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生-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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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平生未有!
所有人纷纷迷醉,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在大唐,还是魂归西汉,更有那年纪轻轻的少年郎,看到田小娥饰演的卓文君,竟然把持不住自己,变得满脸羞红。
千古才女啊,如果我是司马相如的话,又该如何!?
他们可以在脑海中幻想与卓文君发生任何旖旎的事情,不过在现实中,却只得通过拼命鼓掌喝彩,来释放自己的情怀。
卓文君,一出场,掌声如雷!
不过,聂一锦却皱了皱眉头。
田小娥的出场,有些快了,此时的卓文君刚刚新寡,还没有见到司马相如,并不应该采用如此欢快的上场方式。
这种事,在宾客们看来,无伤大雅。
在田小娥看来,乃是白璧微瑕。
不过,在聂一锦看来,却是饰演卓文君的一处败笔。
看来田小娥饰演卓文君,还是脱离不了本工花旦的藩篱,娇憨有余,沉稳不足!
如果让聂一锦去饰演的话,她肯定能让所有人见识一番真正大青衣的风采!
事实上,自从听到这出新戏的名字之后,聂一锦就知道,这是她的戏,卓文君这个角色,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所以,每一句唱词,每一声道白,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每一个做派,她都会揣摩良久,她仿佛已然化身卓文君,随着她笑,随着她哭,随着她琴瑟和鸣!
第七场,司马相如鼓琴,卓文君相和。
聂一锦突然想到,如果是自己在台上饰演卓文君,那么,杨凤楼会不会去饰演司马相如,他会不会真的如同传说一般,为自己弹上一曲《凤求凰》?
卓文君唱:
“瑶琴一曲《凤求凰》,
洋洋盈耳喜非常。
琴心挑得奴心荡,
柔情缱绻意难忘。”
司马相如唱:
方鼓一曲《凤求凰》,
依声和我情意长。
文丝彩缎频赠赏,
美人恩意不能忘。
这便是琴声定终生!
这种爱情,美丽得令人心碎!
第九场,卓文君勇敢地冲破了家庭的牢笼,独自夜会司马相如,两人不用父母之命,不用媒妁之言,决定携手生活。
卓文君唱:
“日来琴心相诱引,
红丝双系订终身。
夤夜私奔君莫怪,
家严重富更欺贫。”
司马相如唱:
“卑人倾慕才色久,
日来挑卿以琴心。
夤夜来投恰素愿,
卿须怜我我怜卿。”
两人同唱:
“二人同把天地拜,如鱼得水赋和谐。”
“披星戴月出临邛,青衫红袖喜相逢。”
听到这,聂一锦哭了,可得很伤心,眼泪汹涌澎湃,花了新妇的妆容。
既然花了,妆容就不像新妇。
所以,聂一锦决定,不嫁了!
即使虚以委蛇,最后绝命一搏,她也不愿意。
聂一锦很聪明,同时也很刚烈,她心中牵挂杨凤楼,自然不愿嫁给什么不相干的人,但是元震夫妇以刘蒲河牛夫人的性命相要挟,让聂一锦又并不能不暂时虚以委蛇。
她准备等,等杨凤楼,等贵和班,等右龙武军!
如果到了最后一刻,杨凤楼还没有出现的话,聂一锦就准备拼死一搏。
按照大唐风俗,家有女儿出嫁,从闺楼到花轿这一段路,新娘子的脚不能沾染尘埃,需要当家的哥哥亲自将她背出去,没有亲哥哥,堂哥表哥,甚至干哥哥都行,但必须是哥哥。
聂一锦乃是独女,自然没有哥哥,背她上花轿的这项重任,必然要落在元麟的身上。
聂一锦就准备在元麟被她的时候,将他劫持!
在闺楼中刻意激怒了元夫人,收获的那一枚金钗,就是干这个用的!
聂一锦希望通过劫持元麟之后,换得父母的自由。
不过,她也知道,事情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恐怕终究不能善了。
好在,在最后的时刻,贵和班来了。
最重要的是,杨凤楼也来了!
通过《卓文君》这出戏,她看懂了杨凤楼要跟他说得话,爱情,可以追求,也可以随波逐流,同样,也可以选择依靠。
她选择了依靠,所以,她相信他。
只是不知道,杨凤楼会如何破解眼前的危局。
正在此时,铜鉴山庄的门口一阵喧闹,嵩山剑派的迎亲队伍到了。
人来的不少,有几个少年背背长剑,更多的奴仆抬着迎亲的礼物。
为首一人,身披大红,帽插宫花,笑得很是得意。
这位就是嵩山剑派大长老的二公子,名叫吴九天,却有中人之姿,在配上新郎官的装扮,倒也勉强算得上一表人才。
吴九天和他身后的几个师兄师弟来到元宅门口,却停步不前,乐呵呵地却仿佛面有难色。
原来,按照大唐迎亲风俗,新郎和傧相进入女方家中的时候,女方的女性亲友,都会手持彩棒,敲击新浪和傧相的头颅身体,取个好兆头,叫做“打斗打不跑的好女婿”。
铜鉴山庄也是一样,在大门内侧,早就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站定,一个个手持彩棍,正嘻嘻哈哈地等着男方之人进门挨揍。
门外吴九天见状,知道躲不过去这个习俗,故作豪迈地哈哈一笑。
“众位姑嫂,小弟前来迎亲,过了今天,小弟与众位姑嫂就是一家人了,还请众位高抬贵手啊……”
铜鉴山庄的姑娘中,有人娇笑。
“不说新郎官乃是嵩山剑派的少年俊彦么?怎么一个江湖少侠,还怕我们这些花拳绣腿哦?”
话音刚落,顿时引起姑娘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吴九天听闻,又是一笑。
“如此,小弟就等罪了……”
说完之后,带着身边五六个师兄弟,冲进了元宅的大门。
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有人的棍子,和别人的彩棒,不太一样……
第214章不迎亲,怎么对得起我这条腿?
姑娘们的彩棒很正常,主体麻杆,两头罩以彩绸,这种棍子根本就打不疼人,用力过猛的话,还容易折断,所谓“麻杆打狼,两头害怕”,说的就是这种,毕竟大喜的日子,也不能把新郎官打个头破血流。
那条不正常的棍子,就大为不同了,取百年白蜡芯为体,阴干三年有余,在一年中阳气最重的端午日,通体刷特制桐油一遍,阴干九天,再刷,再阴干,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才算大成。
这乃杨家秘法!
手持这条棍子的,自然就是杨凤楼了。
杨凤楼按照杨家秘法制作了这条棍子之后,还按照前世演出猴戏的使用习惯,特意调整了棍子的形状,两头尖,中间粗,在两端还箍上了生铁。
这条棍子,被杨凤楼很恶俗地命名,如意金箍棒。
长约五尺,重逾十斤,坚如精铁,堪称神兵!
杨凤楼身穿女服,混迹在姑娘们中间,就是要用如意金箍棒,好好招待一下“新郎官”。
吴九天等人进入大门,立时被早就摩拳擦掌的姑娘们牢牢围住,嘻嘻哈哈地抱头,一边求饶,一边向前。
只要他们能够踏入元宅的二门,这一场“打女婿”也就结束了。
一时之间,笑声四起,求饶不止,还真有点结婚的喜庆的意思。
就在此时,杨凤楼出手。
阴阳把,一用力,棍首轻抬,幅度不大,着力不小,苦禅内力遍布棍神,顿时带起一阵恶风,直奔吴九天。
吴九天和几个师兄弟一起,正护住脑袋闷头向前,突然感觉情况不好,大喝一声,猛然跃起。
却终究躲不过杨凤楼的如意金箍棒。
只听得“啪”的一声。
吴九天顿时参加倒地。
“吴师兄!”
“吴师弟!”
众多嵩山剑派的人纷纷大惊,也不顾眼前那些姑娘,直接跑到吴九天的身边。
再看吴九天,他的右腿诡异地弯曲!
都是行走江湖的游侠好汉,对外伤一事不算精通却也明白,大家一看吴九天的情况,顿时就知道,他这条腿算是废了,出手之人很是阴狠,一棍子打碎了吴九天的膝盖骨,这种伤,在大唐,就算遍请名医,也没治,要是情况不好的话,说不定还要截掉膝盖之下的那一截腿!
嵩山剑派的人,一见就急了,有脾气急的,直接拔出了宝剑,想要找偷袭之人算账,却不想那些莺莺燕燕的大姑娘小媳妇,见着新郎官受伤,纷纷大惊,惊叫着全跑了,嵩山剑派的人,手提长剑,却一人都没找到,不由得气得哇哇大叫:
“元震!铜鉴山庄!以联姻为名,暗行伤人手段,你因为我们嵩山剑派好欺负不成!?元震!出来!今天要是不给小爷一个解释,小爷一把火点了你的铜鉴山庄!”
此时元震早得了信报。
他原本还按照习俗等待在正堂之中,与元夫人,刘蒲河,聂夫人一起,等着新女婿进得二门,向他们大礼参拜。
如今听到新姑爷受伤,哪里还坐得住?
带着儿子元麟和一众铜鉴山庄的高手赶了出来。
在场的其他宾客一听,顿时一精神,今天来着了了啊,还有这种热闹看?不由得纷纷起身,到前面看热闹。
不多时间,前院就被围了个风雨不透,嵩山剑派和铜鉴山庄相对而立,各路宾客远远围观。
嵩山剑派的人不管那么许多,一见元震出现,纷纷大怒,除了两个照顾吴九天的,剩下的人直接就把元震围住了。
铜鉴山庄的人还没有看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他们气势汹汹地围上了庄主,上前一挡。
嵩山剑派的人顿时不干了。
“怎么?打伤了我家吴师兄,现在还想和我们动手么?来来来,别以为你们人多,小爷就怕了你们,我们嵩山剑派,除了长剑,还有的是硬骨头!”
元震一听,越说越不像话,强压着怒气说道:
“都散了!铜鉴山庄与嵩山剑派一衣带水,现在又要亲上加亲,几位少侠不会对我怎样,你们都下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嵩山剑派有人说话了。
元震一看,见过几面,名叫吴九锋,本是孤儿,被嵩山剑派的大长老收养,不是亲子,胜似亲子,和吴九天感情最为浓厚,几次前来铜鉴山庄采吉问期,都是他陪着吴九天一起。
只听得吴九锋大声说道:
“元震,老匹夫!你还想和我嵩山剑派亲上加亲!?想瞎了你的心!你看看我师兄伤成什么样子?都是你铜鉴山庄暗中行凶!今天你要是不把凶手交出来,别的不说,我一把火点了你这狗屁山庄!”
元震顾不得他言语之中的不敬,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得到信报乃是新女婿受伤,却没想到伤得这么重,这根本不是什么“打女婿”出手没轻重,这就是要废了吴九天,怪不得嵩山剑派的人都跟疯了一样。
元震见状,也顾不得其他。
“刚才是谁‘打女婿’来着?把所有人都给我找来!”
铜鉴山庄的老管家顿时苦笑。
“老爷,刚才打女婿的,都是随着宾客前来的各位女眷,都不是咱们山庄里的人……”
元震一听,顿时头疼。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彻查所有宾客的女眷,人家前来恭贺你铜鉴山庄的喜事,带着女眷出来长长见识,结果不知道是谁伤了新姑爷,就把人家所有女眷扣下?
元震要是敢这么干的话,先不说能不能如愿,就算真让他干成了,铜鉴山庄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别说和嵩山剑派联姻,就是和少林寺联姻,铜鉴山庄也别想在河南道立足了!
元震无奈之下,只得低声下气地说道:
“几位嵩山剑派的少侠,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这个……咱们是不是先为吴公子医治伤势,再说其他……你们放心,我元震就算上天入地,也要遍请名医,为吴公子治好伤势……”
“你放屁!”吴九锋急得眼圈都红了,“姓元的,你唬弄谁呢?这是什么伤势,你看不出来!可怜我师兄年纪轻轻就成就七品,如今,如今……今后就是废了啊……”
元震听着,也无言以对。
就在这个时候,吴九天突然说话了。
“师弟,不得无礼,扶我起来……”
吴九锋赶紧回头,把吴九天扶到近前,只听他说道:
“舅父在上,小婿有礼……”
众人一听,就是一愣,都这种情况了,还叫舅父,难道是……
“小婿不良于行,不过婚姻之事,既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还要进行,只不过今天恐怕不能喝酒了……还