,还是有请司仪颁奖~“
林溯雨从司仪手上接过奖杯之后,低头轻吻了一下奖杯,风度优雅之极,主持人一副快受不了的样子,“有请新任影帝林溯雨发表一下自己的获奖感言。”
“我获过很多最佳男演员,但是这次HB奖的最佳男演员,是我认为最为珍贵的一个奖,因为通过这部片子,我收获到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林溯雨捧着奖杯,收起脸上那一点点吊儿郎当,显得有些严肃,“我想,作为一个演员,我的演艺生涯已经非常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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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有点不是味道;主持人做惯了场面;正要上前打岔;林溯雨已经微微笑起来,继续往下说,“虽然演艺生涯非常圆满,但我还是要说;我更希望和更期待的奖项;是下一部电影。”
主持人舒了一口气;虽然林溯雨这句话圆的生硬,但是好歹把话题转了过来,“非常感谢我们新任影帝林溯雨的致辞;听说溯雨不仅仅是电影演的精彩;歌也唱得不错?大家想不想在影后出来之前,听我们新任影帝唱一首歌?”
孟烟池瞧了瞧蒋碧茵,碧茵大小姐表示自己事前也不知道林溯雨居然安排了这么一出,看来这就是要给施珩的惊喜了,施珩显得一脸茫然,正低头问范书晋什么,范书晋是知情人士,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安静听。
林溯雨那一双狐狸眼挑了起来,略略欠了个身,“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底下林溯雨的后援团来的多,一听到林天王要唱歌,都尖叫起来,手上的荧光棒闪光牌大幅照片挥舞的差点闪瞎人眼。
这时候主持人自动退场,大舞台的灯光暗下来,一束灯光斜斜打下,林溯雨不知何时已经脱掉西装外套,抱着一只吉他坐在舞台中央,只有一只话筒对着自己,灯光打的极为巧妙,正好看到他轮廓深刻的侧面,那双狐狸眼里,依稀有光闪烁。
“这首歌是我今年十一月十七日要上市的全新大碟《长夜永爱》的同名主打歌——《长夜永爱》,用这首歌,献给我的挚爱。”他嗓音低回,手指拨动琴弦,弹出第一个音。
颁奖典礼的场地很大,但林溯雨的布置极为用心,整个舞台一片黑暗,只有那一束斜斜的光,他坐在台上,吉他声轻轻响起,就如一个二十岁的少年,他一身白色衬衣,在昏暗的大学操场上,一只手拨弄吉他,一面轻轻为自己所爱的姑娘歌唱,时光永远凝固在那一刻,几乎让人不忍再看。
“我挚爱的人啊,我的青春流逝,一去不曾回返。
我的爱如漫漫长夜,不能言语。
即便众人只论你的表象,说你业已老去,
可你永是我最挚爱的纯白玫瑰,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人儿。
你的唇角如青春时候一样鲜艳,
你的鬓发像年少一样乌黑,
我们执手相看,凝眸轻笑。”
林溯雨唱到这里,站起身来,在他站起身的同时,那一束光悄然隐去,背后的黑暗里闪烁出星星,幽幽荧光色,照在台前的地面上,林溯雨整个人隐没于黑暗中,只有轻轻的弹唱声传来,“世上荒凉,又有谁能永夜相随?
我愿与你白头相许,不离不弃。
我愿亲吻你如夜色般水雾双眸,和你凌空跳动的修长手指,
我愿和你拥抱在一起,想象我们永不分离。
我的爱如永夜相随,长夜永爱,与你生死相依。”
在最后一句的时候,后面的大屏幕打开,露出场外的夜空,夜空暗暗,天空竟然绽放大团焰火,焰火烈烈,甚至照亮了舞台,舞台的灯光此时才配合焰火打开,林溯雨站在舞台中央,吉他放在一边,胸口别着一朵白玫瑰花,在漫天焰火之中,他低眉亲吻了一下玫瑰,神情寥寥,方才把最后一个音唱完。
蒋碧茵感慨,“我看他这首歌和求婚也差不多了吧……要郑天一有这么十分之一的浪漫……”
孟烟池差点“噗”的笑出声来,郑天一真不是林溯雨这文艺范儿的,你让他来这种剧情还不如再让他穿着轻松熊给你跳舞。不过林溯雨这首歌确实是大惊喜,看那边施珩已经红的掩盖不住的脸,就知道林溯雨这婚应该能求的成。
只有林溯雨才能想到在拿HB影帝的舞台上唱从未发布过的新歌,这新专辑在施珩生日发售,名字还叫的那么狗血,胸口白玫瑰是绒毛甜品店的店花,也是施珩最喜欢的花,什么水雾双眸之类的不都统统说的是施珩么?
对于阿珩来说,这应该算是终得所爱吧?
观众席上沉默了片刻之后,响起浪潮般此起彼伏的掌声。有人纷纷起立,以至于孟烟池看不清施珩的表情。但猜也能猜得到,此刻施珩肯定脸红得都要抬不起头来——真想不通当年他是怎么做的MB头牌,应该也不是没有客人高调追过他吧,今天却像个初次被求婚的小少女一样,那句“Ido”在心里埋藏太久,几乎都要化为眼泪夺眶而出。
林溯雨一曲完毕,向台下观众致敬,欢呼声才稍稍平息,却见到他将领口的白玫瑰轻轻一掷——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施珩手中。这下原本已经有些减弱的掌声立刻又高涨起来,鼓掌的几乎全是圈中知道内情的人。施珩有点发愣地环视周围,发现就连素来淡然不凑热闹的冯夜枢也看着他,鼓掌祝贺,清俊的轮廓里竟有少见的柔和。
施珩呆呆地看着台上的林溯雨,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一定蠢透了——一脸傻乎乎的表情,眼睛也是红红的。和台上正在用温柔目光看着他,微笑着的林溯雨相比,就像一个白痴。而林溯雨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还是那抹笑,却有一丝旁人看不出来的宠溺;眼中还是深情,却把心疼藏在深处。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施珩几乎不能控制自己想要冲上台的冲动——
多年以前,他第一次在屏幕上见到林溯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就像大漠的风沙,迷住了眼,也迷住了心;
在他最艰难的时光里,他用无数个化名给林溯雨写过信,有些有回应,有些没有。他知道林溯雨喜欢白色的地毯,最讨厌做瑜伽和花粉乱飘的春天。
后来,林溯雨订婚了,没过多久又分手。他的每个生日愿望都和林溯雨相关,哪怕他排了好久的队,最后也没看到他本人一眼。
再后来,天赐良机,他连半秒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谢大导和林溯雨同台演出。不管再怎么收敛,也藏不起自己的目光,才有了玉棠烟色,华衣锦容的贺棠生。
他爱的便是他的凉薄。所以当林溯雨离开的时候,他并不后悔,只是惋惜他走得太快,都没来得及说一声再也不见。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如今那个人站在自己对面,笑容里带着旁人无法觉察的疲惫。看着他的嘴唇微微开启,施珩知道他正在和自己用唇语说话:
我、回、来、了。
那一瞬间,不能抑制的泪水,汹涌而出。
经过这个□,接下来的时间变得索然无味。一个个奖项颁发,孟烟池一直忍下打呵欠的冲动。原来的位置上,施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了,林天王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了众人的视线,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孟烟池想了想,还是摸出手机,给施珩发了个短信:
“阿珩恭喜你~要请我吃喜糖哦~”
果不其然,没有任何回应。
颁奖仪式结束的时候还不到11点,对于夜生活而言,只是开了个头。孟烟池才走出门就被清和一把揪住领子,“小烟池,别想这么快溜走,难得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不如大家一起去我一个朋友开的PUB里面坐坐如何?正好肚子也有点饿了。”
孟烟池哭笑不得,他酒量本来就小,且不说明天还要拍戏,要是第二天宿醉醒来,还不得被李臻活剥了皮,“清和姐,求求你饶了我吧。明天还有工作呢……”
“我知道,不会真让你泡一个通宵的。”清和见周围没人注意,凑过来小声说,“夜枢也一起去,没想到吧?机会难得啊,冯大腕和我们一起泡PUB!”
一听到冯夜枢的名字,孟烟池心里就好像有种东西破土而出。他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冯夜枢——冯夜枢正在和季东来交代一些什么,应该是让季东来先回去。这时候他已经脱下了西装,贴身纯色的黑色羊绒衫让他显得有些单薄,在被冯夜枢发觉之前,孟烟池迅速移开了视线。
“怎么样?”清和得意洋洋地碰了碰他的胳膊肘,“来吧来吧~那地方我去过好几次,挺干净的。”
“干净”的含义圈内的人一听就明白,孟烟池禁不住清和一再哄骗利诱,另一方面,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冯夜枢为什么会答应去那里?虽然是个正常的PUB,但也可以在结束的时候,让季东来安排专人接他。不不,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同意去?难道因为今晚没有拿到奖项想借酒浇愁?
对于冯夜枢,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腻烦,都想要越多的了解越好……也许对于自己,冯夜枢就是最致命的迷魂药,神魂颠倒,无法抑制。
孟烟池的脑子里一边转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一边就这么被她半拖半拽着上了车,除了认命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法。一路上清和兴奋不已,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抡指如飞,孟烟池起先还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那么激动,等到后来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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