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仙途-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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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六十六章意外邀请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语气淡然,又透着股傲然狂狷。直如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一般。
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本钱,仅仅气势压迫,便让张凡生出喘不过气来之感,生平对敌之人,以他为最。即便是三尸道人和霍老夫人,在这方面也差他一筹。
那人显然不是多话之人,一句话说完便不再出声,弹指一挥间,一道黑影带着阵阵厉啸之声蓦然而至。
黑影之中,一个巨大的人脸扭曲嘶吼,疯狂阴暗暴虐,甫一出现,整个庭院之中豁然阴冷了起来,泛自灵魂深处的,仿佛面对天敌一般的恐惧一**涌现。
“对方是魔道修士!”
这个魔头看上去与他的魔婴有些类似,但更凶霸得多,还没近身呢。声声厉啸动人心魄,神魂震荡不仅注意力不能集中,甚至还有隐隐被勾出身体之感。
张凡心中顿时一凛,收了以魔婴对付它的念头,微一撤步便欲躲避。
不曾想网撤出中步,便觉得周身一紧,仿佛有无数条锁链毫无征兆地出现将其捆绑。
“假丹修士!”
若是结丹宗师要对付他绝对不需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具体的想想当年南宫无望是怎么对付金饬的便知道了。
不是结丹宗师,又能直接调动天的灵气,自然是站在筑基巅峰的假丹修士。
张凡口中苦,不想自己最近接连遇到的三个敌人,竟然皆是假丹修士,这已经不是倒霉两字能形容的了。
心中动念之际,手上动作却不曾迟疑。
浑身一震,如老熊抖虱一般。搅乱周遭灵气,无形的锁链寸寸碎裂。
就这么一耽搁,魔头已然近在咫尺。
生死关头,一切杂念抛开,张凡心中无悲无喜,一片空明,并不继续趋避,而是转身直面,同时手掌翻动,大日宝鉴出现到了掌中。
顷刻间,红光大作,如初升的太阳跃出水面,普照大地。
右手成爪状搭在大日宝鉴镜纽处。旋即,一声长啸,天空蓦然间暗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光亮都集中的到了他的身后,那里,:足金乌法相顶天立地浮现。
掌爪相叠,镜面波动,一只乌爪缓缓探出。
内里黑色妖火燃烧为筋骨血肉,外层一抹薄薄的金色火焰覆盖,如日轮金边,微微一凝,骤然毒出。
第一招,张凡就用出了最强一击。
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借用九火炎龙珠的威能,调动大日真力,施展出的金乌神爪已然是他现阶段最强的手段了。
此时,也只有这招,才能与呼啸而来的魔头抗衡。
“毒!”
阴寒与火热交攻,先是一滞,旋即爆,一声巨响轰鸣,无形的压力化作圈圈细密的波纹,仿佛没有实质的空气也随之龟裂,迅向四周散布开来。
片刻前还雅致清幽的庭院,此时如遭兵灾火厄,处处凋零,到得后来。便是那亭台也吱吱作响,内里帐幕翻飞撕裂如惊鸿,在徒然激起的风暴之中,轰然倒塌。
如无重量一般,张凡顺着魔头与金乌神爪互相湮灭之时爆开来的余波,向后飘飞出了百十丈,最后在一颗倒伏的苍松上足尖一点,定住了身形。
这一击,魔头与金乌神爪一齐消散。看似平分秋色,可是张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兴奋欣喜之色。
这是他竭尽全力所能达到的极限威能,而对方身为假丹修士,不可能在面对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的时候。第一击便用出全力,十之**,这魔头不过是信手施为罢了,而且观其动距离,似乎也相当遥远,到的近前,不过能挥出七八层的威力,即便如此,也不曾丝毫落于下风。
这样的修为实力,着实可畏可怖!
到得此时,张凡已没有任何侥幸的念头了,手在乾坤袋上抹过,一火红圆珠,一张符宝,分别落入了他的手中。
前者乃是愕自红日道君洞府之物,时日过短他还没能研究透彻,不过多少明白了些许用途,若要强行激也非不可,不过代价太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敢施展。
后者正是在张凡的乾坤袋中,埋没多年的朱雀环符宝,此物在秦州不敢施展,在这海外蛮荒之地,无人认得自己身份的情况下,用以保命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一次,张凡当真是手段尽出,再无任何保留了。
不想,接下来生的事,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恰在张凡激出三足金乌法相。出最强一击与袭来的魔头双双湮灭之时,一个惊疑地声音隐隐传来。
本来他并不曾在意的,只以为对方是为他的战力感到惊讶罢了,不想接下来传来的一句话,却推翻了他的想法:
“法相灵诀?你是法相宗弟子?”
说话的同时,一直凝聚在张凡的身上,比若永恒烙印一般的杀意,骤然蒋失不见,周围的空气如脱枷锁一般,重新欢快地流动了起来。
仿佛遮蔽整今天空的阴霾去尽,张凡的身上陡然一轻,愕然抬头,正见得一轮火红西沉,却已是日落黄昏。
微微一沉吟,感受到对方释放出的一丝善意,张凡坦然开口道:“不错,在下法相宗张凡,见过道友。”
“哈哈,张凡?好,好,好!”
听到他自报姓名,隐在暗处的假丹修士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出声,连续三斤。“好”字将他的喜意表露无遗。
嗯?对方怎么跟听说过自己一样?张凡稍稍一皱眉,旋即松开,不管如何,至少这位修为堪称惊天动的的强者,暂时没有与自己为难的意思了,明白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来者是客,张兄弟过来喝上一杯如何?”
先前连话都不问一句就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那时候怎么不说来者是客?张凡正腹诽着呢,一道气息一闪即逝,点明了说话者所在的方位。
举目望去,远处隐约只能见得一角的阁楼之上,似有人影驻足眺望。
张凡微微一笑,抱拳应道:“在下敢不从命,叨扰了。”
随即身子一动,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再次现出身形之时,已然身处阁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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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章师中天
道火红流光闪过,张凡现身阁楼之中六
略一张望,他更加相信对方确实不带恶意,否则绝不会让他到这样一个所在来,此处明显只合两三好友相聚,不利生死搏杀。
阁楼之内,采光本来就不甚好,又值黄昏,一片朦朦胧胧笼罩。
两侧的墙壁上,分别悬挂着十余盏青铜油灯,上面一点如豆火苗随风摇曳,仿佛随时可能熄灭一般。不仅没能增加光明之感,反而更显昏暗。
这里的装饰风格与庄园庭院完全两样,丝毫没有在精细处下功夫,也不见任何饰物点缀,就空空荡荡的。只在中心处摆放着一套石质桌椅。尽具粗扩率性。
石桌的造型用“简朴”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四四方方、厚厚实实的。看上去就像是从一整块巨石上劈砍而出,然后直接搬过来一般。
上面没有花纹图案、造型讲究,反倒是棱角分明,连打磨都欠奉,若穿上面还凌乱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文房之物,任谁看了,都不会以为这是一张桌子。
石桌之旁,两张石凳摆放,说是凳子,却更像是将一截石条拦腰斩成两段就算是完事了。
这些东西是如此的简单,张凡不过一眼扫过,很快就将目光集中到了此处的主人身上。
那是一条魁梧的大汉,蛮脸虬髯。粗布青衣,斑白长披肩,负手而立不需作势,一股彪悍血勇之气扑面而来。
偏偏这样一条大汉,此时却正做着与他外形完全不符的事情,也不因外人到来而有所避讳。
他侧面对着张凡,好像没有察觉到他一般,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
那里,一副画卷悬浮展开,仿佛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画卷之上,一今年轻的紫衣女子。身负长剑,背向而立,只能隐约见得一张清丽的侧脸,似乎正在回说着什么。
绘出这一幅画卷之人,显然画技精湛、用心极深,寥寥几笔勾勒,便将一种温柔与锋芒并存的气质展现。尤其那一回的风情,更是不舍中带着决绝,应和枯藤老树昏鸦。残阳如血尽染,一股哀伤愤懑之气直欲破纸而出。
画卷留白之处,两行墨字淋漓:
“一朝别离尘缘断,十年生死两茫茫。”
“师中天悼亡妻卓灵儿于止心园。”
字迹狂狷怨意,仿佛纸面不能约束。书写的内容却满是哀怨凄婉,与字迹本身的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一见难忘。
“师中天”
“卓灵儿”
张凡望着大汉的侧影,默念着两人的姓名,心中若有所忍
这幅画卷上墨汁未干,显然是网画完不久,再看石桌上的笔墨,便不难知道正走出自这大汉的手笔,而卓灵儿这个名字更是说明了一切。
想来方才在庭院中所见的小女孩儿,便是他的女儿,而灵儿这个名字,更是沿用自亡妻的,从中也可见的。这师中天别看外貌粗豪,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
师中天就这么站在原地,默对画卷良久,方才一声长叹,黯然道了声:“罢了!”
旋即一挥衣袖,墙自处一口大箱子如被无形大手掀动,豁然开启,露出其内层层叠叠地满箱画轴。随着他的动作,眼前悬浮着的这幅,也缓缓卷起,慢悠悠地飞至箱子上方,然后才失去支撑落下。
与此同时,大箱子轰然合上,尘埃落定。
做完这些,师中天深吸了口气。蓦然转身正对着张凡,身上的气质也陡生变化,悼念亡妻不已的痴情哀婉愤懑不见,只余下勇烈霸道的强者之姿。
“我叫师中天,小兄弟若不嫌弃,喊声老哥便是。”
张凡微微一笑,略略行了一个礼。道了声:“在下张凡,见过道友。”
如今敌友不清,对方的态度也有古怪之处,到也不忙着套近乎。
似乎对他的这声“道友”不怎么满意,师中天皱了皱眉头,却也不多说,径直到石桌之前,大袖来回抹过。笔墨纸砚如被狂风席卷,纷飞落地,一个古拙的三足小鼎,两个酒爵代之出现在了空荡荡的桌面之上。
大手在桌上一拍,两道火红色的水箭从小鼎中射出,注入到两个酒爵之上,顷刻满溢。
“来小兄弟,先干上一杯再说话不迟。”
师中天举起酒爵道了一句,随即一饮而尽。
这也叫“杯”?望着眼前满溢的,几乎快赶上两海碗那么多的酒水。张凡颇有些无语。
不过看师中天如此豪气,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只得举杯示意了一下。学着他的模样一饮而尽。
张凡也不担心酒中会有什么问题。他一身的火属灵力,正是天下毒物的克星,无论什么毒性的,在烈火焚烧之下都不过是虚妄而已。
酒方才一入口,他便觉得一股火热骤然生出,沿着口腔、口角咙、肠胃直达全身,瞬间整个人暖洋洋的,如在温泉中浸泡了几个时辰一般,一身疲乏尽数消解,随后轻飘飘的感觉泛起,好似置身云端之上,陶然不知归处。
“赤尖心?”
张凡的脸上火红之色转浓,仿佛沸腾了一般,红白转换瞬间反复三次。眼睛方才恢复了清明,开口问道。
这灵酒的滋味与先前在极乐宫所喝的仿佛,不过似乎更浓烈霸道了许多,再加上份量十足,若不是他专修火道,转化迅,怕还未必能承受得了。
“不错,正是赤炎心灵酒,不过这可不是普通货色,乃是老哥我亲自采摘酿制而成的,就这一鼎。便花了我十年的功夫。”
此时师中天也已饮尽,见他喝的豪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随即哈哈大笑得意地道。
对他的话张凡并不怀疑,十年的时间能酿出这么一鼎已经很了不
了。
以张凡的器道修为,在小鼎一出现的刹那便已现,它上面的灵力波动晦涩深沉,好像让什么东西封禁了一般,绝非普通的储酒器皿。
未曾详查,唯一可知的就是它绝对远胜于御灵宗用来收集丹砂的红葫芦,保守估计,将这小鼎倾空了,怕是能将这个房间淹没。
酒也喝了,该走到谈正题的时候了。师中天将酒爵重量地往桌面上一顿小鼎中酒箭再次射出,他同时开口道:“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