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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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形势的明朗,南北和议成功,使川岛浪速等人和肃亲王的宗社党所进行的满立运动胎死腹中。
因为日本政府“现今,革命党将建设国家已经无疑,日本在无力单独干涉的情况下,有必要与之保持亲善协和,特别是列国成立借款团,日本也应参加,因而现在如发生满蒙举事之类的事,于国家不利”。
同时,日本在中国东北的驻军,也认为宗杜党等土匪乃乌合之众,不只成功无望,反而会有损于日本“国威”,因而反对川岛的计划。由于日本政府改变了支持满立运动的政策,川岛被迫停止行动,但作为交换条件,提出不得干涉川岛一派的人部署在满蒙各地。
但肃耆的屈服和招供,却使陈文强又掌握了日人图谋中国的证据,这对敲响国人心头的警钟,重新看待这个野心勃勃的邻国,有着巨大的作用。
南北和议达成,袁世凯甘拜下风,南京临时国会便进行了大总统的选举。宋复华以多数票获选,成为中国共和国第一任总统。
“中华共和国缔造之始,而仁以不德膺临时大总统之任,夙夜戒惧,虑无以副国民之望……倾覆满洲政府,巩固中华共和国,图谋民生幸福。此国民之公意,仁实遵之,以忠于国,为众服务……”
庄严凝重的宣誓词立刻通过电报传到全国各地,庆祝仪式纷纷召开,庆祝中国终于有了国家元首。
北京城内也响起了经久不息的鞭炮。在北京政府的组织不,军乐大作,民众高呼着“共和万岁!”、“中华共和国万岁!”、“大总统万岁!”等口号,举着国旗走上街头,声达云宵。
南京,临时政府礼堂内,当宋教仁在秘书的陪同下走进来时,气氛如同燃烧起来一般,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面对着同志们的祝贺和欢呼,泪水猛地涌上了宋教仁的眼眶,他没有去擦,任泪水静静地流,与同志们热烈拥抱,庆祝。很多人都已经是泪水纵横,泣不成声。理想,为之奋斗、流血、牺牲的共和理想,即将在中国实现了,没有人不会为之激动,为之动情。
“北京市政府发来贺电,革命军总参谋部发来贺电,湖北政府发来贺电,浙江军政府发来贺电,广西军政府发来贺电……”一个年轻工作人员兴奋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手中电报跑进了礼堂。
宋教仁放开泪流满面的同志,有些哽咽地笑道:“瞧瞧文强、禄贞这几个家伙,还真是公事公办,怎么就没有以个人名义来祝贺的。”
“先公后私,等下来,这几个家伙就该来电拍你这个大总统的马屁了。”万福华抹了把眼泪,笑着调侃道。
“怎么,当了这什么大总统,就和同志们生分了。”宋教仁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还是宋钝初,这永远不会变,你们若——”
“大家都没变,谁也没违背自己的入会誓言。”万福华赶紧说道:“我们依然要为国家、民族奋斗终身。”
“那就让我们重温誓言,继续奋发,继续努力。”宋教仁大声说着,冲着礼堂内的悬挂的六星旗举起了拳头。
“我,###,谨庄严宣誓:即使成功远在天边,也要勇往直前,不畏艰难;即使失败就在眼前,也要坚守信念,矢志不移……驱除鞑虏,复兴中华,创立民国,耕有其田,我们自愿承担这项义务,毫无保留,不畏牺牲,为执行我即将承担的任务而鞠躬尽瘁。”
坚定而铿锵的声音回荡在礼堂内,同样是热血沸腾,同样是一个值得铭刻历史的时候。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总统入京,国会多数
北京城的东西长安门及广场正式开放通行,保和殿、中和殿、太和殿也分了出去,昔日的“皇宫”只剩乾清门到神武门那块地方,而中南海也变成了政府办公地。
紫禁城部分对外开放了,游人排队购买门票。票价很低,而且有不少老百姓前去游览,他们就是图个新鲜,也好面子。那可是原来皇上、太后住的地方,进去兴许能沾些富贵,更能对街坊、邻居、朋友吹唬吹唬。
进城不用交税了,官差们不随便打人、骂人了,街道更清洁了,留辫子的越来越少了,坐轿子也不时兴了,赶马车要靠右边了,四个轮子的铁壳车也跑出来了……
几个满蒙王公以叛国罪被判处死刑了,由此带来的震撼和波动,是全方位的。满蒙亲贵知道他们的特权再也没有了,顽抗与破坏的下场只能是毫无情面的打击。老百姓明白改朝换代已经成了现实,大清已成了过去,原来的皇亲国戚威风不再。
变化越来越多,越来越广,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冲击着人们的观念,改变着人们的习惯。
利用满清亲贵的金银,交通银行渡过了难关,并进行了改组,银行总裁由陈担任。他倒是个雷厉风行的家伙,上任便开始招收工作人员,并准备在各省建立网点。作为铁路公路建设的融资集资银行,交通银行还预计先期发行铁路债券十亿两,数额十分巨大。
局势稍微平稳,陈文强便开始转移精力。毕竟经济建设才是重中之重,没有钱,干啥也干不成。
“老陈,你什么意思?交通银行已经正常营业。连你们员工的薪水都暂时由中央财政供给,怎么这债券还要中华银行给你托着呢?”陈文强对陈的要求感到很郁闷,怎么就不能自己开动脑筋,偏要吃现成的。中华银行虽然财大势雄,但负担也重,还要向全国各地进行发展。哪能什么都压上来呢?
“交通银行刚刚恢复元气,信誉还未建立起来,发行债券前景不明啊!”陈当然有他自己的想法,无非是想借中国银行的名气打响自己的品牌,“如果中国银行能够率先认购,无疑会大大增加影响。”
陈文强眨了眨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要想扩大影响,你可以想别的路子。比如说找大总统,让他买债券,我呢,当然也可以友情支持一下。然后,你在报纸上煽惑煽惑,效果可能更好。”
“这事,得你帮忙,我与大总统并不是很熟啊!”陈期盼地望着陈文强说道。
“好。没问题,我直接把他的薪水扣下来。”陈文强坏笑着说道。
这样也行。陈咧了咧嘴,有些谄媚地笑道:“陈兄啊,还是得请您帮忙出出点子,这头三脚难踢呀!”
陈文强翻了翻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发行十亿债券有些过多了。先来两、三亿,修好一、两条铁路,让人家看到自己的钱没白花。这样信誉和收益都有了,再发行第二期,第三期。你这有点贪多嚼不烂。”
“嗯,嗯,我是有些心急了。”陈连连点头,继续望着陈文强。
陈文强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我姑且说说,你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路和计划,互补一下好了。这个债券呢,面额要大小兼备,尽量将贫富都照顾到。川汉公司就是一个教训,五十两一股,老百姓猴年马月能凑齐,没了积极性,也就不想去当什么股东了!还有,就是要加大宣传力度。比如说这些债券是修津浦铁路的,那就把这条铁路的前景美化一番,铁路修成会有怎样好的收益。吹牛,你肯定会。”
陈笑了,连连点头道:“这个我会,包管让它天花乱坠,还有什么?”
“不要将目光局限在国内,国外资金也可以大胆吸收。”陈文强说道:“利用你的人脉,开动脑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当然,我们大家都会尽力帮你,你就放心大胆地施展才干吧!”
“明白了,我非常感激。”作为曾任前清银行监察、度支部预算案司长等官职的陈来说,陈文强能够不忌讳,大胆提拔重用,这份恩情他是铭记在心的。
“不必如此,我看中的是才干。”陈文强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官费留学美国,在耶鲁和哥伦比亚大学深造过,获得过博士学位,在前清又在金融经济方面具有工作经验,这才是最重要的。好好干,交通银行的牌子,我请总统为你们题字。”
……………。。
明亮的阳光,暖风拂面,花草树木正是翠绿,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内心充满了欢愉和活力!
大总统来了,在军乐队奏响的铿锵乐曲中,在二十一响礼炮的轰鸣中,在民众的欢呼中,在各级高官的陪同下,宋教仁笑意殷殷地走下火车,不断地挥着帽子向着人群致意。
陈文强与美德公使结束了亲切的谈话,率领北京的官员迎了上去。
“辛苦了,文强。”宋教仁紧紧握住陈文强的手,深深凝望了一下,又来了个拥抱。
“你还欠我薪水呢,别忘了这头等大事啊!”陈文强在宋教仁耳旁轻声提醒道。
宋教仁抿了抿嘴角,再次凝望陈文强,稍显无奈地点了点头。
陈文强转身将袁世凯介绍给宋教仁,说道:“这位是袁世凯先生,推翻清廷,居功至伟啊!”
“袁先生,我是神交已久啊!”宋教仁抢先伸出手,热情洋溢地说道:“您的阅历和经验是新政府不可或缺的宝贵财富,宋某年轻,正需要您的指点和帮助。”
过了吧,陈文强挑了挑眉毛,这样也好。一个和蔼亲切的总统,或许能使政府工作更加顺畅。
繁琐的欢迎仪式结束了,大总统坐上了金漆朱轮双马车,沿途遍布军警,市民夹道欢迎,全城悬旗致敬!。
“总统坐马车。咱们坐汽车,这是怎么安排的?”总统府秘书长杨笃生有些奇怪地问着同车的蔡元培。
“那马车有钢板,是防弹的。”蔡元培笑着解释道:“而且这二十辆汽车分别由德国奔驰和美国福特公司赠送,两家公司都希望总统坐着他们的车出现在公众面前,文强也是不胜其烦,索性就用马车了。至于以后,总统有两辆汽车,轮流使用,以示公允。”
杨笃生失笑道:“原来如此。也确实不太好搞。对了,紫禁城的古物图书什么时候能对外展览啊?”
“已经清理出一批,大概下个月在太和殿公开展出。”蔡元培笑道:“紫禁城之大,藏物之丰,你是想象不到的,要全部清理出来,至少还需要三、四个月。然后,我们还要去清理从热河、奉天行宫运回来的物品。这样算下来,总要一年时间吧!”
“那么多?”杨笃生有些吃惊。
蔡元培点了点头。伸出两个指头晃了晃,深沉地说道:“光行宫运来的就有约二十万件,都是国家财富,民脂民膏。满清不亡,天理不容啊!”
杨笃生轻轻吐出一口气,表示着心中的惊讶。半晌又笑道:“文强真是好手段,做得干净利索,替国家挽回了巨额的损失。”
“瓜前李下,难免没有些闲言碎语。”蔡元培微皱眉头,说道:“做这事本就费力不讨好。你也应该听到一些怀疑执行者中饱私囊的传言吧!”
“倒是有一些。”杨笃生很实在地点了点头,说道:“可大家都不值一哂,大总统还亲自撰文在报纸上发表,当然是换了个笔名。”
“中庸之道害人不浅啊!”蔡元培慨叹道:“封建的遗毒犹在,多做事的多受批评,不做事的安然无事,勇于任事,说起来简单,实行起来甚难哪!”
“大总统对此也深为不满。”杨笃生说道:“他曾手书‘外界于我之毁谤,毫不在乎;为国家民族之责任,淡然处之’条幅,挂在室内,以示决心。”
“有如此之心,方能成建国大业。”蔡元培由衷地笑道:“钝初、文强等,皆是不世出的俊杰人物,复兴党有此支柱,实是幸事,也是国家之大幸。”
车队浩浩荡荡,直奔中南海,面对着热烈的民众,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宋教仁不顾车上警卫的劝阻,掀开车厢顶盖,在紧张万分的警卫的左右护卫下,共和国大总统激动地向民众不停挥帽致意,使得现场的气氛更趋热烈。
这历史的一刻,这激动人心的日子,将永远刻在人们的回忆中,载入漫长的历史画卷里。
时光荏苒,半年多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北京人有幸目睹了在中国历史上具有重大意义的一件件事情在身边发生。
北洋军逼宫,皇帝逊位,南北和谈,战事又起,国家共和,大总统入京……或是惊惶,或是害怕,或是新鲜,或是激动,或是迷惑。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人们的各种感受象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丰富而又快速。
如今,又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发生了,或许很多民众们并不十分理解它的意义,可在两千多年的中国社会中这却是从来没有的现象。
两千年来中国的封建社会,中国的政治总是在“暴力革命”“农民暴动”进行权力的转换,每一个朝代都是只是一种“暴力革命”和“农民暴动”的产物,从来没有一个朝代是通过一种“民主”的方式进行和平过渡和和平变革,而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沿续的主要原因,也就是得益这种“暴力革命”和“农民暴动”。
而现在全国的各种政治力量第一次开始表示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