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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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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地揪住了他生活里小节大做文章。

  其实,张充佐本身也是正牌的进士出身,混得不大出络,可也没有劣迹,无非就是运气好些,有个侄女得到皇帝的宠爱,所以官运亨通一些罢了,根本不像言官说得那么差劲,达到祸国殃民的级别,那是太过抬举他了。

  至于赵祯,只要仔细研究他的经历,就可以知道,他不喜欢大家间秀,而是民间女子,小家碧玉,道理很简单,毕竟从小就是被刻意训练成为皇太子,从出生起就没有亲情、疼爱、撒娇、玩耍等的孩童特权,或许在内心的深处,赵祺盼望的就是这些。

  所以相对出身高贵,举止气度雍容的曹怙,他更加喜欢爱撒娇,喜欢闹的张贵妃,爱屋及乌,才给了张尧佐那么优厚的待遇,然而,这些台谏官员不能理解,或许,也不想理解,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如此。

  奋宋朝成立之初,宋太祖赵匡胤收回兵权,制定重文抑武之策,但是对于士大夫却不放心,为了加强他们互相间的牵制,以防团结生变,特别成立了御史台和知谏院,任务完全相同,就是监察弹劾皇帝与百官,而且除了台谏官员,其他任何高级官员,同样都可以随时向皇帝提出意见,或对天下官员提出抨击。

  这是一个好制度,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使皇帝与百官自我警惕,可惜,坏就坏在,让言官掌握了风闻奏事的权力,也就是说,这些官员只要听到一件事情,不管真假,都可以向皇帝进谏。

  而且,唐朝以前,官员的弹劾或检举,如果被认为失当,可能被免职或被处死,可是在宋朝却没有这样的负担,有不杀士大夫的传统在,就算奏言不实,无非就是贬职罢了,反而因此赢得了美名声誉,与其说是惩戒,不如说是一种奖赏。

  况且,朝廷也有规矩,如果身为言官,在规定的时期内,如果没有上奏参人的话,说明你不称职,是要被罢官或贬职的,赏与罚之间,是人都会作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连参人的理由都有现成的,于是,再小再无聊的事,都会引起赦烈争论。

  更加不用说张充佐事件了,丢掉了一个三司使的位置,却换回了四个超级隆重的头衔,或许对于赵祯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无非是几个清贵闲职罢了,只加官,不给权,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对于百官来说,一日之间,身兼四使,这是宋朝开国百年间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每一个都是官员们苦熬终生都盼望不到的殊荣,怎能不让官场震动,怎能不招人眼红,怎能不让人愤激,怎能不拼死弹劾。

  台谏官步步紧逼,赵却很沉得住气,把意见都压了下来,不反对,也不同意,轻轻挥拂,一句退朝了事,谁叫人家是皇帝,不发表意见,你还有什么办法,只得退下,导思着明日再继椟…进谏,磨也要磨到皇帝同意为止,反正自己就是吃这碗饭的,看谁有耐心。

  也不怪台谏官员那么自信,毕竟有前事可考,几十年下来,哦,确切的说,应该是赵祯亲政之后,哪次与皇帝对接,最后取得胜利的不是言官们,这是必然的事情,谁叫大伙是正义的化身,至于赵祯亲政之前的情况,台谏官员又选择习惯性的集体失明。

  太祖、太宗两朝不说了,谁敢吱吱歪歪,一个字,杀,而到了真宗时期…,政治环境好不容易宽松些,可是后期刘娥执政,随便擅权逾礼,为所欲为,就差没有临朝称帝了,可是在她的管制之下,哪个言官不是战战兢兢的,谁敢说半个不字,就算是上书,也都是小心翼翼斟词酌句,生怕铁腕太后有半点的不高兴。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赵祯自己造成的,谁叫他是个恭俭仁恕的皇帝呢,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之下,挥下必才俊如云,但是有的时候,在一个平易而宽厚的家长下,子弟却更有出息,显然,赵祯一朝就是属于后者,名臣辈出,使得后人有三世子孙,赖以为用的称赞。

第四百一十七章 议论

  罢朝,走了几步,赵祯忽而停了下来,若是回宫。说不是张贵妃又来与自己闹腾起来,想想就觉得头晕,而且根本以前的经验,如果不尽快解决此事的话,台谏官员肯定会再有其他动作,一些地方官员知闻消息,定然也合凑热闹,那时更难得清静。

  犹豫了片刻,赵祯轻声道:“摆驾昭文馆。”

  小黄门听令,连忙抬来冕车,待皇帝入坐,立时小心翼翼起轿,缓步朝昭文馆而去,那时宰相庞籍的地盘,显然赵祯准备与他商量这件事情。

  怎么说呢,与其他朝中执政大臣相比,赵桢似乎比较信任庞鉴,这点朝中上下也能看得出来,要知道,按照宋朝的规矩,一般都是以两人或三人同时为相,目的就是制衡,而今文彦博、宋庠相继被罢,赵祯就只拜庞籍为相,却没再任命其他人。

  所以说,庞籍就是所谓的独相,这是极为罕见的情况,就是吕夷简执政时,还有王曾、李迪那些名臣在旁掣肘,而庞籍却有此殊荣,如果台谏官员不是把目标瞄准了张充佐,肯定会拿这点来说事。

  当然,可以预料,张尧佐事了之后,如果庞籍还是独相的话,被参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事情,而今知谏院长官是包拯,或许这个原因,正是后世包青天斗庞太师的素材来源,也不知道庞躬得罪了谁,给人编排成那样,背上奸佞污名,确实可悲。

  其实,人家既不是太师,又没有当贵妃的女儿,与包拯的年纪相差只有五岁,是世间少有的名臣忠良,狸猫换太子更是子虚乌有,那个时候,庞籍还没考中进士,才二十岁左右,怎么能耐来参与此事,更加不用说,赵祯与刘太后,李宸妃并非是狸猫换太子的关系。

  至于勾结西夏、辽国,更是无从谈起,荒谬可笑,庞籍之所以才拜相,就是因为人家十几年来,在陕西兢兢业业抵御外敌,为朝廷社稷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才得以积功迁升。

  好栖推敲,张尧佐反而比较符合那个庞太师的形象,或许是后世小说家觉得他实在是太差劲,分量不够,衬托不出包拯的伟光正来,干脆张冠李戴,拿庞籍顶上,比较符合大众心理,只是可怜了庞籍一代贤相的声名而已。

  不过这都与楚质无关,按照规矩到集贤殿点卯之后,又清闲下来,手里捧着诗经,脑中思绪万千,一会是曹雅馨、白瑾瑜,一会又是初儿、沈瑶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哪里还能静下心情看书,迷迷糊糊弄,也没有觉察身前多了个人。

  啪的一声,一只手掌落在楚质肩膀上,大家都知道,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受到惊吓,心脏可能会停滞跳动,而且总是本能惊骇蹦起,楚质也是如此,反应就是这样激烈,连座椅也碰到在地,发出扑通巨响。

  “才卿,差点给你害死。”缓过气来,楚质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住高士林,而且挽起了衣袖,大有不给个说法,就要挥拳相向的意思。

  “抱歉,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好像不似说笑,高士林连忙解释:“叫了你两声,却没见你回应,所以才会如此。

  “真的?”楚质有些怀疑,好像真是这样。

  “那是当然。”高士林誓言旦旦。

  “咳咳,两位,这里并非坊市,能否注意些影响。

  旁边的官员很是客气,几目时间,早就打听清楚楚质的背景了,其他且不用多说,单是审官院侄子这点,就足够使得众官巴结奉承,就算不屑于此的清高官员,昙吾楚质不招惹他们,对于楚质的行为,也肯定会睁只眼,闭只眼。

  况且,楚质也没有仗势欺人的习惯,一切表现温良恭让的,发现自己打扰了人家安静,连忙施礼抱歉,拉着高士林走出集贤院,躲在某个僻静角落聊起天来。

  至于高士林为什么能出现在迳…里,楚质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早在年前,耐不住姐姐高滔滔的意思,正式补了个殿直的官职,不时要来宫里站岗。

  殿直,是三衙底下的官职,北宋初丰,仍然沿袭后周的制度,由殿前司和侍卫司统领全部禁军,可是后来,赵匡胤觉得禁军权势过重,毕竟他就是当了殿前都点检之后,得以拥军而立,自然要防止部下也是这样。

  干脆就撒了殿前都点检和殿前副都点检返两个职务,另立殿前都指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分别率领禁军,合称三衙,互不统属,禁军从此没有统帅,将领分别听命于皇帝本人,而且只有统兵之重,却无发兵之权,与之相反的是枢密院,可以调动兵马,却不能统兵,也就是说怄密院与三衙两者想和,才形成宋朝的军本机构·

  三衙之下,都有许多诸如都虞候指挥使、都军使、都知、副都知、押班之类的官员,此外,还有什么环卫官、皇城司、带御器械等等机构,也是负责守卫宫禁的,而殿直,却是可有可无。

  “进宫了,还以为能领兵备战,没想却是颌个牌子,每日抽签捶防,昨天还守城门,明儿就不知道要待在哪个角落了。”高士林抱怨说道:“无聊之极,若不是在曹伯父节制下,我早就不干了。”

  这才是理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曹佾告诉曹姣,再给高滔滔知道,一个是心爱妻子,一个是敬重的姐姐,他怎敢招惹。

  “真是羡慕你,每日待在屋里,舞文弄圣,清闲自在,不像我等,风和日丽也倒罢了,就怕遇到雪雨交加气候,也不能避开,有苦难言啊。”高士林哀叹。

  “你应该换个角度想,起码每日能在宫里转悠,我却只得待在屋里没有自由,才几日而已,对着一帮之乎者也的儒生,怎是一个烦字了得。”楚质也诉苦不已:“连咳嗽两声,也要管,凡事小心翼翼的,差点没毖出病来。

  难兄难弟躲起来吐露满腹牢骚,一时之间感叹万千,相对泪眼,哗哗地直流。

  本来是春找楚质聊天的,却触及人家伤心之事,高士林有些过意不去,觉得有必要说点乐事给兄弟解闷,劝慰两句,立时幸灾乐祸道,“景纯,你可知道,那个张晋元,接下来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从来就没有把张晋元当盘菜,楚质对此自然没有感觉,不像高士林,见到对头或要倒霉,心中兴奋。

  高士林也没有留意,继续笑着说道:“张尧佐要倒了,看他还能

  得意多久。”

  “棒尧佐不是已经倒台了吗,在杭州鹄时候,也听你们来信说,这几个月张晋元的威风不再,任由你们挑弄,却是避之不及。”楚质随口说道:“这般忍耐退让,你们的怨气也该消了吧,难道还要落井下石不成。”

  “其实,我们与张晋元也没什么宿怨的,只不过看不惯他嚣张而已。”高士林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尖,笑道:“有隙多半也是他挑起的,若是他真落魄了,谁还有心思理会。”

  确实也是实话,纨绔子弟之间的斗怨,也讲究级别的,没有相应的身∽位,谁有搭理的兴致,岂不是自掉身价。

  “张尧佐又怎么了?”楚质有点好奇:“都卸任三司使了,应该没事了。巴。”

  “谁知道那些御史谏官是不是吃饱了撑着,非要找他麻烦,能有什么办法,总在说什么无功厚禄的废话。”高士林满不在乎道,这是勋爵子弟的自傲,毕竟人家祖辈,封公赐侯的不在少数,自然不把四使荣耀放在眼中。

  况且,这些人生下来之后,就已经注定一生都是无功厚禄御史谏官以此弹劾,自然引得高士林的不满。

  “也不能这样说,台谏论事,或许有些出格,却是他们的职责,但是官家……0”楚质轻笑道:“对张尧佐实在也太好了,也不怕过分的恩宠会招灾惹事。

  “呵呵,就如你说的,现在祸事真来了。”高士林欢笑道。

  “算了,朝堂之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楚质微微摆手,有些苦恼说道:“为了成亲的事情,都弄得我焦头烂额,哪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

  “哈哈,你也有今天。”高士林笑得更加欢悦。

  两人欢闹打趣,却没有察觉角落之外,皇帝的轿伞悄无声息地离

  去。

  摆驾昭文馆,可惜罢朝之后,庞籍却已经返家,寻之无果,一时之间,赵祯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回宫,干脆停在个角落小憩,不料却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

  轿辇走远,赵祯突然说道:“佑之,你可知道,刚才那两个是何人?”

  赵祯身为皇帝,君临天下,统接万民,节制百官,江山社稷,日理万机,都要耗尽心血,恐怕连朝官也不能认全,怎么可能还记得楚质是谁。

  入内副都知甘昭吉也是如此…,十分诚实的摇头,说道:“要不,奴婢这就去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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