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反应-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样一张磁铁一样的脸,想低调都难吧?”老姐狐疑地看着我,“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骆奕参加过一次艺术节。据说还是负责排节目的魏行软磨硬泡就差双膝跪地,骆奕才终于勉强答应参加的。虽然只有短短一首歌,但不知道秒杀了多少女生啊!好多外校的女生,甚至包括备战中考的初中生都慕名混进来,只为一睹他的英姿啊~相较之下,郭群超那些个次等帅哥实在太逊色了。其实,他们单独摆出来,个个都可以秒杀一个军团啊。现在想来,那次艺术节把骆奕安排在开场,对他们真是不公平啊……”
我下意识地用右手大拇指抵住下巴,这是我思考问题时都会习惯性摆出的招牌姿势。此刻,面对老姐越扯越远的滔滔不绝,我满脑子飞转的,都是如何摆脱那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诶以稀,骆奕当年向你表白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啊?有没有一种飘在云端的晕眩感啊?”老姐忽然话锋一转,抬高右手,还特夸张地一扭一扭,活脱脱就是一条在云端蠕动的水蛇。
“首先,那不是表白,我只是他用来阻挡那些疯狂粉丝的工具;其次,没有。”
“以稀,因为你是我妹妹,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原本一脸花痴样儿的老姐突然严肃下来,而后慢慢凑近我。我心想,完了,老姐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于是我认命地闭上眼睛,默默等待“死亡”审判的降临。
“以稀!我原本以为你只有同性恋倾向,没想到你还有乱伦的癖好啊!好好的闭什么眼睛啊?我又没想亲你!”
我猛得睁开眼睛,正对上老姐一脸面对恐怖分子的表情。
一种五雷轰顶后的灼烧感在我的脑门上蔓延开来。同……性恋?乱……伦伦伦伦……伦???
“吴以醇!!!”在老姐的刺激下,我已经丝毫感受不到吃坏的肠胃对我发出的微弱召唤了。
“如果你不是同性恋……怎么可能面对那么一个优等帅哥还……脸不红……心不跳……啊?”老姐奋力掰着我掐着她脖子的双手,整张脸涨得通红。
“瞎说!我要是心不跳,不是成死人了吗?”
老姐无比无语地看着分不清重点的我,再次提出她的第二个论证。
“那……我问你,从小到大,你有……对哪个男生……感兴趣过吗?”
我闻言愣怔了几秒,老姐趁机从我的手下逃脱。
还……真没有……
借着我一时愣神,老姐瞬间就反客为主。
“所以啊,老妹……”老姐一手搭在我肩上,一脸疼惜加假惺惺的惋惜,“这就是你注定不能拥有正常审美的根本原因呐……唉……”
语毕,老姐还特入戏地擦了擦眼角。如果不是年龄过于悬殊,她和那个医院的大爷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假期的第二个晚上,高中时期的班长突然打来电话要求聚会,我想有好些个高中同学四年没见了,于是便痛快地答应赴约。
聚会的地点是一个路边烧烤摊,等我赶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全数到齐了。
远远地,我就听到大家不约而同地发出同样的感慨:“吴以稀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要说对达尔文进化论的颠覆,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我气喘吁吁地对一桌众人道歉,但在目光瞥到某两个人时瞬间停顿。
骆奕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好整以暇的阴险。而坐在他左手边的魏行则是眼神怯怯地看看骆奕,再看看我,一脸心有余悸的神色。
天!我怎么忘了,他们俩都是我的高中同学!
“没事没事,快入座快入座。”班长起身指着骆奕右手边空着的位置,脸上仿佛闪动着“不要感谢我”五个大字。
我欲哭无泪,只能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这是无法忤逆的民意,可恶的民意……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和我同校的同学。”我才刚坐下,骆奕就突然起身,莫名其妙地对众人介绍起我来。
“骆帅,以稀也是我们的同学啊。”班长不明所以地接了一句,几秒钟后才突然反应过来。
“这么说,你们又是一个学校的?”班长激动地顾自鼓起掌来,“哟哟哟,又是同学,这样的缘分还不要多喝几杯呀?”
班长一带头,大家便都跟着起哄。我拗不过众人的“热情”,只好不情愿地和骆奕碰了杯,蒙头一口喝干了一杯啤酒。他倒是贴心,看我的酒杯空了,立马又给我满上,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却回了我一个类似“不客气”的微笑。
“骆帅!越来越帅了啊!就冲这点,咱也得走一个!”班长终于大发慈悲地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我拍了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高中时期,骆奕虽然对女生极度冷漠,但与班里的男生却是打成一片。因此,一杯对三杯的豪迈,致使他最终毫无悬念地被众人放倒。
而一同被放倒的,还有魏行这个和骆奕兄弟相称了三年因而不得不陪喝的……兄弟。
女人一旦发起酒疯,一般都是臭骂男人个个不是好东西;男人一旦发起酒疯,一般不是打人就是砸东西。事实证明,从发酒疯的角度来讲,骆奕介于非男非女的人妖级别,他既没有打人砸东西,也没有借酒劲爆粗口,而是极度不要脸地耍起了无赖,不断嚷嚷着要我送他回家。看着大家纷纷投来的强忍笑意的暧昧目光,我只觉浑身毛骨悚然。
“以稀,正好你和骆帅住同一个小区,那……他就拜托你啦。”班长扛起已经睡死过去的魏行,再次善解人意地提出了如此毫无善解人意可言的要求,我正想以“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送得动他这个篮球健将”为借口婉拒时,众人已经极度默契地作鸟兽散。
唉,瞧我这高中积攒的人缘啊……
我一步三犹豫地挪到酒气熏天的他身边,正想将他从桌上扶起来,他却突然拽住我的手,死活不肯松开。
“吴以稀……你放心,我已经训过那小子了……以后,他……不敢再来……骚扰你了……”
什么和什么啊……我愤愤地继续做着无谓的挣扎。
骚扰我最多的,不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死混蛋吗?!
扶着踉踉跄跄的骆奕,我的脚步也随之踉踉跄跄。一路上,他都在发神经地重复念叨我的名字,我懒得搭理他,直到他突然提高了音调。
“吴以稀!”
我忍无可忍地停下脚步,转头怒视醉眼迷离的他,“干嘛!”
“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还是……还是你真的很傻……”
骆奕双眼紧闭,语无伦次,毫不留情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可怜的肩膀上,还顺道喷了我一脸酒气。我空不出手捂鼻子,只得扭曲着五官尽力使头远离他的脸,可他却不知廉耻地一次次贴过来。
“你再乱动,我……我就把你扔在马路上!”
我很没有气势地吼出一句表达威胁的话,但由于底气不足,骆奕非但没有被我吓唬到,反而傻笑起来,然后肆无忌惮地将头埋进我的颈窝!
“你究竟是真傻……还是一直在装傻……”
他贴着我的脖子却依旧在说话,这下换我被活活吓到了。为避免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举动,我赶紧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一句无用的废话。
好不容易把他扛到家门口,我感觉自己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临走前,骆伯伯和骆伯母对我千恩万谢,我听得微微一阵心虚,因为就在刚才,为报复借酒醉趁机揩油的骆奕,我专门进了一趟文具店,而后把他扛到路灯下,拿着那支估计只会用这么一次的黑色记号笔,大大方方地在他脖子后面留下了四个大字。
“哪个王八羔子在我的脖子上写了‘王八羔子’?!”
次日清晨,我窝在床上,看着骆奕群发的质问短信,抱着枕头大笑了整整一上午。老妈和老姐透过敞开的房门始终目光忧虑地盯着我,我估计她们一直在纠结是否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
☆、鸡同鸭讲
? 假期的最后一天,我的档期依旧满满当当,因为当我握着手机终于笑累,打算补眠时,汪祯祯的夺命连环call就铺天盖地而来。
“以稀!我上班没几天,我爸妈就背着我跑去泰国旅游,现在还没回来!我是有苦无处诉啊!快来我家,我要扑到你怀里好好哭一哭我这段日子的委屈!”汪祯祯又一次在电话那头展现她那演技很不到位的哭腔。
“我还没睡醒呢,你还是找雪莹吐苦水吧。”我打了个呵欠,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那家伙根本没回来,说是要陪伴她那苦逼加班的男朋友。所以以稀,你赶快来我家,我们拍一张恩爱照发给她,气死那个重色轻友的小妞!”祯祯愤愤不平地吼道,我已经可以想象她此刻握拳的模样。
“我昨晚差点被放倒,现在还头疼呢。”想着今天傍晚就要返回学校,我抚了抚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委屈,无比下不了床。
汪祯祯在电话那头大力咂着嘴:“你就算昨晚被扑倒,今天也得到我家来!”
我一下子被噎住,半天不知该如何回嘴。算了,这小妞在火电厂待了一段时间,估计肝火过于旺盛了。
“反正今晚我要搭你爸爸的顺风车,要不今天你索性就在我家过吧,我亲自下厨款待你!”见我半天没有回应,她突然一改强硬的方式,转而使用柔和的引诱战术。
听到“下厨”两个字,我的双眼瞬间放出金光。祯祯虽然平时幼稚得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但她的厨艺却是可以和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厨师媲美。而且,就冲她明明一肚子委屈还罕有地亲自为我下厨,我就相当不应该驳她这个面子。于是,我不顾前天晚上才闹过的肚子,毫不犹豫地沦陷在她丰盛的满汉全席里。
身后的两个鸟笼里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我回身看着笼子里干瞪眼的小鸟,举起手中空空的盘子炫耀地冲它们晃了晃。
自从祯祯顺利通过面试,祯祯的妈妈就在家里养了两只小鸟,以打发日后无聊的时光。这两只小鸟分别名为小黑皮、小小黑皮,我曾经好奇地问过这俩名字的由来,结果祯祯眨巴了两下她那双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理所当然地看着我,“因为它们的皮是黑色的啊。”
……可怜的小黑皮、小小黑皮,你们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以貌取人的主人……
而自从有了这俩小畜牲,祯祯在家里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有一次,祯祯对着俩小畜牲翘起二郎腿,结果引来它们的尖叫抗议(小畜牲还挺有素养),祯祯的妈妈为此数落了她一番,祯祯委屈地哭号道:“现在我在自己家里翘个脚都不行了!”为此,我和雪莹曾不止一次怂恿她偷偷把它俩煮了吃了。
“小黑皮还有小小黑皮啊,我以后再也不怂恿你们的主人把你们煮了吃了。”
我吞下嘴里的美味佳肴,趴在椅背上,温柔地盯着笼中的它们。而小黑皮和小小黑皮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同时往后退了两爪的距离。
午饭过后,祯祯终于进入正题,继夺命连环call后,开始她的连环夺命“cry”:
“以稀,我都要哭死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最近的村子都要花上半个小时。原本为我们这些员工准备的单身公寓居然要明年6月才能建好,现在我们是三个人挤在一间宾馆那么大的房间里,条件艰苦到连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在厂里我成天都要穿着远看以为没穿衣服的工作服,扣着傻不啦叽的安全帽,拖着船一样笨重的大鞋,吸着满天的煤灰,不要一个月我就会变成村姑了啊!如果变成村姑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整天吸着煤灰,喝着不怎么干净的水,不得肺病也会得结石啊!我可不想后半辈子都搭在这些毛病上!!还有啊,……”
祯祯此次的抱怨与以往有所不同,她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夸张的神色,相反,是无比的疲惫,甚至说着说着,就直接摊倒在沙发上。那样的表情,和平日里活泼到疯癫级别的她判若两人。
在我的印象里,祯祯的性格早在初中时就已经定了型。那个时候,祯祯算是班里的风云人物,因为调皮的季诩那一句“汪祯祯,你是小狗啊?动不动就咬人!”,她光荣地得到了全班公认的“汪汪”绰号。这里既然说是“全班”,自然也就包括我和雪莹。
那是一个单纯的年代,女生总会因为被冠上“猪”、”狗”的外号而暴跳如雷,祯祯就是其中之一。于是,班里每天都在上演真实版的“鸡飞狗跳”。
“汪祯祯!小狗狗!快来主人这里啃骨头吃啊!”季诩站在讲台后,极度欠扁地冲满教室追着他跑此刻气喘吁吁的祯祯招手。
“死季诩!看我不把你打飞到墙壁上,用锅铲都铲不下来!”
每天课间,免费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