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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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来自关税及军费的划拨。以江南制造总局为例,在初创时,其常年经费耗银“大约每月总在一万两以外”,由淮军军费中下拨。
鉴于军工企业的特殊性,其资金大都来自政府的财政调拨,关税﹑厘金和军需项下的拨款。除了江南制造局、金陵机器局等少数大型企业得到中央财政的拨款以外,大多数洋务军事企业都是依靠地方财政的扶植发展起来的。
崖州、郴州两大兵工厂由于得不到中央财政的拔款,便由陈文强截留地方经费,比如厘金、盐税等进行补贴。同时,按照陆军部编练新军的谕令。南方新军的制式枪械定为毛瑟步枪,定由崖州、郴州兵工厂生产制造。陈文强便依此为出厂枪枝定价,要求各地出资购买,一手钱一手货,银货两讫。
敢于违反惯例,自然是有所凭恃。通过聘请德国技术专家。通过科学的管理,通过严格的质量监督和节约成本,更因为所需材料的自给,两大兵工厂所生产制造的枪枝弹药在价格上已经略低于进口货,有资格与洋货展开争夺。
既然在价格和质量上没有劣势,再加上运输路程短,供货时间快,采购国产货便成为了编练新军的首选。各地由于资金问题自然要同陈文强商讨优惠或是分期、延期付款,陈文强便以此为由。上奏朝廷,陈说工厂困难,要求享受江南、金陵等制造局的待遇,得到关税补助,以使各省编练新军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堂而皇之的理由,西南战事对于编练新军的迫切,使清廷终于准奏,广东海关洋税两成作为两大兵工厂的常年经费开支。朝廷向工厂派驻监督,编练新军所需枪枝弹药一律半价供给。余款分四期两年内结清。
看起来海关关税依然掌握在清廷手中,但关税支撑起两大兵工厂的常年经费后,因为工厂牢牢掌控在陈文强手中,这便等于间接地将部分海关税收的使用权下放给了他。
而武器弹药的供应也逐渐掌握到了陈文强的手中,这从长远来看,对于革命军的胜利便是一个可靠的保障。因为陈文强对新军的弹药供应是限量的。是计算着分批供应的。一旦开战,他可以立即掐断敌对新军的弹药,使其不战而败。
就是在这看似双赢的妥协中,清廷因为分期付款而使财政稍有缓解,使南方各省编练新军的计划得以展开;陈文强则为两个工厂争取到了中央财政补贴。并间接拥有了部分海关税收的使用权。但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情,更深远的谋划和策略又有几个人知道并洞悉呢?
革命大发动的时间离陈文强的预计是越来越近了,谋划、布局也在全面展开,几个关键条件也即将一一实现。
一九零八年四月二十三日,彬州至韶关段,也就是粤汉铁路的最后一段工程竣工,标志着粤汉铁路的全面通车。
作为工程难点、重点的郴韶段,能够在令人惊讶的时间内修通,原因是多方面的。先进管理、科学施工、人海战术、承包竞争、机械力量等等,都不可或缺。同时,也打破了洋人的权威,使中国的铁路专家凌鸿勋得以扬名中外。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英国便曾经在乐昌至郴州间作过多次测量,并提出过“柏生氏线”、“威廉氏线”和“狄氏路线”等方案,但都因展长过多、升高太大、隧道又多而未能定案。
而凌鸿勋经过现场的多次勘探,最终否定了英国人的固有思路,确定绕开险峻的大瑶山,绕着武水河谷一路蜿蜒,然后再笔直南下的方案。
因为越岭公路当时尚未修通,施工运料十分困难,而线路要五次跨过白沙水。凌鸿勋又决定就地取材,在同一时间修筑五座石拱桥,其跨径各为四十米,属当时国内最长的,号称“五大拱桥”。
按照凌鸿勋的方案,原来由英国人勘测需建的七十多座隧道减为十六座,施工难度大大降低,工期因此而大大缩短。
凌鸿勋在郴韶段施工中打破了洋人的权威、立了大功,而在整个粤汉铁路的修筑中,最居功至伟的除了陈文强,还能有谁?
如果不是他组建铁路巡警,用各种手段保障工程不被阻挠耽搁;如果不是他长袖善舞、筹措资金,粤汉铁路只能重蹈历史旧辙,修修停停,二三十年才告贯通;如果不是他大胆聘请德美专家和施工队伍,并大量购买先进机械,工程进度又岂能如此之快;如果不是他凭影响和金钱,先后召集百万民工参与建设,工业文明的产物——铁路,又怎能如此迅速地“埋葬”千年骡马商旅行经过的“楚粤孔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大举南下,密商对策
没铁路前,湘南丰富的矿产、物产南下粤广,大都循波光粼粼的白沙河走水路。
水路悠长。铁路通车后,人们自然舍舟登陆,对湖南的影响最大。山里的矿石、山货等,将由铁路源源不断运往粤广,铁路沿途的村镇也将形成繁华的集市。
可以说,地理距离的骤然变短,将改变湖南人对自身局限性的认知,也将改变湖南的地缘经济。
铁轨交达处,商务、实业将会活力迸发。工况企业将拔地而起,这条铁路更象一条汩汩流动的血管,滋养地处内陆腹地的湖南近代工业迅速发展。
发展经济固然重要,陈文强更欣慰的是粤汉铁路的军事价值,对他所设想的革命方略更有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由两广至武汉,军队和武器装备能够依托铁路而实现快速调动,迅速地将革命推向中国的腹心地带,甚至直捣中原。
当然,反过来看,清军也能借铁路实行快捷的调动,镇压西南革命党似乎有了更方便的条件。
而清廷也确实是这样想的。粤汉铁路全线通车的消息不仅被报纸媒体大肆报导,被当成中国人在吃苦耐劳、头脑智慧等方面不逊西人的证明;清廷也大加赞赏,最大的功臣陈文强自然又是官途坦荡。
可惜,一个邮传部尚书的肥缺依然无法打动陈文强,就是不入京城,不入中枢,这令清廷也十分无奈,只能再加虚衔。为了分薄陈文强的实权,清廷又想重设广东巡抚一职,把陈文强的势力限制在广东省。同样,这也没有得逞。陈文强软硬不吃,紧抓住已经赋予他的湘、鄂、粤三省的实权不放。
你想硬来,那老子就甩挑子不干了。不仅是老子不干了,还有老子的武装警察,老子的铁杆——陆路提督吴禄贞,统统不干了。编练新军。你们另请高明,缺粮缺饷,老子倒看你们怎么安抚?
虽然没有撕破脸皮地如此叫嚣,但陈文强就是这样的做法,只不过是通过张之洞等人转达得委婉一些罢了。
西南革命军正是势力大张的时候,清廷不仅害怕陈文强和吴禄贞一怒放水,更怕他们反水。陈文强是跋扈了些,但人家和吴禄贞在编练新军和抵挡革党还是很卖力气的,东线不是一直比较稳定吗!而陆路提督吴禄贞还颇有心得体会。什么“深沟壁垒、固若金汤”等词语,在奏折上是经常见到。
正因如此,清廷对于陈文强的跋扈也只能先捏着鼻子认了。而对于如何利用粤汉铁路来镇压革党,又提上了日程。经过各方的商议、争论,以及最后的妥协,终于确定了抽调北洋军一镇南下,与湖北新军第八镇会合,共同剿灭西南革党。
等到西南革党平定。清廷觉得有两镇新军便足以压制陈文强,到时候如何处置。主动权可就掌握在清廷手中了。
计划得很好,但清廷最大的失策便是没有想到陈文强、吴禄贞与革党是一家。北洋军和第八镇南下,看似气势汹汹,但却先行落了下风。
山雨欲来风满楼。
清廷调兵的命令一下,军队尚未行动,陈文强和西南军政府便得到了消息。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布置。
若说对清军的大举围攻没有心理准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在起事前,就有这样的预计。但现在要面对不同于旧军的部队,而且是两镇人马,便由不得不如临大敌。万般谨慎了。
但此时迎战敌人,对革命军还是有利的。
首先是清廷在革命军起事之初,总是寄希望于就近的兵力便能镇压成功,从而给了革命军发展壮大的机会;后来又不断增兵,其实还是以邻近省份的军队,且是旧军为主。这不仅给了革命军招兵买马、攻城掠地的机会,更使革命军增长了实战经验,锻炼了军官和士兵。
其次便是天时、地利;在西南之地作战,气候、环境、地形、地势都是外军所并不适应的,尤其是北方军队,在湿热的丛林、山地作战,战斗力肯定会大打折扣。从时间上看,再有两个多月又到了雨季,作战对外军来说更为不利。
最后的因素也很关键,便是陈文强和吴禄贞这两个潜伏于体制内的“无间道”了。此次清军南下征战,清廷已经谕令由郴州、崖州兵工厂提供武器弹药等物资。为了保障供应,清廷给了陈文强关税的三成作为预付款,这不仅让陈文强捞了一笔,更掐住了清军的物资供应。
这还只是其一,如果迫不得已,陈文强和吴禄贞还准备易帜配合革命军,一举歼灭南下清军,然后迅即北上,陈兵武汉三镇,与清廷作最后的摊牌较量。
陈文强亲自出席粤汉铁路全线通车典礼,并乘坐火车由韶关至郴州,又到长沙走了一圈,作了一番布置之后,便又赶回广东,在高州与吴禄贞等人进行了密商。
“马上要结婚了,也闲不下来呀!”吴禄贞一见面便调侃道:“恐怕我是抽不出身去参加婚礼了,趁这机会就把礼金先给你。”
“少了我可会骂你小气。”陈文强笑着与其他几个军官打着招呼,这些军官或是从琼州便开始追随革命,或是光复会、同盟会、复兴会的成员,且经过了陈文强的暗中考察,忠诚是不用怀疑的,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是全都知道陈文强的真实身份。
“你是大富豪,我拿得再多你也看不上眼哪!”吴禄贞伸手请陈文强坐下,沉吟了一下,说道:“从崖州兵工厂又向西南运去了一百门火炮,炮兵呢,从崖州和我这里抽调一些,其余的便要靠他们自己训练补充。从数量上看,这已经足以与两镇清军匹敌。弹药呢,还需要崖州兵工厂供应。毕竟西南的军工产业刚刚开始,产量还跟不上。”
“供应的数量——”陈文强停顿了一下,说道:“尽力而为吧!我的意见是先隐藏火炮拥有的数量和军队的实力,在关键战斗中再突然使用,争取一举奠定胜局。”
王孝缜身为督练公所帮办,职务非常重要,有他坐着这个位置,新军的编练便掌握在联合阵线的手中。对于此次清军南下,他认为是易帜大发动的好时机,终于能够亮明身份堂堂正正地革命,对此,他是相当期待。
“据最新的情报,革命军已有近四万人马,再加我们马上就编制完全的三个混成协,消灭南下清军是相当有把握的。甚至,可以将周边的数万旧军击垮击溃,使革命局面一举改变。陈大人所建议的先隐藏实力,我觉得可行。我也一直认为与其击溃清军,不如歼灭战更有收获,更能促进革命的发展。”王孝缜侃侃而谈,颇有些意气风发。
广东编练新军的数量和进度对清廷是有所隐瞒的,清廷只知道编成了一个混成协,另两个则暂时以旧军的编制存在,但差的只是个名称而已。
而对于已经编练出的新军,吴禄贞和王孝缜是相当放心的。不仅仅是新军中位置重要的军官多是革党,更因为对士兵的教育也不同于其他部队,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考察、激发官兵和学生革命意志的机会。
就在陈文强与澳葡开战之后,王孝缜等人便分别召集陆军干部学堂和陆军小学全体学生训话,一番激励后,直言愿意上前线杀敌的,站到左边;因个人或家庭原因不想上前线的,站在右边。
当时,大多数学生都站到了左边。王孝缜等人将左右两边学生的名字分别记了下来。此后,对“左边”的学生着意培养,对“右边”的学生则陆续淘汰。
相对于年纪较大、思想较多的陆军干部学堂,吴禄贞、王孝缜等人对广东陆军小学也更加关注。陆军小学直辖兵备处,模仿当时德国、日本军制,学制三年,招收年龄在十五岁左右的青年,课业文武兼重。小学员们毕业后升入陆军预备中学,学制两年。毕业后再入陆军干部学堂学堂分科训练两年,最终进军队任下级军官。
陆军小学堂招生的消息使众多有志青少年心驰神往。一些家境贫寒的农家子弟,毅然从大山里走出来,步行数百公里前往报考。其中便有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等人。
这些青少年思想淳朴,英气勃勃,正是国家、民族将来的希望所在。而且,他们更容易接受新思想,更对清廷的无能产生厌恶,更趋向于激进的行动。
“清军南下后的军事布署尚不清楚,我们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