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意通玄-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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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就像丰富的饵料,只是等待进餐而已。
不过几个冲锋,乌虫早已七零八落,最后一小撮终于抵挡不住,纠集在一起,好歹冲破了黑烟的封锁,向远处逃命而去。
这一番是江川大胜,心中不由得甚喜,毕竟是他第一次面对修仙者,虽然偷袭,胜之不武,但是总是旗开得胜,也算是一件喜事。
收回了虫云,那兽符光芒黯淡了不少,江川想起孙先生嘱咐过,这兽符有一定的使用次数限制,可惜了这么好的宝贝,将来要省着用了。
转过头来,那修仙者的尸体还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江川心中一动,心道:我瞧瞧他乾坤袋里有什么。
那么瞧了之后呢?倒也不必细表。
乾坤袋带在那修仙者的腰间,外面绕着那根北口粗的铁链,缠的极紧,江川无奈,只得将铁链连着乾坤袋一起解下来。心中不免腹诽:你身为修仙者,居然将自己的钱袋牢牢拴在裤腰带上,是为了防盗么?你怎么不把它直接缝在内裤里?
但将铁链拿在手里,只觉得触手温凉,不似寻常铁链,他不由得怀疑这也是一件法器,不过并无宝光溢出,当下童心一起,有样学样将铁链缠在腰里,又拿起了乾坤袋。
那乾坤袋入手果然质地不凡,里面的空间比自己的那个还大了两成,里面放着一叠厚厚的符箓,两本书和……
堆成山的灵石。
江川看到那堆灵石之后,真的被深深震撼了。那乾坤袋有丈二方圆,而且中一丈方圆都堆满了灵石。若论数量,只怕不下上万颗。
而且,大半一般灵石旁边,还有小半中品灵石。想起宁轻舟见到几十块灵石的欣喜若狂,孙望道将唯一一块中品灵石交给自己时的郑重其事,江川不由得苦笑,原来自己,还有两位先生,真的是井底之蛙了。
自己原来是这么穷的穷人。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心情,他把目光转向那两本书。没想到两本居然都是纸书,他还以为修仙者都用玉简呢。
不过想想也对,玉简只有有魂识的人才能读,而修炼魂识必须先修仙,倘若修仙功法只放在玉简里……
那不就成了连环套了么?
第一本书是《水蕴灵诀》,不用看内容,只看名字就知道,这必然是一本水属性的修仙功法,与江川的功法全然不合,那也不必理会。
第二本是《制符术入门》,看的江川心中一动,符箓的好处他虽然未曾窥得全豹,却也可见一斑,那是非常有用的,不过自己现在一心修炼,其他杂术也有炼丹术,不适宜立刻修炼制符术,不过有这一本书总是好的。江川对修仙界的知识是极端渴望的,在资源极度稀缺的情况下,他来者不拒。
剩下的就是那一叠符箓了,那些符箓上都是弯曲的符号,他本身是不认得的,好在还有一本《制符术入门》可以对照,是以很快就分清了它们的作用——九品火弹符五十张,九品冰针符五十张,九品金甲符五十张,九品落雷符五十张,八品火鸟符十张,八品旋风符十张,还有一张符竟然查不到,却不知有什么用途。
清点之后,江川再次坚定了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穷人这一信念,看人家那符箓,都是几十张几十张的准备,自己拿了两三张就洋洋自得了,果然不开眼的人容易满足。
收拾好这些,江川自觉无憾,再看时间,离着辰时那青年出关不过一刻钟了,这一回自己算是功德圆满,还小有收获……
突然之间,江川想起一事,不由得冷汗直冒……
刚才那乌虫,有问题!
那乌虫被黑头蜂击败,不但没有四处溃散,反而集中在一起,像一个方向飞去,这根本就不正常!
倘若是别的虫子,那也罢了,江川或许会以为那是仙家奇虫,非自己所能理解,但是那乌虫是他本就熟悉的一种奇虫,深知乌虫本就不是群居性强的虫子,若是野生,都是单飞的。就算被人驯养服了,有些灵性,但主人已死,绝无聚而不散,仍统一而行的道理。
除非……它们知道要向哪里飞,因为它们还有投奔的对象!
那人还有同伴!
而且那同伴很可能还会从乌虫那里得知消息,并过来为他报仇。
想到这里,江川不由得又要头疼,倘若那同伴真的来了,想要偷袭断然不能,而那人身家如此豪富,自己若不是占了偷袭的便宜,根本是打不过的——不说别的,此人有这么多符箓,随便扔上几十张,不把江川打的灰飞烟灭就算江川祖坟烧高香。现在他同伴又是有备而来,岂同等闲?
“看来,还是做了一次亏本生意。”江川苦笑。
他现在心中最大的希望就是那人的同伴来得慢一点,只要过了辰时,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自有那青年收拾局面。
然则那青年究竟是不是别人对手呢?
不知为什么,这个问题江川从来没怀疑过,即使他从来没见过那青年出手,却总觉得他是个极高的高人。
一刻钟,只要等一刻钟就好。
世间不如意事十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总会有搅局者出现,在21世纪的地球,一般管这种人叫boss。
当然江川不知道这个词,他给这种人下的定义是“没事找事的讨厌鬼”。
讨厌鬼终于来了。
第十三章死亡时限
出乎意料,来人白净面皮,五络长髯,一声道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显得温文尔雅,慈眉善目。与刚才那人简直天壤之别。他倒背着手,似乎很悠闲,但是脚下速度却是快逾奔马,一眨眼间,就穿过树林来到了近前。
江川虽然明知不可能再次偷袭,仍是静静地用隐匿术藏在一块大石之后。与其说是在躲藏,还不如说他在拖延时间。对他来说,多拖一刻也许就能捡一条命。
没错,他现在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保住性命。
打从那人刚一露面,就给江川带来了从所未有的压力,不管是视觉上还是感觉上。从视觉上,他看到了那人身上从所未见的宝光,明白了那人拥有远胜于自己的实力。而从感觉上,他的直觉明明白白的警示着他,不能和对面的人战斗,绝对不能!
然而有时候,明知不可为,也不得不为。
不是因为大无畏的勇气,而是因为人家不放过你。
那人悠闲地站在洞口,似乎全不在意,笑道:“贤弟,别闹了,是为兄来了。”满面笑容,似乎是在跟原来那个修仙者说话。
江川寒毛一炸,泛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几乎是瞬间,他将体内的真气疯狂的运转起来,一双眼睛冒出了一层层淡淡的精光。
透过这双眼睛,他好像隐隐约约看见空气中蓦然出现了无数的红色光点,好似红色蚊蝇,到处乱飞。然而隐隐约约的,空气中好像有一个漩涡,搅动着这些光点飞行的秩序,让这些红色的蚊蝇疯狂的像一个点飞去。
那个漩涡,就在那人手上。
江川头脑中一组词语闪过:群攻——法术——
一个法术即将成型,而且江川有预感,这个法术横扫下来,虽然不知道范围有多大,但足够让自己无处容身。
从他看到红色的光点出现到法术成型,席卷四壁最多不过几息,这时候根本容不得他犹豫,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决定,他脚下一蹬,顶着重重压力运转身法,整个人化为一道流光,以最快的速度向那边冲过去。
冲过去干什么?
阻止那个法术的激发。
怎么阻止?
不知道,冲过去再说。
在半空中,江川只有一个念头,尽量得快,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欺近身去。
也许是嫌自己的身子飞的太慢,他下意识的想要握住什么长的武器,以期快速的扰乱那个危险的法术。
所以他并没有去拿自己的宝剑,而是拽住了一根细长的锁链,正是他从刚才那修仙者身上得到的那根似乎普通的铁链。
轻轻一抽,狠狠一甩,铁链嗖的一声甩了出去,直扑那人面门。
那人吃了一惊,他当然早就知道同伴遇难的消息,刚才那一番做作,不过是将敌人引出来,就算那人真忍得住,他那浴火术出手,数丈之内,寸草不生,自然也能将那人烧成灰烬。只是这般痛痛快快烧死了他,未免无趣,他偏偏要露出些许破绽,让那人自动来投,好叫自己受尽手段消遣于他。
只是若是来的是硬茬子,连他也收拾不下,反而被人收拾了怎么办?
那不可能,他早就算好了,真正的高手,挥手投足就能把一群乌虫消耗殆尽,怎么会允许这许多乌虫逃回自己这里来?想必那人最多比自己的同伴稍高一筹而已。
自己那个同伴,资质能力无一足取,尽管这几年发了家,用药堆也不过堆到了法体四层,稍稍摸到了中层的边,实力不过如此。而自己则是法体九层,接近法体圆满的修为,只怕在世俗的散修之中,几无对手。
所以他右手激发着一个需要长时间蓄气的**术“浴火焚生”,另一手却已经捏住了一张“炎焰术”的符箓,只等那人一来,就把这符箓引燃,先烧那人一道狠得,再擒下来慢慢摆布。
然而那人不但来了,而且人不到,兵刃先到。一条明晃晃的铁链到了近前,他刚才为了蒙蔽敌人,根本没用甲术护身,这时两手都有用,更加激发不得,心中一急,握住符箓的手上翻,握住了那根铁链。同时真气外放,要把那“炎焰术”释放出来,只等那人到时,来个迎头痛击。
然而他要放法术,江川也有法术,而且他早在出来的时候就有准备,在铁链被那人抓住的一瞬间,法术已经激发。
他用的是掌心雷。
明亮的雷光顺着铁链飞速下行,在空气中发出了滋的电花。那人刚刚握住铁链,只觉得手臂发麻,电光已然到了近前,一震之下,真气失控,炎焰术的符箓冒出了一丝火花。
飞出的火花遇到了掌心雷的电光。
空中静了片刻,蓦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颤抖不止。
大爆炸!
哗啦——
无数的尘土飞扬起来。
尘土和火花湮没了那人,江川也因为离的极近,被巨大的冲击波掀的飞了出去,在山石上撞击了数次,再落到了地上。
若非是江川身上这件衣服是真正的法器,只怕他早就摔成了一团肉泥了,饶是如此,他现在也好不到哪去,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抓住铁链的那只手也是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形状,已然是废了。原本带在身上的法器宝剑被甩了出去,掉在身旁数尺。
好在他的神志还算清醒,虽然被刚才的轰鸣声炸的有点耳聋,但没有失去意识,用还算完好的那只手扶住山壁,慢慢支持起身子。只觉得口中发涩,里面全是土沫,吐了两口,道:“,哪有这样的事,这番真是赔本了。”
只听得有人阴恻恻的道:“赔本,老夫才跟你赔本呢。”
江川一愣,浑身一僵,只见慢慢散去的烟雾之中,走出了一人,虽然不自由点蹒跚,但还是直立行走,正是刚才那人。
只是那人已然没有初见的半分儒雅,五络长髯已然烧掉了四络半,脸上灰尘扑,身上的衣服炸的稀烂,连着几丝布条,勉强在身上挂着,露出的肌肤上满是黑红色的伤口。但诡异的是,这种时候,他的头发居然没有乱,仍是好好地束着,别着一根银光闪闪的簪子。
江川只觉得口中比刚才还苦,那人虽然看了伤的不轻,却是没有伤筋动骨,而自己的一只手已经不能用了,腿脚似乎也出了问题,就算能勉强站立,却也难以走动,更何况那人的实力原本在自己之上,只怕这一番十死无生。
那人面目狰狞扭曲,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终日打雁,叫雁给啄了眼珠子去。老子白活了五十岁,被你这个小坏蛋摆了一道。好好好,小坏蛋,爷爷不陪你玩了,给你瞧瞧爷爷的真本事。”
江川咬了咬牙,摸出一张“金甲符”,激发出来,一层淡淡的光罩将他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人冷笑道:“你也只有这点本事,刚才叫你瞎猫碰上……”想起用“死耗子”形容自己殊为不当,便不再说,掐了一个法诀,口中念道:“疾——”
他头上那根完好的银簪登时飞出,一头烧得半焦的头发披散下来,更增添了两分狰狞。
那根银簪在空中一个盘旋,登时长大了百倍,足足有碗口粗细,丈来长短,带着一层银光直冲向江川。
江川第一次见到器物变身,情知那就是法器了,手中一挥,另一枚金甲符也祭了出去,有一层金色的光圈挡在自己身前。
能挡得住么?
挡不住的,这是江川的直觉。
看着越来越近的银簪,江川忍不住有些绝望,眼角一瞥落在数尺之外的那法器宝剑,闪过一丝念头:如果它在手,还能挡一挡吧?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没有去捡的时间了。
无奈中,只是运转着那残存的一丝丝真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